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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一身青衣的小书僮牙齿打着颤,连逃开的力气也没有了。
眼看着一直以来尽力服侍着的公子爷,竟被一刀横劈成了两段,血泊之中的下半身僵死在那儿,只剩下伏地的上半身以双臂努力地爬着,拚命地想要爬出山贼的眼前,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所做过最累的事就是在护院的陪衬下练武,打着好玩而已,连汗也没曾流过,在这血腥的情况下,怎么跑得远呢?很快的他就动也不动了,只留下那看来还颇顺眼的书僮软瘫着。
“不坏嘛!”手中的大刀插在地上,那看来为首的山贼嘻笑着,身材高壮的他连手也比常人大得多,大手轻轻一扯,包袱就给扯破成了两半,掉出了金光耀眼的珠宝,在日光照耀下光亮环生,格外诱人心魄。
“这一票可赚了真不少。喂!大家都来看看,光这串珠子……嗯,难得难得,都一样大小,只怕光这个就可卖个三五百两银子喔!好肥的家伙,喂,小子,乖乖待在那儿不要跑,很快你就可以去陪你家公子了。”
“不……不要……”吓呆了的小书僮连站也站不起来,光只是山贼的眼神仿佛可以将他钉死在地上,那些护院们闲着无聊时也教过他几手,但看着这些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就算有几分武功也早吓飞了。
“别玩了。”一个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那身材高壮的山贼好像听到了雷鸣似的,整个人登时直挺挺的站稳,其他人也像是回过了神来,连手上的珠宝落到地上也不管,另一边的山道上头,一个山羊胡的老人慢慢走近,那书僮原想告诉他这儿有山贼,叫他走远些,奈何声音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可别留下活口,走上了这路子,可是随时有性命之忧的,像你们这样不当回事,怎么可能活得久?”
连句是都不说,那高壮的山贼举高了大刀,逼向小书僮,刀上的血不断地滴了下来,小书僮吓得两眼发直,连动也不敢动一下,眼看着就要被一刀两段了。
看那小书僮吓得瘫在那儿,完全没有挣扎或者逃走的动作,那山羊胡老头向着他,眼神微微一撇,只当这小子已经吓破胆子,死了七八成了,别过脸去检视着战利品,似乎对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兴趣。
突然间,那山贼手上的刀落了下来,砸在石上横跌了开去,迸起的金星之中,小书僮只觉眼前突地一阵腥风血雨,山贼们好像被雷劈过一般,在一阵剑风飘飞过后都倒了下去,只剩下那山羊胡的老头子恶狠狠的看着来人,按着左手上臂的右手指间,汨汨的鲜血正向外流着,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挨的剑。
“你……你是什么人?”
“姑娘是华山门下的孙香吟。”手中沾血的长剑映日生光,闪得那女子的脸上一片亮,英气逼人而威风凛凛,若她方才不是一声不吭,突然出手,而是逐一对战那批山贼,大概也不可能输吧!
拣回一命的小书僮摒住呼吸,一口气也不敢出,倒在地上,脸都半埋在沙土之中,装成一幅半死不活的样子,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带着剑的女子,但他可不敢好奇,只想等着两人打完,离开现场之后,再趁夜偷偷的爬出去。
“算你们运气不好,小小的一批山贼,原也不配由本姑娘动手,只是可惜……姑娘我已经碰上了。”
那山羊胡老头听到孙香吟之名,自知已无幸理,她是华山门下的高手,威名只在华山掌门傅雨其和少掌门傅敏华之下,不只人美,剑法更是出神入化,武功之高、出手之狠早已扬名武林,黑道份子闻之色变,他虽然武功也是不弱,却绝不是她的对手,偏偏在干事时遇上了她,真的只能怨老天爷不保佑了。
陡地,那老人脚一踢,一股尘土飞向了孙香吟眼前。其实,那老人也知道,这招绝不可能伤得到她,只是想趁她分心之际,抓了那个软缩地上、已经吓破胆子,离死不远的小鬼做人质,先逃得一命再说吧!
没想到孙香吟虽是年轻,武林经验的确不足,却也不是这种小手段可是撂倒的,她身形微动,当那老头发现时,孙香吟已闪在那小书僮身后,只待俯身而冲的老头子一到,一剑就向着他背心刺下去。
那老头子这可是奋力一搏之下的全力施为,加上孙香吟的行动又快,待得他看到时,剑尖距他胸口已不过三尺之遥,剑尖虽还未至,但剑风所及,胸前已痛的像是被刺穿,要逃开已经来不及了。
眼见已经无幸,那老头恶向胆边生,对飞来的长剑竟连避也不避了,手挥处漫天红雾飞出,瞬时就将孙香吟给罩在其中。
说时迟,那时快,孙香吟眼看已来不及闪开了,她情急生智,脚下一挑,已将那小书僮挑了起来,让那红雾整个打在他身上,同时皓腕一振,长剑化做一条长虹疾飞而出,将那老头穿喉而过,钉到了远远的树干上。
“你……你杀了我又有什么用……”喉中鲜血喷出,声音急速嘶哑,那老头的眼睛却发着亮,孙香吟这才发觉,方才出手太疾,两人相距又太近,虽说她反应极快,但右腕上已沾上了些许红雾,而且那红雾不知是什么药物,一沾上手竟是立刻就消失了,一股臊热登时从皙白如玉的皓腕传了上来。
“那“梦仙散”可是老夫穷尽一生心血所研制出来的,一旦沾上,不管你是三贞九烈的烈女也好,甚至是小孩子也罢,立刻都会欲火焚身,缠绵情欲至死方休。这里全都是死人,连我也要死了,哈……哈哈!”
“看你……看你要找谁来解毒?老夫倒要在鬼门关前等着,看武林出名的冷艳魔女,给欲火煎熬到脱阴而亡到底是什么模样?”咳声之中,最后的几个字已经是声若游丝,还没说清楚,那老头便已断气了。
冷冷的哼了一声,孙香吟点了手上几个穴道,将那臊热之气止于小臂,从那炽烈的臊热之气看来,药力绝对不弱,但以她孙香吟的功力,无论什么绝顶仙药,要压抑个一时三刻甚或硬是逼出,绝非难事。
“姑……姑娘……仙姑……救我……”小书僮似是呆傻了,直到这时才敢说出声来,他看到那女子一身白衫,皎洁白净清冷高雅,竟当成了下凡仙女,也不知那儿来的勇气,他抱住了孙香吟的脚,拚命的恳求着,“我好……好热……那坏老头……的毒药……弄得我……好热……”
看着他乞怜的模样,孙香吟心中一软,没有一脚踢开他。
“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孙香吟蹲下了身子,轻轻扶起了那瘫软的小书僮,如果不是他挡住了大半的药雾,只怕孙香吟也要遭殃,因此孙香吟的声音极其温暖柔和,完全不像她以往的样子。
只是孙香吟的冷艳魔女之名绝非幸致,她一向冷面冷颜惯了,要摆出温和神色真是困难,那种僵硬模样使得小书僮退了几步,怯生生的是动弹不得。
“我……我十六了……还没有名字……公子都叫我小子……”
心中苦笑,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难不成练武久矣,她真变成了夜叉样儿,怎么连这么一个小孩子都会怕成这样?
孙香吟慢慢步向那老头子,拔回了长剑,拭了拭剑上血迹,转身慢慢走向那小书僮时,突然身上一热,浑身一阵虚软,差点站身不住,靠着长剑拄地才不至于倒下,一股强烈无比的热流,奇快无比地在身上盘旋着,本来被孙香吟以高绝功力所压制住的药力,没想到竟会这么快就爆发开来,而且来势是这么火烈,竟是完全抗御不住。
“仙……仙姑……神仙姐姐……”看着孙香吟拄着剑,额上汗珠一颗一颗地落下地来,那小书僮鼓起了勇气,爬了起来,走到孙香吟身前三尺才停住,发颤的手想伸出去,想要扶住摇摇欲坠的她,却又不敢。
“你怎么了?有没有……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
“扶……扶我一把……这些……这些山贼的贼窝子应该……应该就在那儿……麻烦你……先扶我过去暂休一下……”
将纤纤素手伸给了小书僮,脱离了长剑的孙香吟整个人几乎是登时软瘫,靠着那小书僮搀扶着才不至于倒下。
“我……我中了毒……不能走路……麻烦你……能……能不能……能不能背我一下……对了,你中的毒怎么样?”
“还是……还是很热……不过还好……”摸到孙香吟皙白如玉琢的素手,小书僮吃了一惊,畏怕的神色减了几分,担心的表情倒占了大半,“怎么……怎么这么烫?我都没什么感觉呀……神仙姐姐你别用力……我背着就好……”
他看似小孩,背起人来倒还有几分力气,孙香吟只觉他的背上舒服之极,体内如同火燎般的她被灼的娇慵无力,真想就这样软瘫着算了。
一边运功抑压药力,孙香吟一边寻思,这才想到了其中关节:这毒药想必是那老头子炼来专门对付武功高手用的,中毒的人不运功压抑则已,一旦运功,虽然可以暂时压制住,但随着药力逆功而入,一旦爆发时便更为难抑,孙香吟也不是不曾遇上此道高手,只是没想到山贼群中竟有如此人物。
睁开了眼睛,看着背着她的那小书僮小小心心的走着,生怕震到了她,孙香吟心中一阵叹息,没想到一时大意,竟造成如此结果,那药力爆发的力道之强,显然不是孙香吟的功力可以压得住的,看来自己的贞洁之躯,是注定要给这小书僮占上大便宜了。
孙香吟原本是想强压着药力,赶快回到华山去,将自己的身体献给一直和她相恋着的大师兄傅敏华,不过现在看来已经不可能了。一思及此,孙香吟不禁一阵娇羞,若不是那药力的影响,大概自己还不会这么快就投降,只希望这小书僮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就好了。
短短的路似是走上了好久,当走入山贼那小小的山村时,孙香吟已被体内的药力煎熬的玉体酥软,若不是那小书僮紧紧抱着她的腿,而她又抱的他那么紧,怕才在半路上,孙香吟就要滑下来了。
“再……再扶我一把吧……走到那间……那间屋里去……”
孙香吟喘息的很辛苦,这药力实在太强烈了,加上从未和男子触碰过的胴体被这小书僮紧紧地背着,初次接触的男性体味也强烈的教孙香吟心旌荡漾。
幸好孙香吟中毒不算太深,这小书僮又是老老实实的,对她又敬又怕,一路上连话也不敢多问一句。
已耐不住娇喘嘘嘘的孙香吟很清楚,只要这小书僮有那么一点儿想头、那么一点儿胆量,在半路上就对她上下其手地挑逗的话,孙香吟一定会在路上就恳求着他的侵犯,一定会的,即使到现在,孙香吟也不曾丢下想被他强奸的心情,只希望自己不要成为光天化日下需求男人的淫妇就好了。
“神仙姐姐……他们的屋里有解药吗?”怯生生地问着,小书僮的言语之中担忧的神色是那么明显,孙香吟一路上喘息嘘嘘,连话都说不出口来。
不知怎么的小书僮就是知道,这下凡的神仙姑娘,现在可是在辛苦地忍耐着毒药的煎熬,她那火热的呼息、灼烫的肌肤,使得一路背着她的小书僮也是心痒痒的,却没想到自己怎么会这样没什么事情。
“不……不会有的……”心慌意乱的孙香吟娇滴滴地呻吟着,她已经热的受不了,如果不是最后一丝理智作祟,她真的好想他把自己剥的光光的,至少也凉快一点。“这种毒……非常害人……绝对不会有解药……”
“那……那怎么办?我现在还没什么事,可是神仙姐姐你……你烧的好厉害……而且还好难过的样子……要不要到山下去看医生?”
“医生没有用的……”看那小书僮转回头来,担心地看顾着她,孙香吟只觉得羞赧,整个脸儿都埋在他背上,温温凉凉的,好舒服好舒服。
虽然孙香吟实际上极为不舒服,难过的真想好好发泄一下,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孙香吟现在只想安慰这善良的孩子。
“你……嗯……放……放心好了……你不会有什么事的……这种毒药只……唔……只是用来……用来害女人而已……”
“那你怎么办?”小书僮急的快哭了,若不是还背着她,不敢乱转,只怕他已经慌的到处乱跑了,“神仙姐姐……”
“放心……呃……我……我知道该怎么解毒的……所以要你抱……抱我进去……放我下来吧……慢慢扶我进去……”
孙香吟颊上一阵甜美的晕红,美的让小书僮差点止住了呼吸,从来没看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尤其是她方才圣洁的像仙子一般,手握长剑、睥睨四方,威风凛凛的像神仙一般,现在却又是这么虚弱。
“那么……我能不能帮上忙,神仙姐姐?只要可以……我一定帮忙的……”
“你……你当然帮得上忙……”孙香吟软在他肩上,任他半扶半抱地走进了房间里去,看来这孩子还年幼,全然不解人事,恐怕……恐怕还得要自己来指导他呢!“唯一的解方……就是你这个人而已……”
“嗯……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会帮你的,神仙姐姐……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办……你一定要教我才行……”
走进了还算可以的房间,孙香吟转过身去,慢慢地褪去了衣物,将白净的衣裳铺到床上去,再转回头来的她不禁退了几步。
“神仙姐姐……你怎么了……唔……我又……好热喔……”
不知就里的小书僮拭着满头满脸的汗,但不知为什么,汗水仍是一直冒出来,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不过,小书僮仍然没有移开目光,和他裸裎相见的孙香吟真的好美好美,她白嫩的脸蛋儿一片晕红,娇美无比,樱桃般的小嘴半开半阖,又好像想说话又好像在要求着什么,胸前那双白玉球儿又高又挺,上面两点樱桃色彩的红点,涨的好艳,随着她的呼吸轻微地抖动着,雪白的玉腿轻轻地夹着,股间那柔润的乌黑,像是有点湿气在上头似的。
也不知是为什么,一看到眼前仙女这么美艳的模样,小书僮就感觉到有一股冲动,好想要做些什么,自己的阳具已经高高地挺了起来。
天哪!怎么会那么大?孙香吟真的吃了好大一惊,她虽然不曾真的见识过,不过那么大应该算是异常的吧?看起来又硬又挺,前头还抽丝般地衔着一丝液体,至少大概有个十来寸长,难不成为了解毒,自己真要承受这种凶器插进来吗?
“嗯……这个……”看着孙香吟似燃着火的眼光,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腿间,小书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师父在教公子爷武功的时候,顺道也教了我几招,像什么呼吸吐呐的方法,还说……还说什么天赋异禀,不可以荒废的话……”
看来自己真的是在劫难逃,躲不过被这般异物占有的命运了,深知自己身上的淫毒已经慢慢开始发作,孙香吟紧咬着牙,忍耐着火热的欲望爆发前的难受,她非常渴望着被这男人给占有,却又害怕那般异物,会把含苞初放的自己给弄坏。
“你……”口干舌燥的孙香吟感到自己体内愈来愈热了,就好像有一把火正灼烧着自己周身一般,尤其是练武者要害的丹田处,仿佛已被火焰给融化了,连想以深厚功力,强加压抑都没有办法。
运功本就是心中存想,将内息慢慢导引,偏偏孙香吟只要一想到丹田,那灼热便似火上加油似的更形强旺,孙香吟才试了一次,就已经欲火如焚,再也不敢试了。
娇羞地走到他的身边,孙香吟双手搂上了他的背,将自己整个火烫的身子贴了上去,边在他耳边说着,要他该怎么样为自己解去淫毒的肆虐。
天啊!怎么会这样的?一夜的疯狂欢爱之后,被暖暖的日光映上身来,赤裸着的孙香吟好不容易才张开了眼睛,往旁一瞧,身边的小书僮已不知到那儿去了,只留得枕畔的体温还暖洋洋地熨着她。
一边想着昨夜的种种,孙香吟嘴边涌起了娇媚的笑意,昨夜的他是那么温柔听话又不知要领,逼得孙香吟强抑羞意,以纤纤玉手将他那火热的阳具引领着,慢慢地带入了自己已是水滑潺潺的穴中。
那灼烫的异物一开始便灼疼了她,要不是之前在孙香吟的引导之下,他的手已不知在孙香吟乳上巡游了多少次,逗的强抑欲火的孙香吟春心荡漾不已,直到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孙香吟才一面将他带入自己胴体,和自己做最亲蜜的结合。
一面运功到丹田处,让那欲火在体内强烈无比的爆发,弄得孙香吟穴口处湿泞无比,使他轻易深入,否则孙香吟武功虽高明,但以娇嫩柔弱的处子之躯,怎么承受得起那超乎想像异物的进入呢?
