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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全集第05卷.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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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全集第05卷.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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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全集
5
物F1F数511F0所【色■.5生4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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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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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全集
LIEN INGQUANJI
第五卷1901年5一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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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全集》第二版是根据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的决定,由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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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例
1.正文和附录中的文献分别按写作或发表时间编排,在个别情况下,为了保持一部著作或一组文献的完整性和有机联系,编排顺序则作变通处理。
2.每篇文献标题下括号内的写作或发表日期是编者加的。文献本身在开头已注明日期的,标题下不另列日期
3.1918年2月14日以前俄国通用俄历,这以后改用公历。两种历法所标日期,在1900年2月以前相差12天(如俄历为1日,公历为13日),从1900年3月起相差13天。编者加的日期,公历和俄历并用时,俄历在前,公历在后。
4.目录中凡标有星花”的标题,都是编者加的。
5.在引文中尖括号()内的文字和标点符号是列宁加的。
6.未说明是编者加的脚注为列宁的原注,
7.《人名索引》、《文献索引》条目按汉语拼音字母顺序排列。在《人名索》条头括号内用黑体字排的是真姓名;在《文献索》中,带方括号[]的作者名、篇名、日期、地点等等,是编者加的。
==========第5页==========
1
日
录
前言11-
1901年
从何着手?(5月)
10
新的激战(6月)…116机密文件(6月)…17地方自治机关的迫害者和自由主义的汉尼拔(6月)…1864宝贵的招供(?月)
6571
危机的教训(8月)7276农奴主在活动(8月)…77-81地方自治人士代表大会(8月)…8283土地问题和“马克思的批评家”
(1901年69月和1907年秋)…84一244
一土地肥力递减“规律”…87
二地租理论…99
三农业中的机器”108
四城乡对立的消灭。批评家们”提出的儿个问题…124
五“先进的现代小农户的繁荣”。巴登的例子…138
六小农户和大农户的生产率。东普鲁士的例子AME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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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列宁全集第五卷
七巴登农民经济调查160
八1882年和1895年德国农业统计的一般资料。中等农户
问题172
九德国的牛奶业和农业协作社。德国农村人口的经济地位…183
十德国的布尔加柯夫一一爱·大卫的“著作”…200
十一小农户和大农户的畜牧业…211
十二土地问题上的马克思主义反对者心目中的“理想国”…223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国外组织“统一”代表大会文献
(9月21日(10月4日))…245250
1.讲话(记录)…245
2.向“俄国社会民主党人联合会”提出的问题
250
同饥民作斗争(10月)…25257答圣彼得堡委员会(10月)…258259国外情况(10月)…260-261苦役条例和苦役判决(g月15日和10月底之间)…262267内政评论(10月)……268一312
一饥荒111111”268
二对危机和饥荒的态度…286
三第三种分子”293
四两篇贵族代表演说NATANNANTN1N11N11N1N301
《统一”代表大会文件汇编》序言(11月)
313316
芬兰人民的抗议(11月)
317321
评《自由》杂志(1901年秋)
322323
同经济主义的拥护者商榷(12月6日19日)55e55t1n55t1n55324331祝贺格·瓦·普列汉诺夫从事革命活动二十五周年
(12月初)…332
==========第7页==========
目录
3
游行示威开始了(12月)1NIME11NNNE1111N0111N111111311333336
关于“南方工人”的来信12月)1337无政府主义和社会主义1901年)…338一341
附
录
对俄国革命社会民主党人国外组织章程草案的
修改和意见(45月)…343347《新的激战》一文材料(5月底)
348350
《地方自治机关的迫害者和自由主义的汉尼拔》
一文材料(6月)
35357
1.地方自治机关的迫害者和自由主义的汉尼拔…351
2.文章大纲…354
3.《自由言论》杂志摘录
355
《农奴主在活动》一文材料(8月)…358364
1.培植地主
358
2.培i地主…361
3.文章结尾部分的另一稿本…363对梁赞诺夫两种真理》一文的意见(9一10月)…365367《同饥民作斗争》一文材料10月)…368一371
注释
373409
年表
410-422
==========第8页==========
4
列宁全集第五卷
插
图
1901年载有列宁《从何着手豫一文的《火星报》第4号第1版…31901年曙光》杂志第2一3期合刊的封面。本合刊载有列宁的著作:《地方自治机关的迫害者和自由主义的汉尼拔》、《土地问题和“马克思的批评家”》前4章(原题为《土地问题上的
“批评家”先生们》)和《内政评论》…191906年载有列宁《土地问题和“马克思的批评家”》一书第
5一9章的教有》杂志第2期的扉页…851901年列宁《无政府主义和社会主义》手稿第1页…339
==========第9页==========
前言
本卷收入列宁1901年5月至12月的著作。
这一时期,由于世界经济危机的影响和国内发生大饥荒,俄国社会经济发展的一切矛盾表现得十分尖锐。工业停滞,经济萧条,中小企业纷纷倒闭,资本加速集中,工人大批失业,农民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人民群众革命情绪高涨。沙皇政府对人民的压榨和镇压更加微起人民的愤懑和反抗。1901年春,俄国的工人运动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阶段,开始从经济罢工转为政治罢工和游行示威。5月7日彼得堡的奥布霍夫钢铁厂工人的罢工变成了工人同军警的激烈搏斗,震动了全国。在工人运动的影响下,农民暴动频繁发生,学生运动声势浩大,自由派资产阶级反对专制统治的运动也活跃起来。革命临近的征兆日益明显。俄国工人阶级迫切需要
一个战斗的马克思主义政党。但是,由于经济主义的泛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组织仍处于思想混乱、组织涣散的状态,大大落后于群众的自发运动。因此,继续批判经济主义,为建立集中统一的马克思主义政党扫除障碍,依然是俄国革命社会民主党人的重要任务。
列宁在本卷所收的著作中进一步阐发了关于建立新型无产阶级政党的思想,制定了党在革命形势下的政策和策略,批驳了经济派和其他一些非无产阶级理论家的错误观点,捍卫了马克思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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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全集第五卷
首篇著作《从何着手?》是作为《火星报》社论发表的重要文章。列宁在这篇文章中阐述了政治鼓动的性质与内容、组织任务和在各地同时建立全俄战斗组织等三个问题,发展和全面论证了他早在被流放期间提出的建党计划。列宁反复强调建立一个能够统一所有革命力量、能够领导运动的革命政党的迫切性和重要性,指出“没有一个在任何环境和任何时期都善于进行政治斗争的坚强的组织,就谈不到什么系统的、具有坚定原则的和坚持不懈地执行的行动计划”(本卷第2页)。对于“从何着手”建立这样的政党的问题,列宁认为,“创办全俄政治报应当是行动的出发点,是建立我们所希望的组织的第一个实际步骤,并且是我们使这个组织得以不断向深广发展的基线”(本卷第6页)。这个报纸应当是进行有坚定原则的和全面的宜传鼓动的报纸,应当是把各个地方的运动合成
一个全国性运动的全俄报纸,应当是揭露沙皇政府、号召进行政治斗争的政治报纸。列宁还着重指出,这个报纸“不仅是集体的宣传员和集体的鼓动员,而且是集体的组织者”(本卷第8页),报纸的地方代办员网将成为党组织的骨干,有了分布广泛而且组织严密的党,就能够坚定有力地进行革命工作,善于避免同力量占绝对优势的敌人公开作战,同时又善于利用敌人的迟钝而攻其不备。列宁在这里所阐述的建党思想和计划后来在《怎么办》一书中得到更充分的发挥和论证。
同经济主义的拥护者商榷》一文批驳了经济派对《火星报》的攻击,强调以先进理论武装起来的新型无产阶级政党在工人运动中的领导作用的重要性。列宁指出,经济派搞不清运动中的自发因素和自觉因素的相互关系:不懂得“思想家”应当走在自发运动的前面,为它指出道路,善于比别人更早地解决运动中遇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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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理论、政治、策路和组织问题,善于把自发性提高到自觉性。列宁认为,俄国社会民主主义运动出现危机的基本原因在于自觉的领导者落后于群众自发高潮,在于缺少具有很高理论修养的思想家,缺少有广阔政治眼界、有革命毅力和组织才能、能在新的基础上建立战斗的政党的领导者。而最大的不幸则是经济派把这种缺点当作特殊的美德加以维护。列宁深刻地揭露了经济派的机会主义表现。他指出,经济派在原则方面把马克思主义庸俗化,在机会主义的最新变种现代“批评”面前表现得软弱无力:在政治方面力图缩小和分散政治斗争,不懂得社会民主党人不草握民主运动的领导权就不能够推翻专制制度:在策略方面表现得极不稳定,跟在运动后面作尾巴:在组织方面不懂得运动的群众性质不但没有减轻而且加重了马克思主义者建立一个巩固的、集中的、善于领导运动的革命家组织的责任。列宁的这篇文章可以说是确定了《怎么办?》一书的大纲。
在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国外组织“统一”代表大会上的讲话以及《(“统一”代表大会文件汇编)序言》、《答圣彼得堡委员会》、《国外情况》等文献,反映了列宁在俄国社会民主党人各国外组织联合问题上的原则性立场。1901年初,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在国外有几个彼此独立的组织:经济派的“俄国社会民主党人联合会”,普列汉诺夫的“社会民主党人”,《火星报》的国外部,国外著作家集团的“斗争社”以及崩得的国外委员会。革命斗争需要革命力量的联合。列宁的火星派一贯主张在马克思主义基础上实行联合。1901年6月,上述各组织的代表为筹备统一”代表大会在日内瓦举行预备会议。经过斗争,火星派取得胜利。会议达成协议,除共同承认反对沙皇政府、争取建立民主共和国是社会主义取得胜利的条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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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全集第五卷
还一致同意拥护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与机会主义的各种表现一一经济主义、伯恩施坦主义、米勒兰主义作斗争。预备会议之后,“俄国社会民主党人联合会”的机关报《工人事业报》发表编辑部文章,重弹经济主义老调。在9月举行的“统一”代表大会上,联合会的代表又要求修改和补充日内瓦协议。联合会背弃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精神,完全退到机会主义立场上去,破坏了联合的基础。《火星报》国外部和“社会民主党人”组织的代表退出了代表大会。随后,这两个组织单独合并为“俄国革命社会民主党人国外同盟”。列宁在本卷关于联合问题的文献中揭露了“俄国社会民主党人联合会”的机会主义本性、联合没有成功的原因和经济派力图掩盖“统一”代表大会破裂真相的卑劣手法。列宁坚定不移地维护马克思主义的纯洁性,强调指出,“没有思想上的统一,组织上的统一是没有意义的”(本卷第247页)。
本卷中的许多政论文章揭露了沙皇政府的警察统治,揭示了人民革命情绪不断增长的社会经济原因和政治原因,指出了俄国工人和农民革命斗争的前景。
《危机的教训》一文联系俄国的经济现实分析了资本主义痼疾经济危机的原因和影响。列宁写道,危机揭露了社会生产受私有制支配的全部荒谬性,“巨大的破产之所以会发生而且不可避免,是因为强大的社会生产力受一伙唯利是图的富豪所支配”(本卷第74页)。列宁指出,工人的斗争不能局限于争取资本家的个别让步,危机一到来,资本家就会收回曾经作过的让步并且更加残酷地压榨工人,在社会主义的无产阶级大军没有把资本和私有制的统治推翻之前,这种情形将不可避免地会继续发生。
新的激战》一文高度评价俄国工人阶级的革命反抗精神,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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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出这种反抗精神正是革命的社会民主党力量的源泉。文章论述了工人运动从自发到自觉的发展,指出要改变把劳动力变为商品这个使劳动群众极端贫困的条件,就必须进行反对整个社会制度的革命斗争。列宁从奥布霍夫工厂工人同警察的搏斗中得出结论说,无产阶级同沙皇警察和军队进行巷战而取得胜利是可能的。列宁号召工人必须作好准备,为争取人民的自由而同专制制度作坚决斗争。《游行示威开始了》一文要求工人支持任何反对专制制度的抗议和斗争,使各阶层居民正在高涨的抗议高潮汇合成统一的反专制洪流。
《农奴主在活动》一文分析了沙皇政府关于把西伯利亚的官地分给贵族地主的新法令的反动实质,指出这一法令的目的是满足农奴主的欲望和在西伯利亚建立专制制度的可靠支柱。《同饥民作斗争》、《苦役条例和苦役判决》以及《内政评论》总题下的《饥荒》、《对危机和饥荒的态度》等文论述了危机和饥荒给俄国农民带来的深重灾难,抨击沙皇政府的饥民政策,对沙皇政府力图掩盖灾情的严重性、克扣饥民口粮、削减本来就微不足道的救济金、禁止私人慈善家救济灾民并且镇压日益不满和愤慨的劳动群众等等罪恶行径作了深刻的揭露。列宁尖锐地指出,沙皇政府关于救济饥民的通令不是同饥荒作斗争,而是同饥民作斗争:关于饥民参加工程施工劳动的条例是把饥民当作农奴、当作“造反者”的一种新的惩罚法,是刑法的补充。沙皇政产的所作所为将使人民更快地认识到这一真理:“无论是反对失业和危机,还是反对我国在剥夺小生产者过程中所采取的亚洲式的野蛮的和残酷的剥夺形式,除了革命的无产阶级反对整个资本主义制度的阶级斗争而外,没有而且也不可能有其他的手段.”(本卷第290页)在苦役条例和苦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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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全集第五卷
决》一文中,列宁还提出了有步骤地作好全民起义的准备的要求。
《地方自治机关的迫害者和自由主义的汉尼拔》一文分析了沙皇政府财政大臣维特的秘密《记事》和尔·恩·斯·(司徒卢威)为它写的序言,对地方自治机关的实质作了深刻的阐述,着重批判俄国自由派资产阶级的怯懦性和动摇性,阐明了无产阶级政党对自由派资产阶级的策路。地方自治机关是俄国自由派资产阶级特别是贵族地主)代表的组织。列宁认为,地方自治机关是沙皇对60年代革命运动所作的无伤自己的让步,是加在沙皇制度这一四轮大车上的第五个轮子,既无关重要,又受沙皇政府的约束和限制,稍有越轨便会受到迫害。地方自治人士不满意专制统治,渴望立宪,争取政治自由,不时揭露沙皇官吏的反动。但它在政治斗争中不是
一个“强大的”或多少独立的因素,只是一个辅助的因素。实质上,地方自治机关是专制制度用来引诱人们放弃真正宪制、分化和离间政治改革要求者的一种手段。俄国自由主义者无视地方自治机关的本质和局限性,把它看作是立宪自治的萌芽,提出了“权利和拥有权力的全我地方自治机关!”的口号,一心想通过合法活动来争得政治自由。列宁揭露自由主义者的这种幻想,揭穿他们用“汉尼拔式的斗争誓言”来骗人的把戏。列宁指出,他们不提出消灭专制制度的要求,只是利用群众的革命情绪来吓唬沙皇政府,以便捞得某些有利于资产阶级的改革。尽管如此,列宁明确提出,为了政治斗争的利益,社会民主党人应该支持一切反对专制制度压迫的斗争,不管它是因为什么事情和在哪一个社会阶层中发生的,必须尽力使自由派资产阶级特别是地方自治人士的活动和社会民主党人的活动相互补充:同时决不放弃对俄国自由派的幻想和动摇进行坚决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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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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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方自治人士代表大会》以及《内政评论》总标题下的《第
三种分子》和两篇贵族代表演说》等文中,列宁继续阐述了社会民主党人在反对专制制度的革命斗争中争取和利用一切同盟者的策略问题。他要求社会民主党人学会利用俄国全体人民中的激昂的社会情绪,支持包括自由派资产阶级在内的其他阶级和社会阶层反抗专制统治的呼声和活动。列宁指出,只有当战斗的革命政党所领导的工人阶级,时刻记住自己在现代社会中的特殊地位和它解放全人类的历史使命,同时举起为自由而斗争的全民的旗帜,把社会各阶层中对专制制度不满的人都争取到这个旗帜下来,我们才能起到先进的自由战士的作用。
本卷中篇幅最大的《土地问题和“马克思的批评家”》是列宁捍卫马克思主义土地理论的一部专著。俄国的谢·尼·布尔加柯夫、维·米·切尔诺夫和德国的弗·奥·赫茨、爱·大卫等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理论家“批评”马克思的土地理论,否认资本主义经济规律适用于农业,力图用所谓永恒的自然规律来取代马克思所揭示的经济规律。列宁在这部著作中透彻地批驳了他们的论据,指出他们的理论基石一一“土地肥力递减规律”无论在理论上或事实上都是站不住脚的,它完全不适用于技术正在进步和生产方式正在变革的情况,根本不是什么“普遍规律”。布尔加柯夫等人把劳动者的贫困归咎于自然界,认为“土地肥力递减规律”是造成食物不足和农产品价格上涨的原因,企图用虚构的“永恒规律”来回避土地问题的实质,掩盖农奴制残余、土地私有制和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导致农民贫困的现实。列宁一针见血地指出:“资产阶级的辩护士自然要设法回避农业落后的社会原因和历史原因,而把这种落后归答于‘自然力的保守性'和土地肥力递减规律'。这个臭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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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扬的规律所包含的无非是辩护术和糊涂思想。”(本卷第210页)
布尔加柯夫歪曲马克思的地租理论,把级差地租理论同“土地肥力递减规律”联系起来,并否认绝对地租的存在。列宁维护并阐释了马克思关于级差地租和绝对地租的学说。他指出,正是马克思使级差地租理论摆脱了“土地肥力递减规律”的羁绊,“马克思的批评家”的错误在于片面地解释“垄这个概念。列宁阐明,资本主义农业中存在两种垄断,即土地经营的垄断和土地所有权的垄断,把这两种垄断区别开来是绝对必要的,除了由于土地经营的垄断所产生的级差地租外,承认土地私有制所产生的绝对地租也是必要的。
列宁在这部著作中批驳了“批评家”所维护的“小农经济稳固论”。他们硬说在资本主义农业中小生产富有生命力,而且比大生产优越。列宁揭露他们用来论证的统计方法是反科学的。他根据对俄国、德国和丹麦的农业经济资料所作的料学分析,以大量的事实和数字证明,马克思所揭示的资本主义经济规律也适用于农业,农业中同样出现了资本主义发展过程,存在着资本主义所固有的一切矛盾,小农经济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是没有前途的,他们只有在无产阶级领导下进行反对整个资本主义制度的革命斗争,才能摆脱受奴役和生活贫困的处境。因而,劳动农民在行将到来的革命中能够成为无产阶级可靠的同盟军。
列宁的这部著作是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制定土地纲领和对农民的政策的理论根据。
本卷正文最后一篇文献《无政府主义和社会主义》虽是一个提纲,却十分精辟。它集中反映了列宁对无政府主义的政治内容、社会阶级实质、世界观根源和在历史上的消极作用的重要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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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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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中的《对梁赞诺夫的两种真理》一文的意见》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列宁编辑《火星报》的工作情况。列宁批评作者的主观主义观点、不善于分析局势以及过高估价尼·康·米海洛夫斯基在解放运动中的作用。
本卷中《机密文件》一文和《附录》中的10篇文献是《列宁全集》第1版未曾收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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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何着手?(1901年5月)
“怎么办”这个问题,近几年来特别突出地提到了俄国社会民主党人的面前。问题不在于选择道路(象80年代末90年代初那样),而在于我们在已经确定的道路上应当采取哪些实际步骤,到底应当怎么做。问题在于实际行动的方法和计划。斗争性质和斗争方法问题对于从事实际活动的党来说是一个基本问题:应当承认,这个问题在我们这里还没有解决,还有一些重大的意见分歧,这些分歧暴露出令人感到痛心的思想上的不坚定和动摇。一方面,力图削减和缩小政治组织工作和政治鼓动工作的“经济主义”派别还远没有死亡。另一方面,只会迎合每个新的“潮流”而不会区别眼前要求同整个运动的基本任务和长远需要的无原则的折中主义派别,还和过去一样趾高气扬。大家知道,这一派的巢穴就是《工人事业》3。它最近的“纲领性的”声明,即那篇采用《历史性的转变》这样一个堂皇的标题的堂皇的文章(《(工人事业〉杂志附刊》第6期),十分清楚地证实了我们的上述看法。昨天还在向“经济主义”献媚,对严厉谴责《工人思想报》5愤愤不平,把普列汉诺夫关于同专制制度作斗争的问题的提法加以“缓和”,今天却已经在引用李卜克内西的话:“假使形势在24小时内发生变化,那么策路也必须在24小时内加以改变”,现在已经在谈论建立“坚强的战斗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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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何着手?
织”来向专制制度发动直接的攻击,向它发动冲击,谈论“在群众中进行广泛的革命的政治的鼓动”(请看,多么带劲,又是革命的,又是政治的),“不断号召举行街头抗议”,“举行带有鲜明的(原文如此)政治色彩的街头示威”,等等,等等。
《工人事业》这样快就领会了我们在《火星报》创刊号上提出的纲领6,知道要建立一个不仅争取个别的让步,而且还要直接夺取专制制度堡垒的坚强的有组织的党,对于这一点,我们本来可以表示满意,但是这些人没有任何坚定的观点,这种情况却可能把我们的满意完全打消。
当然,《工人事业》抬出李卜克内西来是徒劳无益的。在24小时内可以改变某个专门问题上的鼓动策略,可以改变党组织某一局部工作的策略,可是,要改变自己对于是否在任何时候和任何条件下都需要战斗组织和群众中的政治鼓动这个问题的看法,那不要说在24小时内,即使在24个月内加以改变,也只有那些毫无原则的人才办得到。借口什么环境不同和时期变化,这是滑稽可笑的。在任何“平常的、和平的”环境中,在任何“革命士气低落”的时期,建立战斗组织和进行政治鼓动都是必要的。不仅如此,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和在这样的时期,上述工作尤其必要,因为到了爆发和发动时期再去建立组织那就太晚了:组织必须建立好,以便随时能够立即展开自己的活动。“在24小时内改变策略”!但是要改变策路,就必须先要有策路:没有一个在任何环境和任何时期都善于进行政治斗争的坚强的组织,就谈不到什么系统的、具有坚定原则的和坚持不解地执行的行动计划,而只有这样的计划才配称为策略。请看实际情况:人们对我们说,“历史时机”向我们党提出了
一个“完全新的”问题一恐怖手段问题。昨天,政治组织和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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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年载有列宁《从何着手?》一文的
《火星报》第4号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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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年载有列宁《从何著手?》一文的《火星报》第4号第1版(按原版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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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动问题是“完全新的”问题,今天,恐怖手段问题又是“完全新的”问题了。听到这些完全忘掉自己身世的人谈论起根本改变策略的问题,不是令人感到奇怪么?
幸亏《工人事业》说错了。恐怖手段问题完全不是什么新的问题,我们只要简略地提一下俄国社会民主党的既定观点就够了。
在原则上,我们从来没有拒绝而且也不可能拒绝恐怖手段。这是一种军事行动,在一定的战斗时机,在军队处于一定的状况时,在一定的条件下,它是完全适用的,甚至是必要的。可是问题的实质就在于:目前提出来的恐怖手段,并不是作为作战军队的一种行动,一种同整个战斗部署密切联系和相适应的行动,而是作为一种独立的、同任何军队无关的单独进攻的手段。的确,在没有中央革命组织而地方革命组织又软弱无力的情况下,恐怖行动也只能是这样。因此,我们坚决宜布,这种斗争手段在目前情况下是不合时宜的,不妥当的,它会使最积极的战士抛开他们真正的、对整个运动来说最重要的任务,它不能瓦解政府的力量而只会瓦解革命的力量。请回想一下最近发生的事件吧。我们亲眼看到广大的城市工人和城市“平民”群众奋起投入斗争,而革命者却没有一个领导者和组织者的总部。在这样的条件下,最坚决的革命者采取恐怖行动,不是只会削弱那些唯一可以寄予极大希望的战斗队伍么?不是只会使革命组织同那些愤愤不平的、起来反抗的、准备斗争的、然而分散的并且正因为分散而显得软弱无力的群众之间的联系中断么?而这种联系正是我们胜利的唯一保证。我们决不想否认单独的英勇突击的意义,可是我们的责任是要竭力告诚人们不要醉心于恐怖行动,不要把恐怖行动当作主要的和基本的斗争手段,而现在有许许多多的人非常倾心于这种手段。恐怖行动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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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何着手?
