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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全集第11卷.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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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全集第11卷.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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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全集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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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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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全集
LIENINGQUANJI
第十一卷1905年7一10月
==========第3页==========
《列宁全集》第二版是根据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的决定,由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的。
==========第4页==========
凡例
1.正文和附录中的文献分别按写作或发表时间编排。在个别情况下,为了保持一部著作或一组文献的完整性和有机联系,编排顺序则作变通处理
2.每篇文献标题下括号内的写作或发表日期是编者加的,文献本身在开头已注明日期的,标题下不另列日期。
3.918年2月14日以前俄国通用俄历,这以后改用公历。两种历法所标日期,在900年2月以前相差12天(如俄历为1日,公历为13日),从900年3月起相差13天,编者加的日期,公历和俄历并用时,俄历在前,公历在后,
4.目录中凡标有星花”的标题,都是编者加的。
5.在引文中尖括号〈〉内的文字和标点符号是列宁加的。
6.未说明是编者加的脚注为列宁的原注。
7,《人名索引》、《文献索引》条目按汉语拼音字母顺序排列,在《人名索引》条头括号内用黑体字排的是真姓名;在《文献索引》中,带方括号[】的作者名、篇名、日期、地点等等,是编者加的,
==========第5页==========
1
目录
前言
I一XI
1905年
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6一7月)…-124
序言4小小4444…11。一个迫切的政治问题…*……5
2.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三次代表大会关于临时革命政府的
中
决议给了我们什么?“…3什么是“革命对沙皇制度的彻底胜利”?…154,君主制度的铲除和共和制…21
5.应当怎样“把革合推向前进”?……26
6.无产阶级在和不彻底的资产阶级作斗争时被束缚住手脚的
危险是从哪个方面来的?”30
7.“把保守派排斥于政府之外”的策略……438。解放派和新火星派”489,什么是在革命时期做一个持极端反对派态度的改党?
40404444。57
10.“革命公社”与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60
11.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三次代表大会某些决议和“代表
会议”某些决议的粗略比较……7112民主革命的规模是否会因为资产阶级退出而缩小?76
==========第6页==========
2
列宁全集第十一卷
13结论。我们敢不敢胜利……85补充说明再论解放派,再论新火星派……98
一、资产阶级自由派的现实主义者为什么称赞社会
民主党内的“现实主义者”?…98
二、马尔丁诺夫同志又来“加深”问题了…105
三、庸俗的资产阶级专政观和马克思的专政观…114
·为阿·瓦·卢那察尔斯基《巴黎公社和民主专政的
任务》一文写的结尾(7月4日17日)…125革命教导若人们(7月13日(26日)……126-135色厉内往(7月13日26日)…136-140无产阶级在进行斗争,资产阶级在窃取政权(7月20日8月2日)
14-150
·《工人论党内分裂》一书序言(?月)
15-157
传单草稿(7月)……158-1田抵制布里根杜马和起义(8月3日16日)…160-167
·为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国外组织代表会议决议加的按语
(8月3日(16日))4………168
·为Π,尼古拉耶夫《俄国革命》小册子加的一条注释
(不早于8月6日(19日))………1阳‘米·尼·波克罗夫斯基《专业知识分子和社会民主
党人》一文按语(8月9日(22日))…170
·《无产者报》编辑部答“一个工人”同志问
(8月9日22日))………171“沙煌与人民和人民与沙皇的一致”(8月16日☒日)…172一180黑帮分子和组织起义(8月16日(☒日)…18一185
==========第7页==========
目录
3
·《第三次代表大会在受高加索孟什维克的审判》一文编者后记8月16日(四日))
186
“自由派”地方自治人士已经变卦了吗?
(8月16日囚日))…187做君主派资产阶级的尾巴,还是做革命无产阶级和
农民的领袖?(8月23日9月5日)…188-199对最混乱的计划所作的最清楚的说明
(8月23日自月5日))………200-202向国际社会民主党报告我们党内的情况(8月23日9月5日))
203-204
·《俄国的财政和革命》一文按语(8月23日9月5日)
205
《俄国社会民主党人的任务》第三版序言(8月)…206一207
·《工人阶级和革命》小册子的两个提纲(8月)……208—20旧
·《普列汉诺夫和新火星报)》小册子的三个提纲
(89月)4…210-216社会民主党对农民运动的态度9月1日(14日)…217-225我国自由派资产者希望的是什么,害怕的是什么?9月1日(14日)…
226-231
自然发生论9月】日(14日))…232-237朋友见面了g月13日26日)
238-246
策略可以争论,但请提出明确的口号!
9月13日(26日))4***…247一249在对待国家杜马的态度问题上,社会民主党人给无产阶级提出了什么建议?
444444…44…248
==========第8页==========
列宁全集第十一卷
玩议会游戏9月13日26日)
250-266
自由派协会和社会民主党9月13日(26日))…267一268由防饵到进攻9月13日(26日))…2田一271时评9月13日(26日)
272-273
·《社会主义政治的主要任务》一文提纲9月18日(10月1日)以后)
274275
地方自治人士代表大会9月20日10月3日)
276-282
社会民主主义的宝贝儿9月24日10月7日)以后)…283社会主义和农民9月26日(10月9日)…284—囚2吃得饱饱的资产阶级和馋诞欲滴的资产阶级
9月27日(10月10日))*…因3一2因9地主谈抵制杜马9月27日(10月10日))…300-303关于党的统一问题日月27日(10月10日)…304305生气的回答g月27日10月10日)…306-307新的孟什维克代表会议g月27日(10月10日)…308-309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参加社会党国际局的代表问题
9月27日(10月10日〕)…310-312同读者谈话摘求9月27日(10月10日)
313
莫斯科流血的日子9月27日(10月10日)…314-319沉睡的资产阶级和醒来的资产阶级
文章的提纲9月27日10月10日)…320一321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中央机关报编辑部的信9月)…322一323德国社会民主工党耶拿代表大会g月)…324—328决不要撒谎!我们的力量在于说真话!
给编辑部的信日月)0440444044404040444404044444540444444004403因-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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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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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评9月底)…334335关于特鲁别茨科伊之死9月30日和10月11日(10月
13日和24日)之间)
336
俄国的财政(10月1日(14日)以后)…337致圣彼得堡委员会战斗委员会(10月3日16日)…338一340革命军战斗队的任务(10月3日(16日)以后)
04444040044034345
关于所谓亚美尼亚社会民主工人组织
(10月3日(16日)以后)…
346
莫斯科的政治罢工和街头斗争(10月4日17日)347355《火星报》策路的最新发明:滑稽的选举是推动起义的
新因素(10月4日(17日))……356-372
·马·波里索夫《关于工会运动和社会民主党的任务》
一文按语(10月4日(17日)…373”评帕·波·阿克雪里罗得的小册子《人民杜马和
工人代表大会》(10月8日21日)以后)…374-377自由派对杜马的希望(10月9日22日)以后)00440404440378-378莫斯科事变的教训(10月11日24日)…380-388《无产阶级斗争报》(10月11日24日)…389—田0国外青年和俄国革命(10月11日24日)
附
录
·《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一书补充
说明的提纲(6月21日〔7月4日)以后)…3图3一田4
·《无产阶级在进行斗争,资产阶级在窃取政权》一文
提纲(7月)…85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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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列宁全集第十一卷
·《工人论党内分裂》一书序言初稿(?月)4400040044400000403田7一398
·《抵制布里根杜马和起义》一文提纲(?月和8月之间)…389—400
·《“沙皇与人民和人民与沙皇的一致”》一文材料
8月7日和16日20日和因日)之间)…40-404米1,文章的提纲……401装2.笔记444444…403
·《做君主派资产阶级的尾巴,还是做革命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领袖》和《对最混乱的计划所作的最清楚的说明》两文材料(8月11日和23日8月24日和9月5日)之间)…405一412‘对《俄国社会民主党人的任务》第二版某几页的意见
和关于恐怖问题的短评(不早于2月)…413-415%1.对第二版某几儿页的意见…413米2。关于恐饰问题的短评*****…415
·关于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对待布里根杜马的不同
策略问题的要点(8月)…116一417‘关于布里根杜马选举问题的笔记
(8月9日自月1日)以后)………418
·关于布里根杜马问题的报告提纲
(不晚于9月8日21日))…419一420
·《社会主义和农民》一文提纲9月26日(10月9日)·42一422
·《莫斯科流血的日子》和《莫斯科的政治罢工和街头斗争》两文的两个提纲9月27日和因日(10月10日
和12日))…*…423427
·《莫斯科事变的教训》一文提纲(10月4日和11日
(17日和24日)之间)…428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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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注释
43—481
年表
482-503
插图
905年列宁《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手稿第157页…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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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本卷收载俄国第一次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期间905年7月至10月的列宁著作。
以906年彼得堡1月9日事件为开端的俄国第一次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日益向深广发展,革命风暴席卷全国。在这革命高涨时期,科学地分析政治局势,准确地估量阶级力量对比,制定正确的斗争策略,对于无产阶级政党来说是至关重要的。905年4、5月间由布尔什维克倡议、在伦敦召开的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三次代表大会,确定了党在这次革命中的策略。孟什维克拒绝参加这次代表大会,而单独在日内瓦召开了自己的代表会议,制定自己的策路。孟什维克代表会议关于策略问题的决议充满了机会主义观点。这些观点的传播必然导致工人阶级队伍的分裂,削弱革命力量,把革命引上歧途。孟什维克的机会主义策略是无产阶级夺取革命胜利的严重障碍。布尔什维克为了贯彻第三次代表大会的决议,团结工人阶级队伍,集中全力准备全民武装起义,就必须深入工人群众开展宣传鼓动和组织工作,彻底揭露孟什维克的破坏行为和机会主义。本卷收载的文献主要反映了党的第三次代表大会之后列宁在党的策略问题上同孟什维克所进行的尖锐斗争。
本卷首篇《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是为了从理论上论证第三次代表大会的策略决议,彻底批判孟什维克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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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全集第十一卷
会主义策略而写的。这一著作对于教育无产阶级群众,团结和壮大布尔什维克党组织,把革命引上正确的道路起了极为重要的作用。列宁在这一著作中阐明了俄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特点,论述了无产阶级在民主革命中的领导权、无产阶级和农民的联盟、争取民主共和制的途径和方法、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同社会主义革命的关系等问题。
民主革命是资产阶级性质的革命,这是公认的马克思主义原理。但是孟什维克不懂得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发生的俄国革命的本质特征,错误地认为象以往西欧的资产阶级革命一样,在俄国这次革命中起领导作用的应当是资产阶级。列宁对孟什维克这种僵死地理解资产阶级革命的性质和动力,从而不承认无产阶级在革命中的领导权的说教作了有力的批驳。西欧发生资产阶级革命时,无产阶级远不如资产阶级强大。二十世纪的俄国则不然,无产阶级已成为强大的政治力量,已先于资产阶级建立了自己的政党。无产阶级政党“比其他一切政党都先进,它有全党通过的精确的纲领”(本卷第4页)。列宁令人信服地证明,俄国无产阶级应当而且能够成为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领导阶级。他指出:“资产阶级革命对无产阶级是极其有利的。”(本卷第32页)在俄国,无产阶级与其说是苦于资本主义,不如说是苦于资本主义发展得不够。资产阶级革命进行得愈充分,愈坚决,愈彻底,就愈能保证无产阶级和农民在民主革命中获得利益,无产阶级为争取社会主义而同资产阶级进行的斗争就愈有保证。无产阶级的阶级地位使它成为彻底的民主主义者。资产阶级害怕人民革命,它需要借助旧时代的某些残余来反对无产阶级和农民,因此,它宁愿用改良的方法使资产阶级革命进行得不坚决和不彻底。只要它的自私的狭隘利益得到满足,它就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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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专制制度妥协、勾结,反对革命。它的阶级地位使它不可能同专制制度作坚决的斗争。基于这种分析,列宁强调指出,“马克思主义教导无产者不要避开资产阶级革命,不要对资产阶级革命漠不关心,不要把革命中的领导权交给资产阶级,相反地,要尽最大的努力参加革命,最坚决地为彻底的无产阶级民主主义、为把革命进行到底而奋斗。”(本卷第34页)革命的结局将取决于无产阶级是成为资产阶级的助手,还是成为人民革命的领导者。
布尔什维克策略的一个基本思想是:无产阶级领导下的工农联盟是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胜利的主要条件。孟什维克在可能的同盟者的问题上忘记了农民,否认农民的革命作用,而把希望寄托于自由派资产阶级,惟恐无产阶级的斗争会迫使资产阶级退出革命从而缩小革命的规模。列宁详细分析了无产阶级同盟军的问题。他指出,农民属于资产阶级民主派,但它能够成为完全而又极其彻底地拥护民主革命的力量,因为只有民主制度才能准确地体现农民的利益,“只有获得了完全胜利的革命才能使农民获得土地改革方面的一切,才能使农民获得他们所希望、所幻想而且是他们真正必需的一切”(本卷第8一82页)。因此,农民自然而然地和必不可免地要寻找革命共和派的领导。无产阶级要把民主革命进行到底,就应当依靠农民,排挤和孤立想拿革命同沙皇制度做交易的自由派资产阶级。事实上只有当资产阶级退出,而农民群众以积极革命者的资格同无产阶级一起奋斗的时候,俄国革命才会有真正最广大的规模。也只有在农民群众加入无产阶级的革命斗争的条件下,无产阶级才能成为战无不胜的民主战士。列宁指出,孟什维克的策略不是把革命农民提高到自己同盟者的地位,而是把自己降低到君主派资产阶级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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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全集第十一卷
布尔什维克根据各种政治力量的对比和革命运动的发展状况,明确提出组织无产阶级举行武装起义反对专制制度是党的最主要的、刻不容缓的任务之一。孟什维克的策略决议却只泛泛地一般谈论起义,而回避了武装起义是否必要、是否刻不容缓的问题。列宁在批判孟什维克这种机会主义策略时指出,革命的胜利,革命专政的产生,必不可免地要依靠军事力量,依靠武装群众,依靠起义,而不是依靠某种用“合法的”、“和平的方法”建立起来的机关。当国内战争已经爆发,武装斗争己成为必要的时候,孟什维克对起义问题只局限于“一般宜传”而不肯行动起来,不把武装起义作为行动的直接口号,这就是说教,甚至是出卖革命、背叛革命。列宁在这一著作中详细阐明了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的思想。孟什维克认为“决定”召集立宪会议就是革命的彻底胜利。列宁指出,孟什维克的策略不是把革命推向前进,而是拉向后退,他们提出的口号事实上没有超过君主派资产阶级的民主口号。在布尔什维克看来,革命彻底战胜沙皇制度,应该是实现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革命的胜利和实行无产阶级和农民所迫切需要的改革,一定会引起地主、大资产者和沙皇制度的拼命反抗。没有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就不可能摧毁这种反抗。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是从整个马克思主义世界观和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纲领中必然产生出来的口号。它是关于资产阶级革命中无产阶级领导权和工农联盟的思想的具体体现。列宁指出,这种专政只能是民主主义的专政,而不是社会主义的专政。它不能触动资本主义的基础,它至多只能实行有利于农民的改革,实行彻底的和完全的民主主义。它反映了无产阶级和农民在民主主义问题上和争取共和制的斗争中的意志的统一,同时又能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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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民主革命推向前进,力求最大限度地利用民主革命,使无产阶级下
一步争取社会主义的斗争得以最顺利地进行。列宁写道: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表明现在这个革命的历史局限性,表明在新制度的基地上为争取工人阶级完全摆脱任何压迫和任何剥削而进行新斗争的必然性”,“这个口号既能确定新上层建筑的新‘建筑者'可能而且应当依靠哪些阶级,又能确定这一上层建筑是什么性质(和社会主义专政不同的“民主”专政)和采取什么建筑方式(实行专政,即用暴力镇压暴力的抵抗,武装人民中的革命阶级)”(本卷第113、112页)。列宁根据俄国的具体情况提出的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的思想,是对马克思主义的革命理论的发展,它对民主革命胜利后建立的政权的性质作出了新的解答。从前西欧的民主革命导致了资产阶级专政.而现在,当俄国无产阶级已经成为一支独立的政治力量的时候,布尔什维克在资产阶级民主革命中的目标应当是建立人民政权即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这是马克思主义中的一种新见解。它意味着,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资产阶级革命”的概念取得了崭新的意义。而这正是按照教条重复马克思主义关于资产阶级革命实质的原理的孟什维克所不能理解和不能接受的。
对临时政府的态度是布尔什维克同孟什维克的主要策略分歧之一,也是列宁在这一著作中着重论述的问题。党的第三次代表大会的决议提出,临时革命政府可以成为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的机关,社会民主党参加临时革命政府原则上是容许的。列宁认为,从巴黎公社时期以来笼罩着欧洲的漫长的政治反动时代使无产阶级过分习惯于只考虑“从下面”行动,俄国革命是处于政治动荡的新时期,决不可把自己束缚在陈规旧套当中。在有利的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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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全集第十一卷
件下参加临时革命政府就是要“从上面”行动。列宁认为这几乎是“前所未见的新斗争方式的政策”。同时列宁也强调指出,“从下面”影响临时革命政府仍然是在任何场合都必须做的。孟什维克借口避免无产阶级融化于资产阶级民主派中的危险,反对社会民主党参加临时革命政府,主张在起义胜利后马上放弃领导权,把一切果实统统奉送给资产阶级,无产阶级政党只应“始终如一地做一个持极端革命反对派态度的政党”。列宁彻底批判了孟什维克这种机会主义立场,指出他们的策略客观上正是为资产阶级民主派效劳的。
列宁在《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一书以及其后不久所写的《社会民主党对农民运动的态度》和《社会主义和农民》两文中,还阐述了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转变为社会主义革命的问题。列宁把马克思主义关于不断革命的思想创造性地运用于俄国的革命实践,明确区分了俄国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两个性质不同的历史阶段,讲清了两者之间的辩证关系。他认为:“在现代俄国,构成革命内容的不是两种斗争力量,而是两种不同性质的社会战争:一种是在目前的专制农奴制度内部发生的,另一种是在未来的、正在我们面前诞生的资产阶级民主制度内部发生的。一种是全体人民争取自由(争取资产阶级社会的自由)、争取民主,即争取人民专制的斗争,另一种则是无产阶级为争取社会主义社会制度而同资产阶级进行的阶级斗争。”(本卷第284一285页)贬低无产阶级参加并领导民主革命的意义是荒谬的,把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混为一谈也是荒谬的。列宁指出,正在发生的革命只能是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工人阶级的使命是领导全体人民特别是农民为争取共和制、实现党的最低纲领而斗争。只有经过政治民主的道路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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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言
能使无产阶级在同资产阶级的公开斗争中受到锻炼和教育,提高社会主义觉悟,才能走向社会主义革命。列宁认为,民主革命的彻底胜利将为无产阶级争取社会主义的斗争扫清道路,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将为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专政打好基础。他把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视为一根链条上的两个环节,指出“现在这个革命的完全胜利就是民主革命的终结和为社会主义革命而坚决斗争的开始”(本卷第113页)。列宁要求社会民主党人在为民主革命的胜利而斗争时一分钟也不要忘记社会主义革命的目标,不要忘记为争取社会主义而必然同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进行阶级斗争。列宁写道:“无产阶级应当把民主革命进行到底,这就要把农民群众联合到自己方面来,以便用强力粉碎专制制度的反抗,并麻痹资产阶级的不稳定性。无产阶级应当实现社会主义革命,这就要把居民中的半无产者群众联合到自己方面来,以便用强力摧毁资产阶级的反抗,并麻痹农民和小资产阶级的不稳定性。”(本卷第83页)在《社会民主党对农民运动的态度》一文中,列宁对不断革命的思想作了明确的表述。他说:“我们将立刻由民主革命开始向社会主义革命过渡,并且正是按照我们的力量,按照有觉悟有组织的无产阶级的力量开始向社会主义革命过渡。我们主张不断革命。我们决不半途而废。”(本卷第223页)
列宁在《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一书中阐述的关于无产阶级在资产阶级民主革命中的领导权,关于工农联盟,关于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可以直接转变为社会主义革命,关于在社会主义革命中无产阶级必须同半无产者结成联盟等一系列重要原理,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关于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的理论。这些原理经受了俄国三次革命的检验,并在革命实践中不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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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列宁全集第十一卷
到充实和发展。列宁正是依据这些原理,并根据他发现的帝国主义时代资本主义政治和经济发展不平衡的规律,在915年作出了社会主义可能首先在几个或者甚至在单独一个资本主义国家内获得胜利的天才结论。
在《革命教导着人们》一文中,列宁指出,俄国革命所提供的极其丰富的政治材料,证明了布尔什维克的策略路线是正确的,也证明了孟什维克策略的失败。无产阶级应当在自己的策略决议中把忠于马克思主义原则同正确估计革命阶级的任务结合起来,必须经常地根据新的政治事变来检验自己的策路决议在理论上是否正确,在实践上是否适当,力求使自己的策略口号能够引导无产阶级前进,照亮革命发展的道路。
本卷收载的《无产阶级在进行斗争,资产阶级在窃取政权》、《抵制布里根杜马和起义》、《“沙皇与人民和人民与沙皇的一致”》、《做君主派资产阶级的尾巴,还是做革命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领袖》、《玩议会游戏》、《朋友见面了》和吃得饱饱的资产阶级和馋涎欲滴的资产阶级》等一批文章,围绕着布里根杜马问题,痛斥自由派资产阶级的背叛行为,并继续批判孟什维克的尾巴主义策略。
蓬勃发展的革命运动迫使沙皇政府在加紧进行镇压的同时,又用空头许愿和无关紧要的让步来破坏人民的革命斗争。905年8月6日沙皇政府颁布了选举国家杜马(布里根杜马)的宣言。按宜言的规定,杜马是咨议机构,没有任何权力。享有杜马选举权的只是大地主、资产阶级和富裕农民。布里根杜马一时成为俄国政治斗争的中心问题。列宁在上述文章中指出,布里根杜马的阶级实质是地主和大资产者同沙皇政府的妥协和勾结。沙皇政府想以完全无损于专制制度的所谓立宪的小恩小惠使地主资产阶级同人民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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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离而与专制制度妥协。站在沙皇和人民中间扮演经纪人角色的资产阶级则想背着正在斗争的人民窃取政权。列宁根据党的第三次代表大会的既定路线和革命不断高涨的有利形势,为布尔什维克制定了积极抵制布里根杜马的方针。他指出,无产阶级政党的策略应当是最坚决地支持资产阶级左翼对杜马的抵制,揭露反对抵制的资产阶级右翼的背叛行为。列宁要求把这种抵制变成积极的抵制,展开最广泛的宜传。中心的宜传口号是“武装起义,立即建立义勇队和革命军战斗队,推翻沙皇政权,建立临时革命政府以召集全民立宪会议”(本卷第177一178页)。孟什维克反对抵制布里根杜马,反对起义,而提出“组织革命的自治”的口号来取代武装起义的口号。他们不懂得,在俄国不以武装起义推翻专制制度就谈不上“革命自治”。列宁揭露了孟什维克关于杜马问题的策略的荒谬性和欺骗性。他指出,“用组织革命自治的口号来代替或者哪怕是排挤起义的口号,就等于劝别人先捉住苍蝇再撒上灭蝇粉”(本卷第165页)。实行这种策略就是做君主派资产阶级的尾巴,从思想上和策略上解除革命者的武装。
905年8月孟什维克在基辅召开南俄代表会议,通过了关于国家杜马问题的决议。决议中明确肯定了“公民革命自治”的口号,号召在专制制度下全民选举立宪会议,宜称这种有组织的人民选举运动“会造成推动起义的新因素”,“会自然而然地转变成反对沙皇制度的全民起义”。列宁针对孟什维克这些遂论写了《(火星报》策略的最新发明:滑稽的选举是推动起义的新因素》一文,指出孟什维克所设计的“全民选举”不过是全民的滑稽剧或全民的骗局,滑稽的选举永远不会激发群众,起义的决定因素是革命人民的军事力量。起义能否胜利要看革命鼓动和组织的成就如何,要看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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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全集第十一卷
军队的力量和准备程度如何。建立革命军队是一个艰巨、复杂和长期的过程。用臆造的“起义的新因素”或“自然而然地转变”这种空话来回避准备和组织武装起义这一困难任务是不能宽恕的。文章还指出,孟什维克的这个决议永远会成为使社会民主党任务庸俗化的糟糕的历史文献。
革命的发展进程证明,列宁制定的积极抵制布里根杜马的策略是正确的。905年十月全俄政治罢工迫使沙皇政府的布里根杜马闹剧以失败告终。后来列宁谈到抵制布里根杜马时说,这是布尔什维克正确而且成功地采取抵制策略的范例。
本卷中的《黑帮分子和组织起义》、《由防御到进攻》、《革命军战斗队的任务》等文和致圣彼得堡委员会战斗委员会》一信论述了日益发展的群众性武装斗争问题。列宁高兴地指出,尽管机会主义者竭力反对,在现实斗争中武装起义已经逐渐成为人民真正的最追切的需要,革命自会教训那些顽固不化的学究。列宁赞许一些城市的工人群众为回击政府的镇压而自发组织武装自卫的行动,号召社会民主党人学习他们的榜样,领导群众,筹集武器,研究军事问题,做好细致的组织工作和军事技术准备工作。在这些文献中,列宁还对武装起义的实际工作,从组织队伍的方法到起义时这些队伍如何行动,作了十分具体的指示。
《莫斯科流血的日子》、《莫斯科的政治罢工和街头斗争》和《莫斯科事变的教训》等文评述了905年9月9日在莫斯科开始的政治罢工。布尔什维克提出的抵制杜马、组织起义的号召在群众中产生了极大的影响。沙皇政府于8月3日同日本签订了和约,腾出手来对付革命。工人和农民遭到了更残酷的压迫。这一切,激起了革命运动的新浪潮。地处“真正的俄罗斯”地区中心的莫斯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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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破了长久的沉寂,爆发了很有声势的政治罢工。列宁把它喻为“暴风雨来临时的第一道闪电,它照亮了一个新的战场”(本卷第347页)。列宁同时指出,莫斯科罢工还不是运动的最高阶段,不是决定战争结局的战役之一,而只是小规模的前哨战。这次运动既没有事先受过训练的和装备精良的革命部队的发动,也没有哪怕是一部分军队转到人民方面来。但是,起义在不断发展,斗争在不断扩大,斗争形式愈来愈尖锐。列宁对此深信不疑。他认为,“起义即将升到新的、更高的阶段,那时一定会有革命者的战斗队或哗变的军队来援助群众”,“那时起义就会取得沙皇制度所无法对付的重大胜利”(本卷第318页)。
列宁在同孟什维克的机会主义进行原则性斗争的同时,没有放弃使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实现统一的努力。本卷中的《色厉内荏》、《工人论党内分裂》一书序言》和《关于党的统一的问题》等文表明了列宁在党的统一问题上的态度。列宁指出,广大的社会民主党人,尤其是工人,对分裂局面极其不满,要求统一,这是完全正确的,问题是怎样才能达到统一。列宁反对建立一种既非布尔什维主义又非孟什维主义的“第三党”,反对无原则的调和主义,而强调只有在正确的组织原则的基础上才有可能同党内分裂出去的部分实现统一。这个基础就是党的第三次代表大会的决议所指出的,在党章中规定了的充分保证少数人权利的原则。列宁在这些文献中提出了双方合并的具体条件,并明确表示:“或者是在第三次代表大会各项决议的基础上同党合并,或者是召开统一的代表大会”(本卷第304页)。
本卷文献比《列宁全集》第1版相应时期所收的文献增加24篇。编入正文部分的有:《传单草稿》、《(普列汉诺夫和新《火星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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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
列宁全集第十一卷
小册子的三个提纲》、《(社会主义政治的主要任务》一文提纲》、《短评》和《俄国的财政》等7篇。《附录》中除了《工人论党内分裂一书序言初稿》外,都是新增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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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
(905年6-7月)
序言
在革命时期,人们很难跟上事变的发展,而这些事变为评价各革命政党的策路口号提供了异常丰富的新材料。这本小册子是在敖德燕事变①发生前写成的。我们已经在《无产者报》3(第9号,《革命教导着人们》②上指出,这次事变甚至迫使那些编造出起义一过程论并且不同意宜传临时革命政府的社会民主党人也在事实上转到或开始转向自己的论敌方面。革命无疑是非常迅速、非常深刻地教导着人们,这在和平的政治发展时期看来是不可思议的。而特别重要的是,革命不仅教导若领导者,而且也教导着群众。
毫无疑义,革命会把社会民主主义教给俄国的工人群众。革命会在事实上证明社会民主党的纲领和策略是正确的,它将揭示出各个社会阶级的真实本性,揭示出我国民主派的资产阶级性质和农民的真正趋向:农民具有资产阶级民主主义的革命性,但潜藏在
①指“波将金公厨号”装甲舰的起义2。这是作者为归07年版加的注释。一一编者注)
②见本卷第128一135页。一一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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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
它内部的,并不是“社会化”的思想,而是农民资产阶级和农村无产阶级间的新的阶级斗争。旧民粹派的旧幻想,例如“社会革命党”4纲领草案在俄国资本主义发展问题上、在我国“社会”的民主主义性质问题上、在农民起义完全胜利的意义问题上十分清楚地显示出来的一切幻想,都将被革命的风暴无情地彻底吹散。革命将第一次使各个阶级受到真正的政治洗礼。通过革命,这些阶级将显示出它们的明确的政治面貌,它们不仅会在自己的思想家的纲领和策略口号中,而且会在群众的公开的政治行动中表现它们自己。
革命将教会我们,将教会人民群众,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对一个战斗着的政党来说,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能不能教会革命一些东西?我们能不能利用我们的社会民主主义学说的正确性,利用我们同无产阶级这个唯一彻底革命的阶级的联系,来给革命刻上无产阶级的标记,把革命引导到真正彻底的胜利,不是口头上的而是事实上的胜利,麻痹民主派资产阶级的不稳定性、不彻底性和叛卖性?