才一突入,那被撑裂的疼便让孙香吟柳眉紧皱,还疼的连眼泪都流出来了,幸好体贴着她的小书僮悬崖勒马,否则,破瓜之痛该更是难受。
想到他那么的温柔,一旦孙香吟稍露痛楚,立刻就悬崖勒马,直到得到了孙香吟的首肯才肯再动作,孙香吟就忍不住甜笑,到后来她实在受不住那药力的煎熬,终于将他完全纳入体内时,痛楚和涨满的饱实感也达到了最高峰,超过她所能承受的感官冲击,让孙香吟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结果小书僮竟也一直忍着本能的鼓动,就那样插着不动,只是温柔地搓抚着孙香吟已被欲火烘的高挺的双乳,直到孙香吟酥的受不了,才开始轻缓的抽送,偏偏这种温柔顶挺,正适合为娇弱的处女开苞,加上强忍之后,爆发的药力又弄的孙香吟情难自禁,虽然是他的巨伟异物,也能承受,很快孙香吟就稚拙地动作起来了。
偏偏在那春心方动、热情难抑的情况下,孙香吟完全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感官,连说的话也是乱七八糟,小书僮原本还听着她的话,慢慢抽送着,到后来实在受不了她的胡说八道,加上那药力也逐渐起了作用,小书僮慢慢顺着本能动作起来,双手扣着孙香吟的纤腰,让她再也离不开自己,阳具在孙香吟穴内干的愈来愈狂猛、愈来愈大力了。
那样强烈的冲击,穴里头虽然疼的孙香吟实在难过,但那本能的愉悦,使得孙香吟也忘了形,顺着荡漾的春心、骚冶的本能,媚态百出的顶挺迎送,享受着被他奸淫抽插的过程,直到在那美妙无比的快感之中崩溃泄阴,承受着男人那烈火般滚烫精液的冲击。
偏偏那小书僮年轻,虽然已经在她体内一泄如注,转瞬之间却又复刚硬,竟能鼓起力气再战,将淫毒未尽的孙香吟再次摆平。
大难刚过的孙香吟虽然难忍羞意,勉强想要抗拒,但那快感仍盘据未退,本能的渴求仍是强烈无比,再加上又不忍拂他的意,只得搂抱着他,任他尽情施为,再次勇猛抽送,将她再度奸的舒爽已极。
才微微一动就疼的难以忍耐,身子好像快要裂开一样,一想到这是自己昨夜疯狂淫荡所致的后果,孙香吟忍不住又羞红了宜嗔宜喜的俏脸。
微微环视了四周,自己身上的薄被虽然轻暖,薄的像是不存在那样,孙香吟却是一点儿揭开的勇气也没有。
原本床上并没有被子,看来是那小书僮事后找来,为自己盖上的,他真的好善良好体贴,偏偏阳具又那么大,那么能征服女性的身心,一想到日后的夜里,每次都要承受那快乐,孙香吟想得心里又甜滋滋起来。
娇媚地叹了口气,孙香吟真没想到,自己竟会发出这么娇甜的声音出来,只是比起昨夜初尝的,身为女人的感觉,这种初次体验又算得什么呢?
鼓起了勇气,揭开了被子,晕红登时烧的孙香吟整张天仙般的脸蛋儿全烫了,雪白的云臀玉股间尽是落红和淫液不用说了,垫在身下的洁净衣裳竟也沾满了昨夜的战绩,那面积之广、沾染之深,几乎整件衣裳都沾遍了,她昨夜到底浪成什么样子啊?
听到启门进来的声音,孙香吟反射地将被子裹上,只露出雪凝般的细白香肩,小书僮抱着个大桶子,桶中热气蒸腾,看来颇吃力的样子。
“对……对不起,神仙姐姐……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柴火,烧了一桶热水,你昨天流了那么多汗,尤其后来更是全身都汗湿了,该好好洗个澡吧!山里头好……好容易变冷,要是……要是你受凉了,那可不好。”
看着小书僮抓着不知从那儿找来的木架子,七手八脚地装起了个简单的屏风,孙香吟心中一阵甜意流过,她伸出了雪白无暇的纤手,向拭着汗的小书僮招了招。
“我……哎……我……我有点走……走不过去……腿还软着……你……唔……麻烦……麻烦你过来……扶我一下,好不好?”
小书僮红着脸,隔着薄被扶着她,不去看孙香吟遮不住的白嫩玉腿上,一丝稠液殷红正慢慢地下滑,他心跳的好快,才将孙香吟扶入屏风之后,就忙不迭地跑了出来,将一件粉红色的衣物递入屏风后面。
“神仙姐姐……你……你的衣服,我从你的包裹里面找到的,对不起……我……我知道不该乱翻你的东西……”
“没……没关系的,”看着男人的手抓着自己的抹胸,孙香吟也脸红了,看来破身之后自己真的变了,竟然这么容易脸红呢!
“倒是……倒是我在床上的衣裳……可别丢了……”
“这样好吗?都弄脏了……哎呀!神仙姐姐,怎么有血?你受伤了吗?那里有药?好大一滩血,你一定伤的很重……”
“不……没什么伤……”想到该说清楚了,孙香吟连声音也小了,真是完全想像不到,以冷艳出名的自己,也会用这么娇柔的声音和男人说话呀!
“只要是女孩子……头一次和男人发生关系,就会留下落红,成为女孩子贞洁的表记……昨天事情急迫,我临时找不到什么白巾之类的,不得已只好……只好用衣裳来代替。”
“那红色代表着我贞洁的身子已经给你了,再不会给第二个男人,所以……所以那对我来说……很……很重要的……”
“是……是吗……”小书僮的声音也变小了。
“师父跟我说过……他教我的是什么采补之术……说我是天生适合练这种功夫的人,虽然这功夫很……很邪门……可是只要我对发生关系的女孩子负责,就没有关系……神仙姐姐,只要你愿意,我会负责的,告诉我要怎么负责,我一定会做到!”
“就……就是要娶我……这样而已……”说到终身之事,孙香吟的声音更小了,本来以她的性子,就算他事后不肯负责,当做事急从权,孙香吟也不会勉强他,但这小书僮实在好容易羞怯,“不让他负责”这么重的话,孙香吟实在不敢说出口。
“做了昨夜的事……我们就是夫妻了,你不要再叫我神仙姐姐,好别扭……我名叫孙香吟,叫我香吟就好了……”
“不要……神仙姐姐是这么美……我要一直叫你神仙姐姐……”小书僮的声音已贴上了屏风,孙香吟差点以为他要偷看,不禁整个人都缩进桶里去。水温很适中,不像表面上看来的烫,看来他在搬进来之前,是好好试过温度的。
“我……我昨天晚上……好舒服……神仙姐姐你呢?你后来好……好像好难受的样子,叫的那么尖又那么好听,我……我一时忍不住……做的太过份了……否则神仙姐姐你不会到今天还那么痛,都不能走路……”
“嗯……”孙香吟慢慢地搓洗着身子,将昨夜的战绩给洗去,小书僮的大阳具真是好可怕,她到现在还感到体内火辣辣的痛。
原来他练过采补之术,怪不得会这么厉害,孙香吟试着运了运功,自己的功力却没有弱上多少,反而感觉更丰润了些。
孙香吟这才想到,她一直想的都是自己的感觉,破瓜的疼痛是那么难耐,泄阴的感觉又那么爽,却不知他究竟是怎么样的舒服?“好……好夫君……你……你告诉我好不好……你是怎么样的舒服……香吟好想听……”
“这个……这个……”似是寻思了好久,小书僮这才说出口。
“神仙姐姐你的穴儿好窄好紧,可是里面又柔软又温暖,夹得我好舒服,我干神仙姐姐你的小穴儿干的舒服死了……后来我也……身上麻麻酸酸的……忍不住也射了……可是神仙姐姐的小穴感觉好棒,我忍不住又硬起来,再次弄着……真的好棒好棒……神仙姐姐,我们……我们可不可以再……再做像昨晚的事情?”
“当……当然可以……”孙香吟不禁神往,不只他舒服,她也被插的好爽呀!“可是今晚不行……好夫君,不是香吟胆敢拒绝你,实在你昨晚太厉害……香吟才刚破身,里面被你干的又爽又痛……好夫君让香吟休息一晚,一晚就好……”
“神仙姐姐说好……就好……”
“夫君……”孙香吟这才发现糟榚,她的包裹内只有换洗的抹胸,外衣可是一件也没有了,偏偏自己的外衣昨夜又用掉,承受着自己贞洁的证明,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香吟……香吟没衣裳了……”
“我去找过,这边没几件女衣裳,而且都太……太俗艳了……”小书僮递了进来一件衣裳,孙香吟一看就皱眉了,这种衣裳不是为了蔽体用的,又贴身又短,穿上反而使女体曲线毕露,更容易引起男人的想入非非,想来是这儿的山贼为了凌辱女子而备的,就算山里头没其他人在,她岂能穿着这种暴露衣裳?
“先穿我们公子的衣裳,好不好?啊!对了,我们公子要去探他表妹,还带了几件衣裙去给她,神仙姐姐试试大小,或许可以暂用。”
美人浴罢香氛旖旎,何况孙香吟又是美女中的美女,褪去了外表的冰冷,她娇娇地倚在小书僮的身上,坐到桌边去,小书僮早已备好了餐点,也真难为他准备这些。
看着小书僮慢慢向外走,孙香吟伸手牵住了他,“一起吃吧!你昨夜……昨夜也消耗了不少,也该饿了。”
“不……不了,等神仙姐姐你吃完,我再吃吧!”
“那可不行……你是香吟的夫君,你如果不吃,香吟也不敢吃了……算是神仙姐姐求求你好不好?”
“那我就坐下来了。”受宠若惊的小书僮坐到了孙香吟身边,孙香吟几乎整个人都软到了他身上,撒娇撒嗲地让他喂着,虽然有点儿做作,却也代表了孙香吟千依百顺的女儿家心意,小书僮可从来没有吃的这么舒服过。
吃完了晚了的午饭,孙香吟挨紧了小书僮,他身上还是凉凉的,看来找到柴火后,放下了心事,在旁边溪中濯洗过的他,还没从那冰冷水温中恢复过来,“好夫君,告诉香吟好不好?你练的……采补之术,究竟是什么玩意?香吟以后……以后还要和你敦伦,尽做妻子的义务……总要知道该怎么承受你的功夫。”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一些吸吮的功夫而已,而且我昨儿晚上太……太紧张了,什么功夫都没有用出来。”
小书僮赧然地笑笑,颤颤的伸手抱上了孙香吟的香肩,孙香吟不只没有推拒,还顺势倒入小书僮怀中,赖着他倒到床上去了。
“只是一些被师父训练的习惯了的动作而已,那些是习惯成自然了。神仙姐姐,你昨夜的感觉又怎么样?如果不好的话,我以后会尽量不用的,好不好?”
“你尽量用好了,香吟……香吟被你用了之后……很舒服的……”
孙香吟抚着他的脸,又爱又怜,他真是个温柔的好男孩子,虽然比自己还小个四五岁,不过也不错了,“更何况你那么……那么大……如果不先对香吟用手段,香吟承受不了你的……好夫君……对挑情的手法,你师父有没有教你?”
“没有,他说我还学不到,怎么了?”
“这才麻烦,”孙香吟娇滴滴的,她这是第一次,感觉到身为女人的快乐,他可是真真正正、一点都不留的征服了她。
“你的那个……那么大,香吟很难受得了,昨晚是因为香吟中了淫毒,才能容纳的下……要是你不先用挑情的手段,以后夫妻敦伦的时候,香吟可要怎么办才好呢?”
“这样好不好?”想了好久,小书僮才怯怯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反正今天晚上我们不做夫妻敦伦的事情,神仙姐姐可不可以累一下,让我在你身上试试,看看用什么调情手段可以对神仙姐姐你生效?”
羞的全身都热了起来,孙香吟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要用自己的肉体当成试验品,来学习对女孩子挑逗的手段,看来这几夜可不好挨了。她偷偷地望了望小书僮满怀期待的表情,心中不自觉的温柔了起来,纤手微微拂过了披垂的秀发,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决定了她今后的命运。
真没想到做为性爱上的试验品是这么累的事,不只要集中精神在他爱抚自己的手上,还要强忍着肉体上的需求,专心地告诉他自己喜欢他如何如何的抚弄,光是事后想想,孙香吟已是羞的要命了。
偏偏他的好奇心似是没个底,这一个月来,每晚孙香吟都在被他尽情的抚弄之后,才承受到他那阳具的猛攻,没一次不被弄得飘飘欲仙的。
本来她出身名门,最重羞耻,再加上小书僮练的是邪里邪气的采补之术,少女心中难免会有些抗拒之意。
孙香吟原也不想夜夜春宵,可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在尝过被小书僮的大阳具尽情的冲刺,将她的肉体尽情的翻搅、尽情的蹂躏,让她高潮迭起,早上腰枝酥软的下不了床的快感之后,孙香吟完完全全的沉醉在性欲的快乐中了,反正这儿又没有人来,就让她尽情恣意的浪吧!
不过说句实在话,孙香吟对他的采补之技并不是毫不介怀,但小书僮的师父似乎也教了他阴阳双修的功夫,每次和他云雨之后,虽然身体被快感和疲惫弄的快垮了,但功力反而是愈来愈高、愈来愈精纯。
那意外的收获,让孙香吟拚命的说服自己,这不只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功力,更是为了尽夫妻间应尽的义务,因此才能忘形的迎合他的欲望,欢迎他一次又一次地在她身上试验,一次次的让她心花开放。
可是昨晚不一样,还在恍惚中的孙香吟是知道的,昨晚的小书僮似是知道了些什么,他的手法改变了好多,同样的性感地带,被不同轻重的手法玩弄,竟有着完全不同的感受,而且在淫浪之中,还让孙香吟改变体位,承受不同的快感侵袭,孙香吟今早特别不想起身,软绵绵地挨在他怀中,眉梢眼角尽是满足慵懒的风情,教小书僮也忘了起床。
“好夫君……你真厉害……怎么这么坏……用这种手法……香吟快爽死了……”
“你发现啦!神仙姐姐……”小书僮咋了咋舌,亲蜜的吻上了她,连口舌的技巧也似好了许多,昨晚光吻就让孙香吟小穴内潮滑无比,还没结合就流到了外面来。
“因为要让神仙姐姐舒服,所以我只要发现有新方法,就会照着试试。前几天我在那边的小屋里发现了几本书,写的全都是一些这方面的事情,所以我就照着做了,神仙姐姐……还可以接受吗?”
“当……当然可以,”在床上就不再畏羞,孙香吟现在只想尽情的被他拥抱,被他用种种新手法刺激,让她成为最爱他的妻子,看来自己是真的被他给征服了,刚失身给他的那几天这种话打死孙香吟都说不出来呢!
“只要是夫君你的手段,香吟就会乖乖承受……香吟知道你完全是想让香吟舒服的。你可是香吟唯一的夫君,香吟不听你的话,还能听谁呢?好夫君你千万不要留手,香吟是最爱被你弄的恍惚失神的。”
“那么我们要不要去那屋里看看?屋里还有好些图像,动作很煽情,我本来怕神仙姐姐你清纯皎洁,受不了那种动作,所以只拣了些还好的做。”
“只要你说,香吟无不听从。”孙香吟甜甜的笑着。
这小书僮比她想的还厉害,为了日后和他一起下山,孙香吟将华山的武功剑法慢慢的教他,没想到他闻一知十,对武功的天赋比孙香吟还厉害,不过月余孙香吟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现在这小书僮的武功,除了火候还差自幼苦练的孙香吟一截,需要时间和经验的配合之外,其他的已不在孙香吟之下。
更让孙香吟喜不自胜的是,他的武功似乎是直接联结到性能力,孙香吟原只想让他更能控制交合之后,泄入他体内的功力,不让体内的功力乱窜乱流,导致走火入魔。
没想到当他愈来愈能控制体内功力,每晚的持久力竟也愈来愈可怕,每每弄的孙香吟不住娇嗲求饶,弄得她连泄个三四次才罢休,孙香吟既怕他太厉害、太让她沉醉欲海,又爱上那种滋味,又爱又怕,让她真不知怎样才好。
不过有件事孙香吟若说不在意就是假的,当日小书僮中的淫毒,虽然看来没有什么,但看来却似是和他化合在一起了,现在的他胃口愈来愈大,孙香吟虽已被他训练的沉迷情欲,却也逐渐受不了他那蓬勃的欲望,让本能控制自己的肉体,去尽情迎合的结果,孙香吟每早起的可是愈来愈迟了。
“好夫君……香吟可不可以……有件事……我……”
“神仙姐姐……”搂着这千依百顺的美娇娘,小书僮真的感觉好像得到了全世界,满足的什么也不想了,“你是我心坎上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尽量做到……”
“我们这样夜夜敦伦,香吟夜夜被你阳精灌溉,身心都是满足极了,什么怨言也没有,可是……可是这样沉迷色欲,对你会不会不好?”
“沉……沉迷色欲吗……我懂了,那么……就这样好不好?以后我们间隔着,一天做,一天不做,可以吗?”
小书僮笑笑,他知道为什么孙香吟受不了,四五天前孙香吟头一次抗拒他的需要,但他实在看到孙香吟的美貌就受不了,竟用强让孙香吟就范,而她却特别热情,被他干的数度晕死,后来才发现是孙香吟的月信来了,结果孙香吟被弄的满床腥红,羞的要命,他也过意不去,接下来几天真的是曲意慰抚,才把她的小性子平息下来。
“不……不行……”抱紧了他,肌肤的亲蜜接触让孙香吟一阵娇吟,“你可以狠心……可是香吟可受不了……都是你把香吟弄坏了……害的香吟没有你不行……香吟只想要你每七天里……给香吟休息个两天……”
“那当然好了……神仙姐姐……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弄吃的,你昨晚特别努力,又嘶喊的那么大声,一定饿了。”
“你……你还敢说呢……”
用过了餐,武功也练了一轮,小书僮点起了火把,带着娇羞的孙香吟走进了那小屋。
那些动作体位真的是非常淫荡妖冶,孙香吟光看就是脸红耳赤,感觉上竟好像是那天的淫毒又回到身上来了,而且还不只图像而已,四周的壁上都是一行一行小小的解释文,粗略算去竟有二三十幅之多。
不只如此,旁边架上的书也不少,除了小书僮所说的册藉外,尽是些下流的小说,极尽对色欲描写之能事,不过对孙香吟这被小书僮的大阳具临幸过的人而言,那种描写似乎都像是差了一截。
“不……不要看了好不好……香吟会……会受不了的……”
“这样啊……也好……”
知道神仙姐姐清纯爱洁,干净的像是天上白云一样,对这些东西绝对不会有太大兴趣,她最多是让自己来学,好用在她身上,还不能明说给她听,小书僮也不为己甚,牵住孙香吟的纤纤玉手,慢慢地退了出来。
突然间,一个黑影从两人眼前跳了出去,两人同时叫了出来,是只黑黑的老鼠,出其不意的跳出来,让两人都吓了一大跳,小书僮退了两步,脚下一绊,前几天翻乱的书刚好卡到了脚,手上的火把给滑了出去。
知道小书僮习武未久,功力虽不在她之下,招式变化也不算差,但应变能力却太弱,孙香吟松开了手,轻巧无比地弹了出去。
孙香吟本想一个倒飞,漂漂亮亮的将火把接住,可是两人交合双修之后,孙香吟的内力比自己所想到的进步还多得多,一弹出去之后,整个人竟像是断线的风筝般向上飞去,看得小书僮眼都呆了。
虽是出乎意料,幸好孙香吟应变极快,在毫无借力的空中一个倒翻,脚尖在天花板上点了一点,化去了狂飞的力道,免去了自身撞伤之厄,但原想轻松地一把捞住的火把,却是再也救不回来了。
只听得“喀!”的一声轻响,在孙香吟足尖轻点的同时,火把也落到地上,在空中的孙香吟看来,竟像是将地面击陷了一块,但屋里没什么光,却是看不清楚,幸好火把落地即灭,要是烧了起来,那才麻烦哪!