远不能成为经常的军事行动,它至多只能成为发动决定性冲击时的手段之一。请问,我们现在是否可以号召发动决定性的冲击呢?《工人事业》显然认为是可以的。至少,它是在高喊:“组成冲击队吧”可是这仍旧是一种失去理智的狂热。我们的军事力量大部分是志愿兵和起义者。我们的常备军只是几支人数不多的队伍,而且就是这几支队伍也还没有动员起来,它们彼此之间没有联系,还不能组成作战队伍,更不用说组成冲击队了。在这种情况下,凡是能够认清我们斗争的总的条件,而且在事变历史进程的每个“转变”中不忘记这些条件的人都应当懂得,我们当前的口号不能是“发动冲击”,而应当是“对敌人的堡垒组织正规的围攻”。换句话说,我们党的直接任务,不能是号召现有的一切力量马上去举行攻击,而应当是号召建立革命组织,这一组织不仅在名义上而且在实际上能够统一一切力量,领导运动,即随时准备支持一切抗议和一切发动,并以此来扩大和巩固可供决战之用的军事力量。
二三月事件的教训是很深刻的,现在大概不会有人在原则上反对这种结论了。可是现在要求我们的,不是在原则上而是在实际上解决问题。要求我们不仅懂得需要有什么样的组织来进行什么样的工作,而且要制定出一定的组织计划,以便能够从各方面着手建立组织.鉴于问题的迫切重要性,我们想提出一个计划草案来请同志们考虑。关于这个计划,我们在准备出版的一本小册子里将作更详细的发挥。
我们认为,创办全俄政治报应当是行动的出发点,是建立我们所希望的组织的第一个实际步骤,并且是我们使这个组织得以不断向深广发展的基线。首先,我们需要报纸,没有报纸就不可能系统地进行有坚定原则的和全面的宣传鼓动。进行这种宣传鼓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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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说来是社会民主党的经常的和主要的任务,而在目前,在最广大的居民阶层已经对政治、对社会主义问题产生兴趣时,这更是特别迫切的任务。现在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加迫切地需要进行集中的和经常的鼓动工作,用以补充靠个人影响、地方传单、小册子等方式进行的零散的鼓动工作:而要进行这种集中的和经常的鼓动工作,就必须利用定期的报刊。报纸出版(和发行)号数多少和是否按时,可以成为衡量我们军事行动的这个最基本最必要的部门是否坚实可靠的最确切的标准,这样说看来并不是夸大。其次,我们需要的是全俄的报纸。假使我们不能够用报刊上的言论来统
一我们对人民和对政府的影响,或者说在我们还不能够做到这点以前,要想去统一其他更复杂、更困难然而也是更有决定意义的影响手段,那只能是一种空想。无论在思想方面,或者在实践、组织方面,我们的运动的缺点首先就在于自己的分散性,在于绝大多数社会民主党人几乎完全陷入纯粹地方性的工作中,这种地方性的工作会缩小他们的眼界和他们的活动范围,限制他们从事秘密活动的技能和水平的提高。因此,我们上面所说的那种不坚定和动摇的最深刻的根源,正是应当从这种分散性中去寻找.而为了克服这个缺点,为了把各个地方的运动合成一个全俄的运动,第一步就应当是创办全俄的报纸。最后,我们需要的报纸还必须是政治报纸。没有政治机关报,在现代欧洲就不能有配称为政治运动的运动。没有政治机关报,就绝对实现不了我们的任务一把一切政治不满和反抗的因素聚集起来,用以壮大无产阶级的革命运动。我们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我们已经在工人阶级中间激起进行“经济”揭露,即对工厂进行揭露的热情。我们还应当再前进一步,在一切稍有觉悟的人民阶层中微起进行政治揭露的热情。不必因为目前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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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揭露的呼声还显得无力、稀少和怯橘而感到不安。其所以如此,并不是因为大家都容忍警察的专横暴虐,而是因为那些能够并且愿意进行揭露的人还没有一个说话的讲坛,还没有热心听讲并且给讲演人以鼓舞的听众:他们在人民中间还完全看不到那种值得向它控诉“至高无上的”俄国政府的力量。而现在这一切都在极其迅速地变化着。这样一种力量现在已经有了,这就是革命的无产阶级。无产阶级已经证明它不仅愿意听从和支持政治斗争的号召,而且决心勇敢地投入斗争。现在我们已经能够并且应当建立一个全民的揭露沙皇政府的讲坛:一社会民主党的报纸就应当是这样的讲坛。俄国工人阶级与俄国社会其他阶级和阶层不同,它对政治知识经常是感兴趣的,它经常(不仅在风暴时期)迫切要求阅读秘密书刊。在有这样广泛的要求的条件下,在已经开始培养有经验的革命领导者的条件下,在工人阶级的集中化已经使工人阶级实际上成为大城市工人区、大小工厂区的主人的条件下,创办政治报已经成为无产阶级完全办得到的事情。而通过无产阶级,报纸还可以深入到城市小市民、乡村手工业者和农民中间去,成为真正的人民的政治报纸。
但是,报纸的作用并不只限于传播思想、进行政治教育和争取政治上的同盟者。报纸不仅是集体的宣传员和集体的鼓动员,而且是集体的组织者。就后一点来说,报纸可以比作脚手架,它搭在正在建造的建筑物周围,显示出建筑物的轮廓,便于各个建筑工人之间进行联络,帮助他们分配工作和观察有组织的劳动所获得的总成绩。依靠报纸并通过报纸自然而然会形成一个固定的组织,这个组织不仅从事地方性工作,而且从事经常的共同性工作,教育自己的成员密切注视政治事件,思考这些事件的意义及其对各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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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居民阶层的影响,拟定革命的党对这些事件施加影响的适当措施。单是技术上的任务一保证正常地向报纸提供材料和正常地发行报纸一一就迫使我们去建立统一的党的地方代办员网,这些代办员彼此间要密切联系,了解总的情况,习惯于经常按时执行全国性工作中的各种零星任务,并组织一些革命行动以检验自己的力量。这种代办员网①将是我们所需要的那种组织的骨干。这种组织,其规模之大使它能够遍布全国各地:其广泛性和多样性使它能够实行严密而精细的分工:其坚定性使它在任何情沉下,在任何“转变关头”和意外情况下都能始终不渝地进行自己的工作:其灵活性使它善于一方面在占绝对优势的敌人集中全部力量于一点的时候避免同他公开作战,另一方面又利用这个敌人的迟钝,在他最难料到的地点和时间攻其不备。今天我们面临的还是比较容易完成的任务一一支持在大城市的街头游行示威的学生。明天我们就可能面临更困难的任务,例如,支持某个地区的失业工人的运动。后天我们就必须站在自己的岗位上,以革命的姿态参加农民的暴动。今天我们必须利用政府向地方自治机关进攻所造成的紧张的政治形势。明天我们就必须支持人民反对沙皇的某个凶恶的走狗的骚动,帮助人民用抵制、抨击、游行示威等等方法来教训他,使他不得不作公开的让步。只有靠正规军经常活动才能使战斗准备达到这种程度。假如我们集中自己的力量来办共同的报纸,那么,这样的工作不仅可以培养和造就出最能干的宣传员,而且可以
①自然,这样的代办员只有在同我们党的各地的委员会团体、小组)切联系的
条件下,才能有成效地进行工作。而且一般说来,我们所拟订的整个计划,当然也只有在各地的委员会的积极支特下才能实现。这些委员会在党的统一方面已经采取了许多措施,我们相信它们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一定能够以这种或那种形式争取到这个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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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养和造就出最有才干的组织者,最有才能的党的政治领袖,这些领袖在必要的时候,能够提出进行决战的口号并且领导这个决战。
最后,为了避免可能引起的误会,我还想再说几句话。我们一直都只是讲有系统的有计划的准备,可是我们决不是想以此说明,专制制度只有在正规的围攻或有组织的冲击下才会垮台。这种观点是一种荒谬的学理主义。相反,专制制度完全可能由于各方面随时都可能发生的某一次自发的爆发或无法预料的政治冲突的压力而垮台,而且从历史上看来,这种可能性是更大的。但是,任何一个政党,只要不是陷入冒险主义,就决不会把自己的活动建筑在指望这种爆发和冲突上面。我们应当走自己的路,坚持不懈地进行自己的有系统的工作。我们愈是不指靠偶然性,我们就愈不会由于任何“历史性的转变”而手足无措。
载于1901年5月火星报》
译自列宁全俄文第5版
第4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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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激战
(1901年6月)
看来,目前我国的工人运动又以不可阻挡之势导向尖锐的冲突,使政府和一切有产阶级胆战心惊,使一切社会党人欢欣鼓舞。是的,尽管军事镇压造成的牺牲是惨重的,但是这些冲突使我们欢欣鼓舞,因为工人阶级用自己的反抗证明,他们不能再忍受自己的处境,不愿继续做奴隶,不愿在暴力和专横之下忍气吞声了。现今的制度,即使在最和平的日子里,也会经常不可避免地使工人阶级遭受无数的牺牲。千千万万终生为别人创造财富而劳动的人,由于饥饿和长期吃不饱而死亡,由于极端恶劣的劳动条件,由于
十分低劣的居住条件,由于得不到足够的休息而染病早亡。宁可同这个可憎的制度的保卫者直接斗争而死,也不愿象被折磨得精疲力竭的驯服牛马那样慢慢地死去,这才确确实实称得上英雄。我们绝不是说赤手空拳同警察搏斗是最好的斗争方式。相反,我们始终向工人指出,要更冷静更沉着地进行斗争,力求把种种不满引向支持革命政党的有组织的斗争,这样做对他们才是有利的。革命的社会民主党汲取力量的主要源泉,正是工人群众的反抗精神,工人被经常受到的压迫和暴力逼得走投无路,他们的反抗精神有时不能不爆发成为殊死的斗争。这种突然爆发的斗争唤起受贫困和愚昧压抑的广大工人阶层去自觉地生活,使他们普遍地对压迫者、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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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激战
自由的敌人产生正当的憎恨。正因为如此,我们听到象5月7日奥布霍夫工厂发生激战的消息,就不能不高呼:“工人起义被镇压了,工人起义万岁!”
在过去,就在不久以前,工人起义只是在某种特殊条件下发生的绝无仅有的事情。现在可就不同了。几年前,我们处于工业繁荣时期,那时商业昌盛,对劳动力的需求很大。但是,工人为了争取改善劳动条件,还是举行了一系列的罢工,因为他们懂得,不应该错过时机,应该抓住厂主利润特别高,容易迫使厂主让步的时机。可是,现在危机代替了繁荣,厂主的商品无法脱手,利润减少,破产数量增多,工厂缩减生产,解雇工人,工人成群地流浪街头,没有饭吃。工人不得不进行拼死的斗争,但已经不是为了改善自己的境况,而是为了保持原来的生活水平,为了减少厂主转嫁给他们的损失。这样,工人运动就日益深入而广泛地开展起来:起初只是个别特殊场合下的斗争,接着是工业复苏和商业昌盛时期的坚持不懈的斗争,最后是危机时期的坚持不懈的斗争。现在我们已经可以说,工人运动已成为我们生活中常见的现象,它在任何条件下都会发展起来。
工业复苏为危机所代替,这一事实不仅会使工人懂得必需经常不断地进行团结一致的斗争,同时还会破除在工业繁荣时期形成起来的有害幻想。在某些地方工人采取罢工手段比较容易地取得了厂主的让步,于是人们就夸大这种“经济”斗争的意义,忘记了工人的工会(行业工会)和罢工最多也只能使出卖劳动力这种商品的条件略微有利一些。当这种“商品”由于危机而找不到销路时,行业工会和罢工就无能为力了,它们不能改变使劳动力变为商品、使劳动群众极端贫困和陷于失业的条件。要改变这些条件就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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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现在的整个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进行革命的斗争,而工业危机将会使愈来愈多的工人深信这个真理。
我们回过来谈谈5月7日的激战吧。下面我们引用一下我们现有的关于五月罢工和彼得堡工潮的报道°。我们在这里也要分析
一下警察局关于5月7日激战的公报。近来我们对政府(还有警察局)关于罢工、游行示威、同军队冲突的公报己经有些听惯了:现在我们已经有了相当充分的材料,可以判断这些公报的正确程度,我们有时能够从警察局谎言的烟雾中看出人民愤怒的火焰。
官方的公报说:“本月(5月)7日,在施吕瑟尔堡大街旁的亚历山大村的奥布霍夫炼钢厂,有不同部门的工人近200人在午间休息以后停了工,并且在同厂长助理伊万诺夫中校进行交涉时,提出了种种无理的要求。”
即使工人没有在两个星期以前预先通知就停了工(假定停工不象以往经常发生的那样是由厂主的不法行为所引起的),那么,甚至按照俄国的法律近来,对它作了系统的补充,加强了对工人的迫害),这也不过是归治安法官处理的普通的违警过失。可是,俄国政府却要采取严厉手段,这就使它愈来愈陷入令人可笑的境地:它一方面颁布法律,规定了新的罪行(例如,擅自拒绝工作或聚众闹事,损害他人财产,或以暴力反抗武装力量),加重了对罢工等等的惩处,另一方面,无论在实际上或政治上它都不可能执行这些法律,不可能依据这些法律来治罪。在实际上它不可能向成千成万的人就拒绝工作、罢工、“聚众闹事”等问题追究责任。在政治上它也不可能每遇到这样的情况就进行法院审理,因为不管怎样安排审判人选,怎样阁割公开报导,审判还是不能不透露一点风声,而“受审”的当然不是工人,而是政府。那些直接为了帮助政府同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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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阶级进行政治斗争(同时又是为了用“国家”为“社会秩序”着想等借口来掩盖斗争的政治性质)而颁布的刑法,由于直接的政治斗争,由于公开的巷战,也就根本无法起到重要的作用了。“司法机关”撕下了公正和崇高的假面具,逃之天天,听任警察、宪兵和哥萨克恣意横行,结果这些人受到了石块的款待。
请回忆一下,政府是怎样以工人的“要求”为借口的。从法律上来看,停工就是一种过失,和工人提出什么要求毫无关系。但是,改府确实不可能依据不久前才领布的法律来行事,于是就声明说工人的要求是无理的,力图借以证明“用自己的手段”进行镇压是正确的。在这个问题上谁是公断人呢?原来就是厂长助理伊万诺夫中校,也就是工人所指控的厂方领导人!难怪工人要用石块来回敬当权者的这种辩解了!
就这样,工人全都涌上街头,阻碍了有轨马车的通行,一场真正的战斗开始了。工人两次击退了警察、宪兵、骑警和驻厂武装分队①的进攻。看来,他们竭尽全力进行了战斗,尽管他们的唯
一武器只是石块。不错,人群中是响起了“儿声枪声”(姑且相信警方的公报),然而没有伤一个人。只是石块“如冰雹一般”四处横飞。工人不仅表现出硕强的反抗精神,而且也表现出机智,表现出善于随机应变和选择最好的斗争方式的本领。他们占据了邻近的院子,从围墙内把石块投向沙皇的走狗。甚至在遭到三排枪射击之后,在一个工人被打死就只一人?),八人受伤(?)(一人在第二天死
①顺便说一下。政府的公报说,“驻厂武装分趴”“在厂内早已作好准备”,而宪兵、骑警和巡警只是后来才召集来的。到底从什么时候和为什么驻厂武装分队要在厂内作好准备呢?是不是从5月1日开始的?是不是预料到工人要游行示威?这些我们都不得而知,但是,毫无疑问,政府故意隐瞒它所掌握的实际材料:是什么引起了工人的不满和激愤,这种情绪是如何发展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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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人群开始逃散的时候,战斗还在继续进行,奉命赶来的鄂木斯克步兵团的几个连还得把邻院内的“工人清除出去”。
政府胜利了。但是每次这样的胜利必然会促进它的最后失败的到来。每一次同人民交战,都会使更多的工人激于义愤而立志投入战斗,都会培养出一些经验更丰富、武装得更好、行动更勇敢的领导者。至于领导者应该尽力按照什么样的计划行动,我们已经谈过了。我们已经不止一次地指出,绝对必须建立坚强的革命组织。但是说到5月7日这样的事件,还应该注意下面几点。
最近人们纷纷议论说,同现代化的军队进行巷战是不可能的,也是没有希望的:那些自作聪明的“批评家”特别坚持这个论点,他们用资产阶级学术的破烂货冒充公正的科学的新结论,并曲解恩格斯的话,其实恩格斯当时所谈的(而且是有保留地谈到的)只是德国社会民主党人暂时的策略“。我们甚至从这一个搏斗的例子就可以看出,所有这些议论完全是胡说八道。巷战是可能的,一旦政府要同不仅是一个工厂的工人较量,那么,没有希望的不是斗争者的处境,而是政府的处境。工人在5月7日的搏斗中除了石块外没有别的武器,但是市长的禁令显然不能阻止他们在下一次准备好其他武器。这次工人并没有作好准备,而且总共也只有3500人,但是他们还是击退了数百名骑警、宪兵、巡警和步兵。请想一下,警察进攻施吕瑟尔堡大街63号的一座房屋是很容易的吗!”再想
一下,如果不仅要把两三个院子和两三座房屋里的“工人清除出去”,而且要把彼得堡的一个个工人区的“工人清除出去”,那会是很容易的吗!一旦事情发展到进行决定性斗争的时候,难道可以只是把工人清除出去”,而不必把那些没有忘记3月4日的无耻屠杀2,没有向警察政府屈服,只是受到警察政府威吓而不相信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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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力量的人从首都所有的房屋和院子里全部清除出去”吗!
同志们!一定要设法把5月7日伤亡者的姓名全部收集上来。让首都所有的工人都来悼念他们,并且作好准备,为了人民的自由,同警察政府进行新的决定性的斗争!
载于1901年6月火星报》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
第5号
第5卷第14一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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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密文件
(1901年6月)
我们请读者注意曙光》8刊载的由斯图加特狄茨出版社出版的维特的记事。《记事》反对前内务大臣哥列梅金关于在非地方自治的省份设立地方自治机关的方案,因而作为一份赤裸裸地暴露我国统治者内心深处的欲望的文件来说,它是饶有趣味的。我们拟在最近一号报纸上详细谈谈这一出色的文件以及尔·恩·斯·先生为它写的序言。这篇序言暴露了它的作者是如何理解俄国工人运动的政治意义的,在所有其他方面,也都表现出我国自由派通常特有的政治思想的不成熟性。
载于1901年6月火星报》
译自列宁全俄文第5版
第5号
第5卷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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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自治机关的迫害者和自由主义的汉尼拔4
(1901年6月)
如果过去说,俄国农民对自己的贫困最缺乏认识,那么,现在可以说,俄国的平民或臣民由于缺乏公民权利,对自己的无权尤其缺乏认识。庄稼汉对自己无法摆脱的贫困已经安之若素,习以为常,不去考虑自己贫困的原因和消除贫困的可能性,俄国的平民也同样对政府的无限权力安之若素,习以为常,不去考虑这种无限权力能不能继续保持下去,除了这种无限权力以外,是不是还存在着腐蚀陈旧的政治制度的现象。医治这种缺乏政治觉悟和死气沉沉的一种非常好的“解毒剂”,通常就是“机密文件”①,因为这些文件表明,不仅某些不顾死活的亡命之徒或政府的顽固的敌人,而且连大臣和沙皇在内的政府人员自己,都意识到专制政体的摇摇欲坠,并竭力寻求种种办法来改善这种根本不能使他们满意的处境。维特的记事就属于这样的文件,他曾和内务大臣哥列梅金为在边疆地区设立地方自治机关的问题发生争论,决定草拟一份对地方自治机关的起诉书来特别显示一下自己的卓识远见和对专制制度的
①当然,我说的只是一种由报刊上发表的作品配成的“解毒剂”,这决不是唯一的和特别“有效的”解毒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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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年《曙光》杂志第2一3期合刊的封面。本合刊载有列宁的著作:《地方自治机关的迫害者和自由主义的汉尼拔》、《土地问题和“马克思的批评家”》前4章(原题为《土地问题上的“批评家”先生们》)和《内政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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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年《谣光》杂志第2一3期合刊的封面。本合刊载有列宁的著作:《地方自治机关的迫害者和自由主义的汉尼拨》、《土地问题和“马克思的批评家”》前4章(原题为《土地问题上的批评家”先生们》)和《内政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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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诚。①
地方自治机关的罪状就是它同专制制度不相容。它按本身的性质来说是立宪的,它的存在必然会使社会人士和政府人士之间产生摩擦和冲突。起诉书是根据非常(比较而言)广泛的和精心加工的材料写成的,因为这是关于政治问题(同时也是相当特殊的问题)的起诉书,所以可以相信,它读起来令人感到兴趣的程度和得到的益处,将不亚于我们报纸上过去刊载的政治诉讼方面的起诉书。
让我们来看看,关于我国的地方自治机关是立宪的这种说法有没有事实根据,如果说有,那么,是在什么程度上和在什么意义上说的。
在这个问题上,地方自治机关设立的时期具有特别重大的意义。农奴制的崩溃是一个重大的历史转折点,这个转折点不能不撕破掩盖着阶级矛盾的警察帷幕。最团结、最有教养和最习惯于政权的阶级一贵族阶级一一非常明确地表示了要通过代议机关来限制专制政权的愿望。维特的记事提到了这一事实,这是非常有教益的。“1859一1860年的贵族会议就已发表过必须设立贵族的共同代议机关',俄国各地有选出自己的代表向最高当局陈述
①《专制制度和地方自治机关。财政大臣谢·尤·雏特的移密记事,附有尔·恩
·斯·的序言和注释》。由《曙光》刊印。釣·亭·成·狄茨的后继者1901年
在期图如特出版.序言XLV页,正文2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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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见的权利的声明。”“甚至还提出过宪法'这个词。”①“有些省的农民问题委员会和参加起草委员会的农民问题委员会的委员也指出,必须号召社会参加管理。尼基坚科在他1859年的日记中写道:‘代表们显然在为制定宪法而努力'。”
“1861年2月19日的法令颜布以后,对专制制度所抱的这些希望看来是完全落空了,而且行政机关中一些比较‘赤色的”分子(如尼·米柳亭)受到排斥,不让他们来执行这个法令,于是拥护‘代议制'的运动就更为一致了.这个运动表现在向1862年的许多贵族会议所提出的提案中,还表现在诺夫哥罗德、图拉、斯摩棱斯克、莫斯科、彼得堡、特维尔等地的贵族会议的一份份的呈文中。其中以莫斯科的呈文最为出色,它要求地方自治、公开审判、强制赎买农民土地、预算公开、出版自由,以及在莫斯科召开由各阶级组成的地方自治杜马来制定整个改革草案。2月2日特维尔贵族的决议和呈文最为尖锐,其中说到必须进行一系列的民政改革和经济改革(例如各等级权利平等,强制赎买农民土地),必须‘召开俄国全国代表会议,作为圆满解决2月19日的法令所提出的、但没有解决的问题的唯一手段'②
尽管特维尔呈文的发起人圆受到了行改处分和司法惩罚,一一德拉哥马
①德拉哥马诺夫《俄国地方自治自由主义第4页。记事的作者维特先生往往不说明他是在抄录德拉哥马诺夫的话(例如,参看《记移第36一37页和上述著作第55一56页),虽然在其他地方他也引用了德拉哥马诺夫的话.
②德拉哥马诺夫的著作第5页。《记移第64页上的节录所引证的不是德拉哥马诺夫的话,而是德拉哥马诺夫所摘引的《钟声》15第126期及1862年6月15日出版的两大陆评论》上的话.