我们应当尽一切努力来争取达到这个目的。但是要达到这个目的,一方面需要我们对政治局面有正确的估计,需要我们有正确的策略口号:另一方面,需要工人群众用实际的战斗力量来支持这些口号。我们党的一切组织和团体每天经常进行的全部工作,即宜传、鼓动和组织工作,都是为了加强和扩大同群众的联系。这种工作任何时候都是必要的,但是在革命时期会显得更加必要。在这种时期,工人阶级本能地要奋起进行公开的革命发动,而我们就必须善于正确提出这种发动的任务,然后尽量广泛地使人们熟悉这些任务,了解这些任务。不要忘记,在我们和群众的联系问题上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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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3
的悲观主义,现在特别经常地掩盖着关于无产阶级在革命中的作用问题上的资产阶级观念。毫无疑问,我们在教育和组织工人阶级方面还有许许多多工作要做,但是现在全部问题却在于这种教育工作和组织工作的主要政治重心应当放在什么地方。是放在工会和合法社团方面呢,还是放在武装起义,放在建立革命的军队和革命的政府方面?这两方面的工作都可以教育和组织工人阶级。当然,这两方面的工作都是必要的。但是在现在,在当前的革命中,全部问题都归结为教育和组织工人阶级的工作重心将放在什么地方,是放在前一方面呢,还是放在后一方面?
革命的结局将取决于工人阶级是成为在攻击专制制度方面强大有力但在政治上软弱无力的资产阶级助手,还是成为人民革命的领导者。资产阶级中的自觉分子非常清楚地觉察到了这一点。因此,《解放》杂志5就赞扬阿基莫夫主义,即社会民主党内现在把工会和合法社团提到首要地位的“经济主义”。因此,司徒卢威先生就欢迎(《解放》杂志第72期)新火星派中阿基莫夫主义的原则趋向。因此,他就拼命攻击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三次代表大会6的决议中所表现的那种可憎的革命狭隘性。
现在,社会民主党的正确的策路口号对领导群众来说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在革命时期贬低原则上坚定的策略口号的意义,是再危险不过了。例如,《火星报》第104号己在事实上转到它在社会民主党内的论敌方面,但它同时又轻视走在实际生活前面的、为运动指出前进的(虽然也会遭到一些挫折,犯一些错误等等)道路的那些口号和策略决议的意义。恰恰相反,制定正确的策略决议,这对一个想根据马克思主义的坚定原则来领导无产阶级而不仅是跟在事变后面做尾巴的政党来说,是有巨大意义的。俄国社会民主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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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
党第三次代表大会的决议和党内分裂出去的部分的代表会议的决议,就最确切、最周到、最完全地表达了那些并非由个别著作家偶然说出、而是由社会民主主义无产阶级的负责代表正式通过的策略观点。我们的党比其他一切政党都先进,它有全党通过的精确的纲领。我们的党就是在严格对待自己的策略决议方面,也应当给其他政党做出榜样,以表明我们完全不同于《解放》杂志所表现的民主派资产阶级的机会主义立场,完全不同于社会革命党人的革命空谈,社会革命党人只是在革命时期才忽然想起要提出自己的纲领“草案”,要开始研究他们眼前发生的革命是不是资产阶级革命的问题。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认为革命的社会民主党的最迫切的工作,就是仔细研究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三次代表大会的策略决议和代表会议的策略决议,判明其中偏离马克思主义原则的地方,弄清楚社会民主主义无产阶级在民主革命中的具体任务。这本小册子就是专为这一工作而写的。同时,根据马克思主义的原则和革命的教训来检查我们的策略,这对那些不愿局限于口头的劝说,而想切实造成策略上的一致,从而为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全党将来的完全统
一奠定基础的人来说,也是必要的。
尼・列宁
905年7月
①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三次代表大会(19D5年5月在伦敦举行)只有布尔什维
克参加.“代表会议”同时在日内瓦举行)只有孟什维克参加7.在这本小册子里常常把孟什维克称为“新火星派”,因为他们虽然继续出版火星报影,但他们以自己当时的同道者托洛茨基为代言人宣布过,在旧《火星报》和新《火星报》8之间隔着一条鸿沟。这是作者为旧07年版加的注释。一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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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个迫切的攻治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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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个迫切的政治问题
在当前革命时期的日程上,摆着一个召集全民立宪会议的问题。这个问题如何解决,意见是不一致的。现在有三种政治趋向。沙皇政府承认有召集人民代表会议的必要,但是无论如何不愿意让这个代表会议成为全民的和立宪的会议。按报纸所载关于布里根委员会工作的消息来看,沙皇政府似乎同意在没有鼓动自由的条件下,按照有严格的资格限制或严格的等级限制的选举制选出一个咨议性会议。社会民主党领导下的革命无产阶级则要求权力完全转归立宪会议,为了实现这个目的,不仅要力争普选权,不仅要力争充分的鼓动自由,而且要立刻推翻沙皇政府,代之以临时革命政府。最后,通过所谓“立宪民主党”领袖们之口来表达自己愿望的自由派资产阶级,并不要求推翻沙皇政府,不提出成立临时政府的口号,不坚持切实保障选举的完全自由和公正,不坚持切实保障代表会议能成为真正全民的和真正立宪的会议。其实,作为“解放派”唯一重要的社会支柱的自由派资产阶级,正力求在沙皇和革命人民之间达成尽可能和平的交易,并且通过这种交易使它自己即资产阶级获得的权力最多,而使革命的人民即无产阶级和农民获得的权力最少。
这就是目前的政治形势。这就是和现代俄国三种主要社会力量相适应的三种主要政治趋向。至于“解放派”怎样用假民主的词句来掩饰他们那种不彻底的政策,直截了当地说,那种背叛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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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卖革命的政策,我们已经不止一次地在《无产者报》(第3、4、5号)①上谈过了。现在我们来看看社会民主党人怎样估计目前的任务吧。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三次代表大会和党内分裂出去的部分的“代表会议”最近分别通过的两个决议,便是这方面的最好的材料。这两个决议,究竞哪一个能正确地估计目前的政治形势和正确地规定革命无产阶级的策略,这个问题具有极其重大的意义,任何
一个社会民主党人,只要他愿意自觉地履行他所担负的宜传、鼓动和组织的义务,就应当十分细心地研究这个问题,而完全抛开那些和问题实质无关的考虑。
党的策略是指党的政治行为,或者说,是指党的政治活动的性质、方向和方法。党代表大会通过策略决议,就是要确切规定整个党在新的任务方面或者是针对新的政治形势所应采取的政治行为。这种新的形势是己经在俄国开始的革命、也就是绝大多数人民同沙皇政府的彻底、坚决和公开的决裂造成的。新问题就在于采用什么实际方法来召集真正全民的和真正立宪的会议(在理论上,关于这个会议的问题,社会民主党早已在自己的党纲中先于其他一切政党正式解决了)。既然人民己经和政府决裂,而群众又认识到必须建立新制度,那么以推翻政府为目标的党,就必须考虑用什么样的政府来代替将被推翻的旧政府。于是就产生了关于临时革命政府的新问题。为了给这个问题一个圆满的答复,觉悟的无产阶级的党就应当阐明:第一,临时革命政府在当前发生的革命中,以及在无产阶级的全部斗争中的意义:第二,自己对临时革命政府的态度:第三,社会民主党参加这个政府的明确的条件:第四,从下面,
①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10卷第245一253、258一264277一283页。一一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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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个迫切的攻治问题
即在这个政府没有社会民主党参加的情况下对这个政府施加压力的条件。只有把这一切问题阐明后,党在这方面的政治行为才会是有原则的、明确的和坚定的。
现在我们就来看看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三次代表大会的决议是怎样解决这些问题的。以下就是这个决议的全文:“关于临时革命政府的决议鉴于:
(1)无论是无产阶级的直接利益,或者是无产阶级为社会主义的最终目的而斗争的利益,都要求有尽可能充分的政治自由,因而也就要求用民主共和制来代替专制的管理形式,
(2)在俄国只有经过胜利的人民起义才有可能实现民主共和制,而成为胜利的人民起义的机关的将是临时革命政府,只有这个政府才能保证充分的竞选鼓动自由,并且按普遍、平等、直接和无记名投票的选举制来召集真正代表民意的立宪会议,
(3)这个民主革命在俄国现存的社会经济制度下不会削弱而会加强资产阶级的统治:资产阶级在一定的时期必然会采取一切手段来尽量夺取俄国无产阶级在革命时期获得的成果,
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三次代表大会决定:
(一)必须在工人阶级中广泛地进行宜传,使他们具体了解革命的最可能的进程,具体了解革命发展到一定的时候必然会出现临时革命政府,无产阶级将要求这个政府实现我们的纲领(即最低纲领)所提出的当前的一切政治要求和经济要求:
(二)根据力量对比和其他不能预先准确判定的因素,我们党可以派全权代表参加临时革命政府,以便同一切反革命企图作无情的斗争,捍卫工人阶级的独立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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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参加临时革命政府的必要条件是:党对自己的全权代表进行严格的监督,并坚定不移地保持社会民主党的独立性,因为社会民主党力求实现彻底的社会主义革命,就这一点说,它同一切资产阶级政党是不可调和地敌对的:
(四)不管社会民主党是否有可能参加临时革命政府,都必须向最广泛的无产阶级群众宣传这样一种思想,即由社会民主党领导的武装起来的无产阶级为了保卫、巩固和扩大革命的成果,必须经常对临时政府施加压力。”
2.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三次代表大会关于临时革命政府的决议给了我们什么?
从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三次代表大会这个决议的标题就可以看出,决议是完全和专门论述临时革命政府问题的。这就是说,社会民主党人参加临时革命政府是这个问题的一部分。另一方面,这里说的只是临时革命政府,而不是别的什么:因此,这里根本没有涉及“夺取政权”之类的问题。代表大会把后面这个问题以及诸如此类的问题撇开不谈,是不是做得对呢?无疑是对的,因为俄国的政治局势根本没有把这类问题提到日程上来。恰恰相反,全体人民提到日程上来的问题,是推翻专制制度和召集立宪会议。党代表大会应当提出来解决的,并不是某个著作家适时或不适时地涉及的问题,而是那些由于时局和社会发展的客观进程而具有重大政治意义的问题。
在现在的革命中,以及在无产阶级的一般斗争中,临时革命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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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三次代表大会关于临时革命政府的决改给了我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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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有什么意义呢?代表大会的决议解释了这个问题,它一开头就指出,无论从无产阶级的直接利益来看,还是从“社会主义的最终目的”来看,都必须有“尽可能充分的政治自由”。而为了得到充分的政治自由,就必须用民主共和制来代替沙皇专制制度,正如我们的党纲早已认定的那样。在代表大会的决议中强调民主共和制的口号,这在逻辑上和原则上都是必要的,因为无产阶级是先进的民主战士,他们力求争得的正是充分的自由:而且,强调这一点在现在尤其适当,因为在我国,正好是在现在,君主派即所谓立宪“民主”党或“解放”党正打着“民主主义”的旗号进行活动。为了建立共和制,就绝对要有人民代表的会议,并且必须是全民的(按普遍、平等、直接和无记名投票的选举制选出的)和立宪的会议。这也是代表大会的决议接着就肯定了的。可是,这个决议并不以此为限。为了建立“真正代表民意的”新制度,单是把代表会议叫作立宪会议是不够的。必须使这个会议拥有“立”的权力和力量。考虑到这一点,代表大会的决议也就不以“立宪会议”这个形式上的口号为限,而是补充了唯一能保证这个会议真正执行它的任务的物质条件。指出这种能使口头上的立宪会议变成事实上的立宪会议的条件,是绝对必要的,因为,正如我们已经不止一次地指出过的,以立宪君主党为代表的自由派资产阶级,故意歪曲全民立宪会议的口号,要把这个口号变成一句空话。
在代表大会的决议中说道:只有临时革命政府,而且是成为胜利的人民起义的机关的临时革命政府,才能保证竞选鼓动有充分的自由,才能召集真正代表民意的会议。这个论点是不是正确呢?谁想驳倒这个论点,他就得断定,沙皇政府能够做到不去帮助反动势力,它能够在选举时保持中立,它能够为真正表达民意操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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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断言是非常荒遂的,谁也不会公开地替它辩护,但正是我们的解放派在打着自由主义的旗号暗地里偷运这类东西。立宪会议必须有人来召集:选举的自由和公正必须有人来保证:这个会议必须有人赋予它全部力量和权力:只有成为起义机关的革命政府才会诚心诚意地愿意这样做,也只有它才有力量采取一切办法来实现这一点。沙皇政府必然会反对这样做。和沙皇做交易而且完全不依靠人民起义的自由派政府,决不会诚心诚意地愿意这样做,而且即使它极其真诚地愿意这样做,也不能实现这一点。可见,代表大会的决议中所提出来的口号,是唯一正确的和十分彻底的民主的口号。
但是,在估计临时革命政府的意义时,如果忽略了民主革命的阶级性质,那么这种估计就是不完全的和不正确的。所以决议补充说,革命会加强资产阶级的统治。这在目前的即资本主义的社会经济制度下,是不可避免的。而资产阶级对多少享有一些政治自由的无产阶级的统治一加强起来,就必然会引起这两个阶级为争夺政权而进行拼死的斗争,资产阶级就一定会拼命“夺取无产阶级在革命时期获得的成果”。所以,无产阶级走在最前面领导所有的人为民主制而斗争时,一分钟也不要忘记潜藏在资产阶级民主运动内部的新的矛盾,一分钟也不要忘记新的斗争。
可见,对临时革命政府的意义,在我们所研究的这一部分决议中是估计得很全面的:无论是就它和争取自由、争取共和制的斗争的关系来说,还是就它和立宪会议的关系来说,或者就它和为新的阶级斗争扫清基地的民主革命的关系来说,都完全估计到了。
下一个问题是,无产阶级对临时革命政府的态度一般应当怎样?代表大会的决议在回答这个问题时首先直截了当地建议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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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阶级中广泛地进行宜传,使他们确信有成立临时革命政府的必要。工人阶级应当认识到这种必要。“民主派”资产阶级不提推翻沙皇政府的问题,而我们却应当把这个问题提到第一位,并坚决主张必须成立临时革命政府。此外,我们还应当给这个政府定出一个适合于当前历史时期的客观条件和无产阶级民主派的任务的行动纲领。这个纲领就是我们党的全部最低纲领,即当前的政治改革和经济改革的纲领。这些改革,一方面,在现存的社会经济关系的基础上是完全可以实现的,另一方面,又是为继续前进,为实现社会主义所必需的。
这样,决议就完全阐明了临时革命政府的性质和目的。按其来源和基本性质来说,这个政府应当是人民起义的机关。按其正式的使命来说,它应当是召集全民立宪会议的工具。按其活动内容来说,它应当实现无产阶级民主派的最低纲领,因为这是唯一能保障奋起反对专制制度的人民的利益的纲领。
也许有人会反驳说,临时政府是临时性的,不能实行尚未得到全体人民批准的建设性的纲领。这样的反驳只不过是反动派和“专制者”的诡辩而己。不实行任何建设性的纲领,就是容忍腐败的专制制度下的农奴制关系继续存在。能够容忍这种农奴制关系的,只有背叛革命事业的人们的政府,而决不是成为人民起义机关的政府。如果有人以立宪会议可能还不承认集会自由为借口,而主张在立宪会议承认这种自由以前,不要在事实上实现这种自由,那简直是开玩笑!反对临时革命政府立即实现最低纲领,正好就是开的这种玩笑。
最后,我们还要指出,决议为临时革命政府提出的任务是实现最低纲领,这就排除了立即实现最高纲领、为社会主义革命夺取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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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这类荒唐的半无政府主义的思想。俄国经济发展的程度(客观条件)和广大无产阶级群众的觉悟程度和组织程度(和客观条件密切联系着的主观条件),都使工人阶级无法立即获得完全的解放。只有最无知的人,才能忽视当前的民主革命的资产阶级性质:只有最幼稚的乐观主义者,才能忘掉工人群众还不大了解社会主义的目的及其实现的方法。而我们大家都确信,工人的解放只能是工人自己的事情:如果群众还缺乏觉悟和组织性,还没有在同整个资产阶级的公开的阶级斗争中受到训练和教育,那是根本谈不上社会主义革命的。持无政府主义性质的反对意见的人说我们拖延社会主义革命,对此我们回答说:我们并不是拖延社会主义革命,而是用唯一可能的方法,沿着唯一正确的道路,即沿若民主共和制的道路,向社会主义革命迈出第一步。谁想不经过政治上的民主制度而沿着其他道路走向社会主义,谁就必然会得出一种无论在经济上或是在政治上都是荒谬的和反动的结论。如果某些工人在某个时候质问我们为什么不实现最高纲领,我们会回答他们说,具有民主主义情绪的人民群众对社会主义还格格不入,阶级矛盾还没有充分发展,无产者还没有组织起来。你们到全国各地去组织起几十万工人吧,你们去争取几百万群众同情我们的纲领吧!你们试着去做做看,而不要光说些听起来很响亮的无政府主义空话,你们马上就会看到,要实现这样的组织任务,要广泛进行这样的社会主义教育,就必须尽可能充分地实现各种民主改革。
我们再往下看。既然我们已经阐明了临时革命政府的意义和无产阶级对它的态度,于是就产生下面这样一个问题:我们是否可以和在什么条件下可以参加这个政府(即从上面行动)?我们又应当怎样从下面行动?决议对这两个问题都作了明确的答复。在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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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中毫不含糊地声明说,社会民主党参加临时革命政府(在民主革命时代,在为共和制而斗争的时代),原则上是容许的。我们作出这样的声明,就坚定不移地既和那些对这一问题在原则上持否定态度的无政府主义者划清了界限,又和社会民主党内那些用我们势必要参加这个政府这样的前景来恐吓我们的尾巴主义者(如马尔丁诺夫和新火星派)划清了界限。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三次代表大会作出这样的声明,就坚决地驳斥了新《火星报》的意见:社会民主党人参加临时革命政府是变相的米勒兰主义2,是对资产阶级制度的尊崇,原则上是不容许的,等等。
但是,说原则上容许,当然还没有解决实际上是否适当的问题。究竞在什么条件下,党代表大会所承认的这种新的斗争方式,即“从上面”斗争的方式,是适当的呢?当然,各种具体条件,如力量对比等等,现在还无从谈起,所以决议自然就不去预先规定这些条件。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不会在现在就对我们所谈的这个问题作出任何预言。但是我们参加的性质和目的,却是可以而且应当确定的。决议也就是这样做的,它指出了我们参加的两个目的:(1)同反革命企图作无情的斗争,(2)捍卫工人阶级的独立利益。自由派资产者正开始起劲地谈论反动派的心理(见司徒卢威先生发表于《解放》第71期的那封极有教益的《公开信》),力图吓倒革命的人民,并促使他们对专制制度让步,在这个时候,无产阶级政党提醒人们注意同反革命进行真正的战争的任务,是特别适当的。政治自由和阶级斗争的重大问题归根结底只能靠实力来解决,而我们应当关心的就是准备和组织这种力量,积极使用这种力量,不仅用它来防御,而且还用它来进攻。从巴黎公社时期以来几乎毫不间断地主宰着欧洲的漫长的政治反动时代,使我们过分习惯于只考虑“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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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行动,使我们过分习惯于只注意防侮性的斗争。我们现在无疑地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政治动荡和革命的时期已经开始了。在俄国现在所处的这个时期,决不可把自己束缚在陈规旧套当中。必须宜传从上面行动的思想,必须准备采取最坚决的进攻性的行动,必须研究这种行动的条件和形式。代表大会的决议认为这些条件中最主要的有两个:一个是关于社会民主党参加临时革命政府的形式方面的(党对自己的全权代表进行严格的监督),另一个是关于这种参加的性质本身的(一分钟也不忽略完全的社会主义革命的目标)。
这样,决议既从各方面阐明了党采取“从上面”行动这个几乎是前所未有的新斗争方式时的政策,又估计到了我们将来无法从上面行动的那种场合。从下面影响临时革命政府,这是我们在任何场合下都必须做的。要实行这种从下面施加压力的办法,无产阶级就必须武装起来一一因为在革命时期,事件会特别迅速地发展为直接的内战一并且必须由社会民主党来领导。无产阶级以武力为后盾来施加压力的目的,是要“保卫、巩固和扩大革命的成果”,即从无产阶级的利益来看应当以实现我们的全部最低纲领为内容的那些成果。
我们就此结束我们对第三次代表大会关于临时革命政府的决议的简要分析。读者可以看出,这个决议把新问题的意义、无产阶级政党对这个问题的态度以及党从临时革命政府里面和从该政府外面行动的政策都一一阐明了。
现在来看看“代表会议”的相应的决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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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什么是“革命对沙皇制度的彻底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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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什么是“革命对沙皇制度的彻底胜利”?