身形一飘一旋,毫无涩滞、轻轻巧巧地落到了小书僮身边,孙香吟柳眉轻皱,方才她脚点处的感觉很奇怪,竟有种微微下陷的空虚感觉,加上方才火把落地时的怪样,难不成这儿还有什么机关吗?
“神仙姐姐……”小书僮捏住了孙香吟的纤手,退开了两步,看着眼前地板的异变,微微的机括之声嘎嘎地响起,一个仅容一人通行的地穴,在两人眼前敞了开来,向下的阶梯长的好像没有尽头一般。
“既来之则安之,好夫君,你要不要……嗯……要不要香吟陪你下去看看?”
本想说不,他真想和孙香吟先溜出去,但看孙香吟担心地看着他,小书僮也只好握住了腰际的长剑,藉以壮胆,反正与其留件事在心底,不如下去看看好了,有武功高强的神仙姐姐和他在一起,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事吧?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尽头,孙香吟跨了一步,走到了门前,将小书僮遮在身后,很轻很慢地敲了敲门,确定了铁门的重量之后,才大著胆子推门进去。
门内别有洞天,四壁上的夜明珠闪闪生光,亮的像是完全没有瑕隙一般,中间的平台上头,一个白发的女子坐在那儿,四肢都被铁炼缚在壁上。
虽然衣裳破烂,又有外人闯入,而且还有男子,但那白发女子竟似完全没有感觉到两人的进入,仍是闭目打坐。
孙香吟心中一阵乱跳,忍不住伸手遮住了小书僮的眼睛,那女子发色已是全白,身上也是衣不蔽体,肌肤也因久不见阳光而显得苍白而缺乏血危,却没有半分衰老的神态,肌肤仍泛着年轻的光泽。
而且那白发女子的肢体是那么的修长,身材是那么的惹火,尤其是脸上那自然而然的媚态,连孙香吟这等出色的美女,竟也自叹弗如,不过最让她担心的,是小书僮的情形,他一向最见不得惹火的美女,要是看得清楚了,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孙香吟解下了外衣,轻轻柔柔地披到了那白发美女身上,小小心心的不惊醒她,生怕打扰了她的静坐,这才轻手轻脚的想要退出去。
“别那么急呀,小姑娘。”伸了伸懒腰,笑容可掬的白发美女睁开了眼睛,只是微微一笑就展现了无比魅力,不只是小书僮,连孙香吟乍看之下,也是惊艳得连眼都呆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先坐坐好吗?我在这儿闭关好久了,外头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
一五一十的,孙香吟将自己知道的武林事都说了出来,白发美女专心的听着,不时浮起娇媚的微笑,待到孙香吟说完才睁开了眼睛。
“原来如此,那么请问一下,你有没有听过阴阳会,和诛魔盟的消息?”
“这……这个?”
孙香吟沉吟了半晌,良久良久才回答出来。
白发女子所提到的这两个名字,都是很久以前极为出名的派门,威势之盛,不逊于传统名门正派,只可惜都是暴起暴落。
尤其诛魔盟初起时的声势更强,将少林武当等名门正派全压的不见影迹,只是强盛不过五年,便随着盟主赵彦失踪而烟消云散,到现在连个传人都没有了。
可是无论是阴阳会或者是诛魔盟,那都已经是五十年前的陈年旧事了,眼前这白发美女怎会问这种事?
“是这样啊!五十多年了。”白发美女抬头看着石壁,好像有很多事又回到心头,突然她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对着孙香吟和小书僮嫣然一笑。
“对不起,听你说了入了神,我连自我介绍都忘了,在下曾诗华,曾是阴阳会的人,阴阳会的会主是家师。”
“是……是吗?”听到她的年纪,本来还有些儿不高兴,气她叫自己小姑娘的孙香吟也只好为之释怀。
才一进洞她就感觉到了,眼前此人的武功内力都远在自己之上,加上在这人迹不至的地方闭关静修,减缓老化也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能不能和香吟姑娘你说句私人的话?”
曾诗华甜甜一笑,那娇柔诱人处连孙香吟看了都不禁怦然心动起来,“是关于你的好夫君的特异体质的事情。”
“那……我先到上面去好了。”看曾诗华没有什么敌意,小书僮也放心了,看到孙香吟微微点头之后,他便先退了出去。
“他在床上的需求非常殷切,你是不是有点受不了?”
“你……你怎么知道?”孙香吟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她不过听他们说了一会话,怎么连这么私密的事都一清二楚?
“我也是过来人……”曾诗华笑了笑,“何况以前的阴阳会全然不禁男女之欢,我在会上见到的个个都是色中饿鬼,怎么会看不出来?”
“虽说如此,不过他的天赋异禀,也是我所初见,加上功力虽深,却是不怎么懂得运用,现在他在床上的实力,发挥也不过四五分而已。不过如果不是他的阴阳双修功夫,已经达到了自然而然、收发由心的境界,只怕你也撑不到现在,香吟姑娘你真是何其幸运啊!这种人我以前也碰上过一个。”
知道接下来听到的一定是床笫间的羞人之事,但孙香吟却一点也走不开,她真的很想很想听下去。
“我有一次出去追杀一个人,那时候我还是处女,只觉男人没一个看得上眼的。”曾诗华的嘴角浮起了甜美的笑意。
“虽然任务成功,回程的路上却遇上了个淫贼,是当时武林最出名好色的淫魔,我不只打不过他,逃也逃不了,当场就被他给强奸了……”
“他不但技巧良好,持久力更是高明,虽然我很不愿意,仍然被他一奸再奸,弄得我完全没了主意,连续了七八天,完全沉沦在他手上,什么手段都承受过了,变成了完全受肉欲操控的女人。”
“事后他虽然放了我,但是我的体质已经被改变,弄得我一刻也不能没有男人的暴力,那段时间侵犯过我的男人,的确是数也数不清有多少个,结果我为了成功逃离这种生活,索性狠下了心,把自己关在这儿,刚开始的时候那苦闷的确难熬,后来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反正过了这么久,我也不想出去了。”
曾诗华看着孙香吟已听的满脸通红,才慢慢拉回到主题上来,“你应该也是名门正派出身的,在床上难免有些放不开来,既想享受又怕羞,是不是?”
“嗯……”
“我教你个办法,”曾诗华笑笑,“你可比我要幸运得多了,他一辈子都是你的男人,你可是注定好了,夜夜要承受他的厉害,注定要在他的天赋之下享受,你也和他上床过,应该很清楚我的意思。”
“所以你不要害羞、不要矜持,只要到了床上,就尽情的配合他,任凭他施为,偶尔你要把一切都放下、都丢开,别当自己是个侠女,要做个真正轻佻放浪的荡妇,到了床上你才能享受那种快乐。”
“就算他还把你当成神仙姐姐也行,即使是在仙界,也会有沉沦肉欲的神仙,否则也不会有所谓的欢喜禅修,更何况对于男人来说,当他把外表圣洁无瑕的仙女,变成床上淫态纷呈、妖冶娇媚的淫娃,那种快感对他而言才最激烈最高昂。”
“你已经有了享受的条件,就要尽情的去享受,要把自己当成一个任他享用的淫妇,不要再有任何一点保留,好香吟姑娘,你可千万别暴殄天物了。”
微微的点了点头,孙香吟感到全身都烧红了,她反省着,自己以往的确太保守了,怪不得小书僮有时还有些不满足的样子,看来自己还得多学学才行。
“为了让你更好享受,我可不可以借他个半天?”
暗中窥视着孙香吟的神情,老于此道的曾诗华知道,孙香吟已经心动,又有一个在床上无比诱人的妖女诞生了,“对这方面我比你们合起来都清楚,让我教他几招,以后的好处,你一定会知道的。”
“好……香吟知道了……”
“还有一件正事……”曾诗华缓缓地、无力地伸出了手,孙香吟赶忙移前了身子,好让她拍到肩上。
“他的功夫是以男女之道起家,对他而言,我的功夫比较适合他的路子,以后如果有空,能不能让我教他几招?”
“我的功力不够,不可能长保年轻,更何况这些年来,我也已经活得够了。如果他可以接收我的功力,或许也比较好,就是你要可怜……哎,也不知是舒服还是可怜……到时候他在床上可会更厉害呢!”
“我知道……可是我会受得了的……”
抬起头来的孙香吟眼中一片迷茫,但她的决心却是极清楚的,“我会尽我所能的享受欢乐,同时也让他舒服。”
“这同时也是一种练功的方法,”曾诗华笑吟吟的,她知道从此时此刻开始,孙香吟就像是脱胎换骨般蜕变似的,将会变成让小书僮最享受的女人。
“所以你完全不用怕他会认为你性淫或怎样的。他天资不弱,比你还有机会成为绝代高手,我想,以香吟姑娘你爱他之深,该不会吝于献出肉体,让他好好练功吧!”
“嗯……香吟知道了……”
看着孙香吟慢慢地走了出去,走的相当不自然,玉腿似是紧夹着一样,曾诗华的心中微微一动,看来那小书僮比她想的还厉害,早就已经初步开发了孙香吟的胴体,所以孙香吟才会这么容易被说动,让她最重要的肉体成为他练功的工具,老天真的没有亏待自己,即使到这时候了,还让她发现这么有潜力的人物。
“天啊……好夫君……太美了……”呻吟的如此曼妙,整个人几乎还飘在云端,伏在软软床单上的孙香吟无法自已地媚吟着。
孙香吟真是不敢相信,小书僮才只是去向曾诗华学了半天而已,怎么在床上就好像脱胎换骨一样,变得这么厉害?
他在孙香吟身上学来的技巧,原本已够高明,足以将孙香吟弄的身心皆酥;而在曾诗华训练过他之后,他的功夫竟是更厉害了,连胆子也比以前大多了。
以往的他在缠绵时,总是爱恋情深地吻吮着孙香吟的樱唇,一双手扣在她腰际,让她完全承受到他的攻入;而现在的他不一样了,抛去了一切羞耻矜持的孙香吟,在全心全意地服侍他后,那种手法在她身上的效果便更加强许多。
孙香吟原也知道,能用手指头抚爱的部份,用嘴应该也可以,却没想到,当他的舌头占领了自己敏感的双乳时,竟能吻的她娇喘嘘嘘,比以往更为火热;而当他半用强地分开她的腿,将口舌滑入了孙香吟穴里时,连舌头都还没碰到,光是呼吸时的热气,便使得孙香吟情不自禁地酥软了。
而且他的改变还不只如此而已,以往都只敢用最普通体位的他,昨夜竟然在弄酥了孙香吟后,让她翻了过来,以那火烫的阳具亲蜜地灼在孙香吟敏感的圆臀上,若即若离的轻触使得孙香吟忍不住焦灼起来,虽然是在这么羞人的体位之下,仍是娇羞无比地向他要求着。
而当小书僮扶着孙香吟的腰,让孙香吟的圆臀高高挺出,接踵而来他的口舌攻击,在孙香吟的大腿上留下了一个个激情的痕迹,也让孙香吟的蜜液顺着大腿流了出来;然后就是他火热的侵犯,那种混合著羞耻和欢乐的强烈冲击,让孙香吟本能的扭臀迎合,再不计较这动作是这么的过份了。
而且还不止于此,即使是已经高潮之后的现在,他还是硬挺挺地插在她体内,暖的初次这样开放的孙香吟舒服至极,他在她裸背上轻吻的唇、在她指间轻搔的手指,所带来的感觉是那样的美妙,不知不觉间孙香吟已经泪流满面,再也控制不住了。
“好……好美喔……好夫君……”孙香吟感到无比的满足和虚弱,体内的元阴几乎完全在昨夜开放了,她微微侧着脸儿,迎上了他轻柔的吻。
直到此时,孙香吟才感觉到,自己不再是个武林出名的侠女,而完完全全是个女人,是个爱上他淫技、亟需他发挥男人的力量,彻底征服的女人。这感觉虽是以往就有,这回却是无比的强烈。“你真是太棒了……”
“对……对不起……神仙姐姐……”身体的欲望解放了,小书僮的心下却似有些压力,眉头微微地皱着,吻着孙香吟的动作愈发轻柔了。
“她要我……要我用这种方法……说是可以让神仙姐姐你……让你完完全全的臣服听话,变成最乖最听话的女人……可是……可是我不喜欢……神仙姐姐你是最圣洁的……我其实……其实只是想要……想要和你在一起而已……”
“嗯……”心下微微的一醒,孙香吟其实早就知道,他迟早会这么说的。以小书僮那善良温柔的性子,全没一般男人所有的霸道气势,这种尽情征服女性肉体的手法,虽然能让男女双方都沉醉其中,却不会是他所喜欢的。
“这……这也是一种练功的方法……可以让好夫君你的内力很快……很快就成气候……而且……而且香吟也喜欢哪……香吟是你的妻子……自然就想让你完全得到香吟的一切……如果你不喜欢……那你就……就先收敛点……等到香吟忍不住求你了,或是……或是你也已经想要了……再这样热烈的弄……让香吟臣服好了……”
“香吟不只想做你的神仙姐姐……也想做你最柔顺的小妻子……前辈教你的,好夫君要好好学……香吟只要你知道,无论你把香吟的肉体弄成什么样子,香吟都是最爱你的……偶尔勇猛的把香吟弄昏……香吟也是欢迎的……”
向小书僮抛了个百媚千娇的媚眼,勾的他的魂魄差点飞了出去,孙香吟的轻吟又回到了耳中,“你还这么硬……香吟其实好想你再来一次,狠狠的把香吟给征服,却又已经没了力气……真的是又想你又怕你……你如果不先出来……香吟不会放你的……”
“这样好不好?”吻着神态慵懒的孙香吟,他真的爱死了她透骨而出的媚态,“好神仙姐姐,你什么都不用做……让我紧紧插着你好舒服的小穴……到我忍不住的时候,我会好好的射在姐姐里面的……”
看着小书僮原本清澈的眼中,又慢慢地布起了红丝,肌肤相亲的孙香吟知道,他的欲望又起来了,那和他相容的药力似已改变了他,让他再见不得美女,只要一遇上就如日中天,不发泄不行。
偏偏孙香吟真的是全心全意地爱上了,爱上了他到时候什么也不顾的凶猛蹂躏,“看你……看你又起火了……先好好在香吟身上发泄……香吟可是最想你完全发泄的神仙姐姐呢……快发泄吧……我的好夫君……”
甜蜜无比地和他吻着,感觉他的双手已慢慢的滑下她湿滑的胴体,在被他舔的又湿又黏的乳上爱抚后,又慢慢滑下了小腹,逐渐贴近孙香吟正紧夹住他阳具的小穴,孙香吟闭上了眼睛,她等待着,等待着他再次爆发的欲火,再次将她从内到外的完全征服。
“是吗?”看着眼前小书僮那决绝的样子,曾诗华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
才不过半年的时间而已,小书僮已将曾诗华的武功学走了八九成,剩下的只是个人对招式的体悟,那需要的是时间,以及与人交手后的体验,可不是任何有经验、有功夫的师父所能教导的了。
惟一让曾诗华对这好徒弟不满的是,他并没有对曾诗华的教导百依百顺,光看偶尔下来找她的孙香吟的神态,经验丰富的曾诗华就知道,小书僮并没有在床笫间全力去征服孙香吟,虽然是以他的天赋让孙香吟满足,却没有更进一步地,将她所教给他的淫技完全发挥,让仙女一般的孙香吟完全化为淫欲的俘虏。
“我对香吟姑娘可是好好的,完全没有下什么魔法,她之所以沉迷淫欲无法自拔,其实是你害的呢!”