③顺便说一下。其中的一个发起人尼古拉·亚历山德罗维奇·巴枯宁,即闻名的米·亚·巴枯宁的弟弟,不久前(今年即1901年4月19日)死在特维尔省他自己的领地上。尼·亚·和他的弟弟阿列克谢以及其他的调停宫曾在1862年的呈文上签名。一个曾在我们的一家报纸上发表过论述尼·亚·巴枯宁的短评的作者报道说,这一呈文的签名人都遭到了惩罚,在彼得保罗要塞监禁了年才获释,但尼·亚·和他的弟弟阿列克谢却没有得到宽恕(他们没有在放免请求书上签名),因此,再也不准他们担任社会职务。此后,尼·亚·就再也没有而且也不可能在社会舞台上出现了…在最“伟大的改革”时期,我国政府就是这样来惩治进行合法活动的贵族地主的:而且,这是在1862年,在波兰起义以前,当时就连卡特柯夫也曾建改召开全俄国民代表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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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夫继续说,一(不过不是直接因为呈文,而是因为他们为集体辞去调停官职务进行激烈的辩解)但1862年和1863年初的各种贵族会议还是以这个呈文的精神发表了声明,同时还拟定了地方自治草案。
当时立宪运动也在平民知识分子”中进行着,在这里,运动表现为组织秘密的会社和印发多少带有革命性的传单,如《大俄罗斯人》(1861年8月至11月:参加出版工作的有一些军官,如奥勃鲁切夫等),地方自治杜马》(1862年),《上地和自由》(1862一1863年)…呈文的草案也附在《大俄罗斯人》里传播了出去,很多人说这个呈文应该在1862年8月纪念俄罗斯一千周年时呈递给皇上。”这个呈文草案说道:“悬请陛下在我们俄罗斯祖国的两个首都之一,莫斯科或彼得堡,召开全俄代表会议,为俄罗斯草拟宪法,”①
如果我们再回忆一下《青年俄罗斯》“这份传单,对“政治”犯(奥勃鲁切夫、米哈伊洛夫等)的大肆逮捕和严厉惩罚,以及用非法和诬陷手段判处车尔尼雪夫斯基服苦役这等事情的话,那么,我们对于产生地方自治改革的社会背景也就清楚了。维特在《记事》中说,“建立地方自治机关的思想无疑是一种政治思想”,在统治阶层内“无疑已注意到”社会上的自由主义和立宪主义的情绪。这种说法只是说对了一半。《记事》作者处处流露出的那种对社会现象的官场的看法,在这里也表现了出来,这就是无视革命运动,掩盖政府为防御革命“政党”的攻击所采取的严厉镇压措施。诚然,以我们现代的眼光看来,谈论什么60年代初的革命“政党”和它的攻击似乎有些奇怪。40年的历史经验大大提高了我们对所谓革命运动和革命攻击的要求标准。但是,不应忘记,在尼古拉统治了30年的当时,谁也还不能预料到事变的发展进程,谁也不能判断出政府的实际抵抗力量和人民激愤的实际力量。欧洲民主运动的再起,波兰的动荡不安,芬兰的不满情绪,所有报刊和整个贵族阶级
①参看弗·布尔采夫《一百年来》第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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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要求政治改革,《钟声》在全俄国的广泛传播,善于通过被检查的文章来培育真正革命者的车尔尼雪夫斯基的强有力的宜传,传单的出现,农民对当局“常常”①动用军队和枪杀来强迫他们接受洗劫他们的《法令》所产生的激愤情绪,贵族一调停官“的集体拒绝执行这样的《法令》,大学生的骚乱,一在这样的情况下,最慎重而冷静的政治家必然会承认革命的爆发是完全可能的,农民起义是当时非常严重的危险。在这样的情况下,专制政府必定要毫不留情地杀害一些个别人,一些自觉地坚决与暴政和剥削制度为
①隆·潘捷列耶夫《60年代的回忆》,在光荣的岗位上》9文集第315页.在这篇小论文中汇集了几作关于1861一162年革命风潮及警察反动…的非常有意义的事实。“1862年初,社会空气极为紧张:发生一点什么小的情况就能左右生活的进程。1862年5月彼得堡发生的几次大火就起了这样的作用.”大火开始于5月16日,尤其厉害的是22日和23日的大火,23日那天发生了大火5起,5月28日阿普拉克辛大院起火,并烧毁了周围一大片地方。民众中有人指责大学生纵火,许多报纸也附和这些流言。.青年俄罗这份传单曾宣称要同整个当前制度进行流血的斗争并说可以采取任何手段,这就使人们认为关于故意纵火的流言是确实的。“5月28日后,彼得堡宣布进入一种类似戒严的状态.”成立了特别委员会,受命采取非常措施以保护首都.全城划分为3个区,均由军人省长领导.成立了审理纵火事件的战地法庭。同时代人》和《俄罗斯言论》被停刊8个月,阿克萨科夫的《日报题严也被查禁,宣布了严格的出版暂行条例这个条例早在5月12日,也就是说,在大火以前就己批准,因此,“生活的进程”急剧地走向反动方而,而不是如潘捷列耶夫所认为的,是由于大火之故),公布了印刷所监督条例,接着就发生了无数政治性质的速捕车尔尼雪夫斯基、尼·谢尔诺一索洛维耶维奇、雷马连科和其他人),封闭了星期日学校和民众阅览室,对在圣彼得堡进行公开讲演加以刁难,封闭了文学基金会品第二分部,甚至封闭了象棋俱乐部
调查委员会没有发现大火和攻治有任何联系。委员会的成员斯托尔博夫斯基向潘捷列耶夫先生陈述,“他如何成功地在委员会里揭发了主要的假证人,这些人看来是警察密深的简单工具”(第325一326页)。所以,认为关于大学生是纵火犯的流言是警察散布的,这是有充分根据的。卑部地利用人民的无知来对革命家和抗议者进行诽谤,原来这在轰轰烈烈的“伟大改革时代”也是流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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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的人(即“革命政党”的“首领”),恫吓大批的不满者,并用微小的让步来收买他们,因为这样的政府认为它的最高使命,就是一方面要坚决卫护宫廷奸党和大批贪官污吏的无限权力和玩忽职守,另
一方面要支持剥削阶级的恶劣的代表人物。谁对“伟大的解放”宁愿保持缄默而不愿说出愚蠢或虚伪的赞美之词,就判谁服苦役:谁对政府的自由主义赞不绝口,对进步的时代兴高采烈,就让谁来进行改革(对专制制度和对剥削阶级无害的改革)。
我们不想说,统治集团的全部成员或者至少也有几个成员,对这个预谋的反动警察策略有明确的认识,并且在系统地推行这个策略。当然,统治集团的个别成员,由于自己的局限性可能没有全面地考虑这个策略,他们幼稚地赞赏“自由主义”而没有察觉到它的警察躯壳。但整个说来,统治者的集体经验和集体智慧使他们坚定不移地推行这个策路,则是无疑的。大多数显贵大臣并没有白白地长期为尼古拉效劳和受到警察训练,可以说,他们都是饱经世故的。他们记得帝王们如何忽而奉承自由主义,忽而又成了杀害拉吉舍夫们的刽子手,“放出”阿拉克切耶夫之徒迫害忠良臣民:他们记得1825年12月14日”,并且履行了俄国政府于1848一1849年所执行过的那种欧洲宪兵的职能。专制制度的历史经验,不但促使政府采取恫吓和利诱的策路,而且促使许多独立的自由派向政府推荐这一策略。科舍列夫和卡维林的议论就证明了这种见解的正确性。亚·科舍列夫在他的小册子宪法、专制制度和地方自治杜马》(1862年莱比锡版)中表示反对立宪,赞成咨议性地方自治杜马,并设想出下面这样的反对意见:
“召开地方自治杜马,就意味着把俄国引向革命,也就是说,三级会议将在我们这里重现,这种三级会议后来变成了国民公会,最后以1792年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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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变,以剥夺人权、断头台、大量湖杀等等结束了它的活动”科舍列夫回答说:“不!先生们,并不象你们所理解的那样,召开地方自治杜马就会为革命开降或准备场所:其实,革命的发生,是由于政府方面行动不坚决,自相矛盾,进退不定,由于政令和法律难以执行,由于禁锢思想言论:由于警察(公开地、尤其恶劣的是秘密地)监视各等级和个人的行动,由于吹毛求疵地迫害某些人,由于侵吞公款,由于任意挥霍公款和盖加稿赏,由于国家要人昏庸无能和对俄国离心离德等等。在一个刚从长年的压迫中觉醒过来的国家里,军事居杀、严密监禁和流放更会引起革命(仍照你们所指的意义而言),因为久治不愈的旧创伤比新创伤更使人感到痛楚。可是,不要害怕,你们所认为的在法国由一些新闻记者和其他一些作家进行的革命,在我们国家里是不会发生的。我们还可以希望,以暗杀作为达到自己目的的手段的狂热的冒险家团体在俄国是组织不起来的(不过这一点难于保证)。最有可能和最危险的倒是,在分裂的影响下,将出现地方警察、城市警察和秘密警察所觉察不到的农民同小市民(包括年轻人和非年轻人,《大俄罗斯人》和《青年俄罗斯》等等的作者和拥护者)的团结。这样的团结会破坏一切,它所宜扬的不是在法律面前的平等,而是速反法律的平等真是无与伦比的自由主义!自然,我们赞成平等,但我们赞成的是不违反法律一一不违反破坏平等的法律的平等!),它所宜扬的不是人民的历史上的村社,而是它的病态的产儿,它所宜扬的不是某些当改者如此惧怕的理性的权力,而是那些当政者本身所喜欢采用的粗暴力量的权力,这样的团结,我认为,在我们这里更有可能产生,它比我们的官僚们十分厌恶的、百般排挤和亟欲扼杀的郑种温和的、普意和独立的反政府派,也许更为强大有力。不要以为在国内有秘密的匿名刊物的政党人数很少和力量薄弱,也不要认为你们已经连根带梢抓住了它:不!你们所采取的禁止青年修完学业、把青年的淘气行为提到犯国事罪的高度、一味吹毛求疵地进行迫害和监视的种种做法,只是十倍地加强了这个政党的力量,使它分布、繁殖到帝国各处。当这种团结一旦爆发出它的力量时,我们的国家要人将采取什么办法来对付呢?诉诸武力吗?但武力是不是一定能指望得上呢”(第49一51页)
从这段冗长言论的华丽词句中难道不是可以清楚地看出一种策略,即要消灭“冒险家”和那些拥护“农民同小市民团结”的人,而用一些让步来满足和分化“善意的温和的反对派”吗?不过政府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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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得比科舍列夫一类先生们所想象的更为聪明,更为巧妙,它所作出的让步比“咨议性”地方自治杜马更小。
请看1862年8月6日康·德·卡维林给赫尔岑的一封私人信:“…俄国传来的消息,在我看来,并不那样坏。被捕的不是尼古拉,而是亚历山大·索洛维耶维奇。逮捕并不使我感到惊异,而且我承认,也不使我感到愤慨。革命政党认为可以采取一切手段来推翻政府,政府则采取一切手段来自卫。在卑部的尼古拉的统治下,逮捕和流放却是另外一回事。人们是为自己的思想、信念、信仰和言论而死的。我倒希望你能站在政府的地位上,让我看一看你将如何对付那些暗地里或公开反对你的政党。我爱车尔尼雪夫斯基,非常非常爱他,但象他这样一个brouillon(寻衅者,爱好争吵、性情乖僻、到处惹是生非的人),这样一个不机智的、自以为是的人,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死得毫无意义!确实毫无意义!几次大火都和传单有关,现在是不容怀疑的了。”①真是一个奴颜婢膝的教授式的深思熟虑的典型!一切都是这些革命者的不是,他们竞如此自以为是地嘲弄夸夸其谈的自由派,如此热中于暗地和公开进行反对政府的活动,如此不机智,以至陷入彼得保罗要塞。他这个自由派教授假如掌权,也会采取“一切手段”来惩治这些人的。
所以,地方自治改革是专制政府受到社会激愤情绪和革命攻
①引自德拉哥马诺夫出板的康·德·卡维林和伊·谢·屠格湿夫同亚·伊·赫
尔岑的通信集的德译本(泰·施曼出版的《俄国文献丛书》,1894年斯图如特版第4卷第65一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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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浪潮的冲击而被迫作出的一个让步。我们特别详细地论述这种攻击的特点,是为了补充和纠正《记事》的说法,因为身为官僚的《记事》作者抹杀了产生这种让步的斗争。但是这种让步的不够彻底和谨小慎微的性质,就是在记事》中也描述得相当清楚:
“起初,当刚刚者手进行地方自治改革的时侯,无疑是打算在设立代议机关的道路上迈出第一步①:但后来,当瓦卢耶夫伯爵接替了兰斯科伊伯爵和尼·阿·米柳亭以后,温和而模棱两可地'以调和'精神行事的愿望就非常清楚地表现出来了,这种愿望就连前内务大臣自己也不否认。他当时说,“政府本身并没有弄清楚自己的意图'。总之,曾经有过要在两种对立的意见之间采取模棱两可的态度,并在满足自由主义意向的同时维持现存制度的尝式,可是遗憾得很,国家要人一再重复这种尝试,但他们总是收到不良的效果
这里,这句伪善的“遗憾得很”真是可笑之极!警察政府的大臣在这里竞把警察政府所不能不遵循的策略说成是偶然性的,其实,这个政府在颁布关于工厂视察制的各项法令、缩短工作日的法令”(1897年6月2日)时就采取过这种策略,而且它现在(1901年)通过万诺夫斯基将军的讨好“社会”的手段还在采取这种策略。
“一方面,在地方自治机关条例的说明书中说,草拟中的法令的任务就是尽可能充分地和逐步地发展地方自治的原则,地方自治机关不过是同一个国家改权的特别机关’当时内务部的机关报北方郎报》的许多文章非常明显地暗示,正在建立的机关将是代议机关的学校。
①“无疑”,《记事移的作者引述勒鲁瓦一博利厄的话时犯了宫僚们夸大其词的通病。“无疑,不论兰斯科伊或米柳亭都没有任何明确的打算,所以把米柳亭的模棱两可的话(“他原则上拥护宪法,但认为实施宪法为时尚早”)当作“第一步”是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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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地方自治机关在说明书中被称为私人的和公共的机关,它同各个团体和个人一样,服从于共同的法律…
不论是1864年条例的各项规定本身,或者特别是内务部在后来对地方自治机关所采取的措施,都相当清楚地表明,人们非常担心地方自治机关的“独立性',并且害怕这些机关得到应有的发展,因为他们完全了解,发展起来会造成怎样的结果。(所有黑体都是我们用的》…无疑,那些不得不去完成地方自治改革的人,他们实行这种改革,只是向社会舆论让步,目的是要象说明书中所说的那样,‘去制止不同等级因建立地方自治机关而激发起来的无法实现的期望和自由的意向':同时,这些人对它(?改革)都有清楚的了解,并且力图不让地方自治机关得到应有的发展,使这种机关带有私人的性质,限制这种机关的权限等等。瓦卢耶夫伯爵用第一步决不会是最后一步的诺言来安慰自由派,在谈论,或者更确切地说,在重复自由派人士关于必须使地方自治机关具有实际的和独立的权力的论点的同时,就已在拟定1864年条例之际竭尽全力限制这种权力,并把地方自治机关置于严格的行政监护之下
根据1864年条例建立的地方自治机关,由于没有贯穿一种主导思想,而成了两种对立倾向的妥协,当它们开始进行工作时,就显得既不符合于奠定它们基础的自治的根本观念,也不符合于被机械地加在它们头上的、而且是依然没有经过改革的和不适应新的生活条件的行政制度。1864年条例企图把两种互不相容的东西调和起来,并以此来同时满足地方自治的拥护者和反对者。对拥护者提供了外表和对未来的希望,为了讨好反对者而对地方自治机关的权限作了极有伸缩性的规定。”
当我们的大臣们想陷害某个同僚并显示自己的深谋远虑时,他们有时竞会在无意中说出何等中肯的话啊!所有心地善良的俄国小市民和所有信奉“伟大的”改革的人,如果把警察智慧的伟大训诫一一“用第一步决不会是最后一步的诺言来安慰自由派”,对他们“提供外表和对未来的希望”一一镶上金镜框挂在自己的增壁上,将会是多么有益啊!特别是现在,在阅读报纸上关于万诺夫斯基将军的“殷切关怀”的每篇论文或短评时,对照这些训谕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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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益。
所以,地方自治机关从建立之初就注定作为俄国国家管理机关这个四轮大车的第五个轮子,官僚政治只有在它的无限权力不受到损害时才容许这个轮子存在,而居民代表的作用只限于纯粹的事务工作,只限于单纯在技术上执行这些官僚所规定的各项任务。地方自治机关没有自己的执行机关,它们必须通过警察进行工作,地方自治机关彼此并无联系,地方自治机关一经成立就被置于行政当局监督之下。而且,政府在作了这种无损于自己的让步之后,在建立地方自治机关的第二天,就开始有步骤地对它们加以约束和限制:大权在握的官僚集团是不能同选举产生的一切等级的代议机关和睦相处的,所以就用种种方法对它进行迫害。关于这种迫害的材料搜集得尽管很不完全,但不失为《记事》中非常有意思的部分
我们已经看到,自由派对待60年代初的革命运动是何等怯懦和荒唐。他们不是支持“小市民和农民同《大俄罗斯人》的拥护者的团结”,而是害怕这种“团结”并用它来吓唬政府。他们不是起来保卫被政府迫害的民主运动的首领们,而是装模作样地表明自己与此事无关并替政府辩护。可是他们也因为这种夸夸其谈和软弱无耻的背叛政策而受到公正的惩罚。政府镇压了那些不仅善于谈论自由,而且善于为自由而斗争的人们以后,认为自己相当强大,完全可以把那些自由派也从他们“在当局许可下”所处的谦卑和次要地位上排挤出去。当“小市民和农民”同革命者的“团结”成了严重威胁的时候,内务部本身也哪哝起“代议机关的学校”,而当所谓“不机智的和自以为是的”空谈家和“寻衅者”一被排除,就毫不客气地对“学童”严加管束起来。悲喜剧式的史诗就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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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自治机关请求扩大权利,可是地方自治机关的权利却接二连
三地被剥夺,对于请求所作的回答是“慈父般的”训诫。但让历史事实来说话吧,即便是《记事》中所列举的也足以说明问题了。
1866年10月12日内务部通令把地方自治机关的工作人员完全置于政府机关的支配之下。1866年11月21日颁布一项法令,限制地方自治机关征收工商业营业税的权利。1867年的彼得堡地方自治会议尖锐地批评了这项法令并通过了(根据安·彼·舒瓦洛夫伯爵的提议)向政府提出请愿的决定,请求“由中央行政当局和地方自治机关共同努力”来研讨这项法律所涉及的问题。政府以封闭彼得堡地方自治机关和进行迫害来回答这一请求:圣彼得堡地方自治局主席克鲁泽被驱逐到奥伦堡,舒瓦洛夫伯爵被驱逐到巴黎,参议员柳博辛斯基奉命辞职。内务部的机关报《北方邮报》1发表了一篇文章,说,“采取这种严厉的惩罚手段,是因为地方自治会议从一开始举行会议起就违反了法律违反什么法律?又为什么不对违法者起诉?不是刚刚成立了紧急、公正和仁慈的法庭吗),它们不是去支持其他省的地方自治会议,利用圣上赐给它们的权利来认真照顾委托给它们管理的地方自治机关的地方经济利益(就是说,不是乖乖地顺从和执行官僚的“意向”〉,而是一味歪曲事实真相,曲解法律,力图煽起不信任不尊重政府的情绪”。无怪乎在这样的教训以后,“其他的地方自治机关就没有对彼得堡地方自治机关给以支持,尽管1866年11月21日的法令到处引起了强烈的不满:许多人在会议上说颁布这项法令就等于废除了地方自治机关”。
1866年12月16日,参议院发表了一项“说明”,它赋予省长
一种权利,即对地方自治会议所推选的任何人物,如果省长本人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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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不可靠,都有权拒绝批准。1867年5月4日参议院又发表了另项说明,认为把地方自治机关的设想通报给其他各省的做法是违反法律的,因为地方自治机关只应过问当地的事务。1867年6月13日公布了圣上批准的国务会议的意见:未经地方省领导当局的许可,禁止刊印地方的、市的和等级的公众集会上所作的决定,关于会议情况的报告,会议上的讨论内容等等。其次,这一法律还扩大了各地方自治会议主席的权力,赋予他们解散会议之权,并以处分相威胁,责成他们解散那些讨论违反法律的问题的会议。社会上对这个措施非常反感,认为这个措施严重地限制了地方自治机关的活动。尼基坚科在日记中写道:“大家都知道,地方自治机关被新法规束缚住了手脚,地方自治会议主席和省长从这个法规中获得了统治地方自治机关的几乎无限的权力.”1868年10月8日的通令甚至规定刊印地方自治局的报告也须经省长许可,同时还限制各地方自治机关的交往。1869年设立了国民学校的督学,目的是要排挤地方自治机关对国民教育的实际管理。1869年9月19日圣上批准的大臣委员会条例认定,“地方自治机关不论按其组成或是按其根本原则来说都不是政府的权力机关”。1870年7月4日的法律和1870年10月22日的通令肯定并加强了地方自治机关工作人员对省长的从属关系。1871年对国民学校督学的指令,规定他们有权解聘那些被认为不可靠的教员,有权停止执行学校委员会的一切决定,而把问题提交学区督学裁决。1873年12月25日,亚历山大二世在给国民教育大臣的诏书中,担心国民学校在督学监督不力的情况下可能变成“败坏国民道德的工具,对此已有迹象可寻”,因此,他命令贵族代表要亲身参与其事,以保证这些学校的道德影响。随后在1874年颁布了国民学校新条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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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学校的全权交给了国民学校校长。地方自治机关“提出抗议”一一如果可以并非讽刺地把要求在地方自治机关代表参加下修改这个法律的请愿书(1874年喀山地方自治机关的请愿书)称为抗议的话。请愿书当然是被驳回了,如此等等。
三
内务部设立的“代议机关学校”给俄国公民讲授的最初课程就是如此。政治学童在评论60年代的立宪声明时写道: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了,应该若手做实际工作了,而实际工作现在只是在地方自治机关内,此外没有别的地方了。”①除了这些政治学童以外,幸而俄国还有一些不满于这种“机智态度”的“寻衅者”,他们在向人民进行革命的宣传。尽管他们所举起的理论旗帜在本质上不是革命的,但是他们的宣传依然激起了广大知识青年阶层的不满和反抗情绪。尽管空想主义的理论是否定政治斗争的,但是运动的发展终于使为数极少的英雄人物同政府展开了殊死的搏斗,形成了争取政治自由的斗争。由于这个斗争,并且只是由于这个斗争,事态才再度发生变化,政府才再次被迫让步,而自由派人士才再次证明自己在政治上不成熟,没有能力给予战士们支持和对政府施加真正的压力。地方自治机关的立宪意向暴露得很明显,但只是阵软弱无力的“冲动”而已,尽管地方自治自由派本身在政治方面明显地前进了一步。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它曾试图成立秘密政党
①1865年卡维林就莫斯科贵族请愿“召开俄国全国代表会改以讨论全国其同需要”一事给亲属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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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创办自己的政治机关报。维特的《记事》综合了一些秘密著作(肯楠的、德拉哥马诺夫的、吉霍米罗夫的著作)的资料来说明地方自治机关所走上的“不可靠的道路”(第98页)。70年代末曾经举行过好几次地方自治自由派代表大会。自由派决定“采取措施,姑且暂时制止一下极端革命政党的破坏活动,因为他们深信,如果恐怖分子继续用暴力的威胁和行动来刺激和扰乱政府,采取和平手段就将达不到任何目的”(第99页)。所以,自由派不是去关心如何扩大斗争,如何发动较为广大的社会阶层去支持个别的革命者,如何组织某种总攻击(如举行游行示威,地方自治机关拒绝支付强派的开支等等),而是再一次采取老一套“机智态度”:“不要刺激”政府!用60年代显然已证明其毫不足取的那种“和平手段”来达到目的!①不言而喻,革命者绝没有停止或中断作战行动。地方自治人士当时成立了“反对派同盟”,这个同盟后来变成“地方联合和自治协会”或“地方自治机关联合会”。地方自治机关联合会的纲领要求:(1)言论和出版自由:(2)人身保障:(3)召开立宪会议。在加里西亚出版秘密小册子的尝试没有成功(奥地利警察没收了原稿,逮捕了打算刊印小册子的人),于是由德拉哥马诺夫(原基辅大学教授)在日内瓦编辑发行的《自由言论》杂志33就从1881年8月起成为“地方自治机关联合会”的机关刊物。德拉哥马诺夫本人在1888年写道:“归根结底出版《自由言论》这样的地方自治机关
①德拉哥马诺夫说得对:“其实俄国的自由派是不可能采取完全“和平的方法的,因为我国法律禁止发表关于改变最高管理机关的任何声明。地方自治自由派应该圣决地越过这道禁令,这样做,至少也可以在政府和恐怖分子而前显示自己的力量。既然地方自治自由派没有显示出这样的力量,他们就必然落到连这些已被削弱的地方自治机关也要被攻府逐步加以消灭的地步.”(上述著作第4一4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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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物的尝试不能认为是成功的,这至少是因为地方自治机关的材料只是从1882年底才开始按时送达编辑部,而刊物到1883年5月就被禁止出版了。”(上述著作第40页)自由派机关刊物的失败是自由派运动软弱无力的自然结果。1878年11月20日,亚历山大二世在莫斯科向各等级的代表发表了演说,希望他们给予“协助,以制止迷误的青年在不可靠分子的极力引诱下走上绝路”。后来在《政府通报》4(1878年第186号)上又发表了要求社会给予协助的呼吁。5个地方自治会议(哈尔料夫、波尔塔瓦、切尔尼戈夫、燕马拉和特维尔)对此作出反应,提出了关于必须召开国民代表会议的声明。《记事》作者维特详细地叙述了这些呈文(其中只有3份在报刊上全文发表)的内容以后写道:“也可以认为,如果内务部不及时采取措施禁止这些声明,通令在各省地方自治会议任主席的贵族代表,要他们绝对禁止在会上宣读诸如此类的呈文的话,那么,各地方自治机关关于召开国民代表会议的声明也许要多得多了。有些地方发生了逮捕和放逐议员的事件,在切尔尼戈夫,甚至有宪兵进入会场用暴力驱散与会者的事情发生。”(第104页)