“代表会议”的决议是专门论述“关于夺取政权和参加临时政府”问题的。我们已经指出,问题的这种提法就包含着一种糊涂观念。一方面,问题提得很狭窄:只谈我们参加临时政府的问题,而不一般地谈党在对待临时革命政府方面的任务。另一方面,又把我们参加民主革命的一个阶段和进行社会主义革命这样两个性质完全不同的问题混为一谈。其实,社会民主党“夺取政权”,如果按这几个字的直接的和通常的含义来说,正好就是社会主义革命,而决不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如果把这几个字理解为不是为社会主义革命夺取政权,而是为民主革命夺取政权,那么,不仅谈参加临时革命政府,而且还一般地谈“夺取政权”,这有什么意思呢?显然,我们的“代表会议派”自己还不大清楚他们究竞应当说什么:是要说民主革命,还是要说社会主义革命。谁留心过有关这个问题的著作,他就会知道,这种糊涂观念是马尔丁诺夫同志在他那本有名的《两种专政》中开始提出来的,新火星派不乐意提起这一典型的尾巴主义著作中所提供的(早在1月9日事件13以前)这种问题的提法,但是这一著作对代表会议的思想影响是无可怀疑的。不过我们暂且不谈这个决议的标题。这个决议的内容,暴露了
①读者把本书第400、403一404、407、431,433一434页上所引各段集中在一起,便可得到这个决议的全文.这是作者为907年版加的注释。见本卷第16
21.26.61、65页.一编若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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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刻得多、更严重得多的错误。下面是这个决议的第一部分:“革命对沙皇制度的彻底胜利,可能表现为来自胜利的人民起义的临时政府的成立,也可能表现为某个代表机关在人民的直接的革命压力下决定召开全民立宪会议的革命倡议.”
总之,他们是说,革命对沙皇制度的彻底胜利,既可能是胜利的起义,又可能是…代表机关决定召开立宪会议!这是什么意思呢?这该怎么来理解呢?彻底胜利可能表现为“决定”召开立宪会议??而且这样的“胜利”又和“来自胜利的人民起义的”临时政府的成立相提并论!!代表会议竞没有觉察到,胜利的人民起义和临时政府的成立是表示革命在事实上胜利,而“决定”召开立宪会议是表示革命仅仅在口头上胜利。
孟什维克新火星派的代表会议恰好犯了自由派即解放派经常犯的错误。解放派空谈“立宪”会议,羞答答地闭着眼睛不看力量和政权仍然在沙皇手中的事实,忘记了要“立”就需要有力量来立的道理。代表会议也忘记了,从任何代表的“决定”到这个决定的实现都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代表会议也忘记了,当政权还在沙皇手中的时候,任何代表的任何决定,都会和德国1848年革命史上有名的法兰克福议会“的“决定”一样,成为无聊而可怜的空话。革命无产阶级的代表马克思曾在他主编的《新莱茵报》5上,非常尖刻地讥笑了法兰克福的自由主义“解放派”,因为他们说了许多漂亮话,通过了各种各样的民主的“决定”,“立了”各种各样的自由,而事实上却让政权留在国王手中,并没有组织武装斗争去反对掌握在国王手中的武装力量。当法兰克福的解放派还在那里空谈时,国王却抓住了时机,加强了自己的武装力量,于是反革命便依靠实际的力量,把民主派连同他们的一切美妙的“决定”打得落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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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什么是“革命对沙皇制度的彻底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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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了。
代表会议把正好缺少胜利的决定性条件的局面拿来和彻底胜利等量齐观。承认我们党的共和纲领的社会民主党人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呢?要了解这一奇怪现象,就必须看看第三次代表大会关于党内分裂出去的部分的决议①。决议指出,我们党内还存在着“同经济主义'有血缘关系的”各种派别。我们的代表会议派(马尔丁诺夫对他们的思想领导确实没有白费)关于革命的论断,和“经济派”关于政治斗争或八小时工作制的论断是一模一样的。“经济派”一开口就搬出“阶段论”:(1)为权利而斗争,(2)政治鼓动,
(3)政治斗争:或是(1)十小时工作制,(2)九小时工作制,(3)八小时工作制。这个“策略一过程”引起的结果,是大家都十分了解的。现在,代表会议派建议我们把革命也预先好好地分成几个阶段:
(1)沙皇召集代表机关,(2)这个代表机关在“人民”的压力下“决
①现在把这个决改的全文引述如下,“代表大会指出,在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内,从和经济主义'作斗争时起直到现在,还保存着一些在不同的程度上和不同的方面同经济主义有血缘关系的色彩,其特征就是一般趋向于降低觉悟成分在无产阶级斗争中的意义而使其服从于自发成分。在组织问题方面,这些色彩的体现者在理论上提出一个和党的按计划规定的工作不相适应的组织过程原则,在实践上多半是推行一套和党的纪律相违背的办法,要不然就向党内觉悟最低的一部分人鼓吹不顾俄因现实生活的客观条作而广泛应用选举的原则,企图以此破坏目前唯一可能存在的党的联系的基础。在策略问愿方而,他们力图缩小党的工作的规模,反对党对自由派资产阶级政党所采取的完全独立的策略,否认我们党可能和宜于担负起组织人民起义的使命,认为我们党无论在什么条件下都不应当参加临时民主革命政府.
代表大会责成全体党员在任何地方都进行坚决的思想斗争,反对这种局部离开革命社会民主党的原则的倾向,但是代表大会同时认为,在某种程度上附和这种观点的人,在下面这个必要的条件下,即在他们承认党代表大会和党章并且完全服从党的纪律的条件下,可以参加党的组织.”(这是作者为97年版加的注释。一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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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
定”召开立宪会议,(③)…关于第三阶段,孟什维克还没有取得一致的意见:他们忘记了:人民的革命压力将碰到沙皇制度的反革命压力,因而不是“决定”不能实现,便是问题又得由人民起义的胜利或失败来决定。代表会议的决议也和“经济派”的下面这种论断完全相同:工人的彻底胜利,可能表现为用革命手段实现八小时工作制,也可能表现为恩赐十小时工作制和“决定”过渡到九小时工作制…真是一模一样。
也许有人会反驳我们说,决议的制定者并没有想把起义的胜利和沙皇所召集的代表机关的“决定”等量齐观,而只是想预先规定党在前后两种场合下的策略。对此我们的回答是:()决议的原文是直截了当地和毫不含糊地把代表机关的决定叫作“革命对沙皇制度的彻底胜利”。也许这是措辞疏忽的结果,也许可以根据记录来纠正它,可是在没有纠正以前,这种措辞只能包含一种思想,而且这种思想完全是解放派的。(2)决议的制定者所陷入的“解放派”的思维进程,在新火星派的其他著作中表现得更是鲜明无比。例如,在梯弗利斯委员会的机关报《社会民主党人报》”(用格鲁吉亚文出版:《火星报》第100号曾经称赞过它)上登载的《国民代表会议和我们的策略》一文,竞说什么“选择国民代表会议为我们的活动中心”(我们补充一句,关于召集国民代表会议,我们还连半点确切的消息都不知道!)这一“策略”,比武装起义和成立临时革命政府的“策路”,“对我们更有利”。下面我们还要回过头来谈这篇文章。(③)预先讨论党在革命胜利时和革命失败时、在起义成功时和起义不能发展成为重大力量时的策略,是一点也不应当反对的。也许沙皇政府能够召集一个代表会议来和自由派资产阶级做交易,第三次代表大会的决议就预见到这一点,所以直截了当地说到“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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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什么是“革命对沙皇制度的彻底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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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的政策”,“假民主”,“所谓国民代表会议之类的滑稽可笑的人民代表机关”①。可是,问题在于这一点不是在关于临时革命改府的决议中说的,因为这和临时革命政府没有关系。如果发生上述情况,就会把起义和成立临时革命政府的问题推迟,就会使问题变样,等等。现在的问题并不在于可能发生各种情况:既可能胜利,也可能失败,既可能走直路,也可能走弯路,而在于社会民主党人决不可以搅乱工人对真正革命道路的认识,决不可以象解放派那样把缺少胜利的基本条件的局面叫作彻底胜利。也许我们连八小时工作制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得到,而只有经过漫长曲折的道路才能得到,但是,如果有人竟把无产阶级不能阻止拖延、耽搁、搞交易、叛变和反动这种软弱无力的表现叫作工人的胜利,那么你会怎样
①下面就是这个关于在革命前夕对政府策略的态度的决改的全文:
“鉴于:在当前的革命时期,玫府为了保存自己,一而加强通常的,主要是用来对付无产阶级觉悟分子的镇压手段,同时又(1)企图用让步和进行改良的诺言从攻治上腐蚀工人阶级,从而引诱工人阶级离开革命斗争:2)为着同一目的,给自己的虚伪的让步政策披上假民主的外衣,从邀请工人选派代表参加各种委员会和各种咨议会起,一直到成立所谓国民代表会议之类的滑稽可笑的人民代表机关:(3)组织所谓黑帮8,并鵝动人民中一切反动的、不觉悟的或者被种族仇恨和宗教仇恨所迷惑的分子来反对革命:
俊因社会民主工党第三次代表大会决定责成一切党组织:
(一)揭露政府让步的反动目的,同时在宣传和鼓动工作中,一方面要着重说明这些让步是出于不得已,另一方而又要着重说明专制政府绝对不可能实行可以满足无产阶级需要的改良:
二)利用乾选鼓动向工人解释政府的这类措施的真实意义,并说明对无产阶级来说必须用革命的方法按普遍、平等、直接和无记名投票的选举制召集立宪会议:
三)组织无产阶级立刻用革命的方法实现八小时工作制以及工人阶级的其他迫切要求:
(四)组织武装抵抗来反击黑帮以及一切由政府领导的反动分子的进攻.”(这是作者为97年版如的注释。一一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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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
说这个人呢?也许俄国的革命将以“立宪流产”结束,如《前进报》①有一次说过的那样,但是,这难道可以为那些在决战前夜把这种流产叫作“对沙皇制度的彻底胜利”的社会民主党人辩护吗?也许在最坏的情况下,我们不仅争取不到共和制,就连宪法也将是一个虚幻的“希波夫式的”宪法°,但是,难道这就可以原谅社会民主党人抹杀我们的共和制口号吗?
当然,新火星派还没有走到抹杀这个口号的地步。但是他们的革命精神已经丧失到什么程度,毫无生气的说教已经把他们和当前的战斗任务隔离到什么程度,这从他们在自己的决议中恰巧忘记谈到共和制这一点看得特别清楚!这是难以置信的,然而这是事实。社会民主党的一切口号都在代表会议的各种决议中得到承认、重申、解释和详细说明,甚至由工人按企业选举工长和代表的事情也没有忘记,只是没有在关于临时革命政府的决议中提及共和制。说到人民起义的“胜利”,说到临时政府的成立,而不指出这些“步骤”和行动同争取共和制的关系,这就是说,他们制定决议并不是为了要领导无产阶级的斗争,而是为了跟在无产阶级运动的后面蹒珊而行。
总起来说,决议的第一部分:(1)完全没有从争取共和制和保证召集真正全民的和真正立宪的会议方面闻明临时革命政府的意义:(2)把正好还缺少真正胜利的基本条件的局面拿来和革命对沙
①日内瓦前进报影是我们党内布尔什维克部分的机关报,于9D5年1月开始出
版.从1月至5月,总共出版了18号。从5月起,根据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三次代表大会这次代表大会于5月在伦致举行:孟什维克没有参加,他们在日内瓦举行了自己的“代表会议”)的决定,前进报停刊,开始出版无产者报》作为俄国社会民主工瓷的中央机关报。这是作者为旧7年版加的注释。一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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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制度的彻底胜利等量齐观,这就直接搅乱了无产阶级的民主主义意识。
4.君主制度的铲除和共和制
现在我们来看这个决议的下一部分:
“…无论在哪一种场合下,这样的胜利都将是革命时代的新阶段的开端
社会发展的客观条件自发地提到这个新阶段面前的任务,就是要在政治上获得解放的资产阶级社会内各种成分为实现自身的社会利益和直接占有,政权而相互斗争的过程中,彻底铲除整个等级君主制度。
因此,临时政府既要负起责任来完成这个按历史性质是资产阶级革命的任务,就必须调节争取解放的民族内各个对立阶级的相互斗争,就必须不仅推进革命的发展,而且极力反对革命发展中那些危及资本主义制度基础的因素。”
我们把构成决议的一个独立篇章的这一部分分析一下。我们所摘引的这几段论述的基本内容相当于代表大会决议的第三点所叙述的内容。可是,如果把两个决议中的这一部分拿来对照一下,立刻就会明显地看出这两个决议有如下的根本区别。代表大会的决议简略地说明了革命的社会经济基础以后,便把全部注意力转到各阶级为争夺一定的成果而进行的非常确定的斗争上,并且把无产阶级的战斗任务提到第一位。代表会议的决议则冗长地、模糊地、混乱地描写革命的社会经济基础,非常含糊地谈到为一定的成果而进行的斗争,并且根本不提无产阶级的战斗任务。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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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的决议说,在社会内各种成分相互斗争的过程中铲除旧制度。而代表大会的决议说,我们无产阶级的党应当铲除旧制度,只有建立起民主共和制才是真正铲除旧制度,我们应当争取这个共和制,我们为这个共和制和充分的自由而斗争,不仅要反对专制制度,而且当资产阶级企图(他们一定会这样做)从我们手中夺取我们的成果时,还要反对资产阶级。代表大会的决议号召一定的阶级为明确的最近目的而斗争。代表会议的决议则谈论各种力量的相互斗争。一个决议表现出积极斗争的心理,另一个决议则表现出消极观望的心理:一个决议里响彻了生气勃勃地行动起来的号召,另一个决议里则充满了死气沉沉的说教。两个决议都说,现在发生的革命对我们说来只是第一步,随后还有第二步。但是一个决议由此作出的结论是:我们必须尽快地走完第一步,必须尽快地结束这一步,争得共和制,无情地粉碎反革命,打下走第二步的基础。另一个决议则可以说是淹没在对第一步的冗长的描写中,而且(恕我说句粗话)一味吮吸着关于第一步的思想。代表大会的决议接受马克思主义的旧的但又万古常新的思想(认为民主革命是资产阶级性质的革命),把它当作引言或首要的前提来作出既为民主革命又为社会主义革命奋斗的先进阶级负有先进任务的结论。代表会议的决议则始终只是停留在引言上,咀嚼着这个引言,并在这个引言上面卖弄聪明。
正是这种区别一直把俄国马克思主义者分为两派:在合法马克思主义流行的那些年代分为说教派和战斗派,在群众运动兴起的时代分为经济派和政治派。“经济派”根据一般阶级斗争、特别是政治斗争有很深的经济根源这一马克思主义的正确前提,作出了奇特的结论:必须转过身去背向政治斗争,阻止它的发展,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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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它的规模,降低它的任务。反之,政治派根据同样的前提作出不同的结论,这就是:现在我们的斗争的根源愈深,我们就应当愈广泛、愈大胆、愈坚决、愈主动地进行这个斗争。现在在另一种环境中,以另一种形式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还是那场争论。民主革命还决不是社会主义革命,民主革命决不是只有穷人才“关心”,民主革命的最深的根源在于整个资产阶级社会的切身的需要和要求,一一我们根据这些前提作出结论说,先进的阶级必须更大胆地提出自己的民主主义任务,必须更明白地彻底说清这些任务,提出直接的共和制的口号,宜传必须成立临时革命政府、必须无情地粉碎反革命的思想。而我们的论敌新火星派根据同样的前提却作出这样的结论:不应当彻底说清民主主义的结论,在实践的口号中可以不提共和制,可以不宜传必须成立临时革命政府的思想,可以把召集立宪会议的决定叫作彻底胜利,可以不把同反革命斗争的任务提出来作为我们的行动任务,而是把它淹没在模糊不清的(并且是措辞不当的,如我们马上就会看到的那样)“相互斗争的过程”这一说法中。这不是政治家的语言,而是档案学家的语言?
你愈是仔细地研究新火星派决议中的各个说法,就会愈加明显地看出它的这些基本特点。例如,他们说什么“政治上获得解放的资产阶级社会内各种成分…相互斗争的过程”。我们记起决议所论述的题目(临时革命政府),就要疑惑地问道:既然已经说到相互斗争的过程,怎么又可以绝口不提那些在政治上奴役资产阶级社会的成分呢?代表会议派是不是以为只要他们假定革命取得胜利,这些成分也就消失了呢?这种想法一般说来是荒谬可笑的,具体说来是政治上的极端幼稚,政治上的极端近视。在革命战胜反革命以后,反革命并不会消失,反而必然会更加不顾死活地进行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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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争。既然我们的决议是分析革命胜利时的任务的,我们就必须特别注意击退反革命进攻的任务(代表大会的决议就是这样做的),而不是把一个战斗的政党的这些当前的、紧迫的、刻不容缓的政治任务淹没在一般的谈论中,说当前的革命时代过去以后会怎样,在将来有了“政治上获得解放的社会”时会怎样。“经济派”曾经引用政治服从于经济的一般真理,来掩饰自己对刻不容缓的政治任务的不了解,现在新火星派也和他们一样,引用政治上获得解放的社会内部将发生斗争的一般真理,来掩饰自己对从政治上解放这个社会的刻不容缓的革命任务的不了解。
就拿“彻底铲除整个等级君主制度”这句话来说吧。说得明白些,彻底铲除君主制度就是建立民主共和制。但是我们的好心的马尔丁诺夫和他的信徒们认为这样说太简单明了了。他们一定要“加深”一下,一定要说得“聪明一些”。结果,一方面是枉费心机,令人可笑:另一方面,所得到的又不是口号而是描写,不是雄壮的前进的号召而是一种忧郁的向后回顾。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恰恰不是现在马上就要为共和制奋斗的活人,而是一种站在永恒的立场上用早已过时的观点来观察问题的僵硬的木乃伊。
再往下看:“…临时政府既要负起责任来完成这个…资产阶级革命的任务”从这里立刻就可看出,我们的代表会议派忽略了摆在无产阶级的政治领导者面前的具体问题。关于临时革命政府的具体问题,在他们的视野里竞被将来有许多政府会完成一般资产阶级革命任务的问题所遮蔽了。如果你们想“用历史的眼光”来观察问题,那么任何一个欧洲国家的例子都会向你们表明,正是许多根本不是“临时性质的”政府完成了资产阶级革命的历史任务,甚至那些战胜了革命的政府都毕竞不得不去完成这个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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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了的革命的历史任务。但是被叫作“临时革命政府”的,决不是你们所说的那种政府,这样的政府是革命时代的政府,它直接代替被推翻了的政府,它所依靠的是人民起义,而不是什么从人民中产生的代表机关。临时革命政府是争取革命立刻胜利、争取立刻粉碎反革命企图的机关,而决不是完成一般资产阶级革命历史任务的机关。先生们,让将来的历史学家在将来的《俄国旧事》”上去确定究竞资产阶级革命的哪些任务是由我们和你们或者由某个政府完成的吧!一一这种事就是过30年再去做也还来得及,而现在我们必须拿出为共和制而斗争并促使无产阶级最积极地参加这个斗争的口号和实际指示来。
我们上面所摘录的那部分决议中的最后几个论点,由于同样的原因,也是不能令人满意的。临时政府必须“调节”各个对立阶级的相互斗争一语,是极不妥当的,至少是笨拙的。马克思主义者不应当使用这种自由主义解放派式的说法,因为这种说法会使人们以为可能有这样的政府,它们不是阶级斗争的机关,而是阶级斗争的“调节者”…政府必须“不仅推进革命的发展,而且极力反对革命发展中那些危及资本主义制度基础的因素”。这个决议借其名义说话的那个无产阶级恰恰就是这样的“因素”!这个决议不是指明无产阶级目前究竞应当怎样“推进革命的发展”(把它推得比立宪派资产阶级想走的更远),不是劝告无产阶级准备好一定的办法,等到资产阶级掉转头来反对革命的成果时,就和资产阶级斗争,而是一般地描写过程,丝毫不谈我们活动的具体任务。新火星派表达自己的思想时所采取的方式,使人联想到马克思(在他的著名的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对缺乏辩证法思想的旧唯物主义的评语。马克思说,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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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于改变世界。①新火星派也能差强人意地描写和解释眼前的斗争过程,但是完全不能够提出进行这个斗争的正确口号。他们操练很有劲,但是指挥很槽糕,他们忽视那些认识了革命的物质条件并领导着先进阶级的政党在历史上所能起到和应当起到的积极的领导作用和指导作用,因而降低了唯物主义历史观的意义。
5.应当怎样“把革命推向前进”?
我们把这个决议的下一部分引录出来:
“在这样的条件下,社会民主党在整个革命过程中应当竭力保持这样的地位:使自己最有可能把革命推向前进,不致在和资产阶级玫党的不彻底的和自私自利的政策作斗争时束缚住自己的手脚,不致溶化在资产阶级民主派之中。
因此,社会民主党不应当抱定夺取政权或在临时政府中分掌政权的目的,而应当始终如一地做一个持极端革命反对派态度的改党。”
劝告我们占据最有可能把革命推向前进的地位,这使我们感到非常高兴。不过除了这个好心的劝告以外,我们还想得到直接的指示,就是在现在,在当前的政治形势下,在关于召集人民代表会议的传说、猜测、议论和计划层出不穷的时候,社会民主党应当怎样把革命推向前进。不懂得主张人民和沙皇“妥协”这种解放派理论的危险性,把仅仅“决定”召集立宪会议就叫作胜利而不积极宣传必须建立临时革命政府的人,是不是能在现在把革命推向前进
①参看《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第6页。一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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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应当怎样“把革命推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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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不提民主共和制的口号的人,是不是能在现在把革命推向前进呢?这样的人事实上是把革命拉向后退,因为他们在政治实践方面停留在解放派立场的水平上。他们既然在规定党在革命时期的当前的和最近的任务的策略决议中,不提为共和制而斗争的口号,那么他们承认要求用共和制代替专制制度的纲领,这又有什么用呢?其实,解放派的立场,即立宪派资产阶级的立场现在的特征,就是把决定召集全民立宪会议看作彻底的胜利,而对临时革命政府和对共和制则小心谨慎地保持沉默!要把革命推向前进,也就是说,要使革命超过君主派资产阶级所能把它推到的那个限度,就必须积极提出一些排除资产阶级民主派的“不彻底性”的口号,强调这些口号,把这些口号提到首要地位。这样的口号现在只有两个:
(1)临时革命政府,(2)共和制,因为全民立宪会议的口号是君主派资产阶级已经接受了的(见“解放社”的纲领),它所以接受这个口号,正是为了阁割革命,为了不让革命完全胜利,为了使大资产阶级能和沙皇政府做交易。但是我们看到,在这两个唯一能够把革命推向前进的口号中,代表会议把共和制口号完全忘掉了,又把临时革命政府口号直截了当地拿来和解放派的全民立宪会议口号等量齐观,把两者都叫作“革命的彻底胜利”!!