“或许吧!”手中的长剑握得好紧,小书僮的眼中已慢慢现出杀气,曾诗华不禁暗暗点头,光从这神态和他即使在激动之下,内力劲气仍是平静无波,便可看的出来,这孩子已经是青出于蓝了。
“我并不是想请师父放过神仙姐姐,我只是要给师父个交代,师父所教给我的,我不会用在神仙姐姐身上,如果师父不喜,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抖了抖刚刚脱出了镣铐的手脚,曾诗华看着他一进来就插到她身边的剑上去,看来这孩子可是说真的,“如果我不杀你,但也不原谅你,你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小书僮咬紧了牙,他一生之中从没有像这么紧张过,如果不是为了日渐憔悴,在成为“神仙姐姐”和妖淫荡妇间徘徊的孙香吟,他根本就不敢来,“但我相信,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解决的办法我倒有一个,”曾诗华的笑容无比温柔,眉宇间透出了一股自然而然的娇艳神态,既媚且甜,温柔之中自有一股诱人心动的意态,令小书僮差点不敢直视,那种媚态绝不是孙香吟这类正经女子会有的。
“只要你背叛香吟姑娘一次就行。你之所以伤神,是因为你希望她是最圣洁的仙女,而自己却在因缘际会之下强挽嫩蕊,让她变成了世俗的女人,假使你也堕落了,那你们就刚好一对,那不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
“师父!”小书僮瞪大了眼睛,强忍着气火没有出手,但这强抑着的动作,却使他的气势窒了一窒。
而就在这一窒之间,曾诗华已经滑到了眼前,柔软的葱指轻轻地在小书僮颈部滑了过去,抬起了他下巴,一股充满了女子甜美的气息呼入了他鼻内。“如果光是这样,你是绝对帮不了香吟姑娘的。”
“师父……”
“听我说……”曾诗华笑了笑,青葱般的纤指温柔地在小书僮的领口上游动,就好像随时可以解开他衣服似的。
“为师天生淫骨,加上甫破身就是毁在淫魔手上,被他以各种淫恶手段,将为师的欲念挑的无比高燃,在彻底毁掉我的羞耻心,采得我阴元大丧之后,又将为师弃若蔽屣;然后,在我拖着残破的身子回到阴阳会后,又被副门主恃强奸淫。”
“这几次的肉体淫辱,虽然让我痛不欲生,却也让我体内的淫欲生根,那一段日子里,我一直打扮的漂漂亮亮,穿梭在那群恶狼之中,对他们的轻薄言行来者不拒,无论他们是用言语挑弄,文文雅雅的把我弄到床上去,还是用春药撩弄,我都没有一点抗拒;尤其是有些更急色的,什么挑逗手段都不用,就地就把我按倒,肆行奸淫,那段时间我也不知和多少男人干过,那种痛苦和欢乐我是最知道的。”
“你放心,我并不是要香吟姑娘变得和我一样,她可能被我的言语挑起淫欲,可能会在床上变的狂野的让你不知所措,但是以你的实力,是绝对足以征服她的,我之所以要她献上肉体,让你练功,逐步让她的欲望变得难以收拾,就是因为若不这样训练和习惯,她是没有办法去享受你的。”
“你是个有天赋的人,她既有幸成为你的妻子,自然不能因为羞耻心而造成和你的敦伦间有任何问题。我也并不是要你做坏人,让她变成淫妇,而是要你了解,与其彼此收敛太多,到最后双方什么也得不到,不如在私密的境地尽情疯狂,无论如何,她都是你的神仙姐姐,你也是她的好夫君,这样其实就可以了。”
“女人啊!天生就有追求满足的本性,这并不是件坏事,只是对象一定要是自己喜欢的人,以你对她的心意,你难道希望香吟做个表面上漂漂亮亮的神仙,事实上却饱受体内的渴求所困扰吗?”
看他还在沉吟,曾诗华苦笑着,她之所以将自己关在这儿静修,就是为了克制自己体内那天生的淫荡本性,难不成到最后还是只有这种手段吗?
葱指轻轻地点在他胸前,曾诗华香肩微动,罩身的外袍顺着她高挑修长的身段滑落下来,露出了艳丽的肌肤,虽然里面还穿着内衣,但光露出的部份,已教所有正常的男人光看就难以忍耐了。
小书僮的武功虽高,但他的功力生根于男女之事,对女子主动诱惑这方面的抗拒力原本就脆弱,加上那日他所中的药力始终未曾化解,他只要看到女孩子稍显诱人,性欲便已勃发,无法忍耐,如果他不是一直和孙香吟在这深山之中,怕早就出问题了。
纤手在他胸口推了一下,曾诗华慢慢地后退,以一个最柔媚的姿势坐回了平台,好让小书僮看得更清楚,她是那么的雪白、柔软和诱人,加上完全没有一点抗拒,正是个让他可以尽情发泄欲望的对象。
听着小书僮的呼吸愈来愈粗重,曾诗华知道自己已经赢了,他虽强忍着不看她,却没有来得及退出去,想必他的眼中已是遍布红丝,她几乎可以听得到,他体内奔腾的欲火所发出的声音,明显的很快就要让她完全承受了。
但是小书僮仍强忍着,不想就此对孙香吟不忠,但他不知道,连这也落入了曾诗华算中,她清修许久,虽然欲念已可以自行克制,但是日渐增强的功力,却也使得她的肉体依旧保持着年轻,甚至连小穴也回复到处女般的紧窄,如果他真的受不住欲火煎熬,立刻上马,在曾诗华尚未动情前就攻入她,只怕先痛不欲生的可是她自己呢!
纤巧的手指头滑入了自己的小穴,一边轻轻甜甜的呻吟出声,曾诗华一边闭上眼睛,甜蜜而温柔地抚弄着,让那水滑潺潺的声音响遍洞中。
看来自己的肉体,可还是和从前一般的性感和敏锐,许久不曾有过的挑情,竟是如此顺利,很快的曾诗华已无法抗拒自己所带来的快感,她忘形地动作着、喘息着,恨不得自己的手指头更长些、更粗些,能代替男人将自己弄到泄为止。
看曾诗华一手撑在身后台上,分开的玉腿不住颤着,将整个青春胴体拱了出来,纤长的玉手即便已沾得湿湿腻腻,几乎可以映出光来,仍是忘情的动作着,就在他眼前彻底表现出曾诗华那炽烈的需要。
小书僮终于忍耐不住了,他很快便将自己也剥个精光,让那火烫巨挺的阳具朝天傲立,一个箭步冲入了曾诗华的双腿之间,双手捧住曾诗华紧缩的玉臀,将那满腔的淫欲全盘刺入了曾诗华体内,狂乱暴烈地抽插起来,插的曾诗华穴内啪啪作响,两人同时满足地呼叫出声,淫欲的音乐很快就让两人陷入了忘我的美境里。
甜美而柔缓自在的抚慰,被男人那火热的冲击所取代,曾诗华本还故做姿态地撒娇推拒不依,但这一回本来就是她故意勾引他的,加上曾诗华虽不如孙香吟艳冠武林,天赋的淫骨却让她的风流冶荡意态犹有过之,普通的男人几乎光被她那内蕴艳光的媚眼一撇,就要不克自持,更何况小书僮已被她自慰时那旁若无人的淫荡模样给震住了,欲焰更是完全没有阻隔地燃遍全身,那会管曾诗华的婉转娇啼?
小书僮冲刺的力道越加强猛了,而曾诗华那天生就要被男人取悦的湿滑小穴,更是违背了她的本意,以绝妙的力道将他的阳具全盘纳入,亲蜜柔甜的紧啜着,彷若深闺处女般的紧窄,又如百战妖女似的狐媚,这野性的放浪滋味,又岂是孙香吟那仙女一般、圣洁无匹的肉体所能做得到的?
小书僮狂野勇猛地抽插着,插得曾诗华体内一阵又一阵的颤抖,穴内犹如春雨霪霪般,一波又一波甜蜜的汁液涌出,温柔地润滑着,好让他的冲击更能深入,那火烫的欲望冲刺威力更是一下又一下,直直地攻陷了曾诗华久旷的芳心,令她热情的迎合起来。
忘形地享受着快感,这些年来一直压抑着的本能又蜂涌而出,彻底地占领了曾诗华的身心,让她再次沉醉在性交的快意之中,疯狂地顶挺迎合,好让他那厉害的阳具更形逞威,犁庭扫穴般一点空际都不留,一下又一下地插的曾诗华淫荡热情地高叫起来。
香汗如雨、媚眼如丝,曾诗华情欲荡漾、有若出谷黄莺的莺声燕语,和那熟练又娇嫩的逢迎动作,使得小书僮的欲望逐渐地达到了高峰,狂烈无比的征服欲已冒出了头,让他箍紧了曾诗华的纤腰,勇往直前地发动一波波的攻势,插得曾诗华爽到极点。
顶挺逢迎之间,曾诗华愈来愈是舒服,胴体遍布着热情的香汗,使得她的娇躯和穴内愈来愈是滑溜,也更能承受那大阳具的抽送,刚被插入时的那点不适,仿佛早已烟消云散,被干的死去活来的曾诗华,早将它丢到三十三天外去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即使连身经百战、床上经验无人可比的曾诗华,也算漏了一件事,她的胴体虽然习惯性交,什么强烈狂暴的干法是她没经过的?但那可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数十年来清心寡欲,曾诗华的肉体不只恢复了少女般的年轻,甚至也恢复了少女般的稚嫩,怎堪如此强猛的冲激?
那狂暴的快乐早已强力地使曾诗华臣服,她几乎已忘了原先的目的,只知道忘形的挺动、热情的迎合,让那感官的享受将她带入那迷茫的美境,让她彻底享受着被征服的快感;再加上小书僮的天赋过人,和孙香吟双修后功力更是大进,那功力源源不绝地支撑着他的性能力,使得他如日中天,愈来愈强烈的冲击着、抽插着曾诗华已现败象的胴体。
不过片刻,曾诗华已爽到极点,酥软地败下阵来,犹如久旱逢甘霖一般,那强烈无比的泄身快感,让曾诗华什么也保留不住,阴精哗然泄出,任君取用。
但小书僮对着孙香吟时,由于对神仙姐姐的万般宠爱,还有些许保留,现在的他却完全是肉欲的享受,一点体力都不保留的蹂躏着曾诗华的胴体,在汲取了她的元阴后,犹如火上加油般地干得更狠了。
无论如何不济,泄阴之后总有几分清醒,曾诗华猛的惊觉,自己的阴精正源源不绝地泄出,任他狂抽猛吸。
曾诗华强运在惨遭蹂躏后已所剩无几的腰力,想要弹起身来阻止他,但是彻底被摧发体内欲火的小书僮仿佛换了个人,竟完全不让曾诗华有挣脱的机会,一手粗暴地将曾诗华的上身压得倒回台上,顺便猛力抓揉着曾诗华丰盈的双乳;另一手则捏住曾诗华的腰后,将她的臀部端的高挺起来,使她的肉体更顺从地任他发泄。
他那扶在腰后的手,恰好无比地点在曾诗华的促精穴上。无论男女,只要促精穴位被击,力道一旦透入体内,无不精元立泄,直到瘫晕,再三贞九烈也要被泄身的快感所融化,再不愿意的身心也要完全遭到异性征服,更何况曾诗华已经被征服了一大半呢?
只听得曾诗华又娇柔又甜蜜的一声娇吟,整个人登时酥软了,除了一双玉腿主动而顺从地环上了他的腰,任凭小穴肆意挺出,任这小书僮尽情地享用占领之外,曾诗华已连挣扎哀叫都没了力气,软绵绵地任他抽插着肉体,任他狂烈地在她乳上捏着抓着,印上了一个又一个代表着臣服的痕迹。
红着双眼火热的冲击,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陷入了茫然美境的小书僮才在射精的快感中醒了一醒,眼前酥软的曾诗华已泄的无力动弹,肌肤上尽是被凶暴蹂躏过的伤痕,眉梢眼角中更是充塞着满足和受伤的酥绵媚态。
小书僮双手撑在曾诗华胸口,也不管她柔弱的哀吟,正想要退出来,没想到一双纤手贴住了他背心,孙香吟含羞的声音响了起来,夹杂着她急速的呼吸声。
“好夫君……快运功吧……将功力完全收归脏腑……香吟会帮你的,若你承不住就把功力导入香吟体内……以你我的阴阳合修,一定可以把功力完全收化……快呀!”
听着娇妻一个劲儿的催促,小书僮也来不及想了,忙不迭地静心运功,让体内气脉的运行和身后的孙香吟连接起来,让刚刚才从曾诗华体内吸取的精气急速的运转着,一点一点地被两人的脏腑所吸纳。
小书僮闭目运功,很快就进入了物我两忘之境,仍被他深深插着的曾诗华可就苦了,小书僮的内功别辟蹊径,又是刚刚才爽过,一运功力就直达阳具顶端,才射过的阳具竟又勃起了,来不及退出的曾诗华只觉体内一颤,那硬挺的阳具竟又充满了她,顶得她一阵舒爽,那酥软感直冲心窝,令她再动弹不得。
而随着他功力愈摧愈疾,阳具更不安份,原已被干的死去活来,酥软到连退出都来不及的曾诗华赫然发现,他竟还有绝招没使出来,却在这运功的时候将威力完全投入她的体内,那粗大阳具一阵又一阵地颤着,在曾诗华穴内不断地弹跳跃动,还不停地钻啄吮啜,弄得还沉醉在余韵中的曾诗华又是一阵绵软呻吟,就好像他还在狠狠插着自己一般,被男人冲刺的快感竟是完全没停过。
好久好久,小书僮终于张开了眼睛,想要询问的他入眼却是酥慵瘫痪、无力动弹的曾诗华那求饶的眼神,她似已爽得过了头,肌肤比以往还要白了许多,几乎完全没有血色,樱唇轻张竟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神仙姐姐……”
“好夫君……原谅香吟吧!”看曾诗华被整得那么惨,孙香吟不由得一阵心伤,泪水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为了在短期内让夫君你的功力大进,我和前辈想了个方式,让她将深厚内力注入你的体内,没想到……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跟她无关,她只是被我利用而已……”声音又娇弱又甜蜜,好像已经化在水里一般,如果不是孙香吟强压着小书僮俯在她嘴边,怕他还听不到呢!
“诗华的功力虽深,却多由采补而来,终究和自体的路子不合,虽然能把气息净化,为己所用,却还是有些杂气,本来也没奢望能活过百岁……如今碰上了像你这样的人,诗华自觉兵解之日近了,才这样和她……和她商量……让你来承接我的功力。”
“你得内力,香吟和你阴阳双修,我也得到好久没有的男人亲近,本来是各取所需……只是我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本来想传了大半功力给你,再找个地方继续静修,渡过这日子,没想到竟然被你吸干了,看来我今天就要活活爽死……”
“香吟姑娘别哭了,身具淫骨的人,在交淫中脱阴而亡乃是天命,诗华能活这么久,已经是赚了太多太多了,何况最后还是这样飘飘欲仙而死的……好徒弟,你可别怪香吟,这一切都是……都是她为了你好……”
“我……我自然不怪神仙姐姐……”
小书僮差点说不出话来,他完全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曲折,他只想怪自己定力不够,但这话却也说不出来,只怕曾诗华听了之后更难过,他生性善良,看曾诗华已经变成这样,再多怨言也说不出来了。
“师父……你对我已经是仁至义尽,我……我只能说师父再造徒儿,徒儿绝不敢忘恩……”
“这样好不好?”曾诗华娇弱地笑笑,“你一直没有个名字,在山上只有香吟叫你好夫君,到了山下可不行,不如我帮你取个名字,让你一想到自己的名字,就想起我……以后我就叫你……叫你曾清华……好不好?”
“是……徒儿以后就叫清华……”
“谢……谢谢你……清华,你先出去,让香吟姑娘陪我一下,我还有事……有事情要跟她说啊……”
已经夜深了,曾清华看着床上的孙香吟已经睡熟,这才轻手轻脚地下床去,慢慢地走到外面,山里的风非常的凉,他看着月亮,悠长地叹了一口气,另一边就是刚葬了曾诗华的墓谷地穴。
“怎么了?”也不知站了有多久,孙香吟柔软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一件厚厚的外袍盖到曾清华身上,“还在怪香吟吗?”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会怪神仙姐姐的。”
轻轻吁了一声,曾清华闭上眼睛,袍内虽有孙香吟身上的暖意幽香,但他的心却是凉的,“要怪就得怪清华定力不够,我并不想背叛你的。”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香吟要求的。”想到曾诗华因此而死,孙香吟心中伤痛,泪水已慢慢地滑了下来。
“前辈自认为寿元已尽,本来香吟该让她好好的去,可是前辈不想……不想一身功力随草木同朽,才和香吟商讨,用这种方式……将功力全传到你身上。香吟原还以为,前辈……前辈可以禁制得住,不至于脱阴而亡,没想到……没想到你的功力也已不弱,此消彼长之下,还是让前辈阴尽登仙了……”
“我知道你是好意,”转过身来,将哭泣的女子拥入怀中,曾清华勉勉强强地装出了笑意,“清华绝不会怪你,清华只是气自己,为什么在床上那么不知收敛……”
“这事前辈和我说过,”脸埋在曾清华的怀中,孙香吟带哭的声音有点闷闷的,“她说你天赋异禀,加上功力又成于阴阳之术中,对媚术的引诱特别没有定力。”
“那么我还是在山里别出去好了,以免……以免又发生这种事……”
“不行!”孙香吟抬起了头。
“无论如何你也该出去闯一闯,我们得为了前辈的牺牲继续活下去,就当是……就当是为前辈活这一辈子……”
“好吧!我知道了……”
“先回到床上来吧!你体内功力突飞猛晋,经脉未必承受得住,何况脏腑未习,恐怕功力也会流失,这几晚好夫君你要全力动手,在床上和香吟合欢,让功力从阴阳交泰中完全融入你的体内……把力量完全用出来,千万别管香吟受不受得住,算是……算是香吟拿身子赔你心上的伤,好不好?”
赶了几天的路,终于到了华山的山脚下,举步上山的孙香吟脚步中有些畏怯,真的是近乡情怯啊!