自由派杂志和报纸都支持这个运动,“莫斯科25个有名望的公民”向洛里斯一梅利科夫递交的请愿书提出召开由各地方自治机关代表组成的独立会议,并建议该会议参与管理国家大事。于是政府任命洛里斯一梅利科夫为内务大臣,看来政府作了让步。但仅仅是看来而已,因为不但没有采取任何坚决的步骤,而且连任何肯定的、不容曲解的声明也没有发表。洛里斯一梅利科夫召集彼得堡定期刊物的编辑,向他们阐明了他的“纲领”:调查清楚居民的愿望、需要等等,使地方自治机关等有可能享有合法权利(自由派的纲领要保证各地方自治机关享有那些不断为法律所削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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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利”!)等等。《记事》的作者写道:
“大臣通过他的交谈者(召集他们正是为了这个目的)把自己的纲领传布到全俄国.其实这个纲领没有许诺什么肯定的东西。任何人都能从纲领中看到他所想要的东西,也就是说,里面什么都有,也什么都没有。当时有个秘密传单说得颇有自己的道理(只是颇有“自己的”道理,而不是绝对“完全”有道理吗),它说这个纲领既有‘狐狸尾巴'若隐若现,又有‘豺狼磨牙’格格作响。“伯爵把纲领告知出版界时一再劝告他们‘不要徒劳无益地以自己虚妄的幻想煽动和扰乱人心',所以对纲领和它的作者进行这样的攻讦就更可理解了。”可是自由派地方自治人士没有听信秘密传单所说的这些有道理的话,竞把“孤狸尾巴”的摇摆看作可以信赖的“新的方针”。维特的《记事》引用秘密小册子《地方自治会议对俄国现状的意见》的话说,“地方自治机关信赖和同情政府,似乎害怕冒进,害怕向政府提出过分的要求”。一些随意发表意见的地方自治机关支持者的自白很能说明问题:地方自治机关联合会在1880年的代表大会上刚刚决定“要在一院制和普选的必不可缺的条件下争取成立中央人民代表机关”,一而实现这个争取的决定所采用的策略,却是“不冒进”,“信赖和同情”模棱两可的和不承担任何义务的声明!地方自治人士有着一种不可原谅的幼稚的想法,他们认为提出请愿书就意味着“争取”,所以“地方自治机关发出”的请愿书好似“雪片纷纷”。1881年1月28日,洛里斯一梅利科夫上了一份奏折,提议成立一个由各地方自治机关推选的代表组成的委员会,以拟定体现“皇上意志”的法律草案,但这个委员会只有咨议权。亚历山大二世所任命的特别会议赞同这个措施,1881年2月17日,会议的决议得到了沙皇的批准,沙皇也同意了洛里斯一梅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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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夫提出的政府通报全文。
《记事》作者维特写道:“无疑,成立这样的纯咨议性委员会也还没有建立宪制。”他接着说,可是未必能够否认,这是朝着宪制而不是朝着别的什么前进了(在60年代改革以后)一步。该作者还引用国外刊物的报道说,亚历山大二世看到洛里斯一梅利科夫的奏折时说:“这岂不是三级会议”…“他们向我们建议的无非是路易十六时代的显贵会议“”
在我们看来,洛里斯一梅利科夫计划的实现,在一定条件下可能是朝着宪制迈进的一步,但是也可能不是这样,因为一切取决于是谁取得优势,是革命政党和自由派人士的压力取得优势,还是非常强大的、团结的、不择手段地坚决支持专制制度的党派的反抗取得优势。如果说的不是可能的假定,而是既成的事实,那就必须认定,政府的摇摆不定是无庸置疑的事实。一些人主张坚决同自由派斗争,另一些人主张让步。但是(这一点特别重要)这后一部分人也是摇摆不定的,他们并没有任何十分明确的纲领,而且也不比做实际工作的官僚高明。
《记事》作者雏特说:“洛里斯一梅利科夫伯爵似乎不敢正视问题,不敢十分明确地定出自己的纲领,而是继续执行一不过是朝着另一个方向执行
一过去瓦卢耶夫伯爵对地方自治机关早就采取过的转弯抹角的玫策
正如当时合法刊物所公正指出的,洛里斯一梅利科夫伯爵所宜布的纲领是很不明确的。这种不明确性在伯爵以后的全部行动和言论中也可以看出来。他一方面声明说,专制制度‘脱离居民',‘他把社会的支持看作主要的力量…’,没有把筹划中的改革‘看作某种最终的东西,而认为这种改革只是第一个步骤”等等。同时,另一方面,伯爵又向报界声明说,‘…社会上激发起来的希望无非是一种虚妄的幻想’,而在上呈皇帝的奏折中却断然声明说,国民代表会议将是一种退回到过去的危险的尝试…’,他所筹划的措施从限制专制制度这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这种措施和西方的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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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宪形式毫无共同之处。总之,正象列·吉霍米罗夫所正确指出的,这个奏折本身在形式上是非常混乱的.”(第117页)
可是这个臭名远扬的“感化专政”的英雄洛里斯一梅利科夫,对争取自由的战士所采取的“残酷手段却是空前绝后的,他竞因在一个17岁的少年身上搜得印刷的传单而将他处以死刑。洛里斯一梅利科夫没有忘记西伯利亚的遥远的角落,没有忘记要使那里因进行宣传活动而受难的人们的境况更加恶劣”(维·查苏利奇的文章,《社会民主党人》"第1期第84页)。在政府这样摇摆不定的情况下,只有能作严峻斗争的力量才能争得宪法,可是当时没有这种力量,因为革命者在3月1日已经耗尽自己的力量,工人阶级中既没有广泛的运动,也没有坚强的组织,自由派人士这一次在政治上还是表现得很不成熟,以致在亚历山大二世被害以后,他们还只是一味地上请愿书。请愿的有各地方自治机关和各城市,请愿的有自由派报刊(《秩序报》2、《国家报》、《呼声报》“),请愿的还有起草报告书的自由派人士(维洛波尔斯基侯爵、契切林教授和格拉多夫斯基教授:维特的《记事》叙述了这些报告书的内容,他所根据的是伦敦的一本小册子①《洛里斯一梅利科夫伯爵的宪法》,这本小册子于1893年由自由俄国出版基金会在伦敦出版),这些自由派人士以一种特别善意的、狡黠的和暖味的形式请愿,一心想“用巧妙的办法使君主自己不知不觉地越过神圣不可侵犯的界线”。不言而喻,所有这些谨小慎微的请愿和巧妙的设想由于没有革命的力
①我们知道,记事的作者总是非常用心地抄袭秘密的小册子,并且认为“秘密报刊和外国书刊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往往对问题作出相当正确的评价(第91页)。在这位俄国博学的“围家学若那里,只有某些素材才是原有的,而对俊国政治问题的一切基本观点,他必须借用秘密书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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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都是毫无用处的,所以虽然在1881年3月8日的大臣会议上多数人(7比5)赞同洛里斯一梅利科夫的计划,但是专制党还是胜利了。(那本小册子就是这样报道的,可是热心抄袭该小册子的《记事》作者维特不知为什么却声称:“在3月8日的这次会议上发生了什么事和结局如何,详情不得而知:相信国外报刊上的传言未免轻率.”第124页。)1881年4月29日发布了被卡特柯夫称之为“天降甘露”的关于巩固和保卫专制制度的宣言。5
农民解放以后,革命的浪潮再度被击退,自由派运动也接着因此而再度被反动所取代,俄国的进步社会对此当然深感痛心。我们已饱经痛心之事:我们痛心革命家们在攻击政府时的不机智和自以为是:我们痛心政府的犹豫不决,它看不到自己面前的真正力量,作假让步,而且出尔反尔:我们痛心“无思想和无理想的时代”,政府镇压了不为人民所支持的革命家之后,又力图重整旗鼓,准备新的斗争。
四
“感化专政”的时代(人们这样称呼洛里斯一梅利科夫内阁)向我国的自由派表明,在政府十分摇摆不定,大臣会议的多数赞同“改革的第一步”的情况下,如果没有足以迫使政府屈服的强大社会力量,则一个大臣的“立宪主义”,甚至一个首相的“立宪主义”也是保证不了什么的。同样有趣的是,亚历山大三世政府甚至在发布了关于巩固专制制度的宜言后,也还没有遽然下毒手,却认为必须对“社会”愚弄一个时期再说。我们说“愚弄”,并不是打算把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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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政策归咎于某一大臣、显官等的某种马基雅弗利式的计划。应当始终坚持这样的看法:假让步和某些看来似乎重要的“迎合”社会舆论的措施,是任何现代政府,包括俄国政府所惯用的一套手法,因为经过许多世代俄国政府也已经认识到,无论如何必须重视社会舆论,经过许多世代它已经培养出一些善于在内政方面施计弄术的国务活动家。接替洛里斯一梅利科夫的内务大臣伊格纳季耶夫伯爵,就是这样的谋略家,他肩负的使命是掩护政府转向露骨的反动。伊格纳季耶夫不止一次地表明自己是个十足的蛊惑家和骗子手,所以《记事》作者维特表现了不少“警察的宽容”,把他担任内阁的时期称为“在专制沙皇领导下建立地方自治区域的失败尝试”。诚然,这样的“公式”是当时伊·谢·阿克萨科夫提出来的,政府曾利用它进行欺骗,卡特柯夫则斥责它,想借以充分证明地方自治和宪制之间的必然联系。但是,如果说警察政府采取这种人所共知的策略(警察政府出于本性而必然采取的策略)是由于目前某种政治见解占优势的缘故,那就未免太近视了。
伊格纳季耶夫发表通告,应诺政府“将采取紧急措施,以确定正确的方法,来保证地方上的活动家们在积极参与执行皇上的指令方面获得最大的成功”。各地方自治机关以请求“召集人民代表”的请愿书来回答这个“号召”(写引自切列波韦茨地方自治机关某议员的记事:基里洛夫斯科耶地方自治机关某议员的意见,省长甚至未准刊印)。政府指示各省省长,这种请愿书“无需作进一步处理”,“同时,看来也采取了措施,以免在其他会议上再提出类似的请恩书”。于是进行了众所周知的活动:召集由大臣们挑选的“权威人士”开会(时论关于降低赎金、整顿移民、实行地方行政改革等问题)。“专家委员会的工作没有引起社会的同情,尽管采取了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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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预防措施,但还是引起了地方自治机关方面的公然抗议。12个地方自治会议提出请愿书,要求邀请地方自治人士参加立法活动,但不要只是在个别情况下,也不要由政府指定,而是要经常地参加,要由各地方自治机关选举产生。”在燕马拉地方自治机关内,这样的提案被主席制止了,“会议就此散会以示抗议”(德拉哥马诺夫的上述著作第29页,《记事》第131页)。关于伊格纳季耶夫伯爵如何哄骗地方自治人士,这可以从下面的事实中看出:“波尔塔瓦的贵族代表乌斯季莫维奇先生,即1879年要求制定宪法的呈文草案的起草人,在省贵族会议上公开声明,他得到了伊格纳季耶夫伯爵的明确的保证(原文如此!》,说政府将召集全国的代表参加立法活动。”(德拉哥马诺夫的著作,同上)
用伊格纳季耶夫的这些把戏来掩护政府转向崭新的方针的做法结束了,1882年5月30日被任命为内务大臣的德·安·托尔斯泰不是凭空赢得了“斗争大臣”的绰号的。各地方自治机关就连举行局部性会议的请求也被无礼地拒绝了,甚至根据省长对一个地方自治机关(切列波韦茨的)提出的“一贯采取反对派立场”的指控,就撤销了地方自治局,而代之以政府任命的委员会,地方自治局成员受到放逐的行政处分。德·安·托尔斯泰,卡特柯夫的这个忠实学生和追随者,根据一种基本思想(我们看到,这种思想的确已为历史所证实)即“反政府派已在地方自治机关内为自己筑造了结实的巢穴”(《记事》第139页:引自地方自治改革的最初草案),断然决定要对地方自治机关进行“改革”。德·安·托尔斯泰计划撤销地方自治局,而代之以隶属于省长的官署,并认定地方自治会议的一切决定须经省长批准。这可是个真正彻底的”改革,不过,非常有趣的是,甚至卡特柯夫的这个学生“斗争大臣”,也“没有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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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一按《记事》作者本人的话说一内务部对地方自治机关的一贯政策。他在自己的方案中没有直接表示出他实际上想撤销地方自治机关的想法:在正确发展自治原则的幌子下,他想要保留自治的外形,而完全去掉它的内容”。在国务会议内,这个英明的“狐狸尾巴”国家政策更得到了补充和发展,结果,1890年的地方自治条例就“成了地方自治机关历史上一项新的治标措施。这个条例没有撤销地方自治机关,但把它弄得不伦不类,黯无生气:没有消灭一切等级的原则,却给它增添了等级的色彩:…没有使那些地方自治机关成为真正的政权机关…却扩大了省长对地方自治机关的监护…加强了省长的异议权”。“1890年7月12日的条例,按照它的起草者的本意,是撤销地方自治机关的一个步骤,而决不是对地方自治的彻底改革。”
《记事》接下去说,新的“治标措施”并没有消灭反对政府的行动(不言而喻,反对反动政府的行动,是不可能靠加强这种反动性来消灭的),而只是使反对行动的某些表现变得隐敲而已。第
一,反对行动表现在,某些反对地方自治的一一要是能这样说的话一法律遭到了抵制,因而实际上未能实行:第二,仍旧表现在立宪主义的(或者至少是有立宪主义气味的)请愿上.例如,1893年6月10日颁布的地方自治机关医务组织须遵守详细规章这一法律,就遭到上述第一种形式的反对。“各地方自治机关一致抵制了内务部,内务部因而退却,不得不中止施行已经拟妥的规章,把它搁置一旁以便收入法律大全,不得不根据完全相反的原则(也就是说,对地方自治机关更有利的原则》制定新的法案。”1893年6月8日领布的不动产估价法,同样采用了制定规章的原则,并限制了地方自治机关的课税权利,这个法律也没有得到支持,而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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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场合“实际上根本没有贯彻执行”。地方自治机关建立的对居民很有利(当然是和官僚政治比较而言)的医务机构和统计机构是很有力量的,足以使彼得堡官厅所制订的规章不起任何作用。
上述第二种反对行动可以从1894年新的地方自治机关的活动中看到,当时各地方自治机关给尼古拉二世的呈文再次非常明确地暗示,它们要求扩大自治,这些呈文招致了所谓毫无意义的幻想这种“有名的”评语。
地方自治机关的“政治倾向”并没有消失,这不能不使大臣先生们吃惊。《记事》作者援引了特维尔省省长对“紫密团结的、有自由主义倾向的一伙人”的痛心的抱怨(引自省长1898年的报告),说这些人包揽了省地方自治机关的一切事务。“从该省长1895年的报告中可以看出,同地方自治机关的反政府派的斗争,成了地方行政机关的艰巨任务,为了执行涉及地方自治机关不应过问的事务的内务部机密通令,在各地方自治会议中任主席的贵族代表有时甚至需要拿出‘公民的勇气’(居然如此:》。”接下去又讲到,省的贵族代表如何在临开会前把职务推给县(特维尔县)的贵族代表,特维尔县的贵族代表又推给新托尔若克县的贵族代表,新托尔若克县的贵族代表也生病了,于是又把主席职务推给斯塔里察县的贵族代表,就这样,连贵族代表们也不愿履行警察职务而逃之天天了!《记事》作者抱怨说:“1890年的法律给地方自治机关增添了等级色彩,加强了会议中的政府成分,所有的县贵族代表和地方官都成了省地方自治会议的成员,如果这种不伦不类的等级官僚制地方自治机关仍然能够表现出政治倾向的话,那这一点倒是值得深思的。”“…反抗并没有被消灭:不满的暗流,沉默的反对无疑是存在着,而且将一直存在到一切等级的地方自治机关消亡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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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官僚的智慧作出这样的结论:既然己被削弱的代议机关经常引起不满,那么,按照通常的逻辑,消灭一切代议机关定会进一步加强这种不满和反对.维特先生以为,如果把那些稍微显露出一点不满的机关封闭掉一个,那不满就会消失!你们是否认为,维特因此会提出什么象撤销地方自治机关一类的坚决的提案?不,根本没有提出。维特为了哗众取宠而斥责转弯抹角的政策,其实他自己除了这种政策以外,是提不出什么别的东西来的,一一如果不摆脱他那专制政府大臣的地位,他是不可能提出来的。维特哪嘟哝哝地说了些关于“第三条道路”的毫无价值的话:不是官僚的统治,也不是自治,而是“正确组织”“各种社会成分参加政府机关”的行政改革。这样胡说一通并不难,但是,经过“权威人士”的各种试验之后,现在这种无稽之谈已不能欺骗任何人了,因为非常明显,如果没有宪法,则“各种社会成分参加”只能成为空中楼阁,只能使社会(或从社会“招来”的某些人)从属于官僚。维特批评内务部的局部措施一一在边疆地区设立地方自治机关,但对他自己提出的总的问题,却不能拿出什么新的东西,而只是重新搬出治标措施、假让步、空口许愿等老一套手段。应该特别强调指出:在关于“国内政策的方针”这个总的问题上,维特和哥列梅金是一致的,他们之间的争论是自己人之间的争论,是同一伙人内部的争吵。一方面,维特赶忙声明说,“我过去没有提出过,而且现在也没有提出什么撤销地方自治机关、破坏现存秩序的提案…在当前情况下,恐怕谈不上撤销它们(现有的地方自治机关)”。维特“自己认为,在各地建立强大的政府权力机关,就有可能对各地方自治机关寄以更大的信任”等等。建立了强力官僚机关以对抗自治(即削弱自治),就可以更加“信任”自治。这是老调重弹!维特先生害怕的只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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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等级的机关”,他“根本没有考虑到而且也不认为各种同业公会、协会、等级团体或工会的活动对专制制度是危险的”。例如,维特先生深信不疑,“村社”由于“因循守旧”是不会危害专制制度的。“农村居民把土地关系以及与此有关的利益看得高于一切,这就使他们养成了这样的精神特质:除了关心自己的狭隘小天地的政治以外对其他一切都漠不关心…我国农民在乡会上忙于分摊税款…分配份地等等。此外,他们又是文盲或半文官,一一这里能有什么政治可谈呢?”可以看到,维特先生是非常清醒的。在谈到各等级团体时,他声明说,在各等级团体对中央政权的危险性这个问题上“它们利益的不一致具有重大的意义。政府在反对一个等级的政治要求时利用这种不一致,就常常能够在其他等级中找到支持和抗衡的力量”.维特的“正确组织各种社会成分参加政府机关”这个“纲领”,无非是警察国家想“分化”居民的无数次尝试中的一次尝试而已。
另一方面,同维特先生争论得如此激烈的哥列梅金先生自己也在运用同一套分化和迫害的政策。他证明(在他自己的记事中证明,维特对此记事作了答复),为了监督地方自治机关,必需设立新的官职,他甚至反对准许地方自治活动家举行纯地方性的代表大会,他全力拥护1890年的条例,拥护这个撤销地方自治机关的步骤,他害怕各地方自治机关把“有倾向性的问题”列入评议工作计划之内,他害怕地方自治局的一切统计,他主张把国民学校从地方自治机关手中收回,交给政府机关管理,他证明,地方自治机关没有能力处理粮食问题(要知道,地方自治活动家“夸大了受灾范围和灾民的需要”!:),他坚决拥护地方自治机关课税限额条例,“以保护地产免受地方自治机关过多增税的损害”。所以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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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下面的话说得十分正确:“内务部对地方自治机关的整个政策就是慢慢地、但又接连不断地摧残地方自治机关的各个机构,逐渐削弱它们的作用,从而把它们的职能逐渐集中到政府机关手中。可以毫不夸大地说,在(哥列梅金的)记事中指出的,‘最近期间为了调整地方自治机关的个别经济和行改部门所采取的措施',一旦得到彻底实施,实际上我们将无任何自治可言,一一各地方自治机关将只剩下一个概念和一个没有任何实际内容的外壳而已。”所以,哥列梅金的(还有西皮亚金的)政策和维特的政策是殊途而同归的,所以,关于地方自治机关和立宪主义问题的争论,我们再重复一遍,不过是自家人内部的争吵罢了。夫妻吵嘴,只当开心。对维特和哥列梅金先生的“斗争”的结论就是这样。至于说我们对专制制度和地方自治机关这个总的问题的看法,最好还是在分析尔·恩
·斯·①先生的序言时再来总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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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恩·斯·先生的序言提供了许多有趣的东西。这篇序言牵涉的问题极广,它谈到俄国的政治改革、政治改革的各种方法以及导向改革的各种力量的作用。另一方面,这位同自由派,特别是同地方自治自由派显然过往甚密的尔·恩·斯·先生,在我们的“秘密”著作的合唱中,无疑唱的是一种新的调子。因此,无论是为了弄清地方自治机关的政治意义这个原则问题也好,或者是
①司徒卢成先生所用的笔名。(这是作者为1907年版加的注。一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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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了解接近自由派的人们的趋向以及…情绪(我还不把它叫作思潮)也好,都非常需要详细考察一下这篇序言,分析一下这个新的调子是好还是坏,说好好到什么程度,说坏坏到什么程度和坏在什么地方?
尔·恩·斯·先生的见解的基本特点如下。从我们下面引证的他的文章的许多地方可以看出,他崇拜和平、渐进、绝对合法的发展。另一方面,他又真心反对专制制度,渴望政治自由。但是专制制度之所以成为专制制度,就是因为它禁止和压制一切趋向自由的“发展”。这一矛盾贯穿了尔·恩·斯·先生的整篇文章,使他的论述前后不一、软弱无力,摇摇摆摆。只有预计或者至少是假定专制政府自己会醒悟、厌倦和让步等等,才会把立宪主义同关心专制俄国的绝对合法发展的思想凑在一起。而尔·恩·斯·先生有时竞真的从他的公民义愤的高峰跌到最不发达的自由主义的这种庸俗观点上去了。下面就是一个例子。尔·恩·斯·先生在谈到自己时说道:“…我们认为,有觉悟的现代俄国人争取政治自由的斗争就是他们的汉尼拔式的誓言,这种誓言是十分神圣的,就象过去40年代的人们争取农民解放的斗争一样”又说:“…不管我们这些发出同专制制度斗争的“汉尼拔式的誓言’的人感到多么困难”,等等。说得多么漂亮,多么有力!如果他的整篇文章都贯穿了同样不屈不挠和不可调和的斗争精神(“汉尼拔式的誓言”!),这些有力的言词也许可以作为文章的点缀。这些有力的言词正因为它十分有力,所以,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如果渗进一些勉强的和解及宽慰的调子,企图把和平的绝对合法的发展的观念强塞进去,那么这些言词也就成了虚伪的东西。可惜在尔·恩·斯·先生的文章里,这样的调子和企图简直是俯拾皆是。例如,他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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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页半的篇幅来详细“论证”这样一种思想:“从道德观点和政治观点看来,尼古拉二世统治时代的国家政策,同亚历山大三世时代进行的亚历山大二世的重分份地的改革比起来,应该受到更加(黑体和着重号是我们用的》严厉的谴责。”为什么要受到更加严厉的谴责呢?原来,因为亚历山大三世是同革命作斗争,而尼古拉二世则是同“俄国社会的合法要求”作斗争,前者要对付的是有政治觉悟的社会力量,而后者要对付的只是“十分平和的、有时甚至根本缺乏明确政治思想的社会力量”(“他们甚至认识不到,他们的自觉的文化工作是在破坏国家制度”)。实际上这是非常错误的,这点下面就要说到。但是即使抛开这点不谈,也不能不指出,作者的论述方法是非常奇怪的。他抨击专制制度,对两个专制君主中的一个抨击得尤为厉害,但是他所根据的不是那个原封未动的政策的性质,而是因为在这个专制君主面前已经没有(似乎如此)“自然”会引起强烈反击的“寻衅者”,因而也就没有迫害的借口。有人说,我们的慈父沙皇根本用不着害怕召集善良人士,因为所有这些善良人士从来没有想到要越出和平的要求和绝对合法的范围。尔·恩·斯·先生提出上述论据,不是显然迁就了忠良臣民的这种论调吗?维特先生在自己的记事中写道:“看来,在凡是没有政党,没有革命,任何人也不想争夺最高当局的权利的地方,也就用不者把行政当局同人民和社会对立起来”①等等。我们在维特先生那里看到这种“思想方法”(或撒谎方法),是不会感到惊奇的。契切林先生在1881年3月1日以后给米柳亭伯爵的
①第05页。尔·恩·斯·先生在对这段话所作的注释中指出:“这其至是不明
智的."完全正确。但是尔·恩·斯·先生在他的序言的第Ⅺ一Ⅻ页所发的上述议论,难道不是可维特先生的说法如出一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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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文中宣称:“当局首先必须表现出自己的毅力,证明它没有在威胁面前卷起自己的旗帜”,“只有当自由机关是和平发展和最高当局本身的心平气和的倡议的结果时,君主制度才能同它们相容”,他建议建立“强有力的自由主义”政权,在“为选举因素所加强和革新的立法机关”的帮助下进行活动。①我们对契切林先生的这种议论,是不会感到惊奇的。这样一位契切林先生如果认为尼古拉二世的政策应该受到更加严厉的谴责,倒是十分自然的,因为在尼古拉
二世统治时代,和平发展和最高当局本身的心平气和的倡议是可能产生自由机关的。但是一个发出汉尼拔式的斗争誓言的人竞说出这样的话来,恐怕是不大自然、不大体面吧?