是的,这是一件无可怀疑的事实,我们相信这件事实会成为将来的俄国社会民主运动历史学家的路标。社会民主党人代表会议在905年5月通过了决议,决议说了一些必须把民主革命推向前进的漂亮话,而事实上却把这个革命拉向后退,事实上并没有超过君主派资产阶级的民主口号。
新火星派喜欢责难我们,说我们忽视无产阶级溶化在资产阶级民主派之中的危险。我们倒很想看看,谁能根据俄国社会民主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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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第三次代表大会的决议原文把这个责难证实一下。我们给我们的论敌的回答是:在资产阶级社会中行动的社会民主党,如果不时而在这种场合,时而在那种场合和资产阶级民主派并肩行进,就不能参加政治。在这方面,我们和你们的差别就是:我们和革命共和派资产阶级并肩行进,但不和它打成一片:而你们和自由主义君主派资产阶级并肩行进,也不和它打成一片。实际情况就是如此。
你们以代表会议的名义提出的策略口号和“立宪民主”党即君主派资产阶级政党的口号相吻合,可是你们没有觉察到、没有意识到这种吻合,这样,你们就在实际上成了解放派的尾巴。
我们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三次代表大会的名义提出的策略口号和民主革命共和派资产阶级的口号相吻合。这样的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在俄国还没有形成一个大的人民政党①。可是,只有完全不了解俄国现在的实际情况的人,才会怀疑这样一个党的成分已经存在的事实。我们(在伟大的俄国革命胜利进行的情形下)不仅打算领导已由社会民主党组织起来的无产阶级,而且打算领导这个能够同我们并肩行进的小资产阶级。
代表会议的决议表明代表会议不自觉地把自己降低到自由主义君主派资产阶级的水平。党代表大会的决议却表明代表大会自觉地要把那些能够进行斗争而不会做经纪人的革命民主派分子提高到代表大会的水平。
这种分子在农民中最多。在按政治倾向来划分大的社会集团
①“社会革命党”与其说是这样一个政党的萌芽,不如说是一个恐怖主义的知识分子集团,虽然这个集团所进行的活动的客观意义正好是要实现革命共和派资产阶级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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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无产阶级被束缚住手斟的危险是从哪个方而来的?
因
时,我们可以把革命共和民主派和农民群众看作同一个东西,这是不会有什么大错误的,当然,就象可以把工人阶级同社会民主党看作同一个东西一样,这要加上一些限定语和不言而喻的条件。换句话说,我们也可以把我们的结论表述如下:代表会议在革命时期提出的那些全国性的①政治口号,表明代表会议不自觉地把自己降低到地主群众的水平。党代表大会提出的那些全国性的政治口号,却表明代表大会要把农民群众提高到革命的水平。如果有人因为我们作出这种结论而责备我们爱发表怪论,那我们就向他挑战,要他去推翻下面这个论点:如果我们没有力量把革命进行到底,如果革命以解放派式的“彻底胜利”,即仅仅以沙皇所召集的、只是在开玩笑时才可以叫作立宪会议的代表会议来结束,那么,这就是一个以地主和大资产阶级的成分占优势的革命。反之,如果我们注定要经历一场真正伟大的革命,如果历史在这一次不容许“流产”,如果我们有力量把革命进行到底,进行到彻底的胜利一一不是解放派也不是新火星派所说的那种彻底胜利,那么,这就是一个以农民和无产阶级的成分占优势的革命。
也许有人会认为,我们假定革命将以农民和无产阶级的成分占优势,就是不相信当前革命的资产阶级性质。在《火星报》滥用这个概念的情况下,这种看法是很可能产生的。因此,把这个问题拿来分析一下,就完全不是多此一举了。
①我们不谈那些用单独的决改说明的只和农民有关的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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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无产阶级在和不彻底的资产阶级作斗争时被束缚住手脚的危险是从哪个方面来的?
马克思主义者绝对相信俄国革命是资产阶级性质的革命。这是什么意思呢?这就是说,那些对俄国来说是势在必行的政治制度方面的民主改革和社会经济方面的改革,就其本身来说,不仅不会摧毁资本主义,不仅不会摧毁资产阶级的统治,反而会第一次为资本主义的广泛而迅速的发展,即欧洲式的而不是亚洲式的发展,真正扫清基地,第一次使资产阶级这个阶级的统治成为可能。社会革命党人不可能了解这个思想,因为他们不懂得商品生产和资本主义生产发展规律的基本常识,他们看不出,即使农民起义完全成功,即使为着农民的利益和按照农民的愿望重新分配了全部土地(“土地平分”或其他类似办法),也丝毫不会消灭资本主义,反而会促进资本主义发展,加速农民本身的阶级分化。社会革命党人不了解这个真理,这就使他们成为不自觉的小资产阶级思想家。坚持这个真理,对社会民主党说来不仅在理论方面而且在政治实践方面都有重大的意义,因为由此得出的结论是,无产阶级政党在目前的“一般民主主义”运动中必须保持完全的阶级独立性。
但是,绝对不能从这里得出结论,说民主革命(按其社会经济内容来说是资产阶级革命)对无产阶级没有巨大的利益。绝对不能从这里得出结论,说民主革命不能以既主要有利于大资本家、金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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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头和“开明”地主又有利于农民和工人的形式来实现
新火星派对资产阶级革命这个概念的内容和意义的理解是根本错误的。在他们的议论中经常透露出一种见解,以为资产阶级革命是只能产生有利于资产阶级的结果的革命。其实,这种见解是再错误不过的了。资产阶级革命是不超出资产阶级的即资本主义的社会经济制度范围的革命。资产阶级革命反映资本主义发展的需要,它不仅不会消灭资本主义的基础,反而会扩大并加深这种基础。因此,这个革命不仅代表工人阶级的利益,而且代表整个资产阶级的利益。既然在资本主义制度下资产阶级对工人阶级的统治是不可避免的,那就可以有充分的理由说,资产阶级革命与其说是代表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如说是代表资产阶级的利益。可是,如果认为资产阶级革命完全不代表无产阶级的利益,那就是
十分荒谬的想法。这种荒谬想法不是归结为陈旧的民粹主义理论,就是归结为无政府主义的思想,前者认为资产阶级革命同无产阶级的利益是矛盾的,因此我们不需要资产阶级的政治自由,后者认为无产阶级绝对不应当参加资产阶级政治,不应当参加资产阶级革命,不应当参加资产阶级议会。在理论上,这种想法是忘记了在商品生产的基础上资本主义必不可免地会发展起来这个马克思主义的起码的原理。马克思主义教导我们,以商品生产为基础并且和文明的资本主义国家发生交换关系的社会,在发展到一定的阶段时,自己也必不可免地要走上资本主义的道路。民粹主义者和无政府主义者说什么俄国可以避免资本主义发展,可以不经过在资本主义的基出上和范围内进行阶级斗争的道路,而经过其他道路来跳出或跳过这个资本主义。马克思主义坚决屏弃了他们的这种荒诞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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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这些马克思主义的原理,无论是一般说来还是单就俄国说来,都是已经得到十分详细的证明和反复说明的。而根据这些原理就应当得出下面的结论:除了使资本主义向前发展以外,妄想在任何其他方面替工人阶级寻找出路,都是反动的。在象俄国这样一些国家里,工人阶级与其说是苦于资本主义,不如说是苦于资本主义发展得不够。因此,资本主义的是广泛、最自由、最迅速的发展,同工人阶级有绝对的利害关系。消灭一切妨碍资本主义广泛、自由和迅速发展的旧时代的残余,对工人阶级是绝对有利的。资产阶级革命正是要最坚决地扫除旧时代的残余,即农奴制残余(属于这种残余的不仅有专制制度,而且有君主制度),正是要最充分地保证资本主义获得最广泛、最自由和最迅速的发展。
因此,资产阶级革命对无产阶级是极其有利的。从无产阶级的利益着想,资产阶级革命是绝对必要的。资产阶级革命进行得愈充分,愈坚决,愈彻底,无产阶级为争取社会主义而同资产阶级进行的斗争就愈有保证。只有不懂得科学社会主义的起码常识的人,才会觉得这是一个新的或者是奇怪的、荒诞的结论。而根据这个结论还应当得出下面的原理:从某种意义上说,资产阶级革命对无产阶级要比对资产阶级更加有利。正是从下面这样一种意义上说这个原理是无可怀疑的:对资产阶级有利的是依靠旧时代的某些残余,例如君主制度、常备军等等来反对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有利的是资产阶级革命不过分坚决地扫除旧时代的一切残余,而留下其中的某一些,就是说,要这个革命不十分彻底,不进行到底,不坚决无情。这个思想,社会民主党人时常用梢微不同的说法来表示,这就是资产阶级自己背叛自己,资产阶级出卖自由事业,资产阶级不能实行彻底的民主主义。对资产阶级更有利的是要资产阶级民主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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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种种必要的改革比较缓慢地、渐进地、谨慎地和不坚决地进行,即用改良的办法而不用革命的办法进行:要这些改革对“尊贵的”农奴制设施(如君主制度)尽可能谨慎些:要这些改革尽可能少发扬小百姓即农民特别是工人的革命的主动性、首创精神和毅力,因为不这样的话,工人就会更容易如法国人所说的,“把枪从一个肩膀移到另一个肩膀”,就是说,更容易用资产阶级革命供给他们的武器,用这个革命给予他们的自由,用清除了农奴制的基地上所产生的民主设施,来反对资产阶级本身。
反之,对工人阶级更有利的是要资产阶级民主方面的种种必要的改革恰恰不是经过改良的道路,而是经过革命的道路来实现,因为改良的道路是一条迁延时日的、迟迟不前的、使人民机体的腐烂部分慢慢坏死而引起万般痛苦的道路。由于这一部分的腐烂而首先感到痛苦和感到最大痛苦的是无产阶级和农民。革命的道路是迅速开刀、使无产阶级受到的痛苦最小的道路,是直接切除腐烂部分的道路,是对君主制度以及和君主制度相适应的令人作呕的、卑鄙龌龊的、腐败不堪的、臭气熏天的种种设施让步最少和顾忌最少的道路。
因此,我们的资产阶级自由派的刊物,就不仅仅是由于考虑到书报检查制度,不仅仅是由于畏惧当局,才对可能有革命道路感到悲哀,才害怕革命,拿革命来恐吓沙皇,设法避免革命,奴颜婢膝、低三下四地乞求实行小得可怜的改良来为改良主义道路打下基础。站在这个立场上的不仅有《俄罗斯新闻》、《祖国之子报》、《我们的生活报》、《现代报》2,并且还有秘密的、不受检查的《解放》杂志。资产阶级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的阶级地位必然使它在民主革命中表现不彻底。无产阶级的阶级地位却使它成为彻底的民主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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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资产阶级老是向后看,害怕势必使无产阶级壮大起来的民主进步。无产阶级失去的只是锁链,而它借助于民主制度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①所以,资产阶级革命在实行民主改革方面愈彻底,这个革命就愈少局限于仅仅有利于资产阶级的范围内。资产阶级革命愈彻底,就愈能保证无产阶级和农民在民主革命中获得利益。
马克思主义教导无产者不要避开资产阶级革命,不要对资产阶级革命漠不关心,不要把革命中的领导权交给资产阶级,相反地,要尽最大的努力参加革命,最坚决地为彻底的无产阶级民主主义、为把革命进行到底而奋斗。我们不能跳出俄国革命的资产阶级民主的范围,但是我们能够大大扩展这个范围,我们能够而且应当在这个范围内为无产阶级的利益而奋斗,为无产阶级当前的需要、为争取条件积蓄无产阶级的力量以便将来取得完全胜利而奋斗。有各种各样的资产阶级民主派。拥护参议院、“请求”施行普选制、同时在暗地里偷偷摸摸地就残缺不全的宪法和沙皇政府搞交易的君主派地方自治人士,是资产阶级民主派。拿着武器反对地主和官吏、带着“幼稚的共和主义情绪”提议“驱逐沙皇”②的农民,也是资产阶级民主派。资产阶级民主制度有德国那样的,也有英国那样的:有奥地利那样的,也有美国或瑞士那样的。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在民主革命时代竞没有看到民主主义的这种程度上的差别,没有看到民主主义各种形式的性质上的区别,却专门“卖弄聪明”,说什么这反正是“资产阶级革命”,反正是“资产阶级革命”的果实,这样的马克思主义者可真是了不起。
我们的新火星派正好就是这样一些目光短浅但还以此自诩的
①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第504页.一编者注
②见解放0杂志第71期第337页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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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人。正是在必须善于区别共和主义革命派的资产阶级民主和君主主义自由派的资产阶级民主的时候和地方,他们却仅仅局限于谈论革命的资产阶级性质,至于区别不彻底的资产阶级民主主义和彻底的无产阶级民主主义,就更谈不上了。当问题是要在当前的革命中进行民主主义的领导,要强调先进的民主的口号,以区别于司徒卢威先生之流的叛卖性的口号,要直接而明确地指出无产阶级和农民的真正革命斗争的当前任务,以区别于地主和厂主的自由主义经纪人行为的时候,他们却满足于忧郁地谈论“各对立阶级相互斗争的过程”,一他们好象真的变成了“套中人”“。现在,问题的实质,你们诸位先生所没有看到的问题的实质,就在于我国的革命是以真正的伟大胜利来结束呢,还是仅仅以一种可怜的交易来结束:是要达到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呢,还是“倾注全力”去求得一纸自由派希波夫式的宪法!
初看起来,也许会觉得我们提出这个问题是完全离开了我们所讨论的题目。但是仅仅是初看起来才会觉得这样。事实上,这个问题正好就是现在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三次代表大会的社会民主主义策略和新火星派代表会议所规定的策略之间已经十分清楚地显露出来的原则分歧的根源现在,新火星派在解决对工人政党说来是更复杂、更重要和更迫切得多的问题即工人政党在革命时期的策略问题的时候,重新犯了“经济主义”的错误,结果就不是退两步而是退三步了。正因为如此,我们必须十分用心地分析上面所提出的问题。
在我们所摘录的新火星派的那部分决议中,指出了社会民主党在和资产阶级不彻底的政策作斗争时有束缚住自己手脚的危险,指出了社会民主党有溶化在资产阶级民主派之中的危险。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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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危险发生的思想贯穿在一切典型的新火星派著作中,这个思想就是表现在我们党的分裂中的全部原则立场的真正关键(从这个分裂中的无谓争吵成分完全让位于向“经济主义”转变的成分时起)。我们坦率地承认:这种危险确实存在,而且正是在现在,在俄国革命处于最高潮的时候,这种危险特别严重。我们大家,即社会民主党的理论家或一一我宁愿这样称呼自己一一政论家,担负着
一个刻不容缓的非常重大的任务,就是要弄清这种危险实际上来自哪一方面。因为我们的分歧的根源并不是争论有没有这种危险存在,而是争论这种危险是产生于“少数派”的所谓尾巴主义呢,还是产生于“多数派”的所谓革命主义。
为避免曲解和误会起见,我们首先指出,我们所说的危险不在主观方面,而在客观方面,不在社会民主党在斗争中所采取的形式上的立场方面,而在现在的整个革命斗争的物质结局方面。问题不在于某一部分社会民主党人是否愿意溶化在资产阶级民主派之中,不在于他们是否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溶化,一一现在谈不到这个问题。我们不相信有哪一个社会民主党人会怀着这种愿望,而且问题决不在于愿望。问题也不在于某一部分社会民主党人能否在整个革命过程中保持形式上的独立性、独特性、不依赖于资产阶级民主派的自主的地位。他们可以不仅宣布这种“独立”,而且还在形式上保持这种“独立”,可是结局还可能是他们在和资产阶级的不彻底性作斗争时被束缚住手脚。革命的政治上的最终结局可能是这样:虽然社会民主党能够保持形式上的“独立性”,虽然社会民主党能够保持组织上的、即党的完全的独特性,但是它在事实上并不独立,并没有力量对事变的进程刻上自己的无产阶级独立性的标记,而且非常软弱,以致总的说来,归根到底,最后,它“溶化”在资产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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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民主派之中终将成为一个历史事实。
这才是真正危险的所在。现在我们就来看看这个危险会来自哪一方面:是如我们所想的那样来自以新《火星报》为代表的社会民主党的右倾呢,还是如新火星派所想的那样来自以“多数派”、《前进报》等等为代表的社会民主党的左倾。
这个问题的答案,如我们已经指出的,取决于各种社会力量的行动客观上是怎样配合的。这些力量的性质在理论上已由马克思主义者对俄国现实的分析所确定,而现在在实践上又由各个集团和各个阶级在革命进程中的公开行动所确定。马克思主义者在我们这个时代以前很久就作出的全部理论分析,以及对革命事态的发展所进行的一切实际观察,都向我们表明,从客观条件看来,俄国革命可能有两种进程和结局。俄国的经济制度和政治制度实行资产阶级民主方面的改革是不可避免和不可排除的。世界上没有
一种力量能阻止这种改革。但是,从实现这种改革的现有各种力量的行动的配合中,可能得出这种改革的两种结果或两种形式。二者必居其一:(1)或者结果是“革命对沙皇制度的彻底胜利”:(2)或者是要取得彻底胜利力量不够,结果是沙皇政府和资产阶级中最“不彻底的”、最“自私自利的”分子搞交易。具体的细节和配合情况多种多样,谁也无法预见:但是总的说来,结局不外乎上述两种中的
一种。
现在我们把这两种结局考察一下,首先从这两种结局的社会意义方面来考察,其次从社会民主党在前一种结局和后一种结局中的状况(社会民主党“溶化”或被“束缚住手脚”)来考察。
什么是“革命对沙皇制度的彻底胜利”呢?我们已经看到,新火星派使用这个概念时,连这个概念的最直接的政治意义都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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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个概念的阶级内容他们就更不了解了,我们马克思主义者,无论如何都不应当象现在许多革命民主主义者(如加邦之类)那样,让自己迷恋于“革命”或“俄国大革命”之类的字眼.我们应当确切地知道,究竞有哪些实在的社会力量反对“沙皇制度”这是一种完全实在的而且是一切人都完全了解的力量),并且能够对它取得“彻底胜利”。大资产阶级、地主、厂主以及跟着解放派走的“社会人士”不可能是这样的力量。我们知道,他们甚至不愿意彻底胜利我们知道,他们自己的阶级地位决定了他们不能和沙皇制度作坚决的斗争:他们带着私有财产、资本、土地等过分沉重的镣铐,不能去作坚决的斗争。他们非常需要用沙皇制度及其警察官僚和军事力量来反对无产阶级和农民,所以不能尽力去消灭沙皇制度。不,只有人民,即无产阶级和农民,才是能够取得“对沙皇制度的彻底胜利”的力量,我们是就主要的巨大的力量来说的,并且把农村小资产阶级和城市小资产阶级(也是“人民”)分别算到了这两种力量中去。“革命对沙皇制度的彻底胜利”,就是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这一早已由《前进报》指出过的结论,是我们的新火星派怎么也无法避开的。除此而外,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取得对沙皇制度的彻底胜利。
这样的胜利正好就是专政,就是说,它必不可免地要依靠军事力量,依靠武装群众,依靠起义,而不是依靠某种用“合法的”、“和平的方法”建立起来的机关。这只能是专政,因为实现无产阶级和农民所迫切需要而且绝对需要的改革,一定会引起地主、大资产者和沙皇制度的拼命反抗。没有专政,就不可能摧毁这种反抗,就不可能打破反革命的企图。但是,这当然不是社会主义的专政,而是民主主义的专政。它不能触动(如果不经过革命发展中的一系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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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阶段的话)资本主义的基础。它至多只能实行有利于农民的彻底重分土地的办法,实行彻底的和完全的民主主义,直到共和制为止,把一切亚洲式的、奴役性的特征不仅从农村生活中而且从工厂生活中连根铲除,奠定大大改善工人生活状况并提高其生活水平的基础,最后(最后但不是最不重要),把革命烈火烧到欧洲去。这样的胜利还丝毫不会把我国的资产阶级革命变为社会主义革命:民主革命不会直接越出资产阶级社会经济关系的范围:但是这样种胜利,对我国和全世界的未来的发展,都有极其重大的意义。除了已经在俄国开始的革命的这种彻底胜利以外,再没有什么东西能把全世界无产阶级的革命毅力提高到这种程度,再没有什么东西能把达到全世界无产阶级完全胜利的道路缩得这样短。至于这种胜利的可能性如何,那是另一个问题。我们决不对此抱盲目乐观的态度,我们决不忘记这个任务的莫大的困难,但是我们既然去斗争,就应当希望获得胜利,应当善于指出达到这种胜利的真正的道路。能够获得这种胜利的趋势是肯定存在的。的确,我们社会民主党对无产阶级群众的影响还非常非常地不够:农民群众所受到的革命影响还微乎其微:无产阶级,特别是农民,还非常散漫,非常不开展,非常愚昧无知。但是革命能迅速地把人们团结起来,能迅速地使人们受到启发。革命每向前发展一步都能够唤醒群众,并且以不可抗拒的力量把群众吸引到革命的纲领方面来,因为这是唯一能彻底而完全地代表群众真正的切身利益的纲领。力学的定律告诉我们:作用和反作用相等。在历史上,革命的破坏力量如何,在相当大的程度上也是以自由的趋向所受到的压迫如何厉害和如何长久为转移,以过时的“上层建筑”和现代的新生力量的矛盾如何深刻为转移。国际政治形势也在许多方面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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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俄国革命最为有利。工人和农民的起义已经爆发,它是零散的、自发的、软弱的,但是它无可争辩地、毫无疑义地证明存在着能作坚决斗争并能达到彻底胜利的力量。
如果这种力量不够,那么沙皇政府就来得及做成现在已经由布里根先生们和司徒卢威先生们两方面准备若的交易。那时,结果就会是一纸残缺不全的宪法,在最坏最坏的情况下,甚至会是对宪法的拙劣可笑的模仿。这也是“资产阶级革命”,不过是流产,是早产儿,是发育不全的低能儿罢了。社会民主党不抱任何幻想,它知道资产阶级有变节的天性,它就是在最暗淡无光的日子,即在“希波夫式的”资产阶级宪法行时的日子,也不会灰心丧气,也不会抛弃自己在对无产阶级进行阶级教育方面所做的硕强的耐心的坚定不移的工作。这样的结局就会同9世纪在欧洲发生的几乎一切民主革命的结局多少有些相似,那时,我们党就会循着困难、艰苦、漫长、但已为我们所熟悉、已为人们所踏平的道路向前发展。
现在要问:在这两种可能的结局中的哪一种结局下,社会民主党在反对不彻底的自私自利的资产阶级时会真正被束缚住手脚,会真正“溶化”或者几乎溶化在资产阶级民主派之中呢?
这个问题只要明确地提出来,就不难马上给以回答。
如果资产阶级竞能通过与沙皇政府搞交易来破坏俄国革命,那时社会民主党在反对不彻底的资产阶级时就会真正被束缚住手脚,那时社会民主党就会“溶化”在资产阶级民主派之中,这就是说,无产阶级将不能对革命刻上自己的显著的标记,不能用无产阶级的方式,或者如马克思曾经说过的,“用平民方式”来消灭沙皇制度。
如果革命能取得彻底的胜利,那时我们就能用雅各宾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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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式,或者说,用平民的方式来消灭沙皇制度。马克思于1848年在有名的《新莱茵报》上写道:“全部法兰西的恐怖主义,无非是用来消灭资产阶级的敌人,即消灭专制制度、封建制度以及市侩主义的种平民方式而已。”(见《马克思遗著》梅林版第3卷第211页)①那些在民主革命时代用“雅各宾主义”这种吓人的字眼来吓號俄国社会民主主义工人的人,是否在什么时候思索过马克思这句话的意思呢?