尤其是年余来在山上夜夜和曾清华贪欢,孙香吟蓄意地放纵自己,将什么礼俗和羞耻都抛诸脑后,一半也是为了不去想师门的事情,但是无论如何,还是要回来。
一想到要面对师父师娘,还有众位师兄弟,孙香吟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尤其是她原先芳心已许的大师兄傅敏华啊……一想到他孙香吟心中就痛,是女孩子天生的水性杨花,还是孙香吟真的已经移情别恋了,她的心竟然已完全系在曾清华身上。
“上去吧!”也听孙香吟说起过师门的事情,曾清华知道这次来未必有好结果,如果到了最坏的地步,或许自己还得带着孙香吟打出来,华山掌门傅雨其武功之高,在当今武林可说是第一把交椅,甚至传说其武功早已不在一向执武林牛耳的少林武当两派掌门之下。
华山虽限于择徒谨严,门徒不多,不似年代久远的少林武当二派那般兴旺,但若是一走出去,无论何门何派都得给华山门下几分面子,就连少林和武当二派门人也不敢有丝毫小觑,“一切有我在呢!”
“嗯!”
看着孙香吟走进山门,被留在门外的曾清华索性闭目养神,也不管华山派的人们惊疑奇怪的目光。
虽然因为他不是华山派中人,初入武林的他在武林中的地位又不高,以致于不能进华山山门,得在外面的亭中等着,但书僮出身,曾清华早就习惯这种处遇了,孤独一人的他反倒是乐的清闲,倒是进门前孙香吟那依依不舍的一眼,好像此去便是一入侯门深似海,那眼神真教曾清华心伤。
曾清华闭目养神,但送上茶水来的华山弟子们,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大师姊经年未归,连声息也断了,一回山竟然带着个男子,而且还和他意态亲蜜、宛如夫妻,上山之后对以往情浓的大师兄傅敏华也没问上几句,几乎是完全没把人记在心里,一向和傅敏华交好的众位师兄弟不禁心下有火。
虽然孙香吟是大师姊,不能对她说上什么,但对外人他们可就不客气了。要明着动手是不敢,但在亭旁的人都已经准备好,只要他一从亭中椅上站起来,立刻就想办法勾他脚,好让他倒在地上,生生地出个大丑。即使是他全然不动的现在,在旁边的流言蜚语,仍像根针似的不断划破宁静。
突然间,曾清华眼睛睁开,神光湛然,不过是一个眼神,就好像画龙点睛似的,整个人都活了起来,望向远远的道路那方。虽然身旁的声音不断,但他的注意力只集中在远远奔来的那人身上,这人的武功可比在旁边的这些人高上不少,显然是华山的高手辈。
又过片刻,一个修长的身影飞奔上山,虽然远远的看不清楚,但他步幅甚大,两步就有常人三步之长,华山门下所练是正宗内功路子,这些弟子眼力都好,远远地就看出来,是这些日子一直在其他山头的别业练功的大师兄回来了,不由自主地全涌了上去,反倒留给了曾清华一个清静空间。
“香吟怎么了?”
“大师兄,大师姊一回来,就先向师父师娘请安,在里面谈了好久,到现在还没有个出来的影子。”
“是……是吗?”步子完全不慢,师弟们都要努力才追得上,不由得在心中钦佩,大师兄的武功又精进不少,完全不做作地展现了上乘轻功的造诣,那像那曾清华山上的时候,虽然看似练过武功,脚步却小,完全不用力就追上了。
“是我孟浪了,香吟经年未归,师父师娘探问行踪,难免要花点时间,我还是先在外面等着。那位少年是何派高手?你们怎么把人丢在外面,也不请进山门内,让人家在外面坐地,一点礼貌也没有。”
“说来才气人。”迸出了这句话的小师弟看大家的声音一下都静了,不由自主地掩住了嘴巴,偏偏方才的那句话已经传了出去,想收回来都没办法,眼看大家责难的目光,他真想钻个地穴逃进去,永远不再出来。
“到底是什么事?咏华,你给我说个清楚。”傅敏华皱起了眉头,声音虽仍不疾不徐,完全没有运功长程奔跑后的迹象,但压迫力只有更增,那眼光比任何一把剑刺入杜咏华体内还教他紧张。
一五一十地将孙香吟上山时和曾清华的亲蜜说了出来,杜咏华只觉师兄的眼光愈来愈是烫热,怒心愈增,不由得声音愈来愈小,要不是有同门的加油添醋,只怕还说不完。待得他终于说完,整个人已经是汗湿重衣,就好像刚打过一场一样。
听完了师弟的报告,傅敏华的眼光像箭一般地射向亭中的曾清华,只见亭中闲坐自在的曾清华嘴角微扬,一缕笑意轻轻地飘了出来,竟像是完全不觉他的敌意。
将年前山间的那一仗给说了出来,虽然勉勉强强将和曾清华的合欢、和曾诗华的相遇一语带过,但仍是说了好久好久的时间,等到说完了,跪在傅雨其和傅夫人面前的孙香吟也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这……这也不能怪你,香吟你先起来坐吧!”
傅雨其长长地叹了口气,傅敏华是他的长子,也是独子,眼看着这准儿媳竟着了恶人的道,和旁人有了合欢之实,他也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沉吟了良久,傅雨其这才打破了厅中沉重的气氛,“你我都是江湖儿女,既是行走江湖,难免有失足之处,香吟你也不必太在意,更不必像一般闺阁中人那样的拘谨约束。香吟,你就当忘了这事吧!为师给你做主,和敏华的婚事还是照常举行,相信敏华爱你至深,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
“我看不行吧?敏华是很有洁癖的人,如今出了这种事,唉……他怎么可能包容得下?你是他爹爹,总该劝他看开些。”
傅夫人双眉紧锁,她倒也不是那么拘束的人,但她也是女儿身,对女儿家的心事清楚,眼看着孙香吟述说往事时的神态,她就知道,孙香吟的心已经连在那曾清华身上了,再逼她和傅敏华在一起,只是徒增难过。
“妇人之见!”傅雨其叹了口气。
“如果不如期举礼,就等于将香吟拱手送出,敏华会怎么想?加上武林同道早知敏华和香吟是一对,如果让香吟和那曾清华在一起,背后不知会有多少的流言蜚语,我华山一门的清誉怎么办?香吟你自己说,应该怎么办才好?”
“师父!”孙香吟的泪水涔涔而出,这句问话教她怎么答才好?
“不好了,师父!”杜咏华的声音从厅外传来,“大师兄赶了回来,在外面亭子里被那人挑了几句,两下已经动起手来了。师父快来阻止师兄,否则恐怕会来不及呀!”
他的声音之中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傅敏华武功之高远出侪辈,想曾清华初出武林,怎可能是他十招之敌?此时想必已经输了,若不是断手折足,也要被长剑刺出几个窟窿,孙香吟此去怕只有收尸的份儿了。
“师父,师娘,徒儿要去看看,请恕香吟先行告退。”深深一礼,孙香吟身影如风飘飞出去,连撞开门时都没发出什么声音。
只比她慢得一瞬,傅雨其和傅夫人也冲了出来,三个身影向着门外疾飞而去,远远地将杜咏华抛在身后。
在亭中方寸之地,傅敏华愈斗愈是心惊,虽然他心中挂着孙香吟,以致主动出口挑衅,硬逼曾清华动手,而自己在气怒交煎之下,影响了实力,没有能够全力出手,但他出手如电的几套剑法,竟连曾清华的一点边儿也摸不到。
虽然曾清华只是守御,看似避的狼狈不堪,连长剑都没有拔出的机会,但是交手的傅敏华心下清楚,曾清华这狼狈样儿,有一半是装出来的,他对傅敏华的出手几乎已经抓住了脉络,除了傅敏华偶尔用上别派剑法,能逼得曾清华真的左支右绌以外,其他时候他的狼狈样几乎都是装的,显然是孙香吟曾用心教导过,他对华山那奇幻多变的剑路完全了然于胸,而想到这事才最让傅敏华气满胸膛。
“都到了这个时候,我还隐瞒什么?”心中一个声音响起,傅敏华一声冷哼,改变了剑路,施出了华山门下最精深的“天险”剑法,奇招突出在曾清华的袖上割破了一块,险些就要破肤溢血。
一招得手后剑势更增,剑剑犹如华山山势一般,惊险到了极处,连旁观的师弟们也不禁噤了声,专心地看大师兄全力出手。
这“天险剑法”,可是傅雨其为了日后传位于他,在年前孙香吟下山之后,特别秘传予他的剑法,也是华山掌门才能修习的最精华剑术,连孙香吟也有所不知。
“天险剑法”所有剑法共有十五路,包含华山剑法的精华,虽然以傅敏华的资质之高,这段日子以来学到的也不过九路,而真正派得上用场的,不过七路而已,但他施展出来式式逼人心魄、剑意如虹,连旁观的师弟们也从不曾看过这么高明的剑法,原先只是一旁随众鼓躁,渐渐变成了出自胸臆的赞叹。
才第一招就失了先手,曾清华心中一惊,对手的剑势更是源源不断,逼的他左封右格,才挡得一剑,另一剑又从绝不可能的方位刺来,剑剑险到了极处,妙到了毫巅,威力更是十足,剑剑都像能破腹开膛似的。
从习武以来一直都是和孙香吟拆招,对华山剑法最是熟稔,虽然华山剑法变幻多端,但孙香吟在华山门下也是数一数二的,几乎所有的招式曾清华都拆过,熟极而流。傅雨其之所以提早传天险剑法给儿子,也是因为孙香吟造诣已高,为了不让儿子被儿媳的气势所压,连房中都抬不起头来。
若不是这一年来天天所见都是华山剑法,以曾清华的交手经验之浅,只怕没两招就被傅敏华所制,这“天险剑法”虽奇,终归也是华山剑法,基本剑路和其他剑法并无二致,曾清华所习剑法虽然不深,但却也因此而不致于被表面的剑势所惑,对他而言,这路天险剑法也只不过比平常拆的招式更险更奇一些罢了,虽然刚开始时挡的险象环生,但不过数招,曾清华已经缓过了气来,逐渐抓到了其中诀窍。
如果是换了其他人,曾清华早出手反击了,但对上的是“神仙姐姐”原来的恋人,一想到自己伤了他之后,孙香吟难过的脸色,曾清华就没法子动手;何况傅敏华出剑奇快,他也刚好乐得左闪右避,将全副心力放在闪躲上头,完全不出手,专心看着傅敏华的剑路,倒也让傅敏华一时间无法得手。
但眼看傅敏华的出手愈来愈快、愈来愈奇,有好些剑招甚至已经超过了华山基本剑法的范围,原先胆气已经慢慢壮起的曾清华接连被奇招给吓到,心中一寒之下,避招就没有那么灵敏,连着几下都是险招,眼前原来理路清楚的一路路剑法不知何时已经化成了剑光飞舞,再几招就撑不下去了。
想喊出住手,但傅雨其及时挡住了夫人和孙香吟,低声说道,“让他们再拆几招,我会在旁看着,不让他们真的伤到对手的。香吟,你教出的人真是不凡,虽然只是闪,不过身法已颇有新意,真是奇才。”
听到师父赞赏曾清华,孙香吟心中却高兴不起来,眼见师兄的剑招愈出愈奇,变招之精竟已远超以往拆招的范围,她心中暗忖,就算和曾清华阴阳双修后,功力大进的她,也未必能接上十余招。
曾清华挡到此处,已经是招招见绌,汗流浃背,而傅敏华手中剑的招式,却是愈打愈狠,强悍狠恶,几乎已经不管名门弟子所应有的从容了,这一番拚命的狠劲加上去,曾清华接招更险,若不是华山剑法变幻无方,最重心意清定从容,傅敏华这番打法大违剑理,只怕曾清华已经伤在他剑下。
再不还招不行了,曾清华凝神接战,勉勉强强定下心来,将心神完全放在傅敏华的剑招上头,眼前所见慢慢清晰,傅敏华施出的片片剑光慢慢还原,成为一招一招的剑路。
在前面几招,曾清华的还手还有些勉强,险到毫巅地才挡下了几招,后面就愈来愈是顺手,一定下心来,傅敏华的精妙剑招,仿佛已变回了以前孙香吟和他拆招时的剑路,只不过是更奇更险而已。
但傅敏华剑法愈使愈急,他出手极快,所会的天险剑法已经轮了两次,虽然剑风撕裂了曾清华几片衣衫,但尽管傅敏华出手再快,都没能击落曾清华手中剑,愈来愈急的他出手更快,但剑法中的破绽也更大了,几次被曾清华逆势反击,虽然没能扳回先手,却也使傅敏华非得回救不可,你来我往之下慢慢的曾清华已经能够还招,慢慢地扳回了局面。
眼见对手出手愈来愈是理路清楚,显然已经渐渐习惯他的剑路,傅敏华心中一急,连还没练熟的那几路剑法也施了出来,只是心情愤激之下,使得没怎么对,被曾清华趁机反攻,接连几招竟把他逼的险象环生,虽然傅敏华出招快,外表上不见败招,但若非曾清华只是自保,伤人之心不重,错过了不少进招之机,或许他已经胜了。
“够了,敏华你退下。”眼见傅敏华的剑招漏洞愈来愈大,傅雨其赶忙出声阻止,以免让其他弟子也看出傅敏华输招。
一凝神接战,曾清华便完全不是心慌意乱的样子,功力的运使慢慢习惯,他边使剑边也发觉孙香吟到了,身后有着一对中年男女,男的身材高挺,面目之间和傅敏华有些相似,只是更为清雅,想必就是华山掌门,傅敏华的父亲傅雨其;另一位中年美妇眉清目秀,虽已中年却无岁月之态,反而更显雍容华贵,看孙香吟的恭顺模样,和华山弟子个个控背躬身,这位中年美妇自然就是华山掌门夫人了。
曾清华一听到声音就收了剑,退在一边,倒是傅敏华出招太急太快,竟差点收不了手,差点撞上了亭柱。
“不知这位少侠是何派高弟?”傅雨其向着曾清华一揖,曾清华赶忙回了礼,孙香吟这才奔到他身边,细心地为他拭汗。
“在下曾清华,掌门人好。”
虽然路上孙香吟教过他该有的礼貌,但打了那么激烈的一仗,曾清华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紧张的他差点就说不出话来。
“少侠剑法高明,老夫前所未见,不知是何门何派出身,可否见教?”
“在下的武功是……是孙小姐教的,”顺过了气,曾清华深深地一揖,“在下这次特地送孙小姐回山,也专程来向掌门提亲,希望能将孙小姐许配在下。”
“你……”气的说不出话来,傅敏华的手还在颤,若不是傅夫人扶住他,只怕他早要奔出去动手了,方才他使天险剑法,逼的曾清华连连受挫,虽然后面使得急了,没能发挥剑招的威力,差点中了他一招,不过傅敏华还是很有把握赢他的。
“这个……”捻着长须,傅雨其心下踌躇,以他的眼力,那还看不出来傅敏华的剑法还胜不过他,自己若是下场虽可操胜券,但以长欺幼,这仗就算胜了也丢脸,偏他又说不出什么理由好拒却他。
“这不行!”听着门下师弟们此起彼落的反对声浪,傅敏华气势大振,也不管傅夫人递着眼色阻止,还是站了出来。
“孙师妹原已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想要娶她,除非先过我这关!更何况你是什么人?也不知你和师妹认识了多久,竟然就一副亲热样子?还不知你是那儿跑出来的江湖人物……”气满胸膛的傅敏华再也说不下去了,听他愈说愈是过份,看不下去的傅夫人从背后捏了他一把,硬是逼他住口。
“在下的确只是江湖的无名小卒……”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曾清华极力放慢了声音,不知不觉中话声也说的清楚明白了。
“但在下误打误撞间,已和孙小姐有了夫妻之实,若是在下不负这个责任,在下一辈子也要良心不安,还请掌门人俯允。”
“不如这样吧!”一边听着他们说话,一直没出声的一个道人慢腾腾地说了话,“我们都是江湖人,或许该依江湖的规矩行事,大师兄和曾少侠就好好比一次,算是比武招亲,胜的人就娶孙师姊过门,如何?大师兄?”
“也好。”深深地点了头,傅敏华知道二师弟是在帮自己,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输。
“大概……还是得这样吧!”看着孙香吟泫然欲泪,曾清华知道她也很难做人,不如自己就退而求其次,比上这一场吧!
方才的那一场斗剑之下,他虽然迭遇险招,但总也算是过关了,不知不觉间也有了些许自信,或许再打一场自己可以赢也说不定。“不知这位师兄如何称呼?”
“在下玄华,曾少侠指教了。”玄华道人轻轻一礼,“不知师父、师娘意思怎样?”
“就依你吧!”傅雨其一声轻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过不能这么快就打,曾少侠初到华山,又是远来疲惫,不如休息一晚,明天再打好了。今晚曾少侠就住在西房那儿……”
“还是不了,”孙香吟低下了头,声音又低又细,“香吟的房间旁有个小屋,清华你就先住那儿一晚吧!”
“也好。”抢在傅雨其之前发了话,傅夫人托着傅敏华的手,半拉半扯地将他带进去,还顺道向傅雨其招了招手。
“爹,你为什么不让孩儿立刻动手?还让他休息一晚!”闷着满腔怒气,一进大厅傅敏华就爆了出来,“娘也是,为什么让他和香吟住一起。”
“你爹是为了你好,”傅夫人坐了下来,神情极为严峻,“敏华你打的太深入了,所以看不出来,其实方才曾清华已经识破了你的剑法,如果不是你爹及时喝阻,再打下去伤的一定是你而不是他。”
“不错。”眼中神光深深地盯入了傅敏华眼中去,盯到他终于忍不住移开了目光,“旁人看不出来,难道爹爹也看不出来吗?你刚从别业赶回,又是心浮气躁,完全没法子发挥华山剑法的威力,更何况香吟对他可是倾囊相授,和你的浮躁正是对比,所以爹爹才答应让他休息一晚,让你也定下心来,你若是心还静不下来,明天这仗你就别打了。”
“是,爹爹。”别过了脸去,傅敏华对傅雨其一向听从,说到他的剑法不如曾清华,傅敏华可是绝对不信,方才遇上险招,想必就像傅雨其说的,是自己太过躁性,加上体力有损才会缚手缚脚的。
“你也别气。明天这仗要是输了,我华山的面子往那儿挂?这是天险剑法的剑诀,你给我好好修习,我华山剑法博大精深,这天险剑法更是剑中之最,明天能不能胜,就看你能领悟到多少了。”
看着傅敏华走了出去,傅夫人吁了口气,神情忧郁。
“师兄,我看还是不妥,你看香吟的样子,对那曾清华已经不是因为有了夫妻之实才动心,她的心已经全系在他身上了,就算敏华明天胜了这仗,硬是把香吟娶了进门,对他们小俩口反而不好。我看还是顺其自然,让香吟风风光光的嫁出门,教敏华忍下这口气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嘛!”