其实尔·恩·斯·先生是错了。他在比较现在的和上一代的皇帝的统治时说道:现在…没有一个人会去认真考虑民意党”活动家所设想的暴力变革了。”Parlez pour vous,.monsieur!请只代表您自己讲话吧!我们清清楚楚知道,这一代皇帝在位时,俄国革命运动不仅没有衰亡,没有比前一代减弱,反而活跃起来并大大发展了。在革命运动的参加者中间,如果竞没有一个人肯去认真考虑暴力变革,那么这还配称什么“革命”运动呢?也许,有人会反驳我们说:在上面引证的这段话中,尔·恩·斯·先生指的不是一般暴力变革,而是专指“民意党的”变革,就是说,是政治的同时也是社会的变革,是不仅要推翻专制制度,而且要夺取政权的变革。这种反驳是没有根据的,因为第一,在专制制度本身(即专制政府,而不是“资产阶级”或“社会人士”)看来,重要的决不在于为什么要推翻它,而在于要推翻它。第二,还在亚历山大三世当政的初期,
①维特《记事》第122一123页。洛里斯梅利科夫伯爵的宪法热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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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意党”活动家就向政府“提出了”正象后来社会民主党人向尼古拉二世提出的抉择:或者是革命斗争,或者是放弃专制制度。(见1881年3月10日“民意党”执行委员会给亚历山大三世的信。信中提出两个条件:1.大赦一切政治犯:2.在实行普选制和出版、言论、集会自由的条件下,召开全俄人民代表会议。)尔·恩·斯·先生自己也明明知道,不仅知识界,而且工人阶级中间也有许多人在
“认真考虑”暴力变革。请看一下他的文章的第XXXX页及以下
各页吧,那里谈到“革命的社会民主党”既有“群众基础,又有精神力量”,它从事“坚决的政治斗争”,从事“革命俄国同专制官僚制度
的流血斗争”(第XLI页)。因此,丝毫用不着怀疑,尔·恩·斯·
先生的“善意的言论”“不过是一种特别的手法,是一种想用表白自己(或别人)谦恭有礼来感动政府(或“社会舆论”)的尝试罢了。
同时,尔·恩·斯·先生认为,斗争这个概念可以作非常广泛的解释。他写道:“撤销地方自治机关会给革命宜传提供有力的根据,一一我们这样说是绝对客观的(原文如此:》,因为我们毫不厌恶通常所谓的革命活动,但是也不称赞和向往这种谋取政治进步和社会进步的斗争形式原文如此:》。”这段议论是非常值得注意的。只要把这个用文不对题的“客观性”(既然作者自己提出了他倾向于某种活动形式或斗争形式的问题,那又说他的态度是客观的,这就是二二得蜡烛“了)装饰起来的貌似博学的议论拿近一看,就会发现它是一个陈旧不堪的论证:当权的老爷们,即使我拿革命吓琥你们,你们也可以相信我,因为我对革命一点也不感兴趣。所谓客观性的论调,无非是掩盖主观上憎恶革命和革命活动的遮羞布罢了。尔·恩·斯·先生所以需要遮遮盖盖,是因为这种憎恶态度同汉尼拔式的斗争誓言水火不能相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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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们对这位汉尼拔的了解是不是错了呢?他是真的发誓要同罗马人斗争呢,还是仅仅要为迦太基的进步,为这种当然终归会损害罗马的进步而斗争呢?对斗争这个词是否可以理解得不那样“狭窄”呢?尔·恩·斯·先生认为是可以的。只要把汉尼拔式的誓言同上边的议论对照一下,就可以得出结论说,同专制制度的斗争可以有各种各样的“形式”:一种是革命的、非法的斗争,另一种是一般的“谋取政治和社会进步的斗争”,换句话说,是和平的、合法的活动,是在专制制度容许的范围内传播文化。我们丝毫不怀疑,即使在专制制度下,也是可以进行能够推动俄国进步的合法活动的。在某些情况下,这种活动可以相当迅速地推动技术的进步,在少数情况下可以轻微地推动社会的进步,在极个别的情况下可以微乎其微地推动政治的进步。至于这种微小的进步究竞能够大到什么程度和实现的可能性如何,个别的微小进步究竞能够在多大程度上抵销专制制度无时无地不在向居民施行的大规模政治诱惑,这是可以争论的。但是如果把和平的合法活动也包括在哪怕是间接地)同专制制度斗争的概念之内,那就会有助于这种诱惑,就会削弱俄国普通人头脑中本来就非常薄弱的关于每个公民都应对政府的一切行为负责的意识。
可惜,在不合法的著作家中间,试图抹杀革命斗争同和平的文化活动之间的差别的不只是尔·恩·斯·先生一个人。还有他的一位前辈,这就是尔·姆·先生,他是著名的《〈工人思想报》增刊》(1899年9月)上刊载的《我国的实际情况》一文的作者。他在反驳革命社会民主党人时写道:“争取地方和城市社会自治的斗争,争取社会教育的斗争,争取社会法庭的斗争,争取给饥民以社会救济的斗争等等,都是同专制制度的斗争这种社会斗争由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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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令人莫解的原因,没有受到俄国许多革命著作家的关切,但是我们看到,俄国社会进行这种社会斗争,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当前的问题在于,怎样使这些个别的社会阶层…能更有成效地进行这种反对专制制度的斗争…而我们的主要问题是:我国的革命者既然把工人运动看作推翻专制制度的最好手段,那么我国工人应该怎样进行这种反对专制制度的社会斗争。”(第8一9页)大家看到,尔·姆·先生甚至觉得用不着掩饰他对革命者的憎恶了:他竞干脆把合法的反对立场与和平工作叫作同专制制度作斗争,甚至把工人应当怎样进行“这种”斗争当作主要问题。尔·恩·斯·先生决不这样浅薄和这样露骨,但是我们的这位自由派同纯粹工人运动的极端崇拜者在政治倾向上的一脉相承,却是一目了然的。①
至于说到尔·恩·斯·先生的“客观主义”,我们应当指出,他有时干脆把它也扔掉了。他谈到工人运动,谈到工人运动的有机发展,谈到革命社会民主党同专制制度未来的不可避免的斗争,谈到自由派组织秘密政党将是撤销地方自治机关的必然结果,当他谈到这些问题的时候,他是“客观的”。他的这些议论都说得非常实在,非常清醒,清醒得使我们可以庆幸,在自由派中间竞有人传播对俄国工人运动的正确理解。但是当他不是谈论同敌人作斗
①尔·恩·斯·先生在另一个地方又说:“工人的经济组织,将是对工人群众进行现实的攻治教育的学校.”我们愿意奉劝作者,在运用“现实的”这个已被机会主义勇士们用滥了的字眼时,最好慎重一些。不能否认,在某种条作下,工人的经济组织也可以使他们受到许多政治教育(同样也不能否认,在另一些条件下,这些经济组织也可以使他们受到某种攻治诱惑)。但是,工人群众只有全而地参加革命运动,直到参加公开的街头斗争,参加反对政治和经济奴求制的维护者的国内战争,他们才能受到现实的政治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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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而是开始谈论敌人可能“顺从”的时候,他就会立刻丢掉自己的“客观主义”,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情感,甚至竞一变叙述语气为命令语气。
“假使在当权者中间出现一种人,他们勇于顺从历史,并且能够迫使专制君主也顺从历史,那么,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不会导致革命的俄国同专制官僚制度展开最后的流血斗争…无疑,在上层官僚中间是有不同情反动改治的人的…他们这些唯一能够接近圣上的人,从来也不敢大声说出自己的信念…但是,不可避免的历史惩罚的巨大影子,伟大事变的影子,也许会引起政界的动摇,并及时摧毁反动政治的铁的制度。现在,要做到这一点是不需要费很大力气的…也许,它改府)也会不太晚地觉悟到,千方百计维护专制制度是注定要招致危险的。也许,当它还没有同革命遭遇以前,自己就已感到疲于同自由的自然的和历史必然的发展作斗争,并对自己的不妥协的'改策发生动摇。只要它不再坚决与自由为敌,它也就不得不愈来愈大地向自由散开门户。也许…不,不仅也许,而是一定会如此”(黑体是原作者用的)
阿门!我们对于这篇善良而崇高的独白只能说一声阿门。我们的汉尼拔进步得真快,他竞然在我们面前以第三种形式出现了:第一种形式是同专制制度作斗争:第二种形式是传播文化:第三种形式是呼吁敌人顺从,试图拿“影子”来吓唬他。这是多么可怕啊!我们完全同意尊责的尔·恩·斯·先生的说法:俄国政府的伪善者们在这个世界上最怕的恐怕就是“影子”。我们的作者在念影子咒之前,曾谈到革命力量的增长和日益迫近的革命爆发,接着他感叹地说道:“这种丧失理智的侵路保守的政策,既缺乏政治意义,又毫无道德根据,它将使人才和文化力量遭到可怕的牺牲,一想到这点,我们就感到非常难过。”从这段关于革命爆发的议论的结尾,可以看到一个多么深的学理主义和甜言蜜语的无底洞啊!作者丝毫不懂得,我国人民哪怕只把政府好好地教训一次,那就会有多么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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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历史意义。你们不提人民过去和现在为专制制度作出的“可怕的牺牲”,唤起仇恨和愤怒,燃起斗争的决心和热情,反而妄谈什么将来的牺牲,吓琥人们,让他们放弃斗争。嘿,先生们!你们与其用这样的结尾来糟踢你们关于“革命爆发”的议论,还不如干脆不议论吧。看来你们并不想组织“伟大事变”,而只想空谈“伟大事变的影子”,而且也只是同那些“接近圣上的人”谈谈而已。
象这样的同影子论影子的谈话,大家知道,在我国的合法刊物上也是比比皆是。为了赋予影子实际的内容,人们常常举出“伟大改革”作例子,并且为它大唱谎话连篇的赞美诗。受检查的著作家撒谎,有时还是不能不加以原谅的,因为不这样,他就不能说出自己对政治改革的渴望。但是尔·恩·斯·先生从来没有受过检查。他写道:“设想出伟大的改革,并不是为了使官僚制度取得更大的胜利。”请看,这句辩护词说得多么委婉啊。是谁“设想出”的呢?是赫尔岑、车尔尼雪夫斯基、温科夫斯基和他们的同路人吗?但是这些人所要求的远比“改革”所做到的要多,而且他们还因为自己的要求而遭到实行“伟大”改革的政府的迫害。还是由政府以及那些盲目歌颂政府、追随政府、并且向“寻衅者”狂吠的人物“设想出”的呢?但是政府已经采取了各种各样的办法,来尽量少作让步,尽量削减民主要求,而且正是“为了使官僚制度取得更大的胜利”才削减这些要求。尔·恩·斯·先生明明知道这一切历史事实,他所以要抹杀这些事实,正是因为这些事实完全推翻了他那关于专制君主可能“顺从”的善心理论。在政治上是没有顺从可言的,警察惯用的手法是:divide et impera,分而治之,让出次要的,保全主要的,左手给出去,右手拿回来。只有天真透顶的人(不管是纯朴天真的人,还是故作天真的人),才会把警察惯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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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当作顺从。“…亚历山大二世的政府在设想和实施伟大改革'的时候,并没有自觉的目的一一千方百计截断俄国人民走向政治自由的一切合法道路,它还没有从这个观点来衡量它的每一措施、每一法律条文。”这是撒谎。亚历山大二世的政府在“设想”和实施改革的时候,从一开始就有完全自觉的目的:不能向当时提出的政治自由的要求让步。它自始至终都在截断一切走向自由的合法道路,因为它甚至对于普通的请愿也采取镇压手段,甚至从来不准人们随便谈论自由。只要看一看我们上面引证的维特《记事》所列举的一些事实,就可以完全驳倒尔·恩·斯·先生的赞颂。对于亚历山大二世政府中的要员,维特自己就曾经这样说过:“应当指出,60年代的杰出国务活动家当时做了许多他们的后继者也未必能做到的伟大事业,他们怀着虔诚的信仰,对皇帝忠心耿耿,从不违背圣意,兢兢业业地革新我们的国家制度和社会制度。这些人的芳名,将永远铭记在感恩戴德的后裔心中。”(《记事》第67页)什么怀着虔诚的信仰,对警察匪帮的头子皇帝忠心耿耿…你们看,这倒真是实话实说。
读了上面这段话之后,我们对于尔·恩·斯·先生很少谈到地方自治机关在争取政治自由斗争中的作用这个极端重要的问题,就不会感到奇怪了。尔·恩·斯·先生除了一般地谈到地方自治机关的“实际”事务和“文化”事务而外,还轻描淡写地谈了谈地方自治机关的“政治教育意义”,他说:“地方自治机关具有政治意义”,地方自治机关的“危险之处(对现存制度》”,正如维特先生所洞察到的,“就在于它这个立宪萌芽的发展的历史倾向”。他讲完了这些似乎是无意中说出的话之后,便对革命者开始攻击起来:“我们重视维特先生的作品,不仅因为它说出了专制制度的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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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因为它是官僚制度自己发给地方自治机关的一份宝贵的政治证书。这份证书对于那些因为缺乏政治修养或者迷恋于革命空谈(原文如此》,总是不愿意正视俄国地方自治机关的巨大政治意义和它的合法文化活动的人说来,是一个绝妙的回答。”究竞是谁缺乏政治修养或迷恋空谈呢?表现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呢?尔·恩
·斯·先生究竞是不赞成谁,又是为什么不赞成呢?作者对此没有作出回答,他的攻击除了说明他对革命者的憎恶而外,不能说明任何东西,他的这种憎恶,我们从他的文章的其他一些地方也都可以看到。下面这段更加奇异的注解,丝毫不能说明问题:“我们讲这些话,决不是想(?!》中伤革命活动家,这些人在反对专横的斗争中表现出的大无畏精神,首先必须予以重视。”为什么要这样说?用意何在呢?大无畏精神和不善于重视地方自治机关又有什么联系呢?尔
·恩·斯·先生未免弄巧成拙了。起先,他提出了毫无根据的“不指名的”(即不知针对谁的)责难,说什么有些人既无知又尚空谈,以此来“中伤”革命者,而现在,他又认为,只要承认革命者的大无畏精神,把指责他们无知的这颗苦药丸包上一层糖衣,就可以迫使他们吞下去,从而再一次“中伤”革命者。尔·恩·斯·先生不但谈不清问题,而且还自相矛盾起来,他宣称(同“迷恋革命辞藻的人”似乎是异口同声):“现代的俄国地方自治机关…并不是一种能直接靠自身力量争得别人敬仰或吓倒别人的政治力量…它只是勉勉强强维持着自己的一块不大的阵地”“这种机关(即地方自治机关)…就其本身说来,只有在遥远的将来和随着国内整个文化的发展,才能构成对这个〈专制的》制度的威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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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让我们来分析一下尔·恩·斯,先生这样怒气冲冲和这样空空洞洞地谈到的问题吧。我们上面举出的一些事实证明,地方自治机关的“政治意义”,即它这个争取政治自由的因素的意义,主要有下列几点。第一,我国有产阶级特别是土地贵族)代表组成的这一组织,经常以选举机关同官僚机关相对立,经常引起这二者之间的冲突,不断地揭露不负责任的沙皇官吏的反动本质,支持不满情
绪,对专制政府持反对立场。①第二,地方自治机关是加在官僚制度这一回轮大车上的第五个轮子,它渴望巩固自己的阵地,扩大自己的影响,渴望立宪(甚至象维特所说的,“无意识地走向”立宪),并为此上书请愿。因此它成了政府对付革命者的一个不中用的同盟者,它对革命者保持友好的中立态度,给予他们尽管是间接的、但却是无疑的帮助,在紧要关头使政府不能果断地采取镇压手段。可是直到今天为止,这种机关顶多也不过提出一些自由主义的请恩和保持友好的中立态度,因此当然也就不能把它看作是政治斗争的一个“强大的”和多少独立的因素,但是不能否认它是一个辅助的因素。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甚至不妨承认,地方自治机关是宪制的一小部分。读者也许会说:这么说,你们是同意尔·恩·斯
·先生的意见了,因为他肯定的也只是这一点。根本没有这回
①见帕·波·阿克雪里罗得的小册子俄国自由主义民主派和社会主义民主派
的历史地位及其相互关系》(1898年日内瓦版),这本小册子对问愿的这一方面作了非常详细的说明,特别是第5、811一12.17一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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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我们的分歧也正是从这里产生了。
地方自治机关是宪制的一小部分。就算是这样吧。但是这个
一小部分,却是用来诱使俄国“社会”放弃真正的宪制的手段。这是块完全无关紧要的阵地,专制制度把它让给勃兴的民主主义,是为了保存自己的主要阵地,为了分化和瓦解要求政治改革的人。我们已经看到,正是由于对地方自治机关(“立宪的萌芽”)的“信赖”,这种瓦解手段不论在60年代或在1880一1881年间都获得了成功。地方自治机关与政治自由的关系间题,是改革与革命的关系这个总问题中的一个个别情况。我们可以通过这个个别情况,看到时髦的伯恩施坦派理论的全部狭隘性和妄诞不经,这种理论用争取改革的斗争来代替革命的斗争,它宜布(例如通过别尔嘉耶夫先生之口)“进步的原则就是愈好愈妙”。这一原则,总的说来,和它的反面一愈坏愈妙一一一样,都是不正确的。当然,革命者永远不会拒绝为改革而斗争,不会拒绝夺取敌人的、即使是无关紧要的个别的阵地,只要这一阵地能增强他们的攻击力量和有助于取得完全的胜利。然而,他们也永远不会忘记,有时敌人自动让出某一个阵地,正是为了瓦解进攻者和更容易地击溃他们.他们永远不会忘记,只有时刻记住“最终目的”,只有从总的革命斗争的观点来评价“运动”的每一个步伐和每一项各别的改革,才能够保证运动不迈错步和不犯可耻的错误。
正是对问题的这一方面一一地方自治机关的意义,就在于它是以不彻底的让步来巩固专制制度的工具,它是把相当一部分自由派人士吸引到专制制度方面去的工具一一尔·恩·斯·先生却完全没有了解。他宁愿根据愈好愈妙这个“公式”来编造一个以直线连接地方自治机关和宪法的学理主义的图式。他向维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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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如果您先撤销俄国的地方自治机关,然后再扩大个人的权利,那么您就会失掉一个给予国家温和的宪法的良好机会,因为这个宪法是在带有等级色彩的地方自治基础上历史地发展起来的。不管怎样,您都会给予保守主义的事业以非常不妙的效劳。”多么严谨而又美妙的概念啊!带有等级色彩的地方自治一接近圣上的英明的保守主义者,一一温和的宪法。但遗撼的是,英明的保守主义者实际上己不只一次因为有地方自治机关而找到了不给予”国家宪法的“良好机会”。
尔·恩·斯·先生的和平“概念”对他的口号的措辞也产生了影响:这个口号是在他的文章的末尾提出的,并且正象口号那样,用黑体排成了单独的一行:“权利与拥有权力的全俄地方自治机关”必须公开承认,这是对俄国广大自由派人士的政治偏见所作的一种无耻的奉承,它同我们在《工人思想报》上看到的对广大工人群众的政治偏见所作的那种奉承一样。不管是第一种奉承还是第二种奉承,我们都应该反对。有下面这样一种偏见,即认为亚历山大二世的政府没有切断通向自由的合法道路,地方自治机关的存在提供了一个给予国家温和的宪法的良好机会,“权利与拥有权力的地方自治机关”这个口号可以成为一一姑且不说革命运动的,而只是立宪运动的一一一面旗帜。这不是帮助区别敌人和同盟者、能够用来指导运动和领导运动的旗帜,这只是帮助一些最不可靠的人混到运动中来、并且便于政府再一次用响亮的诺言和不彻底的改革来敷衍了事的一块破布。所以,不必是预言家也可以预见到:我国的革命运动将达到自己的顶点,社会上自由主义的不满情绪将十倍地泛滥起来,政府中将出现一些打着“权利与拥有权力的地方自治机关”旗帜的新的洛里斯一梅利科夫们和伊格纳季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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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至少,这对俄罗斯来说将是一种最不利的结局,而对政府来说将是一种最有利的结局。如果自由派中有相当一部分人相信了这面旗帜,并且由于醉心于它而从背后袭击“寻衅者”一革命分子时,那后者就可能陷于孤立,而政府就会只企图作些最低限度的、局限于实行某种咨议性的和宫廷贵族式的宪法的让步。这样的企图能不能成功,将取决于革命的无产阶级与政府决战的结局,一但是,自由派将成为受骗者,这是可以完全担保的。政府会利用尔·恩·斯·先生提出的这类口号(拥有权力的地方自治机关”或者“地方自治人士”等等),象引诱小狗似的诱使他们离开革命者,一经引诱过去,就会抓住他们的衣领而飨以所谓反动的鞭答。先生们,那时候我们也不会忘记说一声:你们这是咎由自取!
不提消灭专制制度的要求,而提出这种温和谨慎的愿望作为文章结尾的口号,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首先是为了通过这种庸俗的空论,来表示愿意“为保守主义效劳”,相信政府会被这种温和所感动而表示顺从”。其次是为了“团结自由派”。是的,“权利与拥有权力的地方自治机关”的口号也许能够团结所有的自由派,一正如“每个卢布工资增加一戈比”的口号将能够团结(按“经济派”的意见)所有的工人一样。不过,这样的团结会不会是失利而不是得利呢?如果能够把被团结者提高到团结者的觉悟的和坚定的纲领的水平上来,这种团结就是有所得。如果把团结者降低到群众偏见的水平,这种团结就是有所失。毫无疑问,下面这种偏见在俄国广大自由派人士中是非常流行的:地方自治机关确实是“立宪的萌芽”①,它只是偶尔由于道到了某些不道德的宠臣的
①关于从地方自治机关那里可以期待到什么的问题,彼·弗·多尔戈鲁科夫公爵在他的0年代出版的小报影1上发表的一段评论是领为有趣的(布尔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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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阻挠而延缓了它的“自然的”、和平的和渐进的成长:只需几次请愿就足以使专制君主变得“顺从”:一般合法的文化工作,特别是地方自治机关的文化工作具有“重大的政治意义”,它可以使那些口头上仇视专制制度的人不必再去以某种形式积极支持反对专制制度的革命斗争,诸如此类,如此等等。把自由派团结起来当然是
一件有益的好事情,但这种团结必须是以反对根深蒂固的偏见为目的,而不是迁就这些偏见,必须提高我们的政治成熟(更正确地说:不成熟)的平均水平,而不是肯定这种水平,一一总之,团结起来是为了支持秘密的斗争,而不是为了机会主义式地空论合法活动的重大政治意义。如果说对工人提出诸如“罢工自由”的政治口号不能认为是正确的话,那么,对自由派提出“拥有权力的地方自治机关”的口号也同样不能认为是正确的。在专制制度时代,任何(哪怕是最“拥有权力的”)地方自治机关都必然要成为不能正常发育的畸形儿,而到了立宪时期,地方自治机关就会立刻失去它现今的“政治”意义。
团结自由派可能有两种形式:通过建立独立的自由主义的(当
的上述著作第64一67页):“我们在考察地方自治机关的主要的条例的时候,又碰到了政府那个移而不宣但又经常流露出来的思想一用自己的宽宏大量迷惑人心,并高声宣布:看,我赐予你们的有多少!”然而实际上却尽量地少给,一方而尽量少给,一方面还竭力设置障碍,使大家连它所赐予的那些东西也不能完全使用…现在,在专制制度下面,地方自治机关不会有用处,而且也不可能有用处,它们不会起作用,而且也不可能起作用,但是它们拥有很多可以在未来大大发展的萌芽“大概命运决定,新的地方自治机关将会成为俊国未来的立完制度的基础…但是,在俊国实行立完的管理方式以前,在存在着专制制度的时候,在没有出版自由的时侯,地方自治机关必然仍旧是一个政治怪影,是地方自治会议议员们不敢议事的集会场所.”由此可见,多尔戈鲁科夫甚至在热火朗天的60年代也没有沉酒于过分的乐观主义之中。而从那时起,这40年使我们学会了很多东西,并且告诉我们,是“命运”而在某种程度上是攻府)决定地方自治机关成了迷惑立宪派的一系列情施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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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秘密的)政党和通过组织自由派援助革命者。尔·恩·斯·先生自己指的是第一种可能,但是…如果把他所指出的这种可能当作自由主义的前途与希望的实际表现,那么这是不能使人过分乐观的。他写道:“如果没有地方自治机关,地方自治自由派将不得不成立自由主义的政党,或者作为一种有组织的力量而退出历史舞台。我们深信,自由派组织成一个秘密的(尽管从它的纲领和手段看来是非常温和的)政党,将是撒销地方自治机关的必然结果。”如果只是“撤销”,那么这也还得等很久才能实现,因为甚至连维特也不希望撤销地方自治机关,而俄国政府向来就特别重视保持外表,即使这种外表已完全失掉了内容。说自由主义政党将是非常温和的,一一这是十分自然的,因为对资产阶级运动(自由主义政党只能在这种运动中立脚)根本也不能够指望什么别的。但是这个政党的活动、它的“手段”究竞应该是怎样的呢?这
一点尔·恩·斯·先生并没有说明。他说道:“秘密的自由主义政党,就本身来说,既然是由最温和的和最不活跃的反对派分子所组成的团体,它就不可能展开特别广泛的或特别紧张的活动”我们认为,在一定的范围内,哪怕只是局限于地方的和主要是地方自治机关的利益这个范围内,自由主义政党本来完全可以展开既广泛而又紧张的活动一一壁如组织政治揭露这样的活动…“可是当其他政党,特别是社会民主党和工人党正在进行这种活动的时候,自由主义政党一甚至在没有同社会民主党人达成直接协议的情况下一可能成为一种非常重要的因素”说得完全正确,所以读者自然希望作者哪怕是极为概括地规定一下这个“因素”的工作。但是,尔·恩·斯·先生没有这样做,反而去描述革命的社会民主党的成长,并且这样结束道:当存在着鲜明的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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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的时候…即使只有一点组织性的自由主义反对派也能够起重大的政治作用,因为温和派政党通过灵活的策略,总是能够从极端的社会分子之间的日益加剧的斗争中得到好处”仅此而已!“因素”(它已经由政党转化为“反对派”)的“作用”就在于从加刷的斗争中“得到好处”。关于自由派参加斗争的事一字不提,而关于自由派得到好处的事却已谈到。这一失言真可以说是天意…
俄国社会民主党人从来没有忽视下面一点:他们首先所争取的政治自由,会首先给资产阶级带来好处。根据这一点而反对同专制制度作斗争的,只有那种陷入空想主义或反动的民粹主义的拙劣偏见中的社会主义者。资产阶级利用自由,是为了安享清福,一一无产阶级需要自由,是为了更广泛地开展争取社会主义的斗争。因此,不管资产阶级的这些或那些阶层对解放斗争抱什么样的态度,社会民主党将不倦地进行这一斗争。为了政治斗争的利益,我们应当支持所有抗拒专制制度压迫的反对立场,不管它是由于什么原因和在哪一个社会阶层中表现出来的。因此,我国的自由派资产阶级,特别是地方自治人士的反对立场,对我们来说决不是毫不相干的。自由派能够组织成秘密政党,一一那就更好,我们将欢迎有产阶级中政治自觉的增长,我们将支持他们的要求,我们将尽力使自由派的活动和社会民主党人的活动能够互为补充。①如果他们不能组织起来,我们在这种(更有可能的)情况下也
①本文作者在4年前谈到“民权党”5时,曾经指出自由主义政党会带来好处。见
《俄国社会民主党人的任务》(1898年日内瓦版):“…然而,如果在这个党(“民权党)内也有不戴假面具,而是真正的非社会主义者攻治家,非社会主义者民主主义者,那么这个党努力去同我国资产阶级中特反政府态度的分子接近它就会带来不少的好处.”(第26页)(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2卷第444页。一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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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对自由派“置之不理”,我们将努力加强同个别人物的联系,向他们介绍我们的运动,通过工人报刊揭露政府的一切卑部龌龊行为和地方当局的各种勾当来支持他们,争取他们支持革命者。在自由派与社会民主党人之间,现在已在进行这种性质的互相帮助,这种互相帮助只是应该扩大和加强。但是,在随时准备进行这种互相帮助的时候,我们从来不会而且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对政治不开展的俄国社会人士、尤其是俄国自由派人士中大量存在的那些幻想进行坚决的斗争。实际上我们可以把马克思关于1848年革命的名言应用到俄国的革命运动上来,我们也可以说:它的进步不在于取得某些积极的成果,而在于摆脱有害的幻想。①我们摆脱了无政府主义和民粹派社会主义的幻想,摆脱了轻视政治、迷信俄国的独特发展、深信人民已有了革命准备的错误观点,摆脱了夺权和英勇的知识分子同专制制度单独决战的理论。
是时候了,我们的自由派应该摆脱在理论上看来最无根据的而在实践上却最不易消失的幻想了。照这种幻想看来,似乎还可能同俄国专制制度进行谈判,似乎某种形式的地方自治机关便是立宪的萌芽,似乎立宪的真诚拥护者们可以通过耐心的合法活动和呼吁敌人顺从的耐心的号召,来履行自己的汉尼拔式的誓言。
载于1901年12月曙光》杂志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
第2一3期合刊
第5卷第21一72页
①参看《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7卷第11页。一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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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年7月)
最近的工潮再次引起了普遍的热烈议论。统治阶层也感到不安了,连《新时报》这样最亲官方的、一贯逢迎当局的报纸,由于它的第9051号(5月11日)上发表了一篇《论工人骚乱》的文章,也被认为必须给以停刊一周的“惩罚”,由此可见,他们的不安的确相当严重。这家报纸受到惩罚当然不是因为那篇文章的内容,那篇文章对政府表示了最大的善意,对政府的利益表示了最诚挚的关怀。现在,一讨论这些“扰乱人心”的事件,一提到这些事件的扩大和它们的重要性,就被认为是危险的。我们在下面引证的密令(也是5月11日发出的)规定,只有经警察司许可,才能登载有关我国工厂中的骚乱和工人如何对待厂主的文章,这比任何论断都更有力地证明,政府本身是多么想把工潮当作国家大事。《新时报的这篇文章所以使人特别感兴趣,正是因为它拟定了一个完整的国事纲领,实质上,这个纲领概括起来说就是:打着关心、同情等等的响亮招牌,施舍一点带有欺骗性的小恩小惠来平息不满,并趁机加强官僚控制。但是这个并不新奇的纲领,可以说,不仅体现了俄国
一个国家的,而且也体现了西欧的现代国家要人的“超群”睿智,因为在以私有制和一小撮富翁奴役千百万无产者和劳动者为基础的社会里,政府不能不是剥削者的最忠实的朋友和同盟者,不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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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剥削者的统治地位的最忠实的捍卫者。在现代,要成为一个可靠的捍卫者,仅仅有大炮、刺刀和皮鞭是不够的,还必须努力使被剥削者相信,政府是超阶级的,它不是为贵族和资产阶级利益服务的,而是为公正的利益服务的,它是关心保护弱者和穷人,反对富人和强者的,等等。法国的拿破仑第三、德国的伸斯麦和威廉二世都曾花费不少力气用这种办法来讨好工人。但是,在欧洲,由于还讲一点出版自由和人民代议制,还可以竞选,还有一些已经建立起来的政党,所有这些骗人的把戏很快就被揭穿了。而在亚洲,其中也包括俄国,人民群众闭塞无知,信任慈父沙皇的偏见很深,因而这样的把戏仍能收效很大。而在近一二十年中这种政策不灵了,这是欧洲精神传入俄国的最明显的标志之一。这种政策使用过许多次,但每次总是在公布了一项“关心”(似乎是关心)工人的法令以后,过了若干年,一切又恢复了原状一不满的工人增多了,不满情绪增长了,风潮加剧了一一于是又大吹大擂地提出了“关心”政策,体贴工人的花言巧语高唱入云,再公布一项什么法令,给工人3戈比的好处,1卢布的空话和谎言一一过若干年后,老一套又重演一次。政府象松鼠蹬轮子似地忙得团团转,一会儿扑到东,一会儿扑到西,拼命想用一块破布堵住工人的不满,可是在另一处却爆发了更强烈的不满。
真的,请回顾一下俄国“工人立法”史上的几个最大的里程碑吧。70年代末,彼得堡发生了数次大罢工,社会主义者便试图趁机加强鼓动工作。亚历山大三世在他的所谓“人民的”(事实上是贵族警察的)政策中列入了工厂立法。1882年建立了工厂视察制,最初甚至还公布过视察报告书。政府当然不喜欢这种报告书,于是便禁止发表。关于工厂监督的法令就变成了一块破布。188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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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5年度来到了。工业危机引起了大规摸的工人运动和中部地区
一连串汹涌澎湃的罢工(莫罗佐夫工厂的罢工5尤其值得注意)。于是又提出了“关心”政策,这一次是由卡特柯夫在《莫斯科新闻》“上特别卖力地提出的。卡特柯夫由于莫罗佐夫工厂的罢工者被送交陪审法庭而大发雷霆,他把法庭提交陪审员解决的101个问题,称作“庆祝在俄罗斯出现的工人问题的101响礼炮”,但是,他同时又要求“国家”出来替工人说话,取消终于触怒了莫罗佐夫织布工的无理罚金。1886年的法令颁布了,这一法令大大加强了工厂监督,禁止厂主任意罚款。过了10年,工潮又爆发了。1895年的各次罢工和1896年那次规模特别大的罢工”,使政府胆战心惊(特别是因为社会民主党人现在已经常同工人携手前进),于是它便空前迅速地颁布了一项关于缩短工作日的“关心”法令(1897年6月2日):内务部的官员,包括警察司司长,在讨论这项法令的委员会里声嘶力竭地喊道:必须使工厂工人把政府看作他们的可靠的保卫者、公正而仁慈的庇护者(见小册子《有关1897年6月2日法令的秘密文件》)。但是,这项关心法令又被同一个政府竭力设法用各种指令悄悄地削弱和取消了。新的工业危机来到了,工人已是第一百次确信,警察政府的任何“关心”都不能使他们的状况有什么真正的改善,都不能给予他们自己关心自己的自由,一一风潮和街头搏斗又爆发了,一一政府又不安起来,一一警察又谈起“国家的关心”来了,这一次是由《新时报》郑重其事地说出来的。先生们,用竹篮打水,你们不感到厌烦吗?