现代俄国社会民主党中的吉伦特派,即新火星派,并没有和解放派打成一片,但是由于他们的口号的性质,他们已经在实际上成了解放派的尾巴。而解放派,即自由派资产阶级的代表,是想用柔和的、改良的办法来消灭专制制度:能让步就让步,不得罪贵族和宫廷:小心谨慎,不打碎任何东西:股勤周到,彬彬有礼,象绅士们
一样戴上洁白的手套(如彼特龙凯维奇先生在血腥的尼古拉接见“人民代表”(?)时戴上的那副从刽子手手上脱下来的手套5,见《无产者报》第5号)。
现代社会民主党中的雅各宾派,即布尔什维克、前进派、代表大会派或者无产者派一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一一想要用自己的口号,把革命共和派小资产阶级,特别是把农民提高到完全保持着自己的阶级独特性的无产阶级所具有的彻底民主主义的水平。他们要人民即无产阶级和农民“用平民方式”来消灭君主制度和贵族,无情地消灭自由的敌人,用强力镇压敌人的反抗,决不对农奴制度、亚洲式暴政和对人建意凌辱的万恶余孽作丝毫让步。
这当然不是说我们一定要仿效193年的雅各宾派,套用他们的观点、纲领、口号和行动方式。完全不是这样。我们的纲领不是
①见《马克思恩格斯全第6卷第125页.一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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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的,而是新的纲领,即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最低纲领。我们有新的口号: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如果我们达到革命的真正的胜利,我们还会有新的行动方式,同力求实现完全的社会主义革命的工人阶级政党的性质和目的相适应的行动方式。我们打这样一个比喻只是想说明,20世纪的先进阶级无产阶级的代表,即社会民主党人,也是分成两派(机会主义派和革命派),就象18世纪的先进阶级资产阶级的代表分成两派,即分成吉伦特派和雅各宾派一样。
只有在民主革命取得完全胜利的情况下,无产阶级在和不彻底的资产阶级作斗争时才不会被束缚住手脚: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无产阶级才不致“溶化”在资产阶级民主派之中,而会对整个革命都刻上无产阶级的标记,或者说得更正确些,刻上无产阶级和农民的标记。
总而言之,无产阶级要在和不彻底的资产阶级民主派作斗争时不致被東缚住手脚,就应当有充分的觉悟和足够的力量把农民提高到自觉革命的程度,领导农民举行进攻,从而独立实行彻底的无产阶级的民主主义。
新火星派解决得极不妥当的所谓在和不彻底的资产阶级作斗争时有被束缚住手脚的危险的问题就是如此。资产阶级永远是不彻底的。企图拟订一些条件或条款①,以为履行了这些条件或条款,资产阶级民主派就能被当作并非虚伪的人民之友,那是再幼稚和再白费力气不过的了。只有无产阶级才能成为彻底的民主战士。只有农民群众加入无产阶级的革命斗争,无产阶级才能成为战无
①斯塔罗韦尔在他那个被第三次代表大会取消了的决改26中就试图这样做:代表会议在同样不妥当的决议中也试图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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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保守派排斥于攻府之外"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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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胜的民主战士。如果无产阶级力量不够,做不到这一点,资产阶级就会成为民主革命的首领并且使这个革命成为不彻底的和自私自利的革命。要防止这种危险,除了实行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以外是没有别的办法的。
于是我们就得出一个无可怀疑的结论,即新火星派的策略客观上正是为资产阶级民主派效劳的。鼓吹组织界限模糊,以至于主张实行“全民投票制”,实行协商的原则,使党的出版物脱离党:贬低武装起义的任务:把革命无产阶级的全民政治口号和君主派资产阶级的全民政治口号混淆起来:曲解“革命对沙皇制度的彻底胜利”的条件,一一所有这些综合起来,就正好构成了革命时期的尾巴主义政策,这个政策不仅不指出达到胜利的唯一道路,不仅不把人民中的一切革命共和派分子吸引到无产阶级口号下面来,反而把无产阶级引入迷途,瓦解它的队伍,扰乱它的意识,贬低社会民主党的策略。
为了证实我们在分析决议的基础上得出的这个结论,我们再从其他方面来考察一下这个问题。首先,我们来看看一个不大聪明但说话坦率的孟什维克是如何在格鲁吉亚《社会民主党人报》上解释新火星派的策略的。其次,我们再看看事实上究竞是谁在当前的政治环境中利用新《火星报》的口号。
7.“把保守派排斥于政府之外”的策略
我们在上面提到过的孟什维克梯弗利斯“委员会”机关报(《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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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民主党人报》第1号)上的那篇论文,叫作《国民代表会议和我们的策略》。该文作者还没有完全忘记我们的纲领,他提出了共和制的口号,但是他谈到策略问题时却说: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共和制),可以指出两条道路:一条道路是老不理会政府所召集的国民代表会议,拿着武器去打倒改府,组织革命政府,召集立宪会议:另一条道路是宜布国民代表会议为我们活动的中心,拿着武器来影哨它的成分和它的活动,并用强力迫使它宜布自己为立宪会议,或通过它来召集立宪会议。这两种策略是极不相同的.现在我们来看看,究竟哪一种策略对我们更有利.”
看吧,俄国的新火星派分子就是这样叙述后来体现在我们所分析过的那个决议中的思想的。请注意,这是在对马事件“以前写的,当时布里根“草案”还根本没有出世。当时,甚至连自由派都已失去耐心,并且在合法的刊物上表示不信任的态度,但这位社会民主党新火星派分子却比自由派表现得更为轻信。他宜布国民代表会议“正在召集”,并且非常相信沙皇,竞主张把这个还不存在的国民代表会议(也许是“国家杜马”或“立法咨议会”吧?)当作我们活动的中心。我们的这位梯弗利斯人比代表会议上通过的那个决议的起草人坦白直率,他不是把(他叙述得无比幼稚的)两种“策略”等量齐观,而是宜布第二种策略“更有利”。请听吧:
“第一种策路。大家知道,当前的革命是资产阶级的革命,就是说,它的目标是要把现存制度改变得不仅有利于无产阶级,而且有利于整个资产阶级社会。一切阶级,甚至连资本家自己,都对政府持反对态度。战斗着的无产阶级和战斗着的资产阶级在某种意义上说来是一起行进,一起从不同的方面攻击专制制度的。改府在这里已经完全孤立,得不到社会的同情。因此,要消灭①它是很容易的。整个俄国无产阶级的觉悟程度和组织程度还不高,因而还不能单独实现革命。如果它能够这样做,它就不会去实现资产阶级革命而是去
①列宁在手稿上加在“消灭”一词后而的“(?)”已被勾掉。一一俄文版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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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把保守派排斥于攻府之外”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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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现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了。所以,我们的利益就是要使政府找不到同盟者,使它不能把反对派分开,不能把资产阶毁拉过去而使无产阶毁陷于弧立地位…”
总之,无产阶级的利益就是要使沙皇政府不能把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分开!这个格鲁吉亚机关报竞然不叫作解放》而叫作《社会民主党人报》,这莫非是弄错了?看吧,这简直是民主革命的举世无双的哲学!在这里我们难道不是亲眼看到这位可怜却梯弗利斯人已被“资产阶级革命”这个撕念的说教式的尾巴主义解释彻底弄糊涂了吗?他讨论无产阶级在民主革命中可能陷于孤立的问题,可是忘记了…忘记了一件小事情…忘记了农民!在无产阶级的可能的同盟者中间,他知道并且看中了地方自治人士一地主,却不知道有农民。而这是在高加索啊!那么,我们说新《火星报》的议论表明它不是把革命的农民提高到自己的同盟者的地位,而是把自己降低到君主派资产阶级的水平,一这难道说得不对吗?
“…否则无产阶级的失败和政府的胜利就是不可避免的。这正是专制改府努力争取的。它在国民代表会议中老无疑问会把贵族、地方自治机关,城市和大学等等资产阶级设施①的代表们拉过去。它会设法用一些微小的让步来笼络他们,从而使他们和自己和解。它用这样的手段把自己巩固起来之后,就会把它的全部力量用来打击已经陷于孤立的工人大众。我们的责任就是要防止这种不幸的结局。但是,难道这是通过第一条道路可以做到的吗?假定我们丝毫不理会国民代表会议而独自着手准备起义,并且有郑么一天拿起武器跑到街上去斗争。那时,我们碰到的敌人就会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即改府和国民代表会议。当我们还在作准备的时候,它们已经协商好了②,彼此达成了协议,制定了有利于它们的宪法,并且把政权瓜分掉了这是直接有利于政府的
①手稿上接着有一段已被勾掉的列宁的话:“贵族,大学等等资产阶级设施!应当再来读读《工人思想报》,好看到这样幼稚俗的马克思主义'!”一俄文版编者注
②手稿上列宁的下而的话己被勾掉:“好个雅各宾主义!竟准备'起义:”一一俄文版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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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路,我们应当最坚决地拒绝…”
说得多么坦白啊!必须坚决拒绝准备起义的“策略”,因为政府会“在这个时候”和资产阶级做交易!恐怕就是在最硕固的“经济主义”的旧著作中,也找不到任何近似于这种玷污革命社会民主运动的论调的东西。时而在这里、时而在那里发生的工人和农民的起义和风潮已经是事实。国民代表会议只是布里根的诺言。而梯弗利斯市的《社会民主党人报》却下定决心拒绝准备起义的策略,等候着“影响的中心”,即国民代表会议。…
“…反之,第二种策略是要把国民代表会议置于我们的监督之下,不让它按自己的意志行动①,不让它和政府妥协②。
我们支持国民代表会议,是因为它和专制政府作斗争,而当它和专制政府和解的时候,我们就和它作斗争。我们要用强硬的干涉和强力把代表们彼此分开圆,把激进派拉过来④,把保守派排斥于改府之外,从而使整个⑤国民代表会议走上革命的道路。由于采用这样一种策略,改府就会经常陷于孤立,反对派®就会强大,这样,民主制度就容易建立起来。”
好了,好了!现在让人们去说我们夸大新火星派转向最庸俗的“经济主义”方面的事实吧。这和驰名的杀蝇药粉简直毫无二致:先把苍蝇捉住,然后把药粉撒在它身上,于是苍蝇就杀死了。用强力
①手稿上列宁的下面的话己被勾掉:“哎呀!真是太太太革命了!一俄文版编者注
②用什么办法去剥夺国民代表会议成员们的意志呢?是用特制的石蕊试纸8
吗?
③天啊!这是多么“深奥的”策略!没有力量在街上斗争,却可以“用强力"“把代表们分开”。梯弗利斯的同志,请你听着,胡扯也要有个限度…
④手稿上列宁的下而的话己被勾掉:“可怜的司徒卢成!他可是一个有名的激进派!什么样的命运啊一一竞被用强力拉入新火星派…”一一俄文版编者注固手稿上列宁的下面的话己被勾掉:“请听啊!请听啊:”一一俄文版编者注窗手稿上列宁的下而的话己被勾掉:“不包括逍到排斥的'保守派吗?”一一俄文版编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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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保守派排斥于攻府之外"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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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国民代表会议的代表们分开,“把保守派排斥于政府之外”,于是整个国民代表会议就会走上革命的道路…根本用不着“雅各宾式的”武装起义,而只要随随便便地、温文尔雅地、用近乎议会的方式来“影响”国民代表会议的成员就行了。
可怜的俄国啊!人们说它总是戴着欧洲早己抛弃了的旧式帽子。我们这里还没有议会,甚至布里根也没有答应设立议会,但议会迷因却已经要多少就有多少了。
“…这种干涉应当怎样实现呢?首先,我们要求国民代表会议按普遍、平等、直接和无记名投票的选举制召集。在公布①这种选举手续时,必须以法律规定②竞选鼓动的充分自由,即集会、言论和出版的自由,规定选举人和被选举人不受侵犯,规定释放一切政治犯。选举日期应当尽可能规定得晚一些,好使我们有充分时间来让人民了解情况和进行准备。既然关于召集国民代表会议的条例是委托内务大臣布里根的委员会去制定,我们就应当去影响这个委员会和它的委员③。如果布里根委员会拒绝满足我们的要求④,而只赋予有产者以代表选举权,我们就应当干涉这种选举,用革命的手段强迫选举人选举先进的候选人,并且在国民代表会议中要求召集立完会议。最后,用各种各样的办法,如示威、罢工以及在必要时举行起义,迫使国民代表会议召集立宪会议或者宜布自己为立宪会议。立宪会议的保卫者应当是武装起来的无产阶级,而它们二者是会一同⑤走向民主共和制的。
这就是社会民主党的策略,也贝有这个策略才能保证我们获得胜利。”读者不要以为这一大篇不可思议的谬论只是某个不重要的和没有威望的新火星派分子的习作。不是的,这是在新火星派的一个委员会即梯弗利斯委员会的机关报上说出来的。不仅如此,这篇谬
①是在《火星报影上公布吗?
②是由尼古拉来规定吗?
③“把保守派排斥于政府之外"的策路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④我既有如此正确而深奥的策略,是决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是武装起来的无产阶级和“被挂斥于玫府之外的”保守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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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还受到《火星报》的直接称赞,《火星报》第100号对这个《社会民主党人报》有如下一段评论:
“第1号编得生动而有才气。显然可以看出编者兼作家很有经验和才能
·可以肯定地说,这个报纸一定会出色地完成它给自己提出的任务。”
是呀!如果这个任务是要向一切人具体表明新火星派在思想上已经完全腐化,那么这个任务真是“出色地”完成了。谁也不能更加“生动、有才气和有才能地”表现出新火星派已经堕落到自由派资产阶级机会主义的地步。
8.解放派和新火星派
现在,我们来看另一个具体证实新火星派的政治作用的事实。司徒卢威先生在《怎样认识自己的使命》这篇卓越的、超群出众的、极有教益的论文(《解放》杂志第71期)中,猛烈地攻击我国各极端党派的“纲领的革命主义”。司徒卢威先生对我个人更是特别不满。①至于我自己,那我对司徒卢威先生是再满意不过了,因
①“和列宁先生及其各位同志先生的革命主义比较起来,倍倍尔以至考茨基的西欧社会民主党的革命主义就成为机会主义了,但是就连这个己经变得温和了的革命主义的基础也己经受到历史神刷并被彻底摧毁了.”好厉害的攻击。不过司徒卢威先生以为可以把我当作死人来随便诬赖,是徒劳无益的。我只要向司徒卢成先生提出下而这个挑战就够了,这个挑战是他永远不能接受的。试问:我在什么地方和什么时候把“倍倍尔和考茨基的革命主义”叫作机会主义的?我在什么地方和什么时候企图在国际社会民主运动中创立任何一种同倍倍尔和考茨基两人的派别不相同的特别派别呢?究竟在什么地方和什么时候曾经暴露过我同倍信尔和考茨基两人间的意见分歧,即使是就严重性来说和倍倍尔同考茨基例如在布雷斯劳代表大会上关于土地问题的分歧稍微有点近似的分歧呢?让司徒卢威先生试着来回答这三个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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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解放派和新火星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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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在我同新火星派中日渐复活的“经济主义”和“社会革命党人”那种毫无原则的立场进行斗争时,司徒卢威先生是我的最好的同盟者。司徒卢威先生和《解放》杂志怎样在实际上证明了社会革命党人纲领草案中对马克思主义所作的种种“修正”的全部反动性,我们下次有机会时再说。关于司徒卢威先生每次在原则上称赞新火星派时总是给我一种诚实、可靠和真正的帮助这一点,我们已经说过多次①,而现在我们还要再说一次。
司徒卢威先生的这篇论文中有许多极有趣的声明,我们在这里只能顺便指出一下。他打算“不依靠阶级斗争而依靠阶级合作来创立一个俄国民主党”,而“处于社会特权地位的知识界”(如司徒卢威先生用真正上流社会的…奴仆的必恭必敬姿态加以恭维的“文化贵族”之类)就会把“自己的社会地位的重量”(钱包的重量)带到这个“非阶级的”党里面来。司徒卢威先生表示愿意让青
而我要告诉读者:自由派资产阶级随时随地都在运用的手法就是说服他们的本国同道者相信本国的社会民主党人最缺乏理性,而邻国的社会民主党人都是“好孩子”。德国资产阶级曾经几百次地把法国社会党人说成“好孩子”以训诚倍倍尔们和考茨基们。法国资产阶级在不久以前也把倍倍尔说成“好孩子”以训诚法国社会党人·司徒卢成先生,这是老一套的手法!只有小孩和不学无术的人才会上你的圈套。国际革命社会民主党在一切重大的纲领问题和策略问愿上的完全一致,是绝对无可争辩的事实
①请读者回想一下,《不该这么办》这篇论文(《火星报影第52号)曾受到《解放》杂
志的十分热闹的欢迎,被认为是向机会主义者让步的一个“重大的转变”。新火星派的原则趋向,《解成心杂志在一篇论俄国社会民主党人分裂问题的短评中特别加以赞扬。关于托洛茨基的小册子我们的政治任务》,解放静杂志指出,该书作者的思想同工人事业派分子克里切夫斯基,马尔丁诺夫和阿基莫夫曾经写过和说过的东西是一致的(见前进报》出版的传单《一个热心效劳的自由派》。《列宁全集》第2版第9卷第55一58页。一一编者注).马尔丁诺夫论两种专政的小册子受到了解放》杂志的欢迎(见《前进报》第9号的短评.同上,弟田一因0页。一编者注)。最后,斯塔罗韦尔事后对旧火星报》的旧口号“先划清界限,然后统一”的抱怨得到了解成》杂志的特别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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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知道,“资产阶级惊慌起来而叛卖了无产阶级和自由事业这种激进主义的滥调”是毫无价值的。(我们衷心欢迎这种愿望。司徒卢威先生攻击这一马克思主义的“滥调”,只会再好不过地证实这个“滥调”的正确。司徒卢威先生,请不要把你这个出色的计划束之高阁吧!)
我们认为,就我们所讨论的问题来说,重要的是指出这个政治上很敏感的和极其善于随机应变的俄国资产阶级代表目前所攻击的究竞是哪些实践口号。第一,是共和主义的口号。司徒卢威先生坚信,这个口号“对人民群众来说是不可理解的和格格不入的。”(他忘记补充一句:对资产阶级来说是可以理解的,但对它是不利的!)。我们很想看看,司徒卢威先生从那些参加我们的小组和我们的群众大会的工人方面会得到什么样的答复:或许工人不算人民?那农民呢?用司徒卢威先生的话说,农民有一种“幼稚的共和主义”思想(“驱逐沙皇”),但是自由派资产阶级相信,将来代替幼稚的共和主义的不是自觉的共和主义,而是自觉的君主主义!司徒卢威先生,这要看情况,这还要以情况为转移。无论沙皇政府还是资产阶级,都不能不反对用剥夺地主土地的办法来根本改善农民状况,而工人阶级却不能不在这方面帮助农民。
第二,司徒卢威先生断言,“在国内战争中,进攻的一方总是没有道理的”。这种思想和上面所指出的新火星派的倾向非常相近。我们当然不会说,在国内战争中进攻总是有利的:不,有时候防御的策略暂时也是必要的。但是,把司徒卢威先生所提出的这样一个论点应用于905年的俄国,恰好就证实了那一点儿“微进主义的滥调”(“资产阶级惊慌起来而叛卖自由事业”)。现在,谁不愿向专制制度、向反动势力进攻,不准备这种进攻,不宣传这种进攻,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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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解放派和新火星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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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徒具革命拥护者的虚名。
司徒卢威先生斥责“秘密活动”和“骚乱”(说这是“小型的起义”)这两个口号。司徒卢威先生对前后两者都表示都弃一一是从“接近群众”的观点来加以鄙弃的!我们倒要问问司徒卢威先生,他能不能在他认为是一个极端革命主义者的人所写的例如《怎么办》①这样的著作中指出鼓吹骚乱的言论来?至于说到“秘密活动”,那么象我们和司徒卢威先生之间的区别难道是很大的吗?我们双方不是都办者“不合法的”报纸,并且“秘密地”运到俄国去供给“解放社”或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秘密”团体吗?我们的工人群众集会经常是“秘密”举行的,一一确实是这样。而解放派先生们的会议又是怎样的呢?司徒卢威先生,你在这种可都的秘密活动的可娜的拥护者面前有什么可骄傲自大的呢?
当然,运送武器给工人是需要严守秘密的。司徒卢威先生在这里已经说得比较直率了。请听吧:“至于武装起义或者革命的技术问题②,那只有广泛宣传民主纲领,才能造成全面武装起义的社会心理条件。这样,甚至从我不赞同的观点,即武装起义是当前解放斗争必不可免的结局这样一个观点看来,把民主改革的思想灌输给群众,也是最基本、最必需的事情。”
司徒卢威先生力图回避问题。他说起义必不可免,而不说起义对保证革命的胜利是必要的。无准备的、自发的、零散的起义已经开始了。谁也不能绝对担保它会发展为统一而完整的人民武装起义,因为这取决于革命力量的情况(只有在斗争中才能完全衡量出
①参看列宁全集》第2版第6卷第1一183页.一编者注
②手稿上列宁的下而的话己被勾掉:“开始抄袭新《火星报移了。”一一俄文版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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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取决于政府和资产阶级的行为,以及其他许多无法准确估计的情况。关于必不可免的问题,即司徒卢威先生避开正题而加以赘述的绝对相信具体事变必然到来的问题,根本用不着去谈论。如果你愿意成为革命的拥护者,那就应当谈谈起义是否为保证革命胜利所必需,是否必须积极提出起义,进行宜传,并且立刻大力加以准备。司徒卢威先生不会不了解这种区别,例如,他并不用在当前革命过程中必不可免地会获得普选制的问题来掩盖必须实行普选制的问题,前者在政治家看来是一个可以争论但并不迫切的问题,后者在民主派看来却是个无可争论的问题。司徒卢威先生避开必须举行起义的问题,这就表明了自由派资产阶级的政治立场的真相。第一,资产阶级宁愿和专制政府搞交易,而不愿把它粉碎:资产阶级无论如何都想把武装斗争的重担推给工人这是第二)。达就是司徒卢威先生采取回避问题的态度的真实意义。这就是他从必须举行起义的问题倒退到起义的“社会心理”条件的问题,倒退到预先“宜传”的问题上的原因。1848年法兰克福议会里的资产阶级空谈家在必须给政府的武装力量以反击的时候,在运动使武装斗争“己成为必要”的时候,在纯粹口头说服的办法(在准备时期万分需要的办法)已经变成卑部的资产阶级的怠工和怯懦表现的时候,竞埋头于起草决议、宜言和决定,埋头于“广泛的宣传”和准备“社会心理条件”,同样,现在司徒卢威先生也是用空话做护身符来回避起义问题。司徒卢威先生向我们具体表明了许多社会民主党人项固地闭眼不看的事实,即革命时期和历史上普通的寻常的准备时期不同的地方,就在于群众的情绪、激愤和信念应当表现于行动,而且确实表现于行动。
庸俗的革命主义不了解言也是行的道理。这个道理肯定地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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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用于一般的历史时代或者没有群众的公开政治发动的历史时代,而群众的这种发动不是任何盲动所能替代的,也不是能够人为地造成的。革命家的尾巴主义不了解:当革命的时期已经开始,旧的“上层建筑”已经到处都是裂缝,替自己创造着新的上层建筑的阶级和群众的公开政治发动已经成为事实,国内战争己经爆发的时候,照旧局限于“言”而不提出“行”的直接口号,借口“心理条件”和一般“宜传”而不肯行动起来,就是毫无生机,就是死气沉沉,就是说教,或者说,就是出卖革命和背叛革命。法兰克福的民主派资产阶级空谈家,就是这种背叛行为或这种愚蠢说教的遗臭万年的历史实例。
你们要我们根据俄国社会民主运动的历史来说明庸俗的革命主义和革命家的尾巴主义之间的这个区别吗?我们就来向你们作这样的说明吧。请你们回忆一下90一902年这个刚刚过去不久但现在对我们来说似乎已成为一种遥远传说的年代吧。游行示威开始了。庸俗的革命主义叫喊“冲锋”(《工人事业》),分发“血的传单”(我记得仿佛是从柏林发出的),攻击主张通过报纸来进行全俄鼓动的思想,说它是“文人清谈”和书生习气(纳杰日丁)”。反之,革命家的尾巴主义当时却鼓吹“经济斗争是政治鼓动的最好的手段”。革命的社会民主党抱什么态度呢?它抨击了这两个流派。它斥责了轻举妄动的行为和冲锋的喊叫,因为当时大家都清楚地看到或者应当看到,公开的群众发动还是明天的事情。它斥责了尾巴主义,并直接提出了甚至全民武装起义的口号,但不是作为直接的号召(同徒卢威先生当时从我们的言论中是找不到关于“骚乱”的号召的),而是作为一种必要的结论,作为一种“宜传”(关于这种“宜传”,司徒卢威先生只是在现在才想起来,一一我们的可敬的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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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
徒卢威先生,他总是要迟误几年),是为了准备那些由惊慌失措的唯利是图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现在正“愁眉苦脸地和不合时宜地”叨念着的“社会心理条件”。当时,宜传和鼓动,鼓动和宜传,确实是由客观情况提到了首要地位。当时,可以提出(而且已经在《怎么办豫里面提出来了)出版全俄政治报纸作为起义的准备工作的试金石,而这种报纸每周出版一次也是很理想的。当时,不要实行直接的武装发动,而要进行群众性的鼓动,不要轻举安动,而要准备起义的社会心理条件等口号,是革命社会民主派唯一正确的口号。现在,这些口号已经落在事变后面,运动已经前进了,这些口号已成为废物,成为只适于掩盖解放派的伪善和新火星派的尾巴主义的破衣烂衫了!