“那不行啊,师妹。”傅雨其摇了摇头,他和傅夫人原是师兄妹,结婚之后也一直以当年的叫法相称。
“这已经不是香吟个人的问题了,而是关乎我华山清名,敏华和香吟的事情已经不是我华山的秘密了,年青一代几乎是人尽皆知,你想想,要是香吟就这样嫁出去,给好事之徒在身后说上几句不入耳的,我们华山的名号要怎么办?”
“神仙姐姐……”才一进那小屋,孙香吟就哭倒在曾清华怀中,哭的背一抽一抽的,曾清华原先还慌了手脚,但一想一定是师门的压力,也不言语了,只是轻抚着她的背,温柔地安抚着她,让孙香吟尽情地哭出来。
等到孙香吟的哭声小了,曾清华这才轻声说出话来,“是谁让你受委曲了?”
“还不是你?”仰起了泪水涟涟的脸蛋儿,孙香吟的声音都抽动起来,“师兄武功之高明,连香吟也未必能对付,你为什么和他动起手来?还约着明日决战?”
“我没有办法,对不起。”举手轻轻地拭去了孙香吟的泪水,曾清华的声音很慢,很温柔很温柔。
“我知道神仙姐姐你不喜欢我把你当成比武胜败的奖品,我也不喜欢,可是如果不这样子,清华就没有办法把姐姐你娶过门,清华实在是没有办法。”
“我知道……我知道你也难为……可是你看师兄今天这样出手,几乎是下了必死之心,连师门只传掌门一人的剑法也使了出来,还剑剑想夺你命,看的香吟心都痛了,深怕你有个半分意外……今天你为什么和师兄斗起来?”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该忍住的。”
安抚着激动的孙香吟,曾清华放轻了声音,让孙香吟好好坐在他怀中,他才不愿意说是华山的师弟们主动挑衅,他才被逼得动手的,一听到这儿想必孙香吟又要哭了,她可真是爱哭呢!“都是我的错……”
“算了。”吁了一口气,孙香吟抓紧了他的手,“先让我帮你裹伤好了。”
“我没有受伤,想必是傅师兄手下留情,只割破了我衣服而已。”笑着安慰着孙香吟,曾清华走到了门后,慢慢将衣服换下,走回来时孙香吟又跃入了他怀里,似是赖着完全不想出去了。
“明天怎么办?你内力绝对在大师兄之上,可是你还不太会运使,加上剑法连我都比不上他,还有师父的天险秘传……”
“到时候再看吧!”曾清华微微地笑着,“其实“天险”剑法虽然奇险,但基本的剑路还是不脱华山剑法的范围,多看着几次清华一定接得下的,你在山上就一直和清华拆招,清华接都已经接惯了,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
“不要拦我!”门外远处一个少女的声音高喊着,瞬息间已经奔近了门口,孙香吟忙推了曾清华一把,站了起来,“小心,是玉华师妹,她是大师兄的亲妹妹,也是师父的独女,一向娇惯了,连我也让她几分。”
话还未已,门已经被推了开来,一个修长身影的少女冲了进来,发上的玉簪在斜阳下湛然生光,长挑的身影站的比剑还笔直。
她的身高比起孙香吟还高了半个头,看来是傅家的遗传,和傅雨其、傅敏华一样都高人一等,虽然逆着光看不清楚,但容颜却也是清秀雅致,虽然不像孙香吟那般天仙化人,却也是一等一的美女了。
“师姊,你是怎么了?明明都已经和哥哥要洞房花烛了,还跟这家伙混在一起,也不知他是那儿来的江湖人?要是他是坏人怎么办?要是他对你始乱终弃怎么办?无论如何我可信不过这人。你立刻就跟我去见爹爹,把所有的话一次说清楚,你到底是要哥哥,还是要这个死缠不休的家伙?”
“我当然是要他。”站直了身子,咬紧了唇,孙香吟连眼光也不让,“无论明日比武胜败如何,香吟这辈子都跟定他了。”
“就只是因为你和他有了夫妻之实?师姊,你也是江湖人,怎么跟一般闺阁女子一样的拘在这小节上头?难不成你以为哥哥会在乎这一点?以前那个不管江湖流俗,最是清高自矜的冷艳魔女到那儿去了?爹爹讨厌这称呼,我可喜欢得紧了。”
“或许他不在乎,可是我在乎,”孙香吟微微一笑,“也不是因为夫妻之实,香吟也说不上来,反正我就是爱他,就是他的人了。”
“水性阳花!”跺了跺脚,傅玉华转身就冲了出去,但她才一转身就撞上了曾清华,他表情紧绷,看得傅玉华都退了几步。
“你……你想干什么?以为摆个脸姑娘就会怕了你?少做梦了。”
“把刚刚那句话收回去!”长剑已经拔在手中,曾清华的眼光似可刺穿对方,傅玉华嘴上说不怕,心下实在是怕的很的,不知为什么,他的眼光就好像钉穿了她一般,钉的傅玉华连动都不敢动,连爹娘都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傅玉华可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狠盯着。
“什……什么话?”
“我不准你骂她,说她的是非,把你刚刚那句话收回去!”
“哼!”哼地吹了口气,傅玉华也将剑拔了出来,谁怕谁啊!
倒是没想到在傅玉华说话前,孙香吟已经牵住了曾清华的手,表情是如此的悲伤,“别再打了,好不好?”
看到孙香吟的表情,曾清华的气不禁消了一半,他收起了剑,转过身去,扶住了孙香吟摇摇欲坠的身子。
“对不起,是我忍不住,我不气了,也不打了,好不好?你长途跋涉,又受了不少气,别气伤了身子。”
“再演啊!看你们还有多少时间卿卿我我?等明天哥哥胜了你,你就知道。”一转身就逃掉了,傅玉华直到去远才敢说出话来,声音愈来愈小、愈来愈远。
夜已经深了,关上了门,孙香吟看着桌上的两个盏子,桌边的曾清华似是看到了她担忧的眼神,轻轻地微笑摇了摇头。
“你知道了,好夫君?”
“我想应该是这样吧!”曾清华淡淡地一笑,距盏子远远的,连碰也不碰一下:“华山是名门正派,他们虽然看我不太顺眼,也不会做出下毒的下流事来,不过我猜,这盏子里的莲子羹味道想必非比寻常。”
微微地苦笑着,孙香吟知道曾清华的言外之意,盏子中的莲子羹想必加了些东西,若非唾涎就是泥污,再不然就是什么调味料。
她轻轻捧起盏子,揭开盖子,一股异味扑鼻而来,又腥又臭,连颜色都是泥黄的,就算早有心理准备的孙香吟也忍不住捂起鼻子:“呿!这什么东西啊?”
“真是糟蹋了两个白玉盏子。”摇了摇头,曾清华从孙香吟手中接过盏子,将盏中的异物全倒在窗外,就着屋旁的水缸洗了洗,将盏子放回了桌上:“好可惜哟!”
门外叩门声响起,孙香吟和曾清华对望一眼,目中皆有疑意,好半晌都不动作,倒是孙香吟回复得快,她示意曾清华坐下,打开了门,门外傅玉华提着个竹篮,面上表情缓和,完全不像方才还那么乱骂的人。
“师姊,玉华送莲子羹来了。”
“是……请进吧!”
珍而重之地从篮子里取出了两个和桌上白玉盏一样的盏子,傅玉华轻手轻脚地将盏子放在桌上,回头问了孙香吟:“怎么会……怎么会有这盏子?”
“方才十二师弟送来的,盏子里面味道怪怪的,清华他洗过之后就放着了。怎么你还送莲子羹来?”
“是娘要玉华送来的。师姊,你们用过了莲子羹后就好好休息,玉华不打扰了。”忙不迭地退了出去,还没等到孙香吟送出门来,傅玉华人影已去远了。
微微地叹了口气,转回头来的孙香吟看着曾清华放下了盏子,不由得惊慌失措:“怎么……你喝了?”
“有什么问题吗?”看着孙香吟的表情,曾清华的面上不禁有些狐疑:“这莲子羹又香又甜,好喝得紧呢!我想刚刚已经丢了一盏,这盏子里应该没有问题吧?”
“问题才大呢!”孙香吟气的顿足道:“以玉华的个性,岂会这么易与?光从她这样轻手轻脚的动作,就可见这盏子里有古怪,她哪里是会这么快变心情的人?”
“喔?”才刚想站起来,曾清华突地脸色一暗,抱着肚子坐回了床上。
“怎么了?”
“肚子里……肚子里有一股热气……就好像……好像是那次中毒一样……烧得我全身都热了……”
“什么?”急步走到曾清华身旁,孙香吟扶着曾清华躺下,眼尖的她发现曾清华双手捂在下腹,而裤子已撑起了好大一块。
躲在屋外窗下的傅玉华偷偷地笑了出来,二师兄果然算无遗策,方才十二师哥送来的只是诱饵而已,等到没什么江湖经验的曾清华扔了那盏,她再送进去真正下药的莲子羹,还故意撩孙香吟说话,果然让曾清华上当了。
据玄华道人说的,他在那盏子里加了一点媚药,却不是黑道人物用的毒物,而是普通人家常用的药粉,其中毫无毒性可言,只是用以助兴,让服用的人欲火高涨,非得好好和异性发泄一番不可。
明天曾清华就要打一场决战了,想必他今晚心情会非常紧张,这药粉刚好让他紧绷下的体力完全发挥,和孙香吟辗转缠绵,将体力完完全全都消耗在床上。这样下去,到明天决战的时候,曾清华还不知道能不能起得了床呢?
再加上那药粉无色无味,与其说是药还不如说是食补,事后也检查不出任何一点残留药性,吃了闷亏的曾清华绝对是有苦难言。
“怎么……怎么可能……”听着孙香吟的声音高了起来,显然是紧张非常,留上了心的傅玉华不由得倾听,她也不是想偷听夫妻行房,只想确定那药生效了没有,以玄华道人的嘱咐,傅玉华现在应该跑得远远的,否则给他们发现了,不就知道是她弄的鬼了吗?
“怎么了……”
“这药是极阴损的淫毒。”孙香吟几乎快要哭了出来,若非事情严重,以她这么坚强的女子,怎么可能发出这么娇弱的声音?
“玉华她们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药物?就连一般的黑道份子,也是极其鄙视使用这种淫毒之人,这可是下三流的邪恶淫贼才会用的。”
“难道……”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孙香吟的声音惶急至极,显然不是假话,傅玉华听的惊诧至极,怎么会这样?
“这淫毒至毒至邪,就算香吟和你交合,让你完全发挥,毒性也会留存在你体内,缠绵不去,直至入骨,日后你就永远不能逼出这毒性,那会完全侵蚀好夫君你的自制力,等到毒深了,你就会……就会……”
“就会怎么样?”
“就会变成花痴,只要看到女子就想要……就想要行淫……”孙香吟真的哭了,她哭倒在曾清华怀中,用尽全力搂着他,在窗缝中偷看的傅玉华不自觉地咬紧了牙,气急败坏的她真想一下子冲进去,拔剑杀了这对奸夫淫妇。
“除非你发泄在一个会武功的处女身上,夺取她的处女元阴,在体内中和淫毒,才可能全解,可是香吟的身子早交给你了,这当口教香吟怎么办?不如我去找师妹她们……”
“不行!”曾清华坚决地摇着头,看着泪水涟涟的孙香吟,表情又舒缓了:“除了神仙姐姐你之外,清华绝不会和任何一个女人做,神仙姐姐你是清华唯一爱的人,无论如何清华绝不会让别人沾身……”
“可是……可是……”
“不用可是了,”曾清华微微地笑着:“与其背叛了神仙姐姐你而活着,清华还不如死掉的好。对不起,姐姐,可是清华……”
“还在虚情假意呢!哼,恶心!”推开窗户,亭亭玉立的傅玉华站在窗外,眼光扫在曾清华通红的脸上:“教玉华听了都受不了。”
“你还敢来!”一股怨气无处可发泄,站了起来的孙香吟手一伸,握住了长剑,一缕剑光其快无比地洒了出来,傅玉华还没来得及拔剑,剑尖已经抵住了她颈子,真是好快好快的出手,完全出乎傅玉华意料之外。
“我……我要杀了你……”
“不用了……”双指捏着孙香吟的剑刃,咬着牙抗拒药力,曾清华强忍着体内的火热,灯光之下汗水淋漓,若不是他及时出手,只怕孙香吟那一剑真会洞穿傅玉华的咽喉。
“怪不得她……她不会用这么坏的毒的……一定有其他人……神仙姐姐,或许清华只剩下今晚了,你陪陪我,好不好?”
“那也不一定。”孙香吟还没来得及答话,傅玉华已经出手了,一指就点在曾清华背后大穴上,靠着傅玉华扶住他才不致于软倒。
“你……你干什么……”事出异变,虽然没撤回长剑,但孙香吟的杀气已经消失了,她接过了曾清华的身体,明媚的双眼闪着疑问。
“师姊,你不是说,要靠练武女子的……的处女元阴才能……才能解他的毒吗?”
别过了脸去,孙香吟头一次听到傅玉华的声音变成这个样子,颇有一丝女人味:“玉华还是……还是处女之躯……正好合用……”
“玉华,你……”
“不要以为我原谅你,”嘟起了小嘴儿,傅玉华冲着孙香吟做了个鬼脸。
“玉华还是以为你该是哥哥的妻子,玉华只是为自己做的事负责而已,他最好明天输个彻底,输的完全没有脸下山去。如果你还有半点挂及哥哥对你的心,等明天他输了之后,你就好好的做玉华的嫂子,完全忘记他的存在,不过玉华不会拿这个来威胁你,无论你怎么想,玉华该做的还是会做。”
“不可以……”微弱的声音传了出来,曾清华全身都烧烫了,穴道被封、气血阻滞,偏偏那药力完全没有半点被阻的样子,反而冲的更加快了,若不是靠着一丝理智强撑,曾清华早要被药力熬成了猛兽:“神仙姐姐……清华只是你一个人的呀!”
“不行,”孙香吟对着曾清华摇了摇头,银牙轻咬道:“这可是关乎你的性命,无论其他发生什么事,香吟都不能看你就此毁掉,就算玉华她真要我回到敏华师兄身边……”
“不……绝对……不要……”火烫的手牵住了孙香吟的手,曾清华连唇都咬出了血,强忍着体内奔腾的火气。
“没有了神仙姐姐,清华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就算死在这里,神仙姐姐也不要……不要做任何让你难过的事……咳……”
“师姐……可以开始了吧……”牵着孙香吟的衣裳,傅玉华难得的脸红,就好像一颗圆圆的苹果一般:“对这事玉华……玉华一点都不懂……你是过来人,教……”
“嗯……”纤手轻拂,点了曾清华好几个穴道,制住了他的内力,孙香吟明白,曾清华的内力之深远在她之上,绝不是傅玉华的功力所能制住的,如果在傅玉华献身救他之前,曾清华就冲开穴道,以他的倔性子,就算傅玉华和孙香吟联手也难让他就范:“好夫君,对不起……无论如何,香吟都把你放在第一位,其他的香吟都不会管。”
虽然是勉力闭上了眼睛,但身边少女幽香缭绕,馥郁缤纷,加上孙香吟见他神情,知道再不能拖延了,下手奇快,不一会儿三人已经是一丝不挂,傅玉华虽羞,但她一向是固执的性子,到这时候自然是绝不后退的。
一只纤手轻轻摸弄着曾清华贲起的阳具,感觉到曾清华的身体,已经完全被药力控制,正欲火高昂、择人而噬,孙香吟对着羞红了脸的傅玉华歉然一笑,带着她的手去抚爱那火烫巨伟的阳具。
从出生以来从来不曾碰过这种东西,傅玉华真是羞到了骨子里,偏偏一旁的孙香吟殷殷切嘱,在她抚上那恐怖阳具的时候,孙香吟整个人钻到了她怀里,甜美的小嘴贪婪而又温柔地吮在傅玉华一双椒乳上。
头一次禁地受袭,孙香吟又吻的那么轻柔甜美,几乎她一吮上就一股温润的小火烧灼着她,傅玉华闭上了眼,娇声地呻吟出来,还带着三分抖颤,连在曾清华阳具上轻轻套弄的手都加了点力道。
虽然傅玉华很快就醒觉而松手,但随着孙香吟吻的愈加深入、愈加煽情,逐渐情迷意荡的傅玉华纤手套的更加紧了,曾清华完全可以了解到傅玉华身受的快乐,她的手时轻时重,很快就从稚嫩中成长,套的曾清华肉体一阵舒畅,即便是不太愿意的他也不得不承认,傅玉华的技巧真的是天生的。
在山上夜夜和曾清华交合,夜夜都和他尝试的新的干法,加上深好此道的曾诗华倾囊相授,对于如何挑逗对方的欲望,孙香吟的功夫已算得极佳,她温柔巧妙地挑动着傅玉华的芳心,顺便教她几手,让被傅玉华抚弄着的曾清华也开始动兴。
很快的,曾清华强抑着的呼吸又再急促强烈起来,胸口的起伏愈来愈大,阳具更是挺直高耸,宛如一柄长枪般刺向天际,看得傅玉华羞不可抑,偏偏她也已在孙香吟的挑逗中欲火渐升,孙香吟的纤手不住地从她股间勾出一丝又一丝的黏液,还故意抹在傅玉华手上、乳上,不但让傅玉华的手愈动愈是柔顺,完全不会弄痛曾清华,涂上一层湿液的双乳更易动情,很快逗的傅玉华娇躯剧颤,半闭的眼中透出了销魂蚀骨的娇媚眼神。
自己也曾露出过这种眼神,一看到傅玉华的神态,孙香吟就知道,傅玉华的欲火也已经被挑动了,她体内深藏的珍贵处女元阴正一丝丝地脱褪出来,随着贲张的欲焰荡漾飘摇,等待着异性的尽情采汲,随着破身的痛将傅玉华送上高潮的仙境去。
“准备好了吗,玉华?”