不,政府当然会永远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地试图把不肯顺从的工人吓倒,用一点小恩小惠把那些比较软弱、比较愚蠢和比较胆小的人拉过去。但是,我们也会永远不厌其烦地揭穿这种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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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真正用意,揭露那些“国家”要人,指出他们今天在大谈其关心,而昨天还命令士兵向工人开枪,他们昨天曾声明自己主持正义,保护工人,而今天却不加审讯就把工人和知识分子中的优秀人物一批一批地抓去交给警察惩治。因此,我们认为有必要在另一个新的“关心”法令公布之前,先来谈谈《新时报》的“国事纲领”。而且,一个在我国对内政策方面如此“权威的”机关报这个时候的招供也是值得注意的。
《新时报》不得不承认,“工人问题方面令人惋惜的现象”不是偶然的。当然,这也是社会主义者的罪过(该报忌讳用“社会主义者”这个可怕的名词,而宁肯比较含糊地说什么“有害的邪说”,“危害国家和危害社会的思想的宜传”),但是…但是为什么恰恰是社会主义者在工人当中受到欢迎呢?《新时报》当然不会放过责骂工人的机会:工人太“不开展和愚昧”了,竞然乐意听信社会主义者扰乱警察安宁的宣传。可见,社会主义者和工人都有罪,一宪兵早就在同这些罪犯作殊死的战斗,监狱和流放地已有人满之患。但是无济于事。很明显,是工厂工人的生活条件“写引起并加深工厂工人对自己现状的不满”,从而“促使”社会主义“受到欢迎”。“当工厂工人还能干活时,他在极坏的生活环境下干重活的所得,顶多只够他糊口,而当发生意外,在一段时间内失去工作时,他便会陷入绝境,象前几天报纸上报道的巴库油田工人的遭遇那样。”可见,政府的拥护者不得不承认,社会主义受欢迎的原因是工人的境况的确太恶劣了。但是,他们在承认这一点的时候,含糊其词,转弯抹角,还有许多保留,这就清楚地说明,这种人是根本不肯触动压迫工人的资本家的“神圣私有制”的。《新时报》写道:“很遗憾,关于我们俄国工人问题方面的实际情况,我们知道得太少了。”的确,很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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憾!但“我们”所以知道得很少,恰恰是因为我们听任警察政府把所有的报刊都置于自己的奴役之下,禁止对我国的各种丑事进行任何真实的揭露。同时,“我们”却竭力使工人不去仇恨这个亚洲式的政府,而去仇恨“异族人”:新时报》把罪过都推到“异族人的工厂行政当局”身上,说他们“粗暴和贪婪”。这种做法只能使最不开展、最愚昧的工人上当,以为全部不幸都是“德国人”或者“犹太佬”造成的,而不知道,德国工人和犹太工人也团结一致地在同自己德国的和犹太的剥削者作斗争。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一点的工人也能从千百次事件中看到,最“贪婪”,最蛮横的还是俄国资本家,最“粗暴”的还是俄国警察和俄国政府。
工人已不象农民那样愚味和驯服了,《新时报》对此表示遗憾,这也是很有意思的。工人“脱离了他们农村的家园”,工厂区聚集了集合在一起的群众”,“乡下人脱离了农村及其简朴的这才是问题的本质)但是独立的社会经济利益和关系”,对于这一切,《新时报》感到悲伤了。的确,怎么能不悲伤呢?“乡下人”依恋自己的家园,由于害怕失掉家园,就不敢向地主提出要求,不敢用罢工来吓琥地主,等等:乡下人不知道其他地方的情形,只关心自己的小村庄(这就是政府的拥护者所说的:乡下人的“独立的利益”:安分守己,不问政治一还有什么能比这更使当局称心如意的呢),一一但是,在这个小村庄里,当地的吸血鬼,地主或者富农对所有的人都了如指掌,而所有的人从父辈,甚至从祖父那里就学会了一门当奴隶的学问一服从,也没有人来启发他们的觉悟。而在工厂里,人们是“集合在一起的”,不依恋家园在哪里工作都是一样),阅历多,勇敢,关心世界上的一切事物。
尽管纯朴的庄稼人变成觉悟工人的这个过程是令人悲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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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国警察司里的聪明人却仍然希望用“国家对改善工人生活的关心”来哄骗工人群众。为了帮助这种希望实现,《新时报》提出了下述陈腐不堪的议论:“资本主义在西欧是骄傲的和全能的,但在我国,目前还是一个孱弱的孩子,非要人领着走不可,政府正在领着它走”恐怕只有纯朴的农民才会相信这种赞美当局万能的陈词滥调吧!工人却常常看到警察和僧侣、文官和武官怎样被资本家“领着走”。《新时报》继续说道:由此可见,全部问题在于政府“坚决主张”改善工人生活,也就是说,要求厂主做到这一点。请看,多么简单:一道命令,就万事大吉。但是,随便说说是容易的,实际上,当局的命令,即使是最“一般的”命令,如要求在工厂设立医院,资本家也拖延了几十年没有执行。政府既不破坏“神圣的”私有制,也就不敢要求资本家认真做点什么。同时,政府也不愿真正改善工人的生活,因为在许多场合下,政府本身就是老板,它本身就克扣和压榨奥布霍夫工厂和成百个其他工厂的工人,以及成千上万的邮政职员和铁路职员等等。《新时报》自己也感到,我们政府的命令谁也不会相信,于是便竭力找出一些历史范例作自己的依据。关于改善工人生活的问题,它说:应该“象半世纪以前政府解决农民问题时所遵循的一个英明主张那样,与其等待从下面提出改革要求,不如先从上面实行改革来防止这种要求”。
这真是宝贵的招供!在农民解放之前,沙皇向贵族暗示人民起义就要爆发,曾经说:与其等待下面起来自己解放自己,不如从上面解放他们。这家效忠于政府的报纸现在也供认,工人情绪使它产生的恐惧,不亚于“解放前夕”的农民情绪。“与其从下面,不如从上面”!专制政府的御用报纸若认为那时的改革要求同现在的改革要求有“相似之处”,他们就大错特错了。农民要求废除农奴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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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丝毫也不反对沙皇政权,并且信任沙皇。工人则首先和主要是反对政府,工人看到,他们在警察专制制度下的无权地位束缚了他们的手脚,妨碍他们同资本家进行斗争,因此,工人要求摆脱政府的专横统治和野蛮压迫。工人骚动也是发生在“解放前”一一但这将是向专制制度夺取政治自由的全体人民的解放。
你们知道有人想用什么样的伟大改革来平息工人的不满并向他们表示“国家的关心”吗?不妨相信下面这些甚嚣尘上的传闻:财政部正在同内务部争吵,后者要求把工厂视察工作交给它管辖,它保证说,这样就能少纵容资本家,多关心工人,也就能防止骚动。让工人们等若沙皇的新恩典吧:工厂视察员将换上新制服,编入另一个机关(薪俸可能还要增加),这个机关(尤其是警察司)早就如此殷切地关心着工人了。
载于1901年7月火星报3
译自列宁全俄文第5版
第6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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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年8月)
工商业危机延续快两年了。显然,危机愈来愈扩大,波及到新的工业部门,扩展到新的区域,并且由于又一批银行的破产而更加尖锐化了。我们的报纸从去年12月开始,每一号都以某种方式指出了危机的发展和它的毁灭性的作用。现在是提出这种现象产生的原因和它的意义这个总问题的时候了。这种现象,对俄国来说,还是比较新的,正象我国整个资本主义还是新的一样。在一些老的资本主义国家里,那里大多数产品为销售而生产,大多数工人既没有土地,也没有劳动工具,只好出卖自己的劳动力,受雇于他人,受雇于那些占有土地、工厂、机器等等的私有者,在这些资本主义国家里,危机是一种老现象,不时反复出现,好象慢性病发作一样。所以,对危机是可以作预言的,当资本主义在俄国特别迅速地发展起来的时候,社会民主党的书刊里就对目前的危机作过预言。1897年底写成的《俄国社会民主党人的任务》这本小册子里曾说过:“我们现在显然正处在资本主义周期(这是一种象四季循环一样不断重复着同样一些现象的过程)的这样一个时期:工业‘繁荣',商业昌盛,工厂全部开工,无数新工厂、新企业、股份公司、铁路建筑等等如雨后春笋般地出现。不是预言家也能预言,不可避免的破产(相当厉害)必定在这种工业繁荣'以后接踵而来。这种破产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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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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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批小业主破落,把大批工人抛到失业者的队伍里去”①破产终于到来,来势凶猛,在俄国还是前所未有的。资本主义社会的这种可以预言的按时复发的可怕的慢性病,是由什么决定的呢?
资本主义的生产,只能跳跃式地发展,即进两步退一步(有时两步都退回来)。我们已经指出,资本主义的生产,是为销售而生产,是为市场生产商品。而管理生产的是单个的资本家,他们各干各的,谁也不能准确知道市场上究竞需要多少产品和需要哪些产品。他们盲目地进行生产,所关心的只是要超过对手。这样,产品的数量就可能不符合市场上的需要,这是很自然的。而当广大市场突然扩展到新的、未曾开拓过的、广阔的领域时,这种可能性就尤其大了。不久前我们所经历的工业“繁荣”开始时的情况就是这样。整个欧洲的资本家把魔掌伸向拥有亿万居民的世界的另一洲
亚洲,那里在此以前,只有印度和不大一部分边缘地区同世界市场有密切联系。外里海铁路已开始为资本“开辟”中亚细亚,“西伯利亚大铁路”(所谓大,不仅指它的长度,而且指建筑人无限掠夺国家钱财,无限剥削筑路工人)开辟了西伯利亚。日本已开始变成工业国,并曾试图在中国的万里长城上打开缺口,而当它发现这块肥肉的时候,这块肥肉已经一下子被英、德、法、俄以及意大利的资本家叼走了。大铁路的修筑、世界市场的扩大、商业的昌盛,一一这
一切引起了工业的突然活跃,新企业的增加,对销售市场的疯狂追逐,对利润的追逐,以及新公司的创建和大批新资本(其中一部分是小资本家为数不多的储金)的投入生产。对情况不明的新市场的这种世界性的疯狂追逐,引起了巨大的破产,这是没有什么可奇
①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2卷第445一446页.一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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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的教训
怪的。
要想认清这种追逐,就应当注意一下有哪些巨头参加了追逐。当人们说到“单个的企业”,“单独的资本家”时,常常忘记,这种说法其实是不确切的。实质上,只有利润的占有才是单个的和单独的,而生产本身已成为社会的了。巨大的破产之所以会发生而且不可避免,是因为强大的社会生产力受一伙唯利是图的富豪所支配。关于这一点,让我们用俄国工业的例子来加以说明。近来危机已经扩展到石油工业方面。而在石油工业中占支配地位的是“诺贝尔兄弟石油生产公司”这样一些企业。1899年该公司售出石油产品16300万普特,价值5350万卢布,而1900年已售出19200万普特,价值7200万卢布。一年之内,一个企业的生产竞增加了1850万卢布!这样“一个企业”的存在是靠几万以至几十万工人的联合劳动来维持的,这些工人有的开采石油,提炼石油,通过输油管、铁路、海洋和河流运输石油,有的建造这些方面所必需的机器、仓库、材料、驳船、轮船等等。这几万工人都是为整个社会工作的,而支配他们劳动的是一小撮百万富翁,这一小撮富翁把群众的这种有组织的劳动所创造的全部利润据为己有。(诺贝尔公司1899年所获纯利润为400万卢布,1900年为600万卢布,其中股东每5000卢布股金可得1300卢布,而5个董事得到的奖金共528000卢布!)如果有几个这样的企业为了在情况不明的市场上夺取地盘而展开疯狂的追逐,那么,危机的到来还有什么奇怪呢?
况且,要想从企业中获得利润,就必须把商品卖出去,就必须找到主顾。而主顾应该是所有的居民,因为大企业生产出堆积如山的产品。可是在所有的资本主义国家中,居民有十分之九是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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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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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资微薄的工人和大多比工人过得还要坏的农民。就这样,大工业在繁荣时期拼命大量生产,把大量产品抛向市场,而占人口多数的穷人则无力购买。机器、工具、仓库、铁路等等的数量日益增长,但是这种增长却不时中断,因为人民群众仍然处于赤贫境地,而所有这些改善了的生产方式归根到底是为人民群众准备的。危机表明,如果土地、工厂、机器等等不是被一小撮靠人民贫困而获得亿万利润的私有者所窃据,那么,现代社会就能够生产出更丰富得多的产品来改善全体劳动人民的生活。危机表明,工人的斗争不能局限于争取资本家的个别让步:在工业复苏时期,这种让步是能够争得的(俄国工人在1894一1898年期间进行了坚决的斗争,不止一次争得了让步),但破产到来时,资本家不仅要收回曾经作过的让步,而且要利用工人的孤立无援更大幅度地降低工资。在社会主义无产阶级大军还没有把资本和私有制的统治推翻之前,这种情形将不可避免地会继续发生。危机表明,两年前吵吵嚷嚷说破产的可能性现在变得更小了的那些社会主义者这些人自称为“批评家”,大概是因为他们不加批判地抄袭资产阶级经济学家的学说)的目光是多么短浅。
危机揭露了社会生产受私有制支配的全部荒遂性:它给人们的教训极其深刻,以致资产阶级报刊现在也要求加强监督了,例如对银行的监督。但任何监督也无碍于资本家在复苏时期开办一些日后必然要破产的企业。已经破了产的原哈尔科夫土地银行和商业银行的创办人阿尔切夫斯基,曾不择手段地弄到几百万卢布来开办和支持一些估计可能获得巨额利润的矿业企业。工业的停滞毁掉了这些银行和矿业企业(顿涅茨一尤里耶夫公司)。而资本主义社会的企业的这种“毁灭”是什么意思呢?这就是说,较弱的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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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的教训
本家,“二等”资本家被更强的百万富翁所排挤。哈尔科夫的百万富翁阿尔切夫斯基被莫斯科的百万富翁里亚布申斯基所代替,这个更富有的资本家将更加残酯地压榨工人。二等富翁被头等富翁代替,资本力量增大,大批小私有者破产(如小额存款人随若银行的破产而丧失全部财产),工人阶级极端贫困化,一一这就是危机所造成的后果。我们还要提一提《火星报》上所谈到的情况:资本家延长工作日,极力设法解雇有觉悟的工人,换上俯首听命的农民。
在俄国,危机的影响,一般比在其他任何国家都大得多。在我们这里,工业停滞的同时,还有农民的饥饿。可以把失业的工人从城市赶到农村,但又把失业的农民赶到哪里去呢?赶走工人,原是想把不安分的人从城市里清除出去,可是,被赶走的人难道不可能使一部分农民从世代相传的那种俯首听命的状态中苏醒过来,并发动他们不仅提出请求,而且提出要求吗?现在工人与农民日益接近起来,这由于他们不仅都面临着失业与饥饿,而且都面临着警察的压迫,这种压迫使工人无法进行联合与自卫,使农民甚至得不到乐善好施者的救济.警察的魔学,对于千百万丧失一切生活资料的人民,变得百倍可怕。城市的宪兵和警察,农村的地方官和巡官清楚地看到,人民对他们的仇恨日益加深,他们不仅开始害怕农村食堂,而且害怕报纸上关于募捐的公告。害怕捐款!真是做贼心虚。当窃赋看到过路人施舍东西给他行窃过的那个人时,就开始感到:他们相互帮助,是要齐心协力来对付他。
载于1901年8月火星报》
译自列宁全俄文第5版
第7号
第5卷第81一8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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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奴主在活动
(1901年8月)
关于西伯利亚官地拨给私人的1901年6月8日新法令颁布了。要知道新法令的执行情况,还有待于将来。但是这个新法令的性质本身就大有教益,它十分明显地暴露了沙皇政府的真面目和它的真实意图,所以值得把这个法令详尽地分析一下,并且设法让工人阶级和农民都能普遍了解这项法令。
我国政府给予高贵的贵族地主赏赐是由来已久的:政府为他们开设贵族银行,在贷款和延长付款期限方面给予无数优惠条件,帮助百万豪富的制糖厂厂主组织同盟歃业来提高价格和增加利润,照顾荡尽家业的贵族子弟获得地方官的职位,现在又为高贵的酿酒厂厂主们打开有利的销路,由国家收购他们的伏特加酒。可是,政府通过拨给私人土地的手段,已经不仅是给予最富有、最显贵的剥削者赏喝,而且是在造成一个新的剥削者阶级,使千百万农民和工人长期遭受新地主的奴役。
让我们来看看新法令的主要根据吧。首先应该指出,在农业和国家产业部大臣把这个法案提交国务会议以前,已先在贵族等级事务特别会议上讨论过了。大家知道,目前俄国最穷困的不是工人,也不是农民,而是贵族地主,所以“特别会议”迫不及待地要想方设法帮助他们摆脱穷困。西伯利亚的官地将出售或出租给“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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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奴主在活动
人”以供“私人经营”,并且永远绝对禁止非俄罗斯臣民和异族人(异族人中也包括犹太人)获得这些土地,而只允许贵族租赁土地(我们将会看到,这对于未来的地主是最有利的做法),法令宜称:“贵族在经营方面稳妥可靠,从政府的意图来看,他们是西伯利亚理想的土地占有者。”可见,政府的意图就是要劳动居民完全受大土地占有者贵族的奴役。这些大土地占有者究竞有多大,从下面情况可以看出来,按照法令,购买土地的数量不得超过3000俄亩,租赁土地的数量完全不受限制,而租期竞规定为不超过99年!西伯利亚的农民每户分得15俄亩土地,而一个穷困的地主,按我们政府的计算,却需要比农民多200倍的土地。
此外,法令给予地主的优待和特权,真是应有尽有!租地者头
五年可以不交纳任何租金。如果他要购买他所租的土地(按照新法令他有这个权利),地价可以在37年内分期付清。经特别许可,拨出供出售的土地可以超过3000俄亩,而且可以按自由价格出售而不公开拍卖,付款可以延期一年,甚至三年。不要忘记,享受新法令的只是一些高级官员以及同宫廷等有关系的人物,他们只须在客厅里同省长或大臣谈上三两句话,就能毫不费力地得到这些优待和特权。
可是,倒霉的事也就来了。所有这些占有土地的官员们要是找不到不得不为他们干活的“庄稼人”,那纵然有3000俄亩的土地,又有什么用处呢?不管西伯利亚人民的贫困增长得怎样快,当地农民比起“俄罗斯”农民来,还是要独立得多,他们很不习惯在棍棒下工作。新法令竭力要他们养成这样的习惯。法令第4条说:“预定拨给私人经营的土地应尽可能同分配给农民的土地交错在
一起。”沙皇政府是在关心贫苦农民的“谋生”问题。就是这位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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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国务会议提出了关于西伯利亚官地拨给私人的法令的农业和国家产业部大臣叶尔莫洛夫先生,在10年前就出版了《歉收和人民的灾难》一书(没有署名)。在这本书中,他直截了当地说,没有理由允许那些在当地的地主那里可以“谋生”的农民迁往西伯利亚。俄国的国家要人毫不客气地表达彻头彻尾的农奴主观点:农民生来就是为地主工作的,既然农民移居会使地主失去廉价的工人,就不应当“允许”他们随意迁移。但是农民不顾一切困难,不顾拖延刁难,甚至不顾公开的禁令,成千上万地继续迁往西伯利亚,于是沙皇政府就象过去老爷家的总管那样,紧跟在他们后面,以便在新的地方压榨他们。如果高贵的地主的3000俄亩土地同贫瘠的份地和农民的土地(其中好的土地已被占去)“交错在一起”,那么向西伯利亚移民的吸引力也许很快就会减退。附近农民的生活愈艰难,新地主的土地的价格就上涨得愈快,因为这些农民将不得不廉价受雇于地主,或高价租地主的土地,这样一来就和“俄罗斯”完全一样了。新法令直接关心的就是要尽快地为地主建造新的天堂,为农民建造新的地狱。新法令对于出租一茬土地作了特别的保留。一般说来,要转让租来的官地必须得到特别的许可,但是转让一茬土地可以完全自由。地主须要费心的只是雇一个管家,由他把土地按俄亩租给居住在同地主领地“交错在一起”的土地上的农民,并且将现钱寄给老爷。
但是,贵族们就连这样的“经营”也并不是在任何时候都愿意的。他们要是把官地转卖给真正的业主,他们一下子就可以得到一笔巨款。新法令在现在这样的时刻颁布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通往西伯利亚的铁路已经铺设好了5“,流放西伯利亚的刑罚已经废除了,西伯利亚的移民大量增加,这一切必然会造成(而且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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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奴主在活动
经造成)土地价格的上涨。所以,在目前把官地拨给私人,本质上就是让贵族盗窃国家资产:官地的价格正在上涨,把这些土地以特别优惠的条件出租或出售给各种各样的官员,让他们从涨价中捞到好处。例如,乌法省有一个县的贵族和官吏用他们买来的(根据类似的法令)土地做了这样一笔交易:他们花6万卢布买下官地,两年后又以58万卢布的价格出售,这就是说,一转手之间就获得了50多万卢布!从这个例子可以想见,由于整个西伯利亚的土地拨给私人,会有多少百万的卢布落入穷困的地主的腰包。
政府和它的支持者为了掩盖这种赤裸裸的盗窃,提出了种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们谈到要发展西伯利亚的文明,说什么建立示范农场具有重要的意义。事实上,逼得邻近的农民走投无路的大领地,在目前只能加强最不文明的剥削手段。靠盗窃国家财产建立不了示范农场,土地拨给私人,只是使贵族和官吏能够利用土地居间渔利,或者使盘剥性的和高利贷的经营方式更加盛行。高贵的贵族同政府勾结,排斥犹太人和其他异族人(在无知的人民面前,贵族力图把这些人说成是最无耻的剥削者),不让他们获得西伯利亚的官地,以便使自己能够畅通无阻地进行最卑劣的富农盘剥。
他们还谈到西伯利亚的贵族领主等级的政治意义,据说,在那里的知识分子中间,过去的流放犯这种不可靠的人特别多,所以应该建立可靠的国家政权支柱,培养可靠的“地方”分子,来同这些人相抗衡。这些议论所包含的道理比《公民》和《莫斯科新闻》所想象的要多得多,也深刻得多。警察国家触犯了众怒,因此必须人为地建立起能作为国家支柱的集团。它必须造成一个大剥削者阶级,使这些人在一切方面都对政府感恩戴德,都依靠政府的恩赐,让他们用最卑劣的手段(居间渔利,高利盘剥)攫取巨额收入,从而会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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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成为任何专横和任何压迫的可靠支持者。亚洲式的政府需要有亚洲式的大土地占有制作为支柱,需要有农奴制的“分配领地”制度作为支柱。既然目前不能分配“有居民的领地”,那可以分配同贫苦农民的土地交错在一起的领地:既然不便直接把几千俄亩土地分送给宫廷的走狗,那可以用附有无数优惠条件的出售和“出租”(为期99年)来掩盖这种分配。这种土地政策同现代的先进国家如美国的土地政策相比,怎能说不是农奴制政策呢?在美国,谁也不敢议论允许不允许移民的问题,因为每一个公民都有随意迁移的权利。那里,凡是愿意从事农业的人,在法律上都有权利占用本国边疆地区的空地。那里形成起来的不是亚洲式的暴吏阶级,而是发展本国的一切生产力的积极肯干的农场主阶级。那里由于空地很多,工人阶级的生活水平居于首位。
而我国政府是在什么时候提出它的农奴制法令的呢!是在发生最严重的工业危机,数万、数十万人找不到职业,几百万农民遭到新的饥荒的时候。政府煞费心机要制止叫苦的“喊声”。为此,它把失业工人遣送回乡:为此,它把地方自治机关管理的粮食工作交给警官管理:为此,它禁止私人为饥民开办食堂:为此,它封住了报纸的嘴巴。这样一来,饱腹者所讨厌的叫饿“喊声”总算停止了,慈父沙皇就开始援助穷困的地主和不幸的宫廷官员们了。我们再说
一遍: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要广为传播新法令的内容。最不开展的工人阶层和最无知最闭塞的农民了解了这个法令,他们就会懂得,政府是为谁服务的,人民需要的是什么样的政府。
载于1901年9月10日火星报路
译自《列宁全俄文第5版
第8号
第5卷第87一9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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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自治人士代表大会
(1901年8月)
今年春天的事件引起的社会骚动,象潮水般波及全国各地,至今还没有停止。在今年1月间,俄国社会还是那样死气沉沉,俄国社会民主党还是那样难于进行自觉的工作,而现在这一骚动对俄国各个社会阶层都产生了不同形式的影响。政府竭尽全力,想拿惯用的肥皂泡来尽快地平息社会上动荡不安的心情,比如发表3月25日那种“股切关怀”的宣言,实行所谓万诺夫斯基改革,或者派西皮亚金和沙霍夫斯科伊到俄国各地作一次隆重而可笑的视察…某些天真的俄国小市民真的会对这些措施感到快慰,但决非所有的人都会如此。现在的地方自治人士有一半是吓破了胆的官吏,他们在已经成为历史的“沙皇一和平维护者”的苦难时代,一直处于胆战心惊的状态,看来,现在连他们也开始摆脱这种状态了。
恬不知耻的官僚大人,使他们这些几乎失去公民的勇气和美德的怯懦者也感到愤慨和厌恶了。
据悉,在6月底某城(为谨慎起见,我们不说出城市的名字)举行了地方自治活动家代表大会。据说,出席大会的有几个省的40一50位地方自治人士。
地方自治人士开会,当然不是为了解决政治问题,而是为了解决和平的、纯属地方自治机关的任务,他们开会,正象地方自治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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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主自治人士代表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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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第87条)所描述的那样,并“不侵犯主管机关的管辖范围和管辖权限”:但是这次会议的召开没有得到行政当局的批准,也没有通知行政当局,因而,用这个条例的话说,会议的召开“违反了地方自治机关活动的程序,而参加会议的地方自治人士竞不知不觉地从和平的、无害的问题转而讨论了总的局势。生活的逻辑就是这样:尽管诚实的地方自治人士有时拒绝激进主义,拒绝非法活动,但是在形势的推动下,他们必然要去成立非法的组织,采取更坚决的行动。当然,我们不会斥责这条顺乎自然的、完全正确的道路。以前政府一直为所欲为,扼杀农村自治,破坏城市和地方自治,并且