也许是我弄错了?也许革命还没有开始?各个阶级的公开的政治发动的时机还没有到来?国内战争还没有发生,因而武器的批判还不应当立刻成为批判的武器的必需的和责无旁贷的后继者、继承者、遗志执行者、未竟事业的完成者?
向自己的周围看看,把头伸出书房向街上看看,就能回答这些问题。难道政府自己不是正在到处大批枪杀手无寸铁的和平公民,从而己经开始了国内战争吗?难道全副武装的黑帮不是作为专制制度的“凭据”而活动的么?难道资产阶级一一甚至资产阶级不是己感觉到有成立民兵的必要吗?难道司徒卢威先生,这位极其温和谨慎的司徒卢威先生,不是在说唉,不过是为了推托而说说罢了!)“革命行动的公开性质看我们现在怎么样)现在是对人民群众产生教育作用的最重要的条件之一”吗?
个有眼可看的人,他就不会不相信革命的拥护者现在应当
提出武装起义的问题。请看那些对群众多少有点影响的自由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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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解放派和新火星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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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发表的关于这个问题的三种提法吧。
第一种提法是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三次代表大会的决议①中的提法。它认定并且大声宜称一般民主主义革命运动已使武装起义成为必要。组织无产阶级举行起义的问题已经提到日程上来,成为党的极重要的、主要的和必要的任务之一。要求采取最有力的措施来武装无产阶级和保证有可能直接领导起义。
第二种提法是“俄国立宪党人的领袖”这是欧洲资产阶级一家很有影响的报纸法兰克福报》34不久前给予司徒卢威先生的称号)或俄国进步资产阶级的领袖在《解放》杂志上发表的那篇原
①下面是这个决议的全文:
“鉴于:
(①)无产阶级,就其本身的地位而言,是最先进和唯一彻底革命的阶级,因而担负着在俄国一般民主主义革命运动中起领导作用的使命,
(2)目前这个运动己经发展到必须举行式装起义,
(3③)无产阶级必然会最积极地参加这一起义,这将决定俊国革命的命运,
(4)社会民主工党不仅在思想上而且在实践中领导无产阶级的斗争,无产阶级只有在社会民主工党的旗帜下团结成统一的和独立的攻治力量,才能在这个革命中超领导作用,
(⑤)只有实现这一作用,才能保证无产阶级获得最有利的条件去反对资产阶级民主俄国的有产阶级,争取社会主义,
俊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三次代表大会认为,组织无产阶级举行武装起义来直接同专制制度斗争是党在目前革命时期最主要最迫切的任务之一·
因此代表大会责成各级党组织:
(一)通过宣传和鼓动给无产阶级不仅讲清楚即将来临的武装起义的攻治意义,而且讲清楚这一起义的组织实践方而的问题:
二)在宣传鼓动时要说明群众性攻治罢工的作用,这种罢工在起义开始时和起义进程中都具有重要意义:
三)要采取最有力的措施来武装无产阶级以及制定式装起义和直接领导武装起义的计划,必要时应设立由党的工作者组成的专门小组来进行这项工
作.这是作者为9D7年版加的注释。一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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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性的论文中的提法。他不赞同起义必不可免的意见。秘密活动和骚乱是缺乏理性的革命主义的特殊手段。共和主义是用来吓唬人的。武装起义其实只是一个技术问题,而“最基本、最必需的事情”是广泛宣传和准备社会心理条件。
第三种提法是新火星派代表会议的决议中的提法。我们的任务是准备起义。举行有计划的起义是不可能的,起义的有利条件,是由政府的紊乱、我们的鼓动、我们的组织工作造成的。只有在那时,“技术上的战斗准备工作才能具有比较重要的意义”。
就只是这样吗?就只是这样。无产阶级的新火星派领导者还不知道起义是否已成为必要,他们还不清楚组织无产阶级去进行直接斗争的任务是否已经刻不容缓。没有必要号召采取最有力的措施:更重要得多的(在905年,而不是在902年),是大体上说清楚这些措施在什么条件下“才能”具有“比较重要的”意义…新火星派的同志们,你们现在是否知道你们向马尔丁诺夫主义的转变已把你们引到什么地方去了?你们是否明白你们的政治哲学原来是解放派哲学的旧调重弹?你们是否明白你们已经成了(尽管你们不愿意,尽管你们没有意识到)君主派资产阶级的尾巴?你们现在是否清楚,当你们重弹旧调和提高说教水平的时候,你们竞没有看到一一用彼得·司徒卢威那篇令人难忘的论文中的一句令人难忘的话来说一“革命行动的公开性质现在是对人民群众产生教育作用的最重要的条件之一”这样一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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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什么是在革命时期做一个持极端反对派态度的以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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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什么是在革命时期做一个持极端反对派态度的政党?
现在我们再回头来考察关于临时政府的决议。我们已经指出,新火星派的策路并不是把革命推向前进一虽然他们也许是想用自己的决议来保证把革命推向前进一而是把它拉向后退。我们已经指出,正是这种策略使社会民主党在和不彻底的资产阶级作斗争时被束缚住手脚,并且不能预防溶化在资产阶级民主派之中的危险。从决议的不正确的前提中,自然就得出不正确的结论:“因此,社会民主党不应当抱定夺取政权或在临时政府中分掌政权的目的,而应当始终如一地做一个持极端革命反对派态度的政党。”请看看这个结论的前一半即提出目的的这一半吧。新火星派是否提出革命对沙皇制度的彻底胜利作为社会民主党活动的目的呢?是提出来了。他们不善于正确表述彻底胜利的条件而错误地用了“解放派”的说法,但是他们毕竞提出了上面那个目的。其次,他们是不是把临时政府和起义联系了起来呢?是的,他们直接把这两件事情联系了起来,说临时政府是“来自胜利的人民起义”。最后,他们是否提出领导起义作为自己的目的呢?是的,他们虽然也象司徒卢威先生一样躲躲闪闪,不肯承认起义是必要的和刻不容缓的,但是又和司徒卢威先生不同,他们同时还说“社会民主党力求使它(起义)服从于自己的影响和领导,并利用它来为工人阶级谋利益”。
这岂不是说得头头是道么?我们的目的是使无产阶级群众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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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无产阶级群众的起义服从于我们的影响和我们的领导,并利用它来为我们自己谋利益。所以我们的目的是在起义时既领导无产阶级,又领导革命的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非无产阶级的集团”),就是说,由社会民主党和革命资产阶级“分掌”起义的领导权。我们的目的是使起义胜利,以便成立临时政府“来自胜利的人民起义的”临时政府)。因此因此我们不应当抱定夺取政权或在临时革命政府中分学政权的目的!!
我们的朋友无论如何都不能自圆其说。他们动摇于司徒卢威先生的观点和革命的社会民主党的观点之间,司徒卢威先生托辞拒绝起义,而革命的社会民主党则号召着手实现这个刻不容缓的任务。他们动摇于无政府主义和马克思主义之间,无政府主义在原则上把任何参加临时革命政府的行为都斥责为背叛无产阶级,而马克思主义则要求在社会民主党对起义能起领导作用的条件下参
加临时革命政府。他们没有任何独立的立场:既不采取司徒卢威
先生那种要和沙皇政府搞交易因而必然在起义问题上躲躲闪闪、支吾搪塞的立场,又不采取无政府主义者那种斥责任何“从上面”行动和任何参加资产阶级革命的行为的立场。新火星派把同沙皇政府搞交易和对沙皇制度的胜利混为一谈。他们想参加资产阶级革命。他们比马尔丁诺夫的两种专政》稍稍前进了一点。他们甚至同意领导人民的起义,但是主张起义胜利后(也许是在起义就要胜利时?)马上放弃领导,即主张不享受胜利的果实,而要把一切果实统统奉送给资产阶级.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利用起义来为工人阶级谋利益”…
①见无产者报第3号论临时革命政府》第二篇文章。(《列宁全集第2版第10
卷第232一240页.一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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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什么是在革命时期做一个持极端反对派态度的以党?
用不着再继续分析这个糊涂观念了。倒不如来考察一下用“始终如一地做一个持极端革命反对派态度的政党”这句话表述出来的这个糊涂观念的起源吧。
这句话是我们很熟悉的国际革命社会民主运动的原理之一。这是一个完全正确的原理。它已经成了议会制国家中一切反对修正主义或反对机会主义的人的口头禅。它是大家公认的对“议会迷”,对米勒兰主义,对伯恩施坦主义35,对屠拉梯式的意大利改良主义的一种正当而必要的回击。我们的好心的新火星派把这个很好的原理背得烂熟,并且热心地把它运用得…十分地不恰当。在针对不存在任何议会的情况而写的决议中,竞提出了议会斗争的范畴。“反对派”这个概念是谁也不会认真地谈到起义的那种政治形势的反映和表现,现在却不恰当地搬到起义已经开始而且一切拥护革命的人都想若并说着要领导起义这样的形势中来。正是在革命己经提出必须在起义胜利时从上面行动的问题的时候,竞郑重其事地、大叫大嚷地表示要“始终如一地”象从前那样行动,即仅仅“从下面”行动。
我们的新火星派真是倒霉极了!他们甚至在表述出正确的社会民主主义原理时,也不会正确地运用这个原理。他们没有想到,在革命已经开始的时期,在没有议会的情况下,在国内战争正进行的时候,在起义正爆发的时候,议会斗争的种种概念和术语都会变成自己的反面。他们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条件下,修正案是通过游行示威提出的,质询是通过武装起来的公民的进攻行动提出的,反对政府是通过暴力推翻政府来实现的。
正象我国民间故事里那个出名的人物"总是恰巧在不适当的场合重复他的吉利话一样,我们的马尔丁诺夫的信徒也是恰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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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自己都认为直接的军事行动己经开始的时候,重复着和平的议会主义的说教。在一开头就提到“革命的彻底胜利”和“人民起义”的决议中,竟煞有介事地提出“持极端反对派态度”的口号,这真是再可笑不过了!诸位先生,请你们想想吧:在起义时期“持极端反对派态度”,这是什么意思?是揭露政府呢,还是推翻政府?是投票反对政府呢,还是在公开的战斗中击败政府的武装力量?是拒绝为政府补充它的国库呢,还是用革命手段来夺取这个国库,以供起义、武装工人和农民以及召集立宪会议之用?诸位先生,你们是否已经开始了解“持极端反对派态度”这个概念所表现的只是消极的行动,即进行揭露,投票反对,表示拒绝?为什么是这样呢?因为这个概念仅仅和议会斗争有关,而且是在谁也不把“彻底胜利”当作斗争的直接目的提出的时代才使用的。你们是否已经开始了解:从政治上被压迫的人民为了拼命争取胜利而开始全线坚决进攻的时候起,这方面的情形就根本改变了?
工人们现在问我们,是否要努力进行刻不容缓的起义工作?怎样使已经开始的起义获得胜利?怎样利用这个胜利?胜利的时候可以而且应当实现什么纲领?正在加深马克思主义的新火星派回答说:始终如一地做一个持极端革命反对派态度的政党…那么,我们把这些骑士叫做头等庸人,难道不对吗?
10.“革命公社”与无产阶级和
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
新火星派的代表会议没有保持住新《火星报》所采取的那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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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革命公社”与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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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主义立场(仅仅“从下面”行动,而不是“既从下面,又从上面”行动)。容许起义而不容许胜利和参加临时革命政府,这未免荒谬得太显眼了。因此,决议就给马尔丁诺夫和马尔托夫对问题的解答加上一些附带条件和限制。我们来看看决议在下一段中叙述的这些附带条件:
“实行这种策略(“始终如一地做一个持极端革命反对派态度的政党”),当然决不是说,专门为了促使起义扩大和改府瓦解,也不宜于在某一个城市,在某一个地区局部地、暂时地夺取政权,成立革命公社。”
既然这样,那就是说,在原则上不仅容许从下面行动,而且容许从上面行动了。那就是说,尔·马尔托夫发表在《火星报》上(第93号)的那篇有名的杂文中所提出的论点被推翻了,而《前进报》的策略,即不仅要“从下面”行动、而且要“从上面”行动的策略,却被承认为正确的了。
其次,夺取政权(哪怕是局部地、暂时地等等)显然不仅要有社会民主党参加,不仅要有无产阶级参加。这是因为民主革命不只是对无产阶级有利,积极参加这个革命的也不只是无产阶级。这是因为,如该决议一开头所说的那样,起义是“人民的”起义,参加起义的也有“非无产阶级的集团”(这是代表会议派关于起义问题的决议中的说法),即也有资产阶级。这就是说,社会主义者和小资产阶级一起参加临时革命政府的任何行为都是背叛工人阶级这一原则,如《前进报》所希望的那样”,被代表会议抛弃了。“背叛”并不会因为构成背叛的行为是局部的、暂时的、地区性的等等而不成其为背叛。这就是说,把参加临时革命政府和庸俗的饶勒斯主义等量齐观的观点,如《前进报》所希望的那样,被代表会议抛弃了。政府并不因为它的权力达不到许多城市而只及于一个城市,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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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地区而只及于一个地区,而不成其为政府:同样,也不会因为它称作什么而不成其为政府。这样,新《火星报》所企图提供的问题的原则提法,就被代表会议抛弃了。
现在我们来看看,代表会议对它现在已在原则上容许的成立革命政府和参加革命政府的主张所提出的那些限制是否合理。“暂时”(“3Ho44ec1A”)这个概念和“临时”(“pCNCHH”)这个概念有什么区别,我们不知道。恐怕这里只是在用一个外来的和“新的”词来掩盖缺乏明确的思想这一事实而已。这看起来是说得“深奥一点”,其实只是更加暖昧和糊涂罢了。“宜于”在某个城市或某个地区局部地“夺取政权”,这和参加全国的临时革命政府有什么区别呢?难道象彼得堡这样发生过1月9日事件的地方不是一个“城市”吗?难道象高加索这样比许多国家都大的地方不是一个地区吗?关于如何对待监狱、警察和国库等等等等的问题这些曾使新《火星报》为难的问题),甚至在一个城市里,更不用说在一个地区内,在“夺取政权”的时候,不是也会摆在我们面前吗?当然,谁也不会否认,在力量不够的时候,在起义不能完全成功的时候,在起义得不到彻底胜利的时候,是可能有局部的、城市等等的临时革命政府的。但是,先生们,这和问题有什么关系呢?你们自己不是在决议一开头就谈到“革命的彻底胜利”和“胜利的人民起义”吗??从什么时候起社会民主党人竞把无政府主义者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竞分散无产阶级的注意力和目标,引导它解决“局部的”问题,而不解决普遍、统一、完整和全面的问题呢?在设想在一个城市“夺取政权”时你们自己谈到“使起义扩大”,那么是否可以认为是扩大到另一个城市中去呢?是否可以希望扩大到一切城市中去呢?先生们,你们的结论和你们的前提一样地靠不住,一样地偶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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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矛盾,一样地混乱。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三次代表大会对整个临时革命政府的问题作出了详尽而清楚的回答。这个回答是把一切局部的临时政府也包括在内的。代表会议的回答则人为地随意把问题的一部分划分出来,结果只是回避(但没有成功)整个问题而且造成混乱。
“革命公社”是什么意思呢?这个概念和“临时革命政府”有区别吗?如果有,那么区别在哪里呢?代表会议派先生们自己也不知道。他们的革命思想是混乱不清的,结果就象常见的那样,尽说革命的空话。的确,社会民主党代表的决议中使用“革命公社”这样的字眼,不过是说革命的空话而已。马克思屡次斥责过这种用早已过时的“动听的”名词来遮盖未来的任务的空话。在历史上起过作用的动听的名词,在这种情形下就会变成空洞而有害的华而不实的东西,变成装饰品。我们必须向工人和全体人民清清楚楚地、毫不含糊地说明:为什么我们要成立临时革命政府?如果在将来,在已经开始的人民起义得到胜利的结局而我们对政权有了决定性的影响时,我们要实现的究竟是一些什么样的改革?这就是摆在政治领导者面前的问题。
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三次代表大会十分明确地回答了这些问题,提出了关于这些改革的完备的纲领,即我们党的最低纲领。而“公社”这个字眼却没有给予任何回答,只是用一种远处的钟声…或空洞的高调来搅乱人们的头脑罢了。我们愈是珍视例如1871年的巴黎公社,就愈加不容许只引用它而不分析它的种种错误和特殊条件。这样做就是重复恩格斯所讥笑过的布朗基派的荒谬做法,布朗基派(在他们的1874年的“宜言”中)对公社的每个行动都备加崇拜。如果有工人向代表会议派问到决议中提到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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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革命公社”,代表会议派将怎样回答呢?他们只能说,历史上有个工人政府就是这样称呼的,它不善于分清并且当时也不能分清民主革命成分和社会主义革命成分,把争取共和制的任务和争取社会主义的任务混淆起来,未能解决向凡尔赛实行坚决的军事进攻的任务,犯了不占领法兰西银行的错误,等等。总之,不管你们在回答这个问题时是援引巴黎公社还是援引其他什么公社,你们总会回答说:我们的政府不应当成为这样的政府。不用说,这是个很好的回答!然而这样毫不提及党的实践纲领,不适当地在决议中讲授起历史来,难道这不是说明书呆子的说教和革命者的软弱无能吗?难道这不恰好表露出你们枉费心机要归之于我们的那种错误,即将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混淆起来(任何一个“公社”都没有把两者辨别清楚)的错误吗?
临时政府(即不适当地被称为公社的临时政府)的目的被宣布为“专门”扩大起义和瓦解政府。“专门”这个字眼,按其本意说来,就是排除其他一切任务,是主张“只从下面”行动的荒遂理论的复活。这样排除其他任务,仍然是目光短浅和考虑欠周。“革命公社”,即革命政权,即使是在一个城市建立的,也不可避免地要执行(哪怕只是临时地、“局部地、暂时地”执行)一切国家事务:把脑袋藏在翅膀底下,闭眼不看这个问题,就是愚蠢到极点。这个政权要用法律规定八小时工作制,建立工人监督工厂的制度,举办免费的普及教育,实行法官选举制,成立农民委员会,等等,一总而言之,它一定要实行许多改革。把这些改革归结为“促使起义扩大”这样一个概念,就是玩弄字眼,把需要完全弄清楚的问题故意弄得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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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火星派决议的结尾部分没有给我们提供什么新材料来批判我们党内复活了的“经济主义”的原则趋向,但是它从某些不同的角度证实了上面所说的话。
下面就是决议的这一部分:
“只有在一种情形下,就是说,只有在革命蔓延到实现社会主义的条件已经相当(?)成熟的西欧先进国家去的时候,社会民主党才应当主动地努力夺取政权,并且尽可能长久地把政权保持在自己手里。在这种情形下,俄国革命有限的历史范围就能大大扩大,郑时就有可能走上社会主义改革的道路。
社会民主党既以自己在整个革命时期对革命进程中一切轮流更换的政府都保持极端革命反对派的态度,作为自己的策路基础,也就能够作好最充分的准备去利用政府权力,如果政府权力落(??到它手里来的话。”
这里的基本思想也就是《前进报》屡次表述过的那种思想。《前进报》说过,我们不应当害怕(象马尔丁诺夫那样害怕)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获得完全胜利,即实现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因为这样的胜利会使我们有可能把欧洲发动起来,而欧洲的社会主义无产阶级摆脱了资产阶级的桎格,就会反过来帮助我们实现社会主义革命。但是请你们看看,这个思想经过新火星派的叙述竞被槽蹋成什么样子。我们不准备谈细节问题,不谈所谓政权可能“落”到一个把夺取政权看作有害策略的自觉的政党手里来的荒唐设想,不谈欧洲实现社会主义的条件不是已经达到相当成熟的程度,而是已经完全成熟,也不谈我们的党纲不提任何社会主义改革,而只提社会主义革命。我们现在谈谈《前进报》的思想和代表会议决议的思想之间所存在的主要的和根本的区别。《前进报》向俄国的革命无产阶级指出了积极的任务:在争取民主的斗争中取得胜利,并且利用这个胜利来把革命传布到欧洲。决议却不懂得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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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彻底胜利”(不是新火星派所谓的“彻底胜利”)和欧洲革命之间的这种联系,因而就不提无产阶级的任务,不提无产阶级胜利的前途,而是谈一般可能中的一种可能:“在革命蔓延…的时候”。《前进报》直接而明确地指出(而且这些意见已经载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三次代表大会的决议)可以怎样和应当怎样“利用政府权力”来谋取无产阶级的利益,同时考虑到在当前的社会发展阶段上可以立刻实现什么,必须首先实现什么,以作为争取社会主义的民主前提。决议在这里也不可救药地做了事变的尾巴,说“能够作好准备去利用”,但是说不出怎样能够,怎样作好准备,怎样去利用。譬如说,我们不怀疑新火星派“能够作好准备去利用”党内的领导地位,但是问题在于他们对这种利用的尝试和他们的准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从可能变为现实的希望…
《前进报》确切地指出了“把政权保持在自己手里的”现实“可能性”究竞在哪里:就在于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在于无产阶级和农民联合起来的强大力量能够压倒一切反革命力量,在于他们二者在民主改革方面的利益必然一致。代表会议的决议在这方面也没有提供任何积极的东西,而只是逃避问题。在俄国,保持政权的可能性要取决于俄国本国社会力量的成分,取决于现在我国正在进行的民主革命的条件。欧洲无产阶级的胜利(而革命传布到欧洲和无产阶级获得胜利,二者之间还有相当的距离)定会引起俄国资产阶级反革命势力的拼命抵抗,一新火星派的决议没有一个字提到这个反革命势力,而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三次代表大会的决议则估计了这个反革命势力的意义。如果我们除无产阶级以外,不能同时依靠农民来争取共和制和民主制,那么“保持政权”这件事情就不会有什么希望。如果这件事情不是没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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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革命对沙皇制度的彻底胜利”会造成这种可能,那我们就应当指出这种可能,积极地号召把这种可能变为现实,提出实践的口号,不仅用来应付革命传布到欧洲的局面,而且为了要把革命传布到欧洲去。社会民主党中的尾巴主义者提到“俄国革命有限的历史范围”,不过是要掩盖他们对这个民主革命的任务和无产阶级在这个革命中的先进作用了解得很有限而已!