“嗯……”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傅玉华的眼光中有着无比期待,既陌生又甜美的感觉不断席卷她全身,傅玉华体内有好强好强的一股冲动,好想和眼前这男人结为一体,但要怎么做她完全不知道,只能等待着孙香吟带领她,偏又不敢多问。
“好夫君……”
“唔……”曾清华闭着双眼,呼吸声粗浊又急促,仿佛有一只猛兽已潜藏得太久,正准备从他体内冲出来,曾经承受过的孙香吟也知道那猛兽的作风如何,在山上她也曾不知天高地厚地挑弄过,逗的曾清华欲焰大张,完全不像平常的温柔体贴,结果那夜孙香吟被那只猛兽蹂躏的体无完肤,一直到天光都还被干着,差点没被活活弄死。
对傅玉华的任性,她一向是又心疼又呵护又有些气,孙香吟暗下决心,虽然傅玉华今夜就要失去贞洁,但她绝不会像她一样崩溃,无论事后傅玉华怎么想,她都要一同献身,让曾清华好好发挥。
扶着傅玉华的纤腰,让她慢慢坐下去,眼见傅玉华咬牙苦忍,怜惜无比的孙香吟一面调整着手上力道,让傅玉华沉坐的动作不会太强烈,一面逗引着傅玉华的修长胴体,毕竟只有她也春心荡漾、泛滥成灾,才有可能承受得住曾清华那天赋异禀。
“玉华,如果受不了就要说出来,千万别逞强……他是很厉害的,你身子又弱,干这事绝不能逞强好胜……”
“嗯……师……师姐,唔……”被曾清华那难以想像的灼烫煎得浑身震颤,偏偏孙香吟的手段又是奇妙无比,逗的傅玉华嫩穴汁水长流,又黏又滑,真想就坐下去被他充满、被他攻陷,偏又害怕男人的强大,芳心难舍难离的傅玉华可真受不了呢!
若不是孙香吟久经战阵,曾清华又强抑冲动听从孙香吟的指挥轻柔旋动、不住勾滑,逗得春心方动的傅玉华淫水更加泛滥,只怕她早已失去了继续的勇气。
终于被男人彻底突破,那阳具的火烫顶端直抵娇躯深处,那无比的痛和强烈的快感,上下煎逼弄得傅玉华泪水直流,她好痛好痛,不只是被刺破,还有他的巨大也撑痛了她,偏偏那切体充实的快活,灼的傅玉华娇吟时起,竟然连孙香吟都还没想得及教她,傅玉华自己已经套动了起来,虽是娇啼呼痛,但神情却是愈来愈放松、愈来愈享受。
孙香吟不禁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一向孩子气、爱使小性子的师妹,一被逗发起来会这么主动热情,现在的她几乎是已经完全开放,将身心都投入在性爱的欢愉之中了。
看得呆了的孙香吟,好久好久才被傅玉华热烈的娇吟声唤醒,这才想到,若是此时此刻被师弟们循声来抓奸,事后可有理也扯不清了,连忙抓起了一块丝布捂住了傅玉华那愈来愈是高声欢叫的嘴。
虽然嘴被堵住了,傅玉华的享受也没有丝毫的停歇,这位子让她完全采取主动,能够尽情地享受着套弄的乐趣,连要被深进几分都可以自己控制,若是被顶的难受了还可以退出几分,轻移起娇躯柔腻黏人的滑动着,让他灼烫的阳具拂过傅玉华娇嫩的敏感之处,逗的她低声娇吁,汁液愈流愈多。
应该已经差不多了吧?看准了傅玉华已经要高潮了,处女元阴正被头一次承受的绝顶快感所摧逼,一波波地泄了出来,孙香吟纤指一点,轻击着傅玉华腰上穴道,一股指力深深地击入了傅玉华体内,逼出了她的阴精。
一股和穴里的快感不同,但更有另一番滋味的力量攻陷体内,傅玉华酥爽的一声高叫,连丝巾都吐了出来,泄阴的快感让她身躯颤抖不已,不住打着摆子,偏每一次颤抖都让她穴内震动,被紧夹的阳具就好像自己能够强烈震动一般,不住地轻贴着她,灼的傅玉华的快感更加提升和强烈。
只见傅玉华修长的身子一阵僵硬,连声音都好像酥软了,一股强烈无比的快感使得她瞬间阴门全开,处女阴精完全泄了出来,被曾清华的阳具顶端火烫无比地吸汲着,每一次吸汲在傅玉华体内深处,就好像深深地在傅玉华的体内吻上一口,吻得傅玉华芳心大震,回光返照之下套弄地更加疾了。
愈泄愈套、愈套愈泄,无法言喻的极度快感不断地冲击着傅玉华的身心,她虽然天生就有着敏锐的性感,但终归是处女破身,不但经验不足,也难耐久战,加上和她交合的又是天赋异禀的曾清华,当傅玉华穴内强烈地吮着他时,却还能处变不惊,大吸特吸,很快就让傅玉华泄的软绵绵了。
天啊!不要啊!软瘫了下来,傅玉华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孙香吟已经解开了曾清华的穴道,让他的气力完全激发出来,将泄阴泄得软绵绵的傅玉华压倒在床上,规律强烈地冲激着,每一下都正好深入傅玉华刚刚张开的花房中,顶的她娇声呻吟求饶,又怪孙香吟又爱这种强烈的攻势,让软绵麻酥的她一声接着一声地喘叫着。
“哎……好美……棒死了……美死玉华了……好师姐……唔……你真……真坏……这样做会……会爽死玉华的,玉华会被你给害死……哎……美妙死了……美死……玉华全身都酥了……太……太美了……啊……师姐救……救玉华……玉华真的会……会活活爽死的……唔……好夫君……你太强了……干死……干死玉华了啊……”
“玉华放心,师姐这就来了……你先休息吧……好夫君……香吟等你呢!”仰躺在酥的浑身娇颤、媚眼如丝的傅玉华身边,孙香吟怜惜地看着舒服瘫软的傅玉华,被头一次承受的性交快感完全占领身心,她可真的已经泄到快死了呢!
微笑的孙香吟纤足一勾,将曾清华给勾到了自己身上来,只觉得他那强烈的冲击很快就一阵阵袭击着自己,舒服得喘叫起来。
虽然因着傅玉华的自我牺牲,和孙香吟的循循善诱,曾清华在被夹的舒爽无比之际,一缕阴凉甜美的处女元阴已被他吸入了体内,自然而然地和狂扬的媚毒化合在一起,解去了他破体而出的危厄,但媚药的力量实在太强,加上曾清华原就不是能抗拒性爱的材料,竟不由自主地在傅玉华那如苞初破的娇嫩胴体上大加挞伐,弄的傅玉华既爽且痛,在一阵酥透了心的冲击之后再也离不开他。
看着傅玉华软瘫着任他宰割,曾清华虽已恢复了点神智,但肉体却好像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自行动作一般,仍然褪不去那冲动,若不是孙香吟及时将他带了过来,他还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才好呢!
“神仙姐姐……”
“哎……好厉害……好夫君……什么都别说了……让香吟舒服吧……让你的欲望爆发出来……香吟要你全力出手……啊……好深喔……顶死香吟了……好夫君,别……别怕……尽情的干吧……不只香吟而已……玉华也正等着你呢……”
“师姐……你坏死了!怎么……”听到师姐竟把自己拖下水去,甫破身子、又羞又爽的傅玉华好想逃开。
傅玉华真的没有想到,她刚被男人雄猛地攻陷胴体,蹂躏的精关尽破、花心俱碎,竟然连动都动不了了,才一动腰间就是一阵酥到底又痛到底的酸痛,双腿间更像是还被他勇猛地插着一般,慵懒的傅玉华那儿都去不了,只得乖乖地倒在那儿,准备当孙香吟泄了之后,让曾清华再次在自己身上勇猛地干一轮,再次将她送上快感的天堂之中。
到现在傅玉华才知道,为什么孙香吟会黏他黏得那么紧,甚至已不把傅敏华记在心中,这男人在床上是那么狂野,又是本钱十足,绝对拥有把任何女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实力,其中滋味只有被玩过之后才会知道,再加上他对孙香吟那么专情,即使是药力摧逼,在她身上和在孙香吟身上也是完全不同的动作,对孙香吟真是百般爱怜,怪不得孙香吟会对他不弃不离,爱他爱的要命了。
虽然在这方面经验比傅玉华好得多,又是和曾清华的肉体最是契合,两人之间床笫之趣完全没有一点隔阂,但孙香吟一直旁观着两人的欢乐,虽然是为了救他,芳心里仍免不了又妒又羡,一旦轮到自己,竟是完全无法自抑地投入、完全无法自抑的娇野,几乎是没被干得几下子就泄身了。
“好夫君……去找玉华吧……”嫩脸贴在曾清华耳边,孙香吟的声音又甜又柔,软得几乎可以出水了:“为了救你,玉华将处女珍贵的元阴完全交给了你,现在她的功力大退,如果你没有好好地引导她阴阳双修,填补她的功力,神仙姐姐可……可不饶你……先饶了神仙姐姐吧……唔……香吟也要……也要爽了……啊……”
温柔而甜蜜地冲击着两女的芳心,曾清华完全地放怀驰骋着,弄得两女飘飘欲仙,尤其是傅玉华才只是第一次,就承受着这么厉害的阳具,又被他接下来的温柔攻势弄的舒舒服服的,芳心之中真是舒服透了。
也不知在男人的冲击中美到昏了几次,等到曾清华不知第几次在她的穴中冲动射精时,连腰都软了,直不起来的傅玉华才垮倒下来,娇媚地呻吟着,流连在那快感的绝妙境地中,几乎是再也无法清醒了。
好长的一夜啊!打了个呵欠起了身,曾清华爱怜地看着床上犹然海棠春睡的裸女,孙香吟和傅玉华都还没醒,睡的那么甜,脸上都是充满着幸福的神情。
尤其是孙香吟,她似乎已好久没有这么舒畅过了,曾清华也知道那是为了什么,在承受了曾诗华的功力之后,他的内力大增,连带的性能力也强了太多,娇慵的孙香吟几乎完全承受不起,虽然在曾清华的抚爱中乐在其中,每次都被冲激到失神,但敏锐的女儿心,让她发觉每一次曾清华都留了力,没有全力以赴就将她弄的浑身皆酥了,不由得心中骨骾,这样下来两人的肉体虽是欢乐,心中却有着些许的隔阂。
但这一次有傅玉华在旁,孙香吟几乎是完全放心的享受着,不虞曾清华的欲火无从发泄,而曾清华也真的是全力以赴,重拾那甜美的回忆,他这才发现,自己以往自以为对孙香吟好的收敛,对这神仙姐姐心上的伤有多大呀!
她昨夜舒服的哭了出来,在娇嗲呻吟中漏出了口风,才让曾清华知道她心上的苦,也让曾清华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坚持,要让傅玉华献身救他。
“对不起,神仙姐姐……清华知道错了,以后清华会照着你想的办,那才是对神仙姐姐你最好的,是不是?”
温柔地在孙香吟颊上吻了一口,曾清华轻手轻脚地起身,将暖暖的被子盖在他离开之后孙香吟微颤的娇躯上,这才像是突然发现似的,公平地在傅玉华的颊上也香了一口,她的满足神情之中,还有着些许阴霾,想必是初承雨露,自己那天赋异禀还是让她受了点内伤,虽然一颗心都绑在孙香吟身上,但他怎么也不会放掉这可爱的女孩子。
听到外面脚步声慢慢接近,曾清华赶忙起身,将散在地上的衣裳收拾起来,顺便放下了床前的帐子遮住床上的撩人春光,忙不迭地梳洗着衣。他动作虽快,但来人的动作也不比他慢,曾清华才梳理好,人已经到了门外。
“曾兄!”
“是玄华道长,有什么事吗?”打开门让玄华道人进来,若不是昨夜也着实累了,快活的神情怎么也掩不住,曾清华实在无法制着自己不露出怀疑的眼光,依傅玉华所说,昨夜的药就是玄华道人提供的,他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药物?
似有深意地望了望床前的帘幕深垂,玄华道人双手一揖,掩住了嘴角的一丝笑意:“大师兄已经在师门前的广场上准备好了,特派在下来请曾兄前往,顺便请孙师妹也去……不过看起来师妹是去不成了。”
脸红了一块,曾清华回了一揖,眼角一撇却发现床前摆着三双鞋子,忙趁着回揖的当儿脚下一伸,轻轻巧巧地将其中一双送到了床下:“在下马上就去,马上就去。”
“那玄华等着了。”
“这未免有点儿过份了吧?”孙香吟淡然恬然的声音从幕中传出:“连早餐都还没用,就打生打死的,大师兄这也太过份了些。二师兄,还是先让两方都进过餐再打,无论怎么说也不该饿着肚子交手吧?无论对谁都不公平。”
“这……这倒也是,是玄华孟浪了。”听着孙香吟的声音带着些许软弱,知道她昨夜必是疯了好久,妙计得售的玄华道人心中不禁暗笑,看来孙香吟是发现了媚药之秘,才出言留人,要让他多休息个片刻,尽量回复点体力,不过那又怎样呢?那媚毒之中的奥妙,只怕你干酸了腰也看不出来。
“玄华这就回去传话了,倒是师妹别太累了,好好先用餐吧!”
看着玄华道人走了出去,曾清华揭开了帐子,软瘫床上的孙香吟笑的那么幸福,不过看她娇慵满足的模样,看来还下不了床呢!
“还起不来吗,神仙姐姐?”
“看来是没有办法,”露出被外的纤指动了几下,孙香吟柔柔地笑着:“恐怕香吟没办法去帮你加油了。”
这样才好,曾清华暗忖着,虽然那药力的确强悍,但他的功夫是起于阴阳双修,取了傅玉华的处女元阴补身后,媚药之毒已经无甚大碍,但曾清华仍加重了手,弄得孙香吟和傅玉华都酥软到无力起身,就是为了不想让她们去观战。
傅玉华犹可,孙香吟却原是华山门下的得意弟子,如今为了她傅敏华要和人决战,一方是她的爱人,一方是她的师兄,不用想也知道孙香吟在场上的难堪:“那就别去吧!我会尽力而为,一定把神仙姐姐赢到手上来。”
“无论好夫君是胜是败,香吟永远是你的人,绝不会将身子交给其他人。”温柔地在曾清华凑近的脸上吻了一口,让他在自己身上铺好被子,连着傅玉华赤裸的胴体也给遮了起来,孙香吟的笑容是这么温柔,完全不像初出道时的冷艳魔女:“去吧!玉华我会照顾,事后你再向师父提亲就行了。”
华山门前的广场上挤了不少人,华山门下择徒极严,人数并不算多,但这讯息早传遍了山前山后,连华山附近的武林人都挤了上来,偏偏傅雨其最重交游,可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过滤,只能够命弟子守住四方要道,防止有人捣乱。
其中一边的傅敏华手轻轻地颤着,一夜未睡并没有多消耗他的体力,他天资本高,又拚着一股绝不输人的意气,一夜之间,天险剑法他几乎已完全练过一轮了,虽然速成之道为傅雨其所不取,但连他也惊于这儿子的进境之快。
若以昨日曾清华的身手而言,要避过三十招是有可能,但说能胜过傅敏华手中剑,傅雨其怎么也不承认,眼看着儿子在场上英气焕发,他不由得暗暗点头,就算四周的武林人窃窃私语,谣言传的颇为不堪,言语之间颇有幸灾乐祸之意,他也不管了,等他们看过了傅敏华出手后,看看谁还有胆敢乱说话?
昨夜不只是练完了天险剑法,再加上今早傅雨其又为他输了不少功力,傅敏华感觉自己彷若重生一般,体内气脉之顺前所未有,连眼光都强了不少,才出来眼一瞪,就让几个多言多事的家伙收了口,这才像是高手的境界,等到赢了曾清华之后,他就要下山闯次江湖,将自己的名号给打响出去。
另外一边,曾清华由远而近,施施然走了过来,步履虽慢,但瞬息之间就已经走到了广场上头,傅敏华眼中寒光一闪,他原不把这对手放在心上,但此刻静下心来看,他的轻功着实不凡,光是刚刚走过来时的身法,就可见他功力不弱,怪不得昨天能逼得自己精招尽出还不能得手。
“曾兄来得这么慢,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岂敢岂敢?”曾清华淡淡一笑:“小夫妻床笫缠绵,春宵苦短,难免会起不了身,还请傅兄包涵。”
看着傅敏华嘴角牵动,似想骂出声来又恃着身份不动口,曾清华这才想到,刚刚那句话对他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但是此刻就算想要澄清,却也说不出口了,傅敏华是强忍着不开口,四周的华山弟子深怕惹师兄生气,也没敢多话,但那些武林人却没这么多顾忌,很快就由几个多舌多口的传言,变成谣言传透全场。
“不要多言了,动手吧!”