一意孤行地要彻底砍掉最后剩下的一些地方自治机关。现在地方自治活动家给予政府以有力的、有组织的回击的时刻终于来到了。听说在代表大会讨论如何反对关于规定地方自治机关抽税限额的法律时,一位年高德劭的地方自治人士高声喊道:“地方自治人士终于该说出自己的意见了,不然他们就永远不能说了”我们完全同意自由派活动家这种准备向官僚专制制度公开挑战的呼声。地方自治机关正处在内部破产的前夕。要是杰出的地方自治人士不立即采取坚决的措施,不抛弃自己平时那种马尼洛夫精神,不抛弃细小琐碎的、无关紧要的问题(如一位德高望重的地方自治人士所说的“脸盆镀锡”问题),地方自治机关就会名存实亡,变成一个普通的“政府机关”。这种不光彩的结局是不可避免的,几十年来地方自治机关一向畏首畏尾、对政府感恩戴德、低声下气地上书请愿,这不能不受到应得的惩罚。现在应该威胁政府,向政府提出要求,不要再干那些无聊的事,而应该着手进行真正的工作了。
载于1901年9月10日火星报》
译自列宁全俄文第5版
第8号
第5卷第93一9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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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问题和“马克思的批评家”2
(1901年6-9月和1907年秋)
去年,《俄国财富》“通过维·切尔诺夫先生之口宜告:“…证明…教条式的马克思主义在土地问题上已被击败而退出了阵地,一这就等于去敲开的大门了”(1900年第8期第204页)这个“教条式的马克思主义”具有多么奇怪的特性啊!多年以来,欧洲的一些有学问的和学问很大的人都郑重其事地宣告(而报章杂志的撰稿人则反复地加以重述):马克思主义已经被批判得”退出了阵地,可是每一个新的批评家对这个似乎已经被摧毁的阵地总是要重新轰击一番。例如,维·切尔诺夫先生在《俄国财富》杂志上以及《在光荣的岗位上》这本文集中同读者“谈论”赫茨著作的时候,就用了整整240页的篇幅“去敲敞开的大门”。赫茨的这部本身又是在谈论考茨基著作的书被转述得非常详尽。这本书已经译成了俄文。布尔加柯夫先生为了履行自己的诺言,要驳倒同一个考茨基,于是出版了整整两大卷的研究著作。现在看来,“教条式的马克思主义”已经被这些堆积如山的批判性出版物压得粉身碎骨,大概谁也找不到它的残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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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V.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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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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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6年载有列宁《土地问题和“马克思的批评家“》一书第5一9章的《数育》杂志第2期的扉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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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地肥力递减“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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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肥力递减“规律”
我们先来看一下批评家们的理论全貌。布尔加柯夫先生在《开端》杂志上就发表过文章批判考茨基的《土地问题》一书,而且当即施展出自己的全部批判”手法。他以一个真正骑手的剽悍无所顾忌地把考茨基“驳得体无完肤”,把考茨基没有讲过的话硬加在他的头上,有些情况和论据考茨基本人已经作了确切的阐明,而他却责备考茨基忽略了这些情况和论据,并且把考茨基的结论冒充自己的批判结论奉献给读者。布尔加柯夫先生充作内行,责备考茨基把技术和经济混为一谈,但是他自己在这里不仅暴露了极端严重的糊涂观念,而且暴露出他根本不愿把他从自己的论敌的著作中引来的那几页材料看完。不用说,这位未来的教授所写的文章满篇都是对社会主义者、对“崩溃论”、对空想主义、对相信奇迹等等所进行的陈腐的攻击。①现在,布尔加柯夫先生在他的博士论文(资本主义和农业》1900年圣彼得堡版)里,彻底清算了马克思主义,使自己的批判的”发展达到了它的逻辑终点。
布尔加柯夫先生把“土地肥力递减规律”当作自己的“农业发
①针对布尔加柯夫先生发表在开端上的文章,我当即写了农业中的资本主义》一文.由于《开都停刊,该文发表在1900年生活》第1期和第2期上(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4卷第84一132页.一一编者注).这是作者为1908年版加的注。一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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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间题和“马克思的批评家”
展理论”的基石。他给我们摘录了确定这一“规律”(根据这一规律,每次投入土地的追加劳动和追加资本所提供的产品数量,不是相应增加而是递次减少)的经典作家的著作。他还给我们列举了承认这一规律的英国经济学家的名单。他要我们相信,这个规律“具有普遍意义”,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颜扑不破的真理”,“只要明确地加以肯定就够了”,如此等等。布尔加柯夫先生说得愈坚决,我们就看得愈清楚,他是在开倒车,倒退到用虚构的“永恒规律”来掩盖社会关系的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那里去了。臭名远扬的“土地肥力递减规律”的“显而易见”究竞在什么地方呢?就在于:如果后投入土地的劳动和资本所提供的产品不是递次减少而是数量相等,那就根本用不着打扩大耕地了,在原有的土地面积上(不管多么小)就可以生产更多的粮食,“全世界的农业就可以容纳在一俄亩土地上了”。这就是常见的(也是唯一的)为这一“普遍”规律辩护的论据。任何人只要稍加思考,就会明白,这个论据是
一个毫无内容的抽象概念,它抛开了技术水平和生产力状况这些最重要的东西。事实上,“追加的(或连续投入的)劳动和资本”这个概念本身,就是以生产方式的改变和技术的革新为前提的。要大规模地增加投入土地的资本的数量,就必须发明新的机器、新的耕作制度、新的牲畜饲养方法和产品运输方法等等。当然,较小规模地“投入追加劳动和追加资本”,可以在原有的、没有改变的技术水平的基础上实现(而且正在实现)。在这种情况下,“土地肥力递减规律”在某种程度上倒是适用的,这就是说,如果技术情况没有改变,能够投入的追加劳动和追加资本就是非常有限的。可见,我们得出的并不是普遍的规律,而是极其相对的“规律”,相对得说不上是一种“规律”,甚至说不上是农业的一个重要特征。让我们来看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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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地肥力递减“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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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况:经营的是三围制,播种传统谷物,靠饲养牲畜积肥,没有改良的牧场和改良的农具。很明显,在这些条件没有改变的情况下,能够投入土地的追加劳动和追加资本是极有限的。但就是在这种仍旧有可能投入追加劳动和追加资本的有限范围内,每次追加投资的生产率决不是在任何时候都一定会降低的。拿工业来说吧。我们用世界贸易还没有开展,蒸汽机还没有发明以前的面粉业和冶铁业来作个例子。在这种技术状况下,能投入手工打铁炉、风力磨坊和水力磨坊的追加劳动和追加资本是极有限的:在生产方式的根本变革还没有为工业的新形式建立基础以前,小型打铁炉和磨坊必然会得到大量推广。
可见,“土地肥力递减规律”完全不适用于技术正在进步和生产方式正在变革的情况,而只是极其相对地、有条件地适用于技术没有改变的情况。所以,马克思也好,马克思主义者也好,都不谈这个“规律”,只有象布伦坦诺之流的资产阶级学者才会高谈这个“规律”,因为他们怎样也摆脱不了旧政治经济学的偏见及其抽象的、永恒的、自然的规律。
布尔加柯夫先生为“普遍规律”进行辩护,竞提出非常可笑的论据。
“从前是自然界的无偿赐物的东西,现在却要人来生产了。那时,风雨疏松了养分充足的土壤,人们只要花很少的力气,就能得到所需要的一切。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来愈多的生产劳动落到了人的肩上:不论在任何地方,人工过程日益代替自然过程。如果说,在工业中这种现象说明人征服了自然,那么,在农业中,这却表明生存日益困难,因为自然界的赐物减少了。
在这种情况下,食物生产的日益加剧的困难,是表现为人的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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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的增加,还是表现为人的劳动产品的增加如生产工具或肥料等等的增加,反正都一样”(布尔加柯夫先生想说:食物生产的日益加剧的困难,表现为人的劳动的增加,还是表现为人的劳动产品的增加,反正都一样):“重要的是:人获得食物所花的代价愈来愈大了。用人的劳动代替自然力量,用生产的人工因素代替生产的自然因素,这就是土地肥力递减规律”。(第16页)
司徒卢威和杜冈一巴拉诺夫斯基两位先生曾得出高论,认为不是人借助机器进行工作,而是机器借助人进行工作,看来,布尔加柯夫先生对这两位先生的成就是颇为羡慕的。布尔加柯夫先生谈到人的劳动代替自然力等等的时候,也象上面两位批评家一样,堕落到了庸俗经济学的水平。一般说来,人的劳动是无法代替自然力的,就象普特不能代替俄尺一样。无论在工业或农业中,人只能在认识到自然力的作用以后利用这种作用,并借助机器和工具等等以减少利用中的困难。说原始人获得的必需品是自然界的无偿赐物,这是拙劣的童话,连刚进大学的学生听了也会给布尔加柯夫先生喝倒彩。过去从来没有过什么黄金时代,原始人完全被生存的困难,同自然斗争的困难所压倒。机器和更完善的生产方式的采用,使人类进行这一斗争,特别是进行食物生产容易得多了。不是生产食物更加困难,而是工人取得食物更加困难了,因为资本主义的发展抬高了地租和地价,使农业集中在大大小小的资本家的手中,使机器、工具和货币更加集中,而没有这些东西就不可能顺利地进行生产。说工人生活日益困难是由于自然界减少了它的赐物,这就是充当资产阶级的辩护士。
布尔加柯夫先生接着说:“我们承认这个规律,但是决没有肯定食物生产的困难在不断地增加,也决没有否定农业的进步,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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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前者和否定后者,就等于违背显而易见的事实。毫无疑问,这种困难不是不断地增长,发展过程是曲折的。农学上的发现和技术的改良,正在把贫瘠的土地变为肥沃的土地,暂时制止了土地肥力递减规律所表明的趋势。”(同上)
这不是太奥妙了吗?
技术进步是“暂时的”趋势,而土地肥力递减规律,即在技术没有改变的基础上追加投资的生产率递次降低(而且并非永远如此)的规律,却“具有普遍意义”!这就如同说,火车在车站停车是蒸汽机运输的普遍规律,而火车在两站之间行驶却是使静止的普遍规律不发生作用的暂时趋势。
最后,关于农业人口和非农业人口的大量资料,也有力地推翻了土地肥力递减规律的普遍意义。布尔加柯夫先生自己也承认:“如果每个国家都只依靠本国的自然资源,那么,为了获得食物,就必须经常相对地请注意这一点!》增加劳动量,即增加农业人口。”(第19页)西欧农业人口在逐渐减少,这是由于粮食的进口排除了土地肥力递减规律的作用。解释真是妙极了!我们这位学者只是忘记了一件小事情:农业人口相对减少的现象,在所有的资本主义国家,包括农业国家和进口粮食的国家,都可以看到。美国和俄国的农业人口都在相对地减少,法国的农业人口从18世纪末起就在减少了(见布尔加柯夫先生上述著作第2卷第168页上的数字),而且,这种相对的减少有时甚至会变成绝对的减少,而粮食的入超,在30年代和40年代还是微不足道的,粮食出超的现象只是从1878年起,才完全绝迹。①在普鲁士,农村人口从1816年的73.
①《法国农业统计.1892年的调查》1897年巴黎版第1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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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相对地减少到1849年的71.7%和1871年的67.5%,而黑麦的进口从60年代初才开始,小麦的进口从70年代初才开始(同上,第2卷第70页和第88页)。最后,我们考察一下欧洲进口粮食的国家,如近10年来的法国和德国,就可以看到,在农业取得无可怀疑的进步的同时,农业工人的人数却在绝对地减少。在法国,农业工人从1882年的6913504人减少到1892年的6663135人(《农业统计》第2册第248一251页):在德国,农业工人从1882年的8064000人减少到1895年的8045000人①。因此可以说,19世纪的全部历史,用极为不同国家的大量资料确凿地证明:技术进步的“暂时”趋势使土地肥力递减的“普遍”规律完全不发生作用,技术的进步可以使相对(有时甚至是绝对)减少的农村人口为日益增多的总人口生产愈来愈多的农产品。
顺便指出,这些大量的统计资料也彻底驳倒了布尔加柯夫先生“理论”中的两个重要的论点:第一个论点是,他认为不变资本(生产工具和生产材料)比可变资本(劳动力)增长更快的理论“完全不适用于农业”。布尔加柯夫先生煞有介事地宜称这个理论是错误的,为了证实自己的见解,他援引了(1)“亚·斯克沃尔佐夫教
①《德意志帝国统计》新编第112卷:《德意志帝国的农1898年柏林版第6页*。在农村人口减少的情况下技术进步的事实,彻底摧毁了布尔加柯夫先生的马尔萨斯主义“,这个事实当然使他不高兴。于是我们这位“严峻的学者”就耍了一个花招:不谈本来意义上的农业耕作业、畜牧业等等),而谈(在引用了每公顷农产品增产数量的资料以后!)“广义的农业,按德国的统计,温室蔬菜业、商业性蔬菜业、林业和渔业都包括在“广义的农业”之内!结果,实际从事“农业的总人数增加了!(布尔加柯夫的书第2卷第133页)正文所引的只是
以农业为主要职业的人数.以农业为副业的人数从3144D00人增加到
3578000人。把这两个数字和前两个数字加在一起,是不够恰当的,但是即使如比,增加的数字也是很有限的:从11205000人增加到116230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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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的话(此人最出名的一点就是硬说马克思的平均利润率理论是恶意的宜传)以及(2)在经营集约化的情况下耕种单位面积土地所需的工人增多的事实。这是时髦的批评家们通常对马克思的有意误解。请想一下,不变资本比可变资本增长更快的理论,竞被单位面积可变资本增多的事实驳倒了!布尔加柯夫先生竞没有发现,他自己引用的大量统计资料恰恰证实了马克思的理论。从1882年到1895年,德国整个农业中的工人人数从8064000人减少到8045000人(加上以农业为副业的人,才从11208000人增加到11623000人,即只增加3.7%):而牲畜头数在同一时期却从2300万头增加到2540万头(把全部牲畜折合成大牲畜计算),即增加了10%以上:5种主要机器的使用架次从458000架次增加到922000架次,即增加一倍多:进口的肥料从636000吨(1883年)增加到1961000吨(1892年),钾盐从304000公担增加到2400000公担。①同可变资本相比,不变资本占的比重不断有所增长,这还不明显吗?至于这些笼统的资料在很大程度上掩盖了大生产的进步,我们现在就不谈了。这一点下面再谈。
第二,在农村人口减少或者绝对增加量极小的情况下所取得的农业进步,完全粉碎了布尔加柯夫先生安想复活马尔萨斯主义的荒谬尝试。在俄国的“前马克思主义者”中间,司徒卢威先生大概是第一个在他的《评述》中作了这样的尝试,但终究不过是些羞答答的、吞吞吐吐的、模棱两可的意见,一些没有考虑成熟、没有形成一套系统的观点。布尔加柯夫先生却更勇敢更彻底,他毫不犹豫地把“土地肥力递减规律”变为“文明史上最重要的规律之
①《德意志帝国统计》第112卷第36页*:布尔加柯夫的书第2卷第1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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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如此!第18页)。“19世纪的全部历史…以及该世纪的贫富问题,离开这一规律是无法理解的。”“我毫不怀疑,社会问题,按它现在的提法,是同这一规律密切联系的”(我们这位严峻的学者在他的“研究性著作”第18页上就宜布了这一点)!…他在该书的结尾说:“毫无疑问,在人口过剩的情况下,某一部分贫困应该算作绝对贫困,即生产的贫困,而不是分配的贫困。”(第2卷第221页)“在我看来,农业生产的条件所造成的特殊形式的人口问题,至少在目前已经成为农业经营中比较广泛地实现集体化或协作化原则的主要困难。”(第2卷第265页)“过去给将来遗留下来的、比社会问题更可怕、更困难的粮食问题,是生产问题,而不是分配问题”(第2卷第455页),如此等等。这一“理论”同土地肥力递减的普遍规律有密切联系,土地肥力递减规律上面已经分析过了,因此这一“理论”的科学价值,就用不着多谈了。向马尔萨斯主义献媚的批判,按其必然的逻辑发展,一定会成为最庸俗的资产阶级辩护术:我们所引的布尔加柯夫先生的结论,就再坦率不过地证实了这一点。
在下一篇论文中,我们将研究一下我们的批评家们引用的一些新的材料中的资料(他们喋喋不休地说正统派回避详尽的探讨),并说明布尔加柯夫先生把“人口过剩”一词完全变成一个死板的公式,借此回避作任何的分析,特别是对“农民”内部阶级矛盾的分析。现在我们既然只限于谈土地问题的一般理论方面,那地租理论也应该谈一谈。布尔加柯夫先生写道:“至于马克思,他在《资本论》第3卷现在我们所看到的第3卷)中,并没有给李嘉图的级差地租论增添任何值得注意的东西。”(第87页)我们要记住“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东西”这句话,并且把批评家的这一评语同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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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地肥力递减“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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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下面一段话比较一下,他曾说过:“尽管马克思对这个规律(土地肥力递减规律》持明显的否定态度,但是就一些根本原则来说,他还是汲取了李嘉图的以这一规律为基础的地租理论。”(第13页)按照布尔加柯夫先生的说法,马克思岂不是没有发现李嘉图的地租理论同土地肥力递减规律的联系,因而就前后不一致了么!对于这种说明,我们只能说,前马克思主义者这样歪曲马克思的理论,这样肆…肆…肆无忌惮地把一千零一条死罪加在他们所批判的著作家头上,这是任何人所望尘莫及的。
布尔加柯夫先生的论断是对事实真相的令人愤慨的歪曲。事实上,马克思不仅发现了李嘉图的地租理论同他的错误的土地肥力递减学说之间的联系,并且十分明确地揭示了李嘉图的错误。凡是稍微注意”阅读《资本论》第3卷的人,都不能不看到这样
一个非常“值得注意”的情况:正是马克思使级差地租论摆脱了它同臭名远扬的“土地肥力递减规律”的一切联系。马克思指出,对土地的不同投资产生不同的生产率这一事实,是形成级差地租的必要的和足够的条件。因此,由优等地转到劣等地也好,由劣等地转到代等地也好:对土地追加投资的生产率降低也好,提高也好,都是无关紧要的。在现实中,各种情况是错综复杂地结合在一起的。任何一个总的规则都概括不了这些情况。例如,马克思首先描述了由于投资的土地不同,生产率不同而产生的级差地租第一形态,并且列出图表加以说明(布尔加柯夫先生一提到这些图表,就严厉地斥责“马克思太好给自己那些往往很简单的思想披上复杂的数学外衣”。所谓复杂的数学外衣,其实不过是算术四则而已,而很简单的思想,看来,这位博学的教授却一点也没有懂)。马克思分析了这些图表,并得出结论说:“因此,在威斯特West)、马尔萨斯、李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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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问题和“马克思的批评家”
图等人那里还占统治地位的有关级差地租的第一个错误假定就被推翻了。按照这个错误的假定,级差地租必然是以转到愈来愈坏的土地或农业肥力愈来愈下降为前提的。我们已经看到,在转到愈来愈好的土地时,能产生级差地租。当较好土地代替以前的较坏土地而处于最低等级时,也能产生级差地租:级差地租可以和农业的进步结合在一起。它的条件不过是土地等级的不同。”(马克思在这里并没有谈到连续对土地投资的生产率不同的问题,因为这样产生的是级差地租第二形态,而该章谈的是级差地租第一形态。)“在涉及到生产率的发展时,级差地租的前提就是:土地总面积的绝对肥力的提高,不会消除这种等级的不同,而是使它或者打扩大,或者不变,或者只是缩小。”(《资本论》第3卷下册第199页)①布尔加柯夫先生没有觉察到马克思的级差地租理论和李嘉图的地租理论之间的这一根本差别。他宁愿到《资本论》第3卷中去寻找“更能看出马克思远不是对土地肥力递减规律抱否定态度的片段”(第13页脚注)。请读者原谅,我们不得不用很大的篇幅来摘录一段不重要的(从我们和布尔加柯夫先生都关心的问题来说)引文。既然现代批评界的英雄们(他们还竞敢指责正统派强词夺理)用断章取义的手法和用残缺不全的译文,来歪曲他们所敌视的学说的
十分清楚的思想,那不这样做又有什么办法呢?布尔加柯夫先生把他找到的一段话摘引如下:“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观点来看,(农业)产品总会变得相对昂贵,因为请读者特别注意我们加了着重标记的地方》为了获得某个产品就要支出一定的费用,对以前无须支付报酬的东西现在必须支付报酬。”马克思接着说:作为要素
①见《马克思恩格斯全第25卷第743页.一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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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地肥力递减“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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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生产但不需要代价的自然要素,是一种无偿的自然劳动生产力,如果必须在不利用这种自然力的情况下生产追加产品,那么就必须付出新的资本,这样就使生产更加昂贵。
关于这种“摘引”的手法,我们要指出三点。第一,“因为”这两个字是布尔加柯夫先生自己加的,加上这两个字,就使整段话具有确立某种“规律”的绝对意义。原文(《资本论》第3卷下册第277一278页)用的不是“因为”,而是“如果”。①如果对以前无须支付报酬的东西现在必须支付报酬,那么,产品就总会变得相对昂贵。这个论点同承认土地肥力递减“规律”有什么相似之处呢?第二,“农业”两个字连同括号也是布尔加柯夫先生加的。原文根本没有这两个字。布尔加柯夫先生大概用批评家先生们所固有的轻率态度,断定马克思在这里指的只能是农业产品,因而迫不急待地向读者作了颠倒黑白的“解释”。其实,马克思在这里是指一般的产品。在布尔加柯夫先生所摘引的这一段话的前面,马克思说:“一般地说还必须指出以下一点。”无偿的自然力也可以加入工业生产,马克思在地租这一篇里还引用了某工厂用瀑布代替蒸汽动力的例子。如果要在不利用这种无偿的力量的情况下生产额外产品,那么,产品就总会变得相对昂贵。第三,必须看一下这段话的上下文。马克思在这一章谈的是从最坏的耕地上取得的级差地租,并且和往常一样,分析了两种在他看来是完全相等的和完全同样可能的情况:第种情况是连续投资的生产率提高(第274一276页)②:第二种情况是连续投资的生产率降低(第276一278页)③。关于后一种可能
①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第840页.一一编者注
②同上,第836一835页。一一编者注
③同上,第83g840页。一一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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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间遐和“马克思的批评家”
发生的情况,马克思说:“关于在连续投资时土地生产率降低的情形,可参看李比希的著作…但是一般地说还必须指出以下一点。”(黑体是我们用的)接下去就是布尔加柯夫先生所“翻译的”那
一段话:如果对以前无须支付报酬的东西现在要支付报酬,那么,产品就总会变得相对昂贵。
把马克思关于可能情况之中的一种情况的意见说成是马克思认为这种情况是一种普遍“规律”,这种批评家究竞有没有科学的求实态度,我们让读者自己去判断吧。
请看布尔加柯夫先生对他找到的这段话所发表的结论性的意见:
“这段话当然是含糊不清的”那当然了!经布尔加柯夫先生一改词换字,这段话竞一点意思也没有了,“…但是决不能有别的理解,只能理解为这是间接地甚至直接地承认请听》土地肥力递减规律。我不知道,马克思是否还在别的什么地方对这一规律直接表示过意见”(第1卷第14页)。前马克思主义者布尔加柯夫先生,竟“不知道”马克思曾经直接指出,威斯特、马尔萨斯、李嘉图认为级差地租以转到愈来愈坏的土地为前提,或者以土地肥力愈来愈下降为前提这种假定是完全错误的。①布尔加柯夫先生“不知道”,马克思在对地租进行充分的分析的整个过程中,曾多次指出:他认为追加投资的生产率的降低和提高,是两种同样可能的情况!