反对“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这个口号的意见之
一,就是认为专政要有“统一的意志”(《火星报》第95号),而无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却不可能有统一的意志。这个反对意见根本不能成立,因为它是以“统一的意志”这一概念的抽象的、“形而上学的”解释为根据的。意志在某一方面统一,而在另一方面不统一,这是常有的事。在社会主义问题上和争取社会主义的斗争中缺乏意志的统一,并不排除在民主主义问题上和争取共和制的斗争中的意志的统一。忘记这一点,就是忘记了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在逻辑上和历史上的区别。忘记这一点,就是忘记了民主革命的全民性质:既然是“全民的”,也就有“意志的统一”,这正是就这个革命是实现全民的需要和要求而言。超过民主主义范围,就谈不到无产阶级和农民资产阶级之间的意志的统一。它们之间的阶级斗争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在民主共和制的基地上,这个斗争将是为争取社会主义而进行的最深刻、最广泛的人民斗争。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同世界上一切事物一样,有它的过去和未来。它的过去就是专制制度、农奴制度、君主制、特权。在和这种过去作斗争时,在和反革命作斗争时,无产阶级和农民的“意志的统一”是可能的,因为这里有利益的一致。
它的未来就是反对私有制的斗争,雇佣工人反对业主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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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取社会主义的斗争。在这里意志的统一是不可能的。①在这里,我们所面临的道路就不是从专制制度走向共和制,而是从小资产阶级的民主共和制走向社会主义。
当然,在具体的历史环境中,过去和未来的成分交织在一起,前后两条道路互相交错。雇佣劳动及其反对私有制的斗争在专制制度下也有,甚至在农奴制时代就已经萌芽。但是这丝毫不妨碍我们从逻辑上和历史上把发展过程的几大阶段分开。我们大家都认为资产阶级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是截然不同的东西,我们大家都无条件地坚决主张必须把这两种革命极严格地区分开,但是,难道可以否认前后两种革命的个别的、局部的成分在历史上互相交错的事实吗?难道在欧洲民主革命的时代没有许多社会主义运动和争取社会主义的尝试吗?难道欧洲未来的社会主义革命不是还有许许多多民主主义性质的任务要去最终完成吗?
社会民主党人永远不应当而且一分钟也不应当忘记,无产阶级为了争取社会主义,必然要同最主张民主共和的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进行阶级斗争。这是毫无疑问的。这样,社会民主党就绝对必须是一个单独存在的、阶级性十分严格的独立政党。这样,我们和资产阶级“合击”的行动就带有暂时的性质,我们就必须“对同盟者,犹如对敌人一样”进行严格的监视,如此等等。对所有这些也是丝毫不能怀疑的。但是,如果由此得出结论,说可以忘记、忽略或轻视那些对现在来说是迫切的、哪怕只是暂时的和临时的任务,那就是可笑的而且是反动的。和专制制度作斗争是社会主义者的一个临时的和暂时的任务,但是对这个任务的任何忽略或轻视,都等
①资本主义在自由条作下的更广泛、更迅速的发展,必然使意志的统一很快归于结果,而且反革命势力和反动势力被粉碎得愈快,这种统一就结束得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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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背叛社会主义和为反动势力效劳。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当然只是社会主义者的一个暂时的、临时的任务,但是在民主革命时代忽略这个任务,就简直是反动了。
具体的政治任务要在具体的环境中提出。一切都是相对的,一切都是流动的,一切都是变化的。德国社会民主党没有在纲领中提出共和制的要求。那里的形势使这个问题在实践上很难和社会主义问题分开(虽然在德国问题上,恩格斯在评论1知1年的爱尔福特纲领”草案时,曾警告过不要轻视共和制和争取共和制的斗争的意义!)。在俄国社会民主党中,根本就没有发生过要把共和制的要求从纲领和宜传工作中取消的问题,因为我们这里谈不到共和制问题和社会主义问题有什么不可分的联系。1田8年的德国社会民主党人不专门把共和制的问题当作首要问题,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不会使人惊异,也不会引起非难。德国社会民主党人要是在1848年不提共和制问题,那就是直接背叛革命了。抽象的真理是没有的。真理总是具体的。
到一定的时候,对俄国的专制制度的斗争就会结束,俄国的民主革命时代就会成为过去,那时再说什么无产阶级和农民的“意志的统一”,说什么民主专政等等,就是可笑的了。那时候,我们就会直接想到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专政,并且会更详细地谈论这个专政。现在呢,先进阶级的政党却不能不极力设法取得民主革命对沙皇制度的彻底胜利。而彻底胜利也就不外是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
附注”
(1)请读者回想一下,《火星报》和《前进报》论战时,《火星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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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援引过恩格斯给屠拉梯的一封信。恩格斯在这封信里警告这位意大利改良主义者的(后来的)领袖不要把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混淆起来。恩格斯在淡到194年意大利的政治形势时写道,意大利当前的革命将是小资产阶级的民主革命,而不是社会主义革命。①《火星报》责难《前进报》离开了恩格斯所规定的原则。这种责难是毫无道理的,因为整个说来,《前进报》(第14号)②完全承认马克思把9世纪革命中三种主要力量区别开来的理论是正确的。按照这个理论,反对旧制度,即反对专制制度、封建制度、农奴制度的,有(1)自由派大资产阶级,(2)激进派小资产阶级,(3)无产阶级。自由派大资产阶级不过是为立宪君主制而斗争,激进派小资产阶级是为民主共和制而斗争,无产阶级是为社会主义革命而斗争。把小资产阶级为完全的民主革命进行的斗争和无产阶级为社会主义革命进行的斗争混淆起来,有使社会主义者遭到政治破产的危险。马克思的这个警告是完全正确的。但是正是由于这个原因,“革命公社”的口号是错误的,因为历史上有过的那些公社恰巧就是把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混淆起来。反之,我们的口号,即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的口号,能完全保证不犯这个错误。我们的口号无条件地承认不能直接越出纯粹民主革命范围的革命是资产阶级性质的,但是它同时又把当前的这个革命推向前进,努力使它具有一个最有利于无产阶级的形式,因而也就是力求最大限度地利用民主革命,使无产阶级下一步争取社会主义的斗争得以最顺利地进行。
①参看《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第514一518页.,一一编者注
②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10卷第1一17页.一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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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三次代表大会某些决议和“代表会议"某些决议的粗略比较71
11.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三次
代表大会某些决议和“代表会议”某些决议的粗略比较
临时革命政府问题是当前社会民主党策略问题的中心。十分详细地分析代表会议其余各项决议,既没有可能,也没有必要。我们仅限于简略地指出几点,来证实我们在上面已经分析过的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三次代表大会决议和代表会议决议在策略方针上的原则区别。
就拿革命前夕对待政府的策略问题来说吧。你们在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三次代表大会的决议中仍然可以找到这个问题的完整的答案。这个决议估计到特殊时期的各种各样的条件和任务:要揭露政府让步的虚伪性,要利用各种“滑稽可笑的人民代表机关”,要用革命的手段来实现工人阶级的迫切要求(以八小时工作制为首要要求),以及要反击黑帮。在代表会议的决议中,这个问题是分散在几个地方叙述的:“反击黑暗反动势力”,只是在关于对其他政党的态度的决议的引言部分提了一下。参加代表机关选举的问题,是和沙皇政府同资产阶级“妥协”的问题分开考察的。冠有《关于经济斗争》这个响亮标题的专门决议不是号召用革命手段实现八小时工作制,而只是重复(在说了一堆关于“工人问题在俄国社会生活中占有的中心位置”的响亮而很不聪明的话以后)旧的鼓动口号,即所谓“在法律上规定八小时工作制”。这个口号现在已经不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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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后了,这是十分明显的事实,用不着再来证明。
关于公开的政治活动的问题。第三次代表大会估计到我们的活动即将根本改变的情况。秘密活动和发展秘密机关的工作决不能放弃,放弃这些,就是为警察效劳而且极端有利于政府。但是现在已经不能不考虑公开行动的问题。必须立刻为这种行动准备好适当的形式,因而也就必须为此目的准备好特别的机关一一秘密程度较少的机关。必须利用合法的和半合法的社团,使它们尽可能变成俄国未来的公开的社会民主工党的基地。
代表会议在这里也把问题弄得很分散,没有提出任何完整的口号。特别令人感到突然的,是十分可笑地委托组织委员会注意“安置”合法的著作家。关于“使那些以协助工人运动为目的的民主报纸服从自己的影响”的决定是十分荒谬的。我国一切合法的自由派报纸按倾向来说几乎全是“解放派”的报纸,都是以此为目的的。为什么《火星报》编辑部自己不首先执行自己的这个建议,给我们作出一个使《解放》杂志服从于社会民主党影响的榜样呢?他们没有向我们提出利用合法的社团来建立党的基地的口号,而是提出:第一,仅仅涉及“职业”工会的局部性的建议(党员必须参加这些工会),第二,对“革命的工人组织”=“无定形的组织”=“革命的工人俱乐部”进行领导的建议。“俱乐部”怎样成了无定形的组织,这些“俱乐部”究竞是什么东西,只有真主才知道。这不是党的最高机关的明确的指令,而是著作家们的一些思想札记和笔记草稿。关于党应当怎样开始把自己的全部工作转到全新的基础上的问题,根本没有任何完整的说明。
关于“农民问题”,党代表大会和代表会议是以完全不同的方式提出来的。代表大会制定了《对农民运动的态度》的决议。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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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三次代表大会某些决议和“代表会议”某些决议的粗略比较73
会议制定了《关于在农民中的工作》的决议。在前一个决议中,提出的首要任务是为了反沙皇制度斗争的全民利益而领导整个广泛的革命民主运动。在后一个决议中,问题仅仅归结为在一个特别的阶层中“工作”。在前一个决议中,提出的鼓动工作的中心实践口号是立刻组织革命农民委员会来实行一切民主改革。在后一个决议中却说“成立委员会的要求”应当向立宪会议提出。为什么我们一定要等待这个立宪会议呢?它真的会成为立宪的会议吗?如果不预先和同时建立革命农民委员会,立宪会议是否会巩固呢?一一所有这些问题,代表会议都忽略过去了。它的一切决议都反映出我们己经考察过的一个总的思想:在资产阶级革命中,我们只应进行自己的专门的工作,而不要希图领导和独立进行整个民主运动。正如“经济派”总是要社会民主党人只进行经济斗争,而让自由派去进行政治斗争一样,新火星派在他们的整个推论过程中也是要我们在资产阶级革命中尽量靠边站,而让资产阶级去积极进行这个革命。
最后,不能不说说双方关于对待其他政党的态度问题的决议。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三次代表大会的决议说的是要揭露资产阶级解放运动的一切局限性和不充分性,而并不那样幼稚地想列举每次代表大会上这种局限性的各种可能的表现并且在好资产者和坏资产者之间划一条分界线。代表会议却重复着斯塔罗韦尔的错误,硬要找出这样一条分界线,发挥其有名的“石蕊试纸”论。斯塔罗韦尔是从一个很好的思想出发:要向资产阶级提出比较严格的条件。他只是忘记了,任何一种想预先把值得赞许、值得与之取得协议等等的资产阶级民主派和不值得这样做的资产阶级民主派区分开来的企图,都只能得出一种立刻就会被事变的发展所抛弃并且会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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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模糊起来的“公式”。结果就把重心从斗争中的真正一致转移到声明、诺言和口号上去了。斯塔罗韦尔认为“普遍、平等、直接和无记名投票的选举制”就是这种根本性的口号。为时还不到两年,“石蕊试纸”已经证明自己毫不中用,普选制的口号已经被解放派接受过来,但是解放派不仅没有因此而接近社会民主党,反而企图利用这个口号来迷惑工人,引诱工人离开社会主义。
现在,新火星派提出了更“严格的”“条件”,“要求”沙皇制度的敌人“坚韧不拔地和毫不含糊地(!?)支持有组织的无产阶级的一切坚决行动”等等,一直到“积极参加人民自我武装的事业”。分界线是划得更远得多了,但是这条分界线又已经陈旧了,一下子就证明了自己毫不中用。比方说,为什么不提出共和制的口号呢?社会民主党人为若“用无情的革命战争来反对等级君主制度的一切基础”,“要求”资产阶级民主派做各种各样的事情,而唯独不要求他们为共和制而斗争,这是怎么回事呢?
提出这个问题并不是有意挑剔,新火星派的错误确实具有最实际的政治意义,“俄国解放联盟”就是证明(见《无产者报》第4号)①。这些“沙皇制度的敌人”完全能适应新火星派的一切“要求”。可是我们已经指出,这个“俄国解放联盟”的纲领中或者在其
①在9D5年6月4日出版的无产者报账第4号上发表了一篇题为新的革命工
人联合会》的长篇论文(见列宁全第2版第10卷第265一276页.一编者注)。这篇论文转述了这个联盟所发表的宣言的内容,这个联盟采用了“俄国解放联盟”的名称,并且说它的宗旨是通过式装起义来召集立宪会议。其次,在这篇论文中确定了社会民主党人对这种非党的联盟的态度。至于这个联盟的实际情形如何,它在革命中的命运怎样,我们就全不知道了。(这是作者为日07年版加的注释。一一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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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民主革命的规模是否会因为资产阶级退出而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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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纲领的立场中)充满了解放派的精神,解放派是能够很容易地牵着它走的。而代表会议在决议的末尾一段中声称,“社会民主党将照旧象反对虚伪的人民之友一样,反对所有一切打着自由主义的和民主主义的旗帜、但是拒绝真正支持无产阶级革命斗争的政党”。“俄国解放联盟”不仅不拒绝,而且热心地表示愿意给予这种支持。这是否就能担保它的领袖们即使是解放派但却不是“虚伪的人民之友”呢?
由此可见,新火星派预先臆造出一些“条件”,提出一些虚张声势的滑稽可笑的“要求”,这就立刻使他们自己陷于可笑的地位。他们的条件和要求一下子就显得不能适合活生生的现实。他们那种追逐公式的狂热是徒劳的,因为任何公式都不能把资产阶级民主派的虚伪、不彻底以及局限性的各种各样的表现包罗无遗。问题并不在于“石蕊试纸”,并不在于公式,并不在于写印成文的要求,并不在于预先区分开虚伪的“人民之友”和非虚伪的“人民之友”,而是在于斗争中的真正一致,在于社会民主党人对资产阶级民主派每一个“不坚定的”步骤都进行坚持不懈的批评。为了“真正团结一切关心民主改造的社会力量”并不需要象代表会议那样勤勒恳恳、那样白费力气地规定种种“条款”,而是要善于提出真正革命的口号。要做到这一点,需要的是把革命共和派资产阶级提高到无产阶级水平的口号,而不是把无产阶级任务降低到君主派资产阶级水平的口号。要做到这一点,需要的是尽最大的努力参加起义,而不是用说教的方式来推脱刻不容缓的武装起义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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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民主革命的规模是否会因为
资产阶级退出而缩小?
上面各节写好以后,我们收到了《火星报》出版的新火星派高加索代表会议的决议。对于写出一个好的结尾(pour la bonnebouche),我们真是想不出比这更好的材料了。
《火星报》编辑部很公正地指出:“在基本的策略问题上,高加索代表会议也通过了和全俄代表会议(即新火星派代表会议)所通过的决议相似的〈老实话!》决议。”“在社会民主党对临时革命政府的态度问题上,高加索的同志所通过的决议,坚决反对《前进报》集团以及附和它的所谓代表大会代表们所宣传的新方法。”“应该承认代表会议非常恰当地表述了无产阶级政党在资产阶级革命中的策略。”
真的,的确如此。对于新火星派的根本错误,真是谁也不能够比这表述得更“恰当”了。我们现在把这段表述全部抄录下来,先在括弧中指出花朵,然后再指出末尾结出的果实。
下面就是新火星派高加索代表会议关于临时政府的决议:“代表会议认为自己的任务是要利用革命时机来加深(当然啦!不过还要加上一句:用马尔丁诺夫精神来加深!)无产阶级的社会民主主义意识〈只是用来加深意识,而不是用来争取共和制吗?这是对革命的多么“深刻的”见解啊》,而为了保证党对正在产生的资产阶级国家制度有最充分的批评自由〈保证共和制不是我们的事情!我们的事情只是保证批评自由。无政府主义的思想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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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民主革命的规模是否会因为资产阶级退出而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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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政府主义的语言:“资产阶级国家”制度!》,代表会议反对成立社会民主主义的临时政府,并反对参加这个政府(请回想一下恩格斯所引证的、巴枯宁主义者在西班牙革命之前10个月作出的决议,见《无产者报》第3号,而认为最适宜的是从外面〈从下面,而不是从上面)对资产阶级临时政府施加压力,使国家制度达到尽可能的(?》民主化。代表会议认为,社会民主党人成立临时政府或加入这个政府,一方面会使无产阶级广大群众对社会民主党失望而离开这个党,因为社会民主党虽然夺得政权,但是不能满足工人阶级的迫切需要,直到包括实现社会主义共和制不是迫切需要!决议起草人竞天真得没有觉察到他们是在用纯粹无政府主义的语言说话,仿佛他们对参加资产阶级革命采取了否定的态度!》,另一方面会迫使资产阶级退出革命,从而缩小革命的规模。”
这就是症结所在。这就是无政府主义思想和十足的机会主义思想交错(如同在西欧的伯恩施坦派中常见的一样)的地方。请看:不要加入临时政府,因为加入临时政府就会迫使资产阶级退出革命,从而缩小革命的规模!这完全是纯粹而彻底的新火星派哲学:革命是资产阶级的,所以我们应当崇敬资产阶级的庸俗思想,给这种思想让路。如果我们按照一哪怕部分地,哪怕一分钟我们参加临时政府会迫使资产阶级退出这样一种想法行事,那我们就会因此把革命领导权完全让给资产阶级。我们会因此把无产阶级完全交给资产阶级去支配(虽然还保留了充分的“批评自由”!),为了使资产阶级不致退出而迫使无产阶级采取温和柔顺的态度。我们会阉割掉无产阶级最迫切的需要,即经济派及其仿效者们从来没有很好地了解的政治需要,为了使资产阶级不致退出而阉割这些需要。我们会完全离开在无产阶级所需要的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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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实现民主制而进行革命斗争的立场,而转到和资产阶级搞交易的立场,以背叛原则、背叛革命来换取资产阶级的欣然同意(“不致退出”)。
高加索的新火星派在短短的几行文字中就把叛卖革命、变无产阶级为资产阶级可怜走卒的策略的全部实质表明了。我们在上面从新火星派的错误中看到的倾向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明确的原则:做君主派资产阶级的尾巴。因为实现共和制会迫使而且已经迫使一司徒卢威先生就是一例)资产阶级退出,所以要取消争取共和制的斗争。因为无产阶级的任何一个坚决而彻底的民主要求在任何时候、在世界上任何地方都会迫使资产阶级退出,所以工人同志们啊,还是躲在你们的窝里吧,只要从外面行动,可别想为了革命去利用“资产阶级国家”制度的种种工具和手段,给自己保留着“批评自由”就行了。
对“资产阶级革命”这一名词的根本性的错误理解在这里已赤裸裸地暴露出来了。马尔丁诺夫或新火星派对这个名词的“理解”会直接造成把无产阶级事业出卖给资产阶级的结果。
谁忘记了旧时的“经济主义”,谁不去研究它,不去回想它,谁就很难了解现在复活起来的“经济主义”。请回想一下伯恩施坦主义的《信条》“吧。当时人们从“纯粹无产阶级的”观点和纲领中得出结论说:我们社会民主党人只要经济,只管真正的工人事业,只要批评任何政客手腕的自由,只管真正加深社会民主主义的工作,政治还是让他们自由派去干吧。愿上帝保佑我们别陷入“革命主义”,因为这会迫使资产阶级退出。谁要是全文读了《信条》或《工人思想报》第9号增刊44(199年9月),谁就可以看出这一整个的推论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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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是这一套,只是范围很大,被用来估计整个“伟大的”俄国革命一一唉,这个革命事先就已经被正统庸俗主义的理论家们给庸俗化和降低到滑稽可笑的地步了!我们社会民主党人只需要批评自由,加深意识,从外面行动。他们资产阶级却要有行动的自由、从事革命领导(应读作:自由主义领导)的自由和从上面实行“改良”的自由。
这些把马克思主义庸俗化的人从来没有思索过马克思所说的必须用武器的批判来代替批判的武器的话①。他们盗用马克思的名义,其实,他们在草拟策略决议的时候完全是在模仿法兰克福的资产阶级空谈家,这些空谈家自由地批评专制制度,加深民主意识,但是不懂得革命时期是行动的时期,是既从上面又从下面行动的时期。他们把马克思主义变成了空洞的说教,于是就把最坚定、最积极的先进革命阶级的思想变成了这个阶级中最落后的阶层的思想,即那些逃避困难的革命民主主义任务而把这些任务交给司徒卢威先生们去执行的最落后阶层的思想。
资产阶级一旦因社会民主党加入革命政府而退出革命,那就会“缩小革命的规模”。
俄国工人们,听吧:如果革命是由那些不想战胜沙皇制度而只想和它搞交易的、没有被社会民主党人吓退的司徒卢威先生们来进行,革命的规模就会更大。如果我们前面所概述的俄国革命两种可能结局中的前一种结局得以实现,就是说,如果君主派资产阶级和专制政府能在希波夫式的“宪法”上做成交易,革命的规模就会更大!