①“批评家”布尔加柯夫先生步他老师布伦坦诺的后尘,显燃不知批判地接受了被马克思所推翻的古典经济学的这一错误假设。布尔加柯夫先生写道:“土地肥力递减规律是产生地租的条件”(第1卷第90页)“…英国的地租…实际上已经显示了连续的投资具有不可的,但总的说来是不断降低的生产率."(第1卷第1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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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地租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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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地租理论
布尔加柯夫先生根本没有弄懂马克思的地租理论。他以为他提出如下两点反驳意见就可以粉碎这个理论:(1)按马克思的观点,农业资本也参与利润率的平均化,因此超过平均利润率的超额利润就构成地租。在布尔加柯夫先生看来,这是不对的,因为土地占有权的垄断,排除了利润率平均化过程所必需的竞争自由。农业资本并不参与利润率平均化的过程。(②)绝对地租只是级差地租的
一种特殊情况,把它和后者区别开来是不正确的。这种区别的根据就是对同一事实(一种生产因素被垄断的事实)任意作出的两种解释。布尔加柯夫先生深信自己的论据有极大的威力,竞情不自禁地用一大堆激烈的字眼来反对马克思,说什么:缺乏论据的论据,非马克思主义,逻辑的拜物教,马克思丧失了丰富的想象力,等等。其实,他这两个论据都来自一个相当严重的错误做法。布尔加柯夫先生在前面把问题片面地简单化,把可能发生的两种情况中的一种(即追加投资的生产率降低的情况)引伸成为土地肥力递减的普遍规律。在现在这个问题上,又是这种片面的简单化的毛病,使他不加批判地使用“垄断”这个概念,把这个概念也引伸成为某种普遍的东西,从而混淆了在资本主义农业组织的条件下所产生的两种结果:一种是由于土地的有限而产生的,一种是由于土地私有制而产生的。要知道,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下面我们就要说明这
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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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尔加柯夫先生写道:“土地生产力的有限和人对于土地生产力的无限增长的需要,这一情况使土地的垄断有了可能,同时也是产生地租的一个条件(虽然不是产生地租的根源)。”(第1卷第90页)不应当说“土地生产力的有限”,而应当说“土地的有限”。(我们已经指出,土地生产力的有限,应该归结为现有技术水平和现有生产力状况的“有限”。)在资本主义社会制度下,土地的有限的确是以土地的垄断为前提的,但是这说的是作为经营对象的土地,而不是作为所有权对象的土地。在设想资本主义农业组织的时候,必须设想到全部土地被各个私人农场所占用,但是绝对不能设想全部土地都是这些业主或其他人的私有财产,或者都归私人占有。对土地所有权的垄断和对土地经营的垄断,不仅在逻辑上而且在历史上,都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现象。在逻辑上,我们完全可以设想完全没有土地私有制,土地归国家或村社等等所有这样一种纯粹的资本主义农业组织。在现实中,我们也看到,在所有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里,全部土地都被各个私人农场占用着,但是,这些农场不仅经营自己私有的土地,同时还经营从私有者那里租来的土地以及国家的土地和村社的土地”(例如在俄国就是如此,大家知道,在俄国的农民村社土地上的各种私人农场,主要的是资本主义的农民农场)。难怪马克思在分析地租问题时一开始就指出,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遇到了(并且控制了)各种不同的土地所有制形式,从克兰所有制和封建所有制起一直到农民村社所有制。
可见,土地的有限必然只是以土地经营的垄断为前提的(在资本主义统治的条件下)。试问,这种垄断会对地租问题产生哪些必然的后果呢?土地的有限使粮食价格不取决于中等地的生产条件,而取决于劣等耕地的生产条件。粮食的这种价格使农场主仁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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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地租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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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中的资本主义企业主)能够补偿生产费用并且取得所投资本的平均利润。优等地的农场主得到超额利润,这种超额利润便形成级差地租。有没有土地私有制的问题同级差地租的形成问题毫无关系,因为在资本主义农业中,即使在村社的、国家的、无主的土地上,级差地租也是不可避免的。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土地有限的唯一后果就是:不同投资的不同生产率形成级差地租。布尔加柯夫先生却认为第二个后果是排除了农业中的竞争自由,他说没有竞争自由就会妨碍农业资本参与平均利润形成的过程。这显然是把土地经营问题和土地所有权问题混淆起来了。在逻辑上,从土地有限(与土地的私有制无关)这一事实只能得出全部土地将被资本主义农场主所占用的结论,而决不能得出农场主之间的竞争自由必然受到某种限制的结论。土地有限是一种普遍的现象,它必然给任何的资本主义农业打上自己的烙印。历史也确凿地证明,把这两种不同的东西混为一谈,在逻辑上是站不住脚的。我们更不用说英国了。在那里,土地占有同农业经营的分离是十分明显的,农场主之间的竞争几乎是完全自由的,工商业资本过去和现在都在大量地流入农业。而在所有其他的资本主义国家内也同样在发生(这同布尔加柯夫先生的见解恰恰相反。布尔加柯夫先生步司徒卢威先生的后尘,枉费心机地把“英国的”地租说成是一种非常独特的东西)土地占有同农业经营分离这一过程,只是形式各不相同罢了(租佃、抵押)。布尔加柯夫先生看不到(马克思大力强调的)这一过程,也可以说是,居然看不见大象。在欧洲各国,我们看到,在农奴制崩溃之后,等级土地占有制被破坏了,地产得到转移,工商业资本不断流入农业,租佃和抵押债务日益增多。而在俄国,尽管农奴制的残余还非常多,但是我们看到,在改革之后,农民、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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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地问题和“马克思的批评家”
民和商人都在加紧购置土地,私有主土地、国家土地和村社土地的租佃日益发展,等等。这一切现象说明了什么呢?说明尽管存在着土地所有权的垄断,尽管这种所有权的形式层出不穷,但是在农业中还是形成了自由竞争。现在,在一切资本主义国家里,任何一个拥有资本的人都可以对农业投资(用买地或租地的办法),而且象对任何一个工商业部门投资一样容易,或者说差不多一样容易。
布尔加柯夫先生在反驳马克思的级差地租理论时指出:“所有这些差别(农产品生产条件的差别》都是相互矛盾的,并可能〈黑体是我们用的》相互抵销,如洛贝尔图斯曾经指出的,距离可以用肥沃程度来抵销,而不同的肥沃程度又可以用在比较肥沃的土地上加紧生产的办法来加以拉平。”(第1卷第81页)马克思指出过这
一事实,但是并未对它作出这种片面的评价,我们这位严峻的学者不该忘记这一点。马克思写道:“很明显,级差地租的这两个不同的原因,肥力和位置地段的位置〉,可以发生相反的作用。一块土地可能位置很好,但肥力很差:或者完全相反。这种情况很重要,因为它可以为我们说明一国土地的开垦,为什么会由较好土地转到较坏土地,或者相反。最后,很明显,整个社会生产的进步,一方面,由于它创造了地方市场,并且通过采用交通运输工具而使位置变得便利,所以对形成级差地租的位置(地段的位置),会发生拉平的作用:另一方面,由于农业和工业的分离,由于大的生产中心的形成,而农村反而相对孤立化(relative Vereinsamung des
Landes),所以又会使土地的地区位置的差别扩大。”(《资本论》第3卷下册第190页)①可见,当布尔加柯夫先生以胜利者的姿态重
①见《马克思恩格斯全第25卷第733页.一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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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早已为人所知的关于差异可能互相抵销的说法时,马克思却进
一步提出了变这种可能性为现实性的问题,指出除拉平的作用以外,还有分化的作用。大家都知道,这些相互矛盾的作用的最终结局,就是在所有的国家,各个地方地段的肥沃程度和位置都存在若巨大的差别。布尔加柯夫先生的反驳,只能证明他提出意见根本没有经过深思熟虑。
布尔加柯夫先生继续反驳说:生产率最低的最后一次投入的劳动和资本这一概念,“李嘉图和马克思都同样不加批判地加以应用。不难看出,这个概念有着多么大的随意成分。假定投入土地的资本为10a,而且每次追加的a的生产率都依次递减,土地的总产量为A。显然,每次投入的a的平均生产率将等于A/10,如果把全部资本看作一个整体,那么,价格就将由资本的这一平均生产率来决定”(第1卷第82页)。对此我们只能说,显然,布尔加柯夫先生只顾高谈“土地生产力有限”,而忽略了土地有限这件小事。土地的有限这同任何土地所有制完全无关)造成一定的垄断,就是说,既然全部土地都被农场主占用,既然市场需求的是全部士地所生产的全部粮食,其中包括最贫瘠、距离市场最远的土地所生产的粮食,那么很明显,粮食价格就取决于劣等地的生产价格(或者说,取决于生产率最低的最后一次投入的资本的生产价格)。布尔加柯夫先生的“平均生产率”不过是一个空洞的算术习题罢了,因为土地的有限妨碍了这种平均生产率的实际形成。要形成这种“平均生产率”,并由它来决定价格,那就必须使每个资本家不仅能够一般地投资于农业(既然正如我们所说的,农业中存在若竞争自由),而且还要使每个资本家在任何时候都能够(突破现有的农业企业的数目)建立新的农业企业。如果情况是这样,工农业之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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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问题和“马克思的批评家”
不会有任何差别了,任何地租也不可能产生了。但是,正是由于土地的有限,情况并非如此。
再往下看。我们在上面的议论中完全抛开了土地所有制问题。我们看到,无论从逻辑上考虑,还是从证明资本主义农业在任何土地占有形式下都可能产生和发展的历史资料考虑,这种论述方法是完全必要的。现在来谈谈这个新的条件。假定全部土地都是私人占有,这对地租会发生什么样的影响呢?土地占有者将依靠他的土地所有权,向农场主索取级差地租。既然级差地租是超过资本正常的平均利润的额外利润,既然在农业中存在着或者说,资本主义的发展正在创造着)竞争自由,即对农业投资的自由,那么,土地占有者随时都可以找到愿意只拿平均利润而把超额利润让给他这个土地占有者的农场主。土地私有制并不创造级差地租,它只是使级差地租从农场主手中转到土地占有者手中。土地私有制的影响是否仅限于此呢?能不能设想,土地占有者肯把只能提供资本平均利润的、土质贫瘠、位置最坏的土地,白白交给农场主耕种呢?当然不能。土地占有权是一种垄断,土地占有者依靠这种垄断向农场主索取这块土地的租金。这种租金就是绝对地租,它和不同投资的不同生产率毫无关系,它是由土地私有制产生的。布尔加柯夫先生责备马克思对同一种垄断随意作出两种解释,却没有用心想一想,我们所谈的实际上是两种垄断。一种是土地经营(资本主义的)的垄断。这种垄断是由于土地的有限而产生的,因此是任何资本主义社会的必然现象。这种垄断的结果使粮食价格取决于劣等地的生产条件,而对优等地的投资,或者说,生产率较高的投资所带来的额外剩余利润,则构成级差地租。级差地租的形成和土地私有制毫无关系,土地私有制只是使土地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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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有可能从农场主手中取得这种地租。另一种是土地私有权的垄断。无论从逻辑上或历史上来看,这种垄断同前一种垄断并没有密切的联系。①对于资本主义社会,对于资本主义农业组织来说,这种垄断并不是必要的。一方面,我们完全可以设想一种没有土地私有制的资本主义农业,而且许多彻底的资产阶级经济学家都要求过土地国有化。另一方面,在现实中我们也看到没有土地私有制的资本主义农业组织,例如在国有土地和村社土地上的资本主义农业组织。因此,把这两种垄断区别开来是绝对必要的,因而除了级差地租外,承认土地私有制所产生的绝对地租的存在②也
①也许用不着再提醒读者,我们这里谈的只是关于地租,关于资本主义农业组织的一般理论,并不涉及一些具体事实,比如:土地私有制的悠久历史以及它的普遍性:海外乾争对我们所说的后一种垄断(在某种程度上也对两种垄断)的破坏等等。
②在1905年出版的《利余价值理论》第2卷第2册(Theorien uber den
Mhr一wcrt&,Ⅱ.Band,IⅡ.Theil中,马克思对绝对地租问题作了解释,这些解释证明我的说明特别是关于两种垄断的说明)是正确的。下而就是马克思关于这个问题的一段话:“如果土地一不仅对资本和人口来说,而且实际上也是一个无限的要素(象空气和水一样“无限”)一数量无限”引自李嘉图,那么,一个人对土地的占有实际上根本不排斥另一个人对土地的占有。这样,就不可能有任何私人的(也不可能有“公共的或因家的)土地所有权存在。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所有的土地质量相同,那就根本不可能为土地支付地租…因此,问题的关键在于:如果土地对资本来说作为自然要素而存在,那么,资本在农业方而的活动就会同它在其他任何生产部门的活动完全一样。在这种情况下就不存在土地所有权,不存在地租…相反,如果土地(1)是有限的,2)是被占有的,如果资本遇到作为前提的土地所有权一在资本主义生产发展的国家,情况正是这样,而在那些不是象旧欧洲那样存在着这种前提的国家,资本主义生产本身就为自己创造这种前提,例如美国就是这样,一那么,土地对资本来说一开始就不是自然要素那样的活动场所。因此,在级差地租之外,还是存在绝对地租的.”(第80、81页(见《马克思恩格斯全第26卷第2册第348一349页。一编者注)这里,马克思非常明确地把土地的有限同土地的私有区别开来了。这是作者为1908年版加的注。一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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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必要的。
马克思认为农业资本的剩余价值所以能产生绝对地租,是因为农业中的可变资本在总的资本构成中所占的比重比一般的要高(在农业技术比工业技术肯定落后的情况下,这种推测是十分自然的)。既然如此,农产品的价值一般地总是高于它的生产价格,剩余价值总是高于利润。但是,土地私有权的垄断妨碍这一余额全部参与利润平均化的过程,于是从这种余额中产生了绝对地租。①布尔加柯夫先生对这种解释很不满意,他高声地说:“这种剩余价值既然象呢绒、棉花或其他某种商品一样,可以充分地或不充分地满足可能的需求,那么它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呢。首先,这不是一种物质的东西,而是用来表现一定的社会生产关系的一种概念。”(第1卷第105页)这种把“物质的东西”同“概念”对立起来的做法,是目前人们最喜欢用来冒充“批判的经院哲学的一个明显的例证。关于一部分社会产品的“概念”,如果没有一定的“物质的东西”与之相适应,那它能有什么意义呢?剩余价值是由一定数量的呢绒、棉花、粮食等商品所构成的剩余产品的货币当量。(所谓
①顺便指出,我们所以认为有必要特别详细地谈一谈马克思的地租理论,因为我们看到,彼·马斯洛夫先生对马克思的地租理论的理解也不正确(1901年《生活》第3期和第4期:《论土地问题邀)。他认为追加投资的生产率的递减,即使不是一种规律,也是一种“常见的”,似乎是正常的现象,他把这一现象同级差地租联系在一起,否定了绝对地租的理论。彼·马斯洛夫先生这篇领有趣味的文章,对批评家们作了许多正确的评述,但也存在着极大的缺点,因为作者犯了刚才指出的理论错误(作者在捍卫马克思主义的同时,却没有去认真辨别“自己的”理论同马克思的理论有什么不同),又作了一些轻率的、极不公正的论断。例如,他说别尔嘉耶夫先生“彻底摆脱了资产阶级作家的影”,他的特点是“既不损害客观性,又能坚持阶级观点”:说什么“考茨基的分析在许多方面都是·带有偏颊性的,考茨基“根本没有断定农业生产力在朝什么方向发展”,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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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地租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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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数量”,当然并不是说,科学可以具体地算出这一数额,而是说,大体上确定这一数额的条件是已知的。)在农业中,剩余产品比工业部门中要多些(按同资本的比例来说),而这种余额(由于土地所有权的垄断,它并不参与利润的平均化)当然可以“充分地或不充分地满足”土地垄断占有者的“需求”。
布尔加柯夫先生谦虚地说,他的地租理论是“靠自己的努力”、“走自己的道路”创立的(第1卷第111页):关于这一理论,我们不必向读者作详细的叙述了。只要略作几点说明,就足以评定这位教授的“生产率最低的最后一次投入的劳动的这种产品。他的“新”地租理论,是按照“既然是蘑菇,就得叫人采”这句老话炮制出来的。既然是竞争自由,就决不应当对它有任何限制(尽管这种绝对的竞争自由是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未曾有过的)。既然是垄断,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就是说,地租根本不是来自剩余价值,甚至不是来自农产品,而是来自非农业劳动的产品,地租不过是一种贡赋、捐税,是对整个社会生产的克扣,是给土地占有者的期票。“这样一来,农业资本连同它的利润以及农业劳动,总之作为投入劳动和资本的领域的农业,成了资本主义王国的国中之国…关于资本、剩余价值、工资和一般价值的一切(原文如此:》定义,一应用到农业上,就都成为虚数了。”(第1卷第99页)
原来如此。现在一切都清楚了:农业中的资本家和雇佣工人原来都是虚数。布尔加柯夫先生虽然有时候这样胡说八道,可有时候也说得有点儿道理。翻过14页以后有这样几句话:“社会为农产品的生产耗费了一定数量的劳动,这就是农产品的价值。”好极了。就是说,价值的“定义”至少不完全是一种虚数。他接着说:“既然生产是按资本主义方式组织起来的,而控制生产的是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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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粮食价格将根据生产价格来决定,就是说将要参照社会平均生产率来计算这种劳动和资本支出的生产率。”妙极了。就是说,资本、剩余价值和工资的“定义”也不完全是一种虚数。就是说,竞争自由(虽然不是绝对的)是存在的,因为资本要是不能在农业和工业之间来回流转,就不可能“参照社会平均生产率来计算生产率”。他接着又说:“由于土地的垄断,价格上涨到价值以上,一直上涨到市场条件容许的限度。”太妙了。但是布尔加柯夫先生在什么地方看见过贡赋、捐税、期票等等是取决于市场条件的呢?既然由于垄断的关系,价格上涨到市场条件容许的限度,那么,“新的”地租理论和“旧的”地租理论的全部差别就在于:走“自己的道路”的作者,既不了解土地有限的影响同土地私有制影响之间的差别,也不了解“垄断和“生产率最低的最后一次投入的劳动和资本”这两个概念之间的联系。下面再翻过7页以后(第1卷第120页),布尔加柯夫先生竟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理论,大谈其“土地占有者、资本主义农场主和农业工人三者分配这种产品〈农产品》的方式”,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呢?这是出色的批判的出色的结局!这是从此丰富了政治经济学的新颗的布尔加柯夫地租理论的卓越成果!
三
农业中的机器
现在我们再来谈谈赫茨的这部如布尔加柯夫先生所说的“出色的”著作(《土地问题及其同社会主义的关系》1899年维也纳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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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农业中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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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伊林斯基的俄译本,1900年圣彼得堡版)。但是,有时我们还
得把这两位作家相同的论据一并加以分析。
农业机器问题以及与此密切相关的农业中的大生产和小生产的问题,经常成为“批评家”“驳斥”马克思主义的论据。后面我们将详细分析他们所引用的一些具体资料,现在只考察一下与此有关的一般论点。批评家们用了很多篇幅十分详细地说明,在农业中使用机器所遇到的困难比在工业中要大,因而机器使用得比较少,意义也比较小。这一切是无可争辩的,就是那个考茨基(布尔加柯夫、赫茨和切尔诺夫等先生们一听见他的名字几乎就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能力)也十分肯定地指出了这一点。但是这个无可争辩的事实丝毫也驳斥不了下面这个情况,即机器在农业中的应用也推广得很快,对农业起着强有力的改造作用。批评家们只得用些深奥的议论来“回避”这个必然的结论,说什么…“农业的特征就在于自然在生产过程中主宰一切,人的意志是不自由的。”(布尔加柯夫的书第1卷第43页)…“它(工业中的机器》代替人的不可靠、不精确的工作,而以数学的准确性完成十分精密和
十分庞大的工作。对于农产品的生产,机器却起不了任何类似的作用(?),因为直到今天为止,这种劳动工具还不是掌握在人的手里,而是学握在自然一母亲的手里。这并不是比喻”(同上)。的确,这不是比喻,而不过是一句空话,因为谁都知道,蒸汽犁、条播机、脱粒机等等都在使工作更加“可靠和精确”,因此,说什么“起不了任何类似的作用”,简直是胡说八道!这就等于说农业机器“丝毫(原文如此!》不能使生产革命化”(布尔加柯夫的书第1卷第43一44页,他同时还援引了农业机器制造专家的意见,但是这些专家谈的只是农业机器同工业机器的相对的差别),或者等于说“机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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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地问题和“马克思的批评家”
这里不仅不能把劳动者变成自己的附属品(?),而且这个劳动者依然起着过程的操纵者的作用”(第44页)。这是不是指的例如脱粒机上的递捆手呢?
布尔加柯夫先生为了反对农业机器制造专家和农业经济学专家(菲林格、佩雷尔斯)的结论,援引施图姆普费和库茨勒布的著作(论述小经济同大经济竞争的能力的著作),竭力贬低蒸汽犁的优越性,并且搬出种种的论据,例如,使用蒸汽耕作需要有特种的土壤①和特大的田庄”(在布尔加柯夫先生看来,这条论据居然不是反对小经济的,而是反对蒸汽犁的!),在深耕12英寸的情况下,使用畜力比使用蒸汽更为便宜,等等。这种论据多得可以写成几本书,但是丝毫不能驳倒蒸汽犁能够深耕(深于12英寸)的事实以及蒸汽犁的应用得到迅速推广的事实:英国在1867年,使用蒸汽犁的只有135个田庄,到1871年,使用的蒸汽犁已达2000架以上(考茨基):德国使用蒸汽犁的农户,在1882年只有836个,到1895年已增加到1696个。
在农业机器问题上,布尔加柯夫先生不止一次地引用被他推崇为“农业机器专著的作者”的弗兰茨·本辛格的见解(第1卷第44页)。如果我们在这里不说明一下布尔加柯夫先生是怎样引用的,他又是怎样被他自己提出的证人打了嘴巴,那就太不公平了。
布尔加柯夫先生硬说马克思关于不变资本比可变资本增长更快的“结构”不适用于农业,他援引了劳动力消耗随若农业生产率的增长必然愈来愈大的事实,同时还引用了本辛格的计算。“不同
①赫茨以“胜利者"的姿态坚持这一点,说那种认为蒸汽型“在任何情况下”都比
马拉犁优越的“绝对”准断(第65页:俄译本第156页)是错误的。这才真是去薇散开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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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农业中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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