①参看《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460页。一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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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指导全党的决议中写出这样可耻的东西或者赞扬这些“恰当的”决议的社会民主党人,己经被那种把马克思主义的活的精神全部腐蚀掉的空洞说教弄得头昏眼花,竞看不出这些决议怎样把他们的其他一切好话都变成了空谈。翻开他们在《火星报》上写的任何一篇文章,甚至翻开我们的鼎鼎大名的马尔丁诺夫所写的那本臭名远扬的小册子,都可以看到关于举行人民起义,把革命进行到底,力求依靠人民下层来同不彻底的资产阶级斗争一类的言论。但是,当你们接受或者赞扬关于“革命的规模”会因为资产阶级退出而“缩小”的思想时,所有这些好的东西就立刻变成可怜的空谈了。先生们,二者必居其一:或者是我们应当和人民一起去努力实现革命,取得对沙皇制度的完全胜利,而不考虑那个不彻底的、自私自利的、畏首畏尾的资产阶级:或者是我们不容许这种“不考虑”,而惟恐资产阶级“退出”,那我们就是把无产阶级和人民出卖给资产阶级,出卖给不彻底的、自私自利的和畏首畏尾的资产阶级。
请不要曲解我的话。请不要叫喊什么有人指责你们自觉地出卖。不,你们向来都是不自觉地爬往泥潭,而且现在已经爬进了泥潭,正象旧时的“经济派”那样沿着“加深”马克思主义的斜坡不可遏止地、不可逆转地滑到专门从事反对革命的、没有灵魂和没有生气的“卖弄聪明”的地步。
先生们,“革命的规模”取决于哪些实在的社会力量,你们想过这个问题吗?我们不谈国外政治即国际配合方面的力量,虽然这种力量现在发展得很有利于我们,但是我们大家都不去考察它们,而这样做是正确的,因为这里所谈的是俄国内部力量的问题。请看看这些内部的社会力量吧。反对革命的是专制政府、宫廷、警察、官吏、军队和一小撮显贵人物。人民中的义愤愈深,军队就愈不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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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吏中的动摇就愈大。其次,资产阶级现在整个说来是赞成革命的,他们热心地谈论自由,愈来愈频繁地以人民的名义、甚至以革命的名义发表意见。①但是,我们每个马克思主义者都从理论中知道,并且每日每时都从我国的自由派即地方自治人士和解放派的实例中看到,资产阶级赞成革命是不彻底的,是出于自私自利的动机,是畏首畏尾的。只要资产阶级的自私的狭隘利益得到满足,只要它“离开”彻底的民主主义(而它现在已经在离开彻底的民主主义了),它就不可避免地会大批转到反革命方面,转到专制制度方面去反对革命,反对人民。剩下的只有“人民”,即无产阶级和农民。只有无产阶级能够坚决走到底,因为它要走的路程远远超过民主革命。因此,无产阶级就站在为共和制而斗争的最前列,它轻蔑地拒绝它所部视的那些劝它注意别让资产阶级退出的愚蠢意见。农民中有大批的半无产者,同时有小资产阶级分子。这使得它也不稳定,因而迫使无产阶级团结成为一个具有严格的阶级性的党。但是农民的不稳定和资产阶级的不稳定根本不同,因为农民现在所关心的与其说是无条件地保护私有制,不如说是夺取私有制主要形式之一的地主土地。农民虽然不会因此而成为社会主义者,不会因此而不再成为小资产阶级,但是他们能够成为完全而又极其彻底地拥护民主革命的力量。只要给农民以教育的革命事变进程不因资产阶级叛变和无产阶级失败而过早地中断,农民就必然会成为这样的力量。在上述条件下,农民必然会成为革命和共和制的支柱,因为只有获得了完全胜利的革命才能使农民获得土地改革方面的一切,才能使农民获得他们所希望、所幻想而且是他们真正必
①在这方而值得注意的是司徒卢威先生给饶勒斯的公开信这封信不久以前由饶勒斯刊登在《人道报题5上,由司徒卢威先生刊登在解放杂志第72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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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的一切,这里所说的必需,(并不象“社会革命党人”所想象的那样是为了消灭资本主义,而)是为了从半农奴制的泥潭中,从被压抑、被奴役的黑暗的深渊中跳出来,为了在商品经济可能的限度内尽量改善自己的生活条件。
此外,不仅彻底的土地改革,而且农民的一般的和经常的一切利益,都使农民趋向于革命。农民甚至在和无产阶级作斗争时也需要民主,因为只有民主制度才能准确地体现农民的利益,使他们能够以群众资格,以多数资格取得优势。农民受到的教育愈多(而从对日战争以来,他们迅速地受到教育,其迅速程度是许多惯于只用学校尺度来衡量教育程度的人所想象不到的),他们就会愈彻底、愈坚决地拥护完全的民主革命,因为他们并不象资产阶级那样害怕人民的统治,相反,人民的统治对他们是有利的。农民一开始摆脱幼稚的君主主义,民主共和制就会立刻成为他们的理想,因为惯于做经纪人的资产阶级那种自觉的君主主义连同参议院等等),对农民来说是要他们照旧处于没有权利、备受压抑和愚昧无知的地位,只不过把这种地位用欧洲宪制的油漆来稍稍涂饰一下而已。
正因为如此,资产阶级这个阶级就自然而然地和必不可免地要寻求自由主义君主派的保护,而农民群众却自然而然地和必不可免地要寻求革命共和派的领导。正因为如此,资产阶级不能把民主革命进行到底,而农民却能够把革命进行到底,我们应当尽一切力量帮助农民这样做。
有人会反驳我说:这用不着证明,这是起码的常识,是一切社会民主党人都非常了解的。不,这是那些居然说革命会因为资产阶级退出而“缩小规模”的人所不了解的。这样的人重复着我们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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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领中被他们背得烂熟的话,但是不懂得这些话的含义,否则他们就不会害怕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这个必然要从整个马克思主义世界观和我们的纲领中产生出来的概念了,否则他们就不会用资产阶级的规模来限制伟大的俄国革命的规模了。这样的人是在用自己的具体的反马克思主义和反革命的决议来推翻自己的抽象的马克思主义的革命词句。
谁真正了解农民在胜利的俄国革命中的作用,谁就不会说革命的规模会因为资产阶级退出而缩小。因为事实上只有当资产阶级退出,而农民群众以积极革命者的姿态同无产阶级一起行动的时候,俄国革命才会开始具有真正的规模:只有那时,才会有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时代可能有的那种真正最广大的革命规模。我们的民主革命要坚决进行到底,就应当依靠那些能够麻痹资产阶级的必不可免的不彻底性的力量(也就是那些恰恰能够“迫使它退出”的力量,《火星报》的高加索信徒们因为认识肤浅而对此感到害怕)。
无产阶级应当把民主革命进行到底,这就要把农民群众联合到自己方面来,以便用强力粉碎专制制度的反抗,并麻痹资产阶级的不稳定性。无产阶级应当实现社会主义革命,这就要把居民中的半无产者群众联合到自己方面来,以便用强力摧毁资产阶级的反抗,并麻痹农民和小资产阶级的不稳定性。这就是无产阶级的任务,而新火星派在他们关于革命规模的一切议论和决议中,却把这些任务看得非常狭隘。
不过不要忘记在谈论革命的“规模”时往往被忽略的一种情况。不要忘记,这里谈的并不是任务方面的困难,而是通过什么道路去求得任务的解决。这里谈的并不是使革命具有强大的和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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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胜的规模是否容易做到,而是应当怎样设法扩大革命的规模。意见分歧所涉及的恰恰是行动的根本性质,是行动的方针。我们着重指出这一点,是因为有些不细心或不诚实的人往往把两个不同的问题混为一谈:一个是关于道路的方向的问题,即从两条不同的道路中选择一条的问题:另一个是在选定的道路上目的是否容易达到或是否能很快达到的问题。
我们在上面完全没有涉及这后一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在我们党内没有引起争论和分歧。但是这个问题本身自然是极其重要的,值得一切社会民主党人给予极大的注意。忘记不仅吸引工人阶级群众,而且吸引农民群众加入运动这件事情会遇到种种困难,这是一种不可容许的乐观主义。正是这种困难不止一次地断送了把民主革命进行到底的努力,而使不彻底的和自私自利的资产阶级获得最大的胜利:既“获得”一笔借君主制来抵御人民的“资本”,又“保持了”自由主义…或“解放派”的“清白”。但是有困难并不等于无法实现。重要的是相信道路选择得正确,这种信心能百倍地加强革命毅力和革命热情,有了这样的革命毅力和革命热情就能创造出奇迹来。
至于今天的社会民主党人在选择道路的问题上的意见分歧严重到什么程度,只要把高加索新火星派的决议和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三次代表大会的决议比较一下就马上可以看出来。代表大会的决议说:资产阶级是不彻底的,它一定会竭力把我们手里的革命成果抢走。因此,工人同志们,要更加努力地准备斗争,要武装起来,要把农民吸引到自己这方面来。我们决不会不经过战斗而把我们的革命成果让给自私自利的资产阶级。高加索新火星派的决议说:资产阶级是不彻底的,它可能退出革命。因此,工人同志们,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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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结论。我们敢不敢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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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考虑参加临时政府,否则资产阶级一定会退出,革命的规模会因此而缩小!
些人说:你们要把革命推向前进,进行到底,而不要去考虑
不彻底的资产阶级会起来反抗或采取消极态度。
另一些人说:你们不要去考虑独立地把革命进行到底,否则不彻底的资产阶级会退出革命。
这难道不是两条根本相反的道路吗?这是两种水火不相容的策略,前一种策略是唯一正确的、革命的社会民主党的策略,而后
一种策略实质上纯粹是解放派的策略,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13.结论。我们敢不敢胜利?
对俄国社会民主党内的实际情况了解得很肤浅的人,或者不知道我们党内从“经济主义”时期以来的全部斗争历史而从旁判断的人,还往往只是简单地援引任何一个国家的社会民主运动中都有两种自然而然的、必不可免的、彼此完全可以调和的倾向,来说明现在(特别是在第三次代表大会以后)已经明朗化的策略分歧。据说,一方面是特别强调寻常的、目前的、日常的工作,强调必须展开宜传和鼓动,必须准备力量,加深运动等等:另一方面是强调运动的战斗的、一般政治的、革命的任务,指出武装起义的必要,提出革命民主专政和临时革命政府的口号。无论对哪一方面都不应当夸大,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那里(不管在世界上哪个地方),都不宜走极端,如此等等。
这类议论中无疑含有一些处世(以及带引号的“政治”)秘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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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价真理,但是这种真理往往掩盖着人们对党的迫切紧急需要的无知。就拿俄国社会民主党人中现在的策略分歧来说吧。新火星派谈论策略问题时特别强调日常的普通工作,这件事本身当然还不会造成任何危险,也不会引起策略口号方面的任何分歧。但是,只要把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三次代表大会的决议和代表会议的决议比较一下,这种分歧就一目了然了。
问题究竞在哪里呢?就在于:第一,仅仅笼统地、抽象地指出运动中的两个潮流和各走极端的害处,是不够的。必须具体地弄清,当前的运动在当前的时期有什么弱点,对党来说,现在实际的政治危险究竞在哪里。第二,必须弄清,这些或那些策略口号(也许是缺乏这些或那些口号),对哪些实在的政治力量有利。你们假如听信新火星派的话,就会得出一种结论,以为社会民主党所面临的危险是抛弃宣传鼓动工作,抛弃经济斗争和对资产阶级民主派的批评,而过分迷恋于军事训练、武装进攻、夺取政权等等。实际上,党所面临的实际危险完全是来自另一方面。凡是稍微熟悉一些运动的情况、仔细地和用心地观察运动的人,都不能不看到新火星派这种恐惧心理的可笑之处。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全部工作已经完全纳入了一个固定不变的范围,这个范围绝对能保证把工作重心集中于宜传和鼓动,集中于飞行集会和群众集会,集中于散发传单和小册子,集中于促进经济斗争和支持经济斗争的口号。没有一个党委员会,没有一个区委员会,没有一个中心会议,没有一个工厂小组不是经常不断地用百分之九十九的心思、力量和时间,去执行所有这些早在90年代后半期就已经确定的职能。只有完全不了解运动情况的人才不知道这一点。只有很幼稚的人或不了解情况的人,才会真正相信新火星派特别郑重其事地重弹的老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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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5年列宁《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手稿第157页按原稿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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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是我们不但没有过分迷恋于起义的任务、一般政治口号、对整个人民革命事业的领导,反而正好是在这方面落后得特别显眼,这是最大的弱点,是能使运动由真正的革命运动蜕化(并且在某些地方已经开始蜕化)为口头的革命运动的实际危险。在完成党的工作的成百成千的组织、团体和小组中,没有一个不是从它产生的时候起就从事于被新《火星报》中的聪明人当作新发现的真理而大谈特谈的那种日常工作。相反,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团体和小组已经认识到武装起义的任务,己经着手执行这些任务,已经明白必须领导整个反沙皇制度的人民革命,已经明白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必须提出正是这样的而不是别的先进口号。
我们已经令人难于置信地落在先进的和真正革命的任务后面,在许多场合下,我们甚至还没有认清这些任务,我们往往没有觉察到革命的资产阶级民主派因为我们在这方面落后而加强起来的事实。但是新《火星报》的作家们完全不顾事变的进程和时势的要求,固执地一再重复说:对旧的不要忘记!对新的不要迷恋!这是代表会议所有一切重要决议中的一个始终不变的基调,而代表大会的各项决议却始终贯穿着这样的思想:确认旧的东西(但是不翻来复去地说它,因为它是已经由出版物、决议和经验解决了和确定了的旧东西),同时又提出新的任务,注意这个新任务,提出新的口号,要求真正革命的社会民主党人立刻为实现这个新口号而工作。
社会民主党在策略方面分成两派的问题,事实上就是如此。革命的时代提出了只有十足的瞎子才看不见的新的任务。一些社会民主党人坚决承认这些任务,并把这些任务提到日程上来:武装起义刻不容缓,要立刻努力地准备它,要记住它是彻底胜利所必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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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要提出共和制、临时政府以及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等口号。另一些社会民主党人却往后退缩,踏步不前,不是提出口号而是一味论述引言,不是在确认旧的东西的同时还指出新的东西,而是长篇大论、枯燥无味地翻来复去谈论这种旧东西,制造借口来拒绝新东西,不能确定彻底胜利的条件,不能提出唯一符合于达到完全胜利的愿望的口号。
在我们这里,这种尾巴主义的政治上的结果已经表现出来了。关于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多数派”和革命的资产阶级民主派接近的流言,始终只是流言而已,因为没有一件政治事实,没有一个权威的“布尔什维克”决议,没有一个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三次代表大会的文件可以证实这种流言。然而,以《解放》杂志为代表的机会主义君主派资产阶级却老早就在欢迎新火星派的“原则”趋向,现在更直接利用他们的水来推动自己磨,采纳他们的一切字眼和“思想”来反对“秘密活动”和“骚乱”,反对夸大革命的“技术”方面,反对直接提出武装起义的口号,反对提出极端要求的“革命主义”,如此等等。高加索“孟什维克”社会民主党人整个代表会议所通过的决议,以及新《火星报》编辑部赞同这个决议的事实,对这一切作了
一个毫不含糊的政治总结:不要让资产阶级因为无产阶级参加革命民主专政而退出啊!这就道破了一切。这就最终确定了把无产阶级变为君主派资产阶级走卒的方针。这就在事实上证明了一一不是由某一个人的偶然的声明,而是由整个派别特别赞同的决议证明了新火星派尾巴主义的政治意义。
谁要是好好地想想这些事实,他就会懂得社会民主运动有两个方面和两种趋向这一流行说法的真正意义。试以伯恩施坦派为例在更大范围内来研究一下这两种趋向。伯恩施坦派就是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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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不改地硬说,只有他们才了解无产阶级的真正需要,了解发展无产阶级力量、加深全部工作、准备新社会的因素以及进行宜传和鼓动等任务。我们要求公开承认现有的东西!一一伯恩施坦这样说,因而也就是推崇没有“最终目的”的“运动”,推崇单一的防御策略,鼓吹“不要让资产阶级退出”的恐惧策略。伯恩施坦派也曾大喊大叫,说革命的社会民主党人在推行“雅各宾主义”,说“著作家”不懂“工人的主动性”,如此等等。其实任何人都知道,革命的社会民主党人连想都没有想过要抛弃日常的细小的工作、准备力量的工作以及其他等等。他们仅仅要求清楚地了解最终目的,明确地提出革命任务:他们是想把半无产者阶层和半小资产者阶层提高到无产阶级的革命水平上来,而不是想把无产阶级的革命水平降低为“不要让资产阶级退出”这种机会主义的考虑。最突出地表现党内知识分子机会主义派和无产阶级革命派之间的这一分歧的可以说是这样一个问题:durfen wir siegen?“我们敢不敢胜利?”怖我们取得胜利是不是容许的?我们取得胜利有没有危险?我们是不是应该争取胜利?初看起来,这个问题很奇怪,但是这个间题已经提了出来,而且必定会提出来,因为机会主义者害怕胜利,恐吓无产阶级,不让它去争取胜利,预言胜利会引起种种不幸,嘲笑直接号召争取胜利的口号。
我们这里也是基本上可以划分为知识分子的机会主义趋向和无产阶级的革命趋向,不过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区别,就是我们这里所谈的不是社会主义革命,而是民主革命我们这里也提出了这个初看起来似乎很荒谬的问题:“我们敢不敢胜利?”这个问题是马尔丁诺夫在他的《两种专政》中提出的,他在那本书里预言:如果我们很好地准备起义,并且十分顺利地实现起义,那就会遣到种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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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这个问题在新火星派的关于临时革命政府问题的一切文献中都提出过,而且他们总是极力企图把米勒兰参加资产阶级机会主义政府和瓦尔兰参加小资产阶级革命政府“混为一谈,虽然这种企图并没有成功。这个问题由主张“不要让资产阶级退出”的决议确定下来了。尽管考茨基现在冷嘲热讽,说我们在临时革命政府问题上的争论,就象还没有把熊打死就要分熊皮一样,但是这种讥讽只是表明,如果就道听途说的事情发表意见,甚至聪明的和革命的社会民主党人也会陷入窘境的。德国社会民主党还不能很快就打死熊(实现社会主义革命),但是他们关于“敢不敢”打死这只熊的争论已经具有巨大的原则意义和政治实践意义。俄国社会民主党人还不能很快就“打死自己的熊”(实现民主革命),但是我们“敢不敢”打死这只熊的问题,对于俄国的整个未来和俄国社会民主党的未来都有极其重大的意义。没有我们“敢于”胜利的信心,就根本谈不到努力而成功地去聚集军队,领导军队。
就拿我们的旧“经济派”来说吧.他们也曾大喊大叫,说他们的论敌是密谋家,是雅各宾派(见《工人事业》,特别是第10期,以及马尔丁诺夫在第二次代表大会“讨论党纲时的发言),说这些人因投身于政治而脱离群众,说这些人忘记了工人运动的基础,无视工人的主动性,等等等等。实际上,这些拥护“工人的主动性”的人,都是些把自己对无产阶级任务的狭隘而庸俗的见解强加于工人的知识分子机会主义者。实际上,谁都可以从旧《火星报》上看到,反对“经济主义”的人并没有放弃或者轻视社会民主党工作的任何一个方面,丝毫没有忘记经济斗争,同时又善于尽可能广泛地提出当前的紧急的政治任务,反对把工人改党变为自由派资产阶级的“经济”附属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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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派背熟了政治以经济为基础的原理,把这个原理“理解”为必须把政治斗争降低为经济斗争。新火星派背熟了民主革命按其经济基础说是资产阶级革命的原理,把这个原理“理解”为必须把无产阶级的民主主义任务降低到资产阶级温和立场的水平,降低到不使“资产阶级退出”的限度。“经济派”打着加深工作的幌子,打者工人的主动性和纯粹的阶级政策的幌子,事实上把工人阶级交给了自由派资产阶级政治家去支配,即把党引上一条正是具有这样的客观意义的道路。现在新火星派也打着同样的幌子,事实上是要把无产阶级在民主革命中的利益出卖给资产阶级,即要把党引上一条正是具有这样的客观意义的道路。“经济派”认为领导政治斗争不是社会民主党人的事情,而是自由派份内的事情。新火星派认为积极实现民主革命不是社会民主党人的事情,而是民主派资产阶级份内的事情,因为无产阶级的领导和起最重要作用的参与会使革命的“规模缩小”。
总而言之,新火星派不仅就他们在党的第二次代表大会上的起源来说是“经济主义”的后裔,而且就他们现在对无产阶级在民主革命中的策略任务的提法来说也是“经济主义”的后裔。他们也是党内的知识分子机会主义派。在组织方面,他们从知识分子的无政府主义个人主义开始,以“破坏一过程”而告终,他们在代表会议所通过的“章程”中,明文规定了党的出版物脱离党组织的制度,规定了几乎是四级的间接选举制,规定了波拿巴主义的全民投票制以代替民主的代表制,最后还规定了部分和整体实行“协商”的原则。在党的策略方面,他们也是沿着同样的斜坡滚下去的。他们在“地方自治运动的计划”中,把在地方自治人士面前发表讲话叫作“高级形式的示威”,认为政治舞台上只有两种积极力量(是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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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9日事件前夜!)即政府和资产阶级民主派。他们“加深了”武装起来的迫切任务,把这个直接的实践的口号换成所谓用自我武装的热望武装起来的号召。对武装起义、临时政府、革命民主专政等任务,他们现在都在自己的正式决议中加以曲解和磨掉锋芒。“不要让资产阶级退出”,这就是他们的最后一个决议的结语,它十分清楚地表明了他们那条道路要把党引导到什么地方去。
俄国的民主革命就其社会经济实质来说,是资产阶级的革命。仅仅重复这个正确的马克思主义原理是不够的.要善于理解它,要善于把它应用在政治口号上。总的说来,现代生产关系即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基础上的全部政治自由都是资产阶级的自由。自由这一要求首先表现了资产阶级的利益。资产阶级的代表人物最先提出了这个要求。资产阶级的拥护者到处都以主人的资格来利用所得到的自由,把它局限在温和谨慎的资产阶级的范围内,在和平时期把它和镇压革命无产阶级的最精巧的手段配合起来,在风暴时期把它和镇压革命无产阶级的野蛮残暴的手段配合起来。
但是,只有骚乱派民粹派、无政府主义者和“经济派”才能因此否定或贬低争取自由的斗争。强迫无产阶级接受这种知识分子庸俗学说的企图,往往只能得逞于一时,而且要遭到无产阶级的反抗。无产阶级总是本能地觉察到,政治自由虽然会直接把资产阶级加强起来和组织起来,然而它是无产阶级所需要的东西,是无产阶级最需要的东西。无产阶级拯救自己的道路不是离开阶级斗争,而是发展阶级斗争,扩大阶级斗争的范围,加强阶级斗争的自觉性、组织性和坚定性。谁贬低政治斗争的任务,谁就是把社会民主党人由人民代言人变为工联书记。谁贬低无产阶级在资产阶级民主革命中的任务,谁就是把社会民主党人由人民革命的领袖变为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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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会的头目。
是的,是人民革命。社会民主党过去和现在都有充分的理由反对资产阶级民主派滥用人民一语。它要求人们不要利用这个字眼来掩盖自己对人民内部的阶级对抗的无知。它坚决主张无产阶级的党必须保持完全的阶级独立性。但是它把“人民”分为各个“阶级”,并不是要先进的阶级闭关自守,把自己限制在狭小的范围内,因考虑不让世界的经济主人退出而阉割自己的活动,而是要先进的阶级不沾染中间阶级的不彻底、不稳定和不坚决的毛病,从而能以更大的毅力和更大的热情领导全体人民去为全体人民的事业奋斗。
这就是现在的新火星派常常不理解的道理,他们不是提出民主革命中的积极的政治口号,而只是说教式地重复“阶级的”这个词,把这个词的用法变来变去!
民主革命是资产阶级革命。土地平分或土地与自由的口号,这个在备受压抑、愚味无知、但渴望光明和幸福的农民群众中流行最广的口号,是资产阶级的口号。但是我们马克思主义者应当知道,除了资产阶级自由和资产阶级进步的道路,没有而且也不可能有其他道路可以使无产阶级和农民得到真正的自由。我们不应当忘记,现在除了充分的政治自由,除了民主共和制,除了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没有而且也不可能有其他手段可以加速社会主义的到来。作为先进的和唯一革命的阶级的代表,作为毫无保留、毫不犹豫、毫不返顾的革命阶级的代表,我们应当尽可能广泛、尽可能大胆、尽可能主动地向全体人民提出民主革命的任务。贬低这些任务,就是在理论上使马克思主义变得面目全非,就是对马克思主义的庸俗的歪曲,而在政治实践上是让一定会避开彻底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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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这个任务的资产阶级去支配革命事业。在到达革命完全胜利的道路上,困难是很大的。如果无产阶级的代表做了他们力所能及的一切,而他们的一切努力都因反动势力的抵抗、资产阶级的背叛和群众的愚味无知而失败,那谁也不能谴责他们。可是,如果社会民主党因害怕胜利,因考虑不让资产阶级退出而削弱民主革命的革命力量,削弱革命热情,那所有的人,首先是觉悟的无产阶级,都是要谴责它的。
革命是历史的火车头,一马克思这样说过。①革命是被压迫者和被剥削者的盛大节日。人民群众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象在革命时期这样以新社会制度的积极创造者的身分出现。在这样的时期,人民能够作出从市侩的渐进主义的狭小尺度看来是不可思议的奇迹。但是,在这样的时候,革命政党的领导者也必须更广泛、更大胆地提出任务,使他们的口号始终走在群众的革命主动性的前面,成为他们的灯塔,向他们表明我们的民主主义理想和社会主义理想的无比宏伟和无比壮丽,向他们指出达到完全的无条件的彻底胜利的最近最直的道路。让“解放派”资产阶级的机会主义者们因害怕革命、害怕走直路而去臆造迂回曲折的妥协道路吧。如果我们将被迫沿着这样的道路慢慢地拖着步子走,那我们也能在细小的日常工作中尽自己的责任。但是,首先让无情的斗争来解决选择道路的问题吧。如果我们不利用群众这种盛大节日的活力及其革命热情来为直接而坚决的道路无情地奋不顾身地斗争,我们就会成为背叛革命和出卖革命的人。让资产阶级的机会主义者们心惊胆战地去考虑将来的反动吧。工人既不会为反动势力要实行恐怖手段
①参看《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7卷第99页。一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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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思想所吓倒,也不会为资产阶级要退出的思想所吓倒。工人并不期待做交易,并不乞求小恩小惠,他们力求无情地粉碎反动势力,即实现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
不用说,在风暴时期,比起自由主义缓慢进步的风平浪静的“航行”时期,即工人阶级忍着痛苦让剥削者们慢慢榨取自己的血汗的时期,我们的党的航船遇到的危险会更多。不用说,革命民主专政的任务要比“持极端反对派态度”和单纯议会斗争的任务困难千倍,复杂千倍。但是,谁要在当前的革命时期故意选择平稳的航行和安全的“反对派”的道路,那最好是请他暂时放下社会民主党的工作,请他去等待革命结束,等待盛大节日过去,等待寻常的生活重新开始,那时,他那种寻常的狭小的尺度就不会显得这样令人作呕地不协调,就不会这样丑恶地歪曲先进阶级的任务。
领导全体人民特别是农民来为充分的自由,为彻底的民主革命,为共和制奋斗!领导一切被剥削的劳动者来为社会主义奋斗!革命无产阶级的政策实际上就应当是这样:工人政党在革命时期应当用来贯彻和决定每一个策路问题和每一个实际步骤的阶级口号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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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说明
再论解放派,再论新火星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