一声高叱,傅敏华身形飘动,瞬息间已跨越了和曾清华之间的距离,手中长剑在空中就出了鞘,直斩曾清华面门,他这下可气炸了,招式间完全没有保留,那管什么风度、那管什么试招,他一下就要毙了他的命!
这一剑完全不合华山用巧御灵的基本剑理,完全是以力而胜,看得傅雨其皱起了眉头,没想到他还是这么浮燥,一被激出火性就忘了自己,这招出手虽是威势慑人,但剑法中的破绽却不小,对手若是武林高手,一破势反击,只怕数招内傅敏华就要受创,如果对手不是像曾清华这样初出江湖的新人,傅雨其早要出手干预了。
身边的傅夫人手已握住了剑柄,她剑法绝不在傅雨其之下,眼光更是高明,早看出傅敏华杀心大炽,决心要在数招之内取了曾清华性命,若到必要之时,她可不像傅雨其顾虑那么多,该出手时就会出手,孙香吟是她亲传爱徒,一颗心早系在此人身上,若是伤了曾清华的命,只怕孙香吟绝不会和傅敏华干休,到时候同门阋墙可就更糟了。
完全感觉不到旁人的眼光,身在其中的曾清华可就惨了,天险剑法他并不畏惧,华山的剑路他早已习练过了,加上他受孙香吟和曾诗华传承,在剑势之巧上绝不输人,无论天险剑法变招如何巧妙,至少他都可以挨过百招,之后再看情况应对。
但傅敏华这一剑大出他意料之外,完全是以力胜力的打法,心惊之下曾清华不自觉地连退数步,连怎么出招都忘了,只能本能地挥剑挡格,险而又险地避过傅敏华三记快攻,最后一剑之快,差点就洞穿了曾清华衣袖,原就没多少胆识的他更是心惊肉跳,虽是看出了傅敏华变招中的空隙,但却没有胆量出剑反击,只能边格边逃。
虽然曾清华败像毕露,但傅敏华怒火攻心,一心只想取他性命,岂容得曾清华弃剑认输?他出手愈来愈快,剑招也愈来愈狠,招招不离曾清华要害,强攻猛打、盛气凌人,原先只有傅雨其和傅夫人看得摇头而已,现在连观战的武林人都皱眉了,他的出手怎么这么不留情面?耳语声不由得又是此起彼落。
招招都占了优势先手,傅敏华剑势愈振,他已不管是什么剑法了,现在的他浑忘一切,只想全力出手,一招接着一招,将曾清华一步步逼到死路上去,偏偏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了傅雨其的传声。
“你这是什么剑法?难道你看不出来四周的人都在摇头叹息么?一个名门弟子,出手怎么如此浮嚣?给我好好出剑!把天险剑法一招一招的使出来!”
就好像是当头棒喝,傅敏华心中一惊,分心之下剑下就慢了一瞬,苦苦挡格求生的曾清华一见空门立时逃开,一瞬之间就已逃离了傅敏华的剑势,避到了远处,只听得四周的武林人大声喝采。
“臭小子,你这是逃命,可不是比拚!”
一声喝骂,傅敏华猱身又上,方才曾清华之所以能苦苦撑持不败,想必是自己出招太急,没将剑法的精华处使出来,露了空际,才让他有机可乘。
这回傅敏华可学乖了,出招虽然一样快,但剑剑气宇连绵,将华山剑法的精巧之处发挥到了极限。和刚才的风狂雨暴不同,这回的出剑极尽一个“巧”字,不只出剑时从容不迫,开阖之间更是英气沉着,一举就拂去了方才的浮燥之气。
周围的武林人原看他出剑又急又狠,杀气十足、杀招连绵,全然不是比武较胜的打法,不自觉地摇头,这回才看出来傅雨其的刻苦训练,这剑法精巧连绵,招式之中刻划出来绵绵剑意,接连不绝,果然是高人出法,剑法和气势都大异寻常,连华山弟子也看得呆了,喝采声慢慢地鼓躁了起来。
看着傅敏华的剑势定了下来,一招一式都按着华山剑法的路子施展出来,曾清华心中这时才舒了口气,刚才的剑招不合常规,剑剑都是拚命之式,他从没见过,因此一上手就被逼的手忙脚乱,但现在仔细想想,那招式也不怎么样,理路都还清楚,只要他定下心来见招破招,应该不是问题。
现在傅敏华的出手完全合乎华山剑法的剑路,只是招式巧妙处更胜从前,虽然剑招较为收敛藏锋,少了一股拚命的杀气,但威力却比刚才的狂砍乱斩,要强上许多。
不过既是循规蹈矩的华山剑法,曾清华就不必放在心上了,他见招拆招,慢慢将乱成一团的真气在丹田中定了下来,随着气息回转,神智愈显清明,招数之中也渐渐转守为攻,数招之间已慢慢扳回了局势。
“怎……怎么可能?”不只是华山弟子和旁观的武林人士,连傅雨其心中也闪过了这疑问,从开始来算两人已经拆了近三百招,眼看傅敏华剑剑皆依规矩而行,尽情地发挥天险剑法的险绝之处,剑招既巧妙又是威力无穷,怎么曾清华不只像定下了心来,还有攻有守,显得游刃有余,完全不像方才的左支右绌?
连一旁戒备着的傅夫人,此时也看出曾清华有惊无险,松下了一直七上八下的心,手慢慢地从剑柄处移了开来。
傅敏华愈战愈焦燥,他的天险剑法已经使了三轮,虽然因为他剑法奇高,对敌的曾清华在这方面远落于他之后,又不像他一样对各门各派的剑法皆有涉猎,华山剑招连绵不绝之中,还不时夹杂着其他门派的剑法,不只显其渊博,还让对方眼花撩乱,看不出来同样的招式他已经使过了两三次,以免让对方看出势穷力竭。
虽然以傅敏华初学天险剑法,每使一次对剑招的了解就多一层,每一次重复使出的剑招威力都更加了几分,看得连傅雨其也暗地里点头称是,傅敏华自己更是如饮佳酿一般,真想继续拆招下去,好让他将天险剑招其中的奥妙之处尽皆领会。
但曾清华和他有夺妻之恨,玄华道人今早在传话时又不经意地提起,昨夜曾清华竟和孙香吟宿在一房,傅敏华涵养再好也要气的青筋直冒,虽然因着傅雨其的点醒,让他急燥的心勉强稳定下来,但久战不下,傅敏华的躁急性子,已经渐渐不受控制了,眼看自己招式新意倍出,每招使来都像比刚刚更锐利了些,愈战剑招愈是熟稔,威力愈是强大,但不知为什么,曾清华竟也能跟上来,拆招之中有攻有守,完全不像是昨天那只知逃躲的人,气的傅敏华剑法慢慢又回到了开始时的老路上去,剑招渐渐散乱。
虽然傅敏华剑法高绝,散乱之处,除了傅雨其和傅夫人之类的高手外无人看出,但对打了这么久,对彼此的剑法造诣都增进不少认知,曾清华激战之间慢慢感觉得到傅敏华露出的破绽,长剑挥洒中愈来愈是顺手,渐渐的胜败优劣之势已慢慢易手了。
愈打愈是顺手,曾清华的呼吸慢慢稳定了下来,虽然傅敏华的剑法慢慢又回到一开始逼的他手忙脚乱的态势,但或许是接过一轮,有些经验了吧?这回再接招,连曾清华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能够轻轻松松的接下来,那没有规则的乱舞打法,在他眼中就好像慢慢刺来般的清楚,无论挡格或进击都是轻轻松松。
连曾清华原先也没料到,这一战他的得益竟会如此之多,本来曾清华的天资过人,就好像是淤泥中的一块璧玉,孙香吟为了好好雕琢,传他剑招的时候完全以实战拆招为主,甚至连招式名称都没告诉他,没想到却让曾清华因祸得福。
武林中的高手在比拚之时,都努力于辨识对手的招式,进而拆招破招,但在曾清华眼中,对手的进招却只有方位快慢力道变化的区别而已,招式什么的完全不管,傅敏华的天险剑法对一般高手而言威力万钧,几乎无法可敌,但在曾清华眼中,这剑招也只不过刺得快些、变化得险些、流动的巧妙些而已,和其他剑法全无不同,只要剑路抓到了,挡格之间就可以说一点问题也没有,这轻松的感觉真的好生舒服,曾清华愈打愈是轻松愉快,真想一直这样拆下去,好让他对这快感多点体会。
又拆了数百招,两人长剑相交的机会也增加了,傅敏华只觉长剑愈来愈重,挥出去的时候,好像每一次手上都加了几分重量,愈打愈累,混着心下的焦燥,长剑挥去越发招不成招,慢慢剑法上的威力已被曾清华所制,若非曾清华杀心不重,经验也不足,错过了好些机会,傅敏华早要弃剑认输了。
从出道以来,从来没有拆过这么久,除了傅雨其和傅夫人外,连和孙香吟拆招也不过百招便结束,傅敏华从没有这么累过,傅雨其原也看出来了,或许是迭有奇遇吧?曾清华的内力比之傅敏华还要深厚得多,只是不太会运使而已,本来以天险剑招之奇诡巧变,应可弥补内力不足之处,傅雨其原没放在心上,那想得到两人会斗这么久?
耳听傅敏华呼吸之声愈来愈沉重,知道曾清华深厚的内力已渐渐占了上风,在战了这么久后,曾清华出剑之间愈来愈是熟娴,出手之老辣深沉完全不像刚入江湖的年轻人,傅敏华落败之势已愈来愈是明显,就连华山弟子们也慢慢看出不对了。
“够了。”傅雨其还在沉吟着,要在什么时候出手阻止,中止这场比剑,才会既不落了华山面子,又不让华山被武林同道耻笑,傅夫人已忍不住了,她一声轻叱,手中长剑化做飞虹,落在两人之间,正巧逼开了两人。
“曾少侠剑法高强,内力更是深厚,犬子原非敌手,这战到此已经很够,就做和论,还请曾少侠收手。”
向着傅夫人点了点头,长剑回鞘,曾清华目中射出感激之色,这样的结果是最好了,他既不愿输,又不想让傅敏华太难堪,他几次虽是占优却下不了重手,偏偏傅敏华已经打出了真火,绝不可能主动认输,曾清华几乎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幸好傅夫人出面阻止了战斗,给了两人一个台阶下。
偏偏那感激之色又落在傅敏华眼中,气的他更是七窍生烟,手中长剑不住轻颤,只想寻隙出手。
“既是如此就好。”身形飘动间,挡住了傅敏华的出手,傅雨其微微一笑,其实这结果算不错了,刚刚曾清华几次出手,都抓准了傅敏华的破绽,看得傅雨其这明眼人心惊肉颤,真怕他一个失手伤了爱儿。
“曾少侠从此之后就是我华山的女婿了。你我都是武林人,也不用像一般闺阁之家办什么三书六礼,讲什么选日定日,如果曾少侠不弃,我们半月后就在华山把囍事办一办,刚好配个历书上的好日子,香吟,你说怎么样?”
“徒儿一切听师父吩咐。”来到现场,看着心上人终于胜了大师兄,孙香吟简直是喜翻了心,声音再乖再甜也没有了,场中的华山弟子和武林人素闻冷艳魔女不假辞色,却没见过她这样的女儿情态,不由得交头接耳讨论起来。
“这样就好。”看了一眼仍是愤愤不平的傅敏华,和挨在孙香吟身边的傅玉华,竟然完全不像以往的多言多舌,反倒是一幅为孙香吟高兴的样子,傅雨其拍了拍曾清华的肩膀,笑的春风满面。
“宗华、怡华,你们到山下去采办些酒礼,敏华和玄华也一起去好了,祁华你来帮为师磨墨,好久没办喜事了,为师要亲笔致武林各派前辈,请各派朋友到场观礼,把这喜事办得热热闹闹的。”
看着傅雨其向自己飞了个眼色,玄华道人会意,自己之所以下山去,采办酒礼是假,傅雨其本意是要自己陪傅敏华下山去散心,在婚礼的时候离开华山,以免他触景生情,再生出事来,曾清华武功之高远出众人意料,要真起了冲突,只怕伤的必是傅敏华而不是他。
“关于这事,清华还有下文,要向掌门人禀报。”看站在孙香吟身边的傅玉华脸儿都胀红了,孙香吟则是赞许的神色,曾清华淡淡地笑着,向着傅雨其行了一礼。“兹事体大,还请掌门借一步说话。”
听曾清华和孙香吟一五一十地说出了昨夜的事情,傅雨其满脸凝重,手边的茶杯不知已添了多少次,这么严重的事他原不会轻易采信,但傅玉华指证历历,那药可是她亲眼看到玄华道人从怀中取出,在嗅过、确定之后,才在傅玉华眼前溶进莲子羹的,甚至连残羹都还留在眼前,看来此事的确不假,玄华道人颇有问题。
“糟榚!”听完了三人的诉说,傅夫人站起了身来,举步就要冲出去,但傅雨其双手一张,阻住了妻子。
“师兄!”
“不用去,来不及了,玄华和敏华已经下山去了。”
傅雨其双眉微蹙,神情却是镇定如恒:“我也知道师妹你在担心什么,敏华性子一向急,腹量也不广,最容易受人煽动,这次受了这么大打击,若是奸人趁虚而入,只怕会一时迷了心窍,做出什么错事出来。”
“不过玄华所为之事还算秘密,这毒又极为秘密,他并没留下什么破绽,昨晚在解毒之前,香吟又很小心地将几个盏子都收了起来,没留在桌上,或许玄华还没发现自己已露了底。我们最重要的是不要打草惊蛇,先找到他们的行踪,把敏华和玄华找回来再说。”
“玄华若只是想要华山掌门之位,在此嫌疑之刻他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对敏华下手,遭人疑窦;如果玄华的志不在此,那在他的背后或许还有其他势力在,应该会趁敏华失意的现在吸收他进去,无论如何敏华现在都不该会有危险。”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傅夫人沉吟着,手指轻轻地叩在扶手上:“敏华练就了天险剑法,在剑法造诣上玄华远非对手,我就怕他施加暗算。”
“现在我们在这担心也没有用,还是先找他们回来,就说我很担心敏华的情况,怕他寻短或是失去信心,要找他回来开导一番,这理由想必玄华也不会起疑吧!”
看着曾清华想说话又不敢,傅雨其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在内疚,如果不是他出现,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不由得心下暗喜,好善良的人啊!武功又那么高,看来傅玉华和孙香吟许配给他,不但不辱没了华山门楣,反而还是她们之福呢!
轻轻拍了拍曾清华的肩膀,傅雨其满脸笑意,比之得了宝贝还要开心:“贤婿,我们夫妻俩只有玉华这个女儿,香吟也是我们爱徒,今后她们两人就请你多照顾了。玉华娇纵,有点被宠坏了,要请你多让着她些。”
“我……我那有!”跺了跺脚,一朵笑靥飞上了傅玉华的脸颊:“在他面前我是最乖最乖的了,师姐你说是不是?”
“这倒是,昨夜的玉华的确乖巧得紧,要她怎么样就怎么样,一句多的话也不说,连我都怀疑,清华你究竟有什么魔力,能把大家都驯不了的顽皮姑娘弄得服服贴贴的。”
“连你也欺负我,玉华不管了。”羞的双颊晕红,傅玉华跺跺脚跑了出去,厅中的众人不由得都笑开了。
“师兄,大师兄!”追在傅敏华身后,玄华道人不住地叫着。
才刚下华山,还没进入城镇,玄华道人便已经向两个师弟耳语数句,让他们走另一路,傅敏华则和玄华道人走在一起。
果然如玄华道人所料,和师弟在一起时,傅敏华端着大师兄的架子,怎么样也要强自镇静,不露出气急败坏的模样,但等到只有他自己一人的时候,他的火气就忍不住喷发出来,连玄华道人也不管地向林中直冲,脚步愈来愈快,甚至连眼前的路都不看了,有好几次差点都要跌上一跤,若不是傅敏华功力高强,在惊险之际能稳住身形,只怕早跌出了几十个伤口。
其实玄华道人比傅敏华还年长,只是他带艺投师,才算是傅敏华的师弟,剑法虽不如傅敏华精纯,内力却要比这大师兄高上一筹,连带着轻功造诣也好上一点,如果真要追是一定追得上的,不过既然傅敏华还在气头上,就让他好好跑上一段吧!否则只怕他还来不及说话,就要和傅敏华没头没脑的打上一场大架。
也不知跑了有多久,抬头看看已经入夜了,傅敏华带着满身的汗坐在树下,微微的风并没能让他的火热熄上多少,这时玄华道人才赶了过来。
“师兄,你还好吧?”
“还好,没什么事,你怎么样,玄华?”看着玄华道人气喘嘘嘘,身为大师兄的傅敏华也有些不好意思,偏偏刚刚跑得太急太久,有点脱了力,现在傅敏华的腿还是软的,只能稳稳坐在树下,才不致出丑。
“没……没事……只是……只是有点喘而已……大师兄你内功真高……剑法更厉害……看得玄华心下还在乱跳呢……”一边偷眼看着傅敏华的表情,玄华道人一边喘一边说着,赞赏之意完全是出自真心真意。
虽然不说话,但傅敏华眼角青筋已慢慢在跳,这话像是赞美,刚刚输招的他听来却是加倍的不受用,尤其是他怎么也看不出自己败了,虽然曾清华慢慢地有攻有守,逐渐能抓到他的出手剑路,偶尔逆势反攻,也着实让他手忙脚乱,但从一开始算过来,傅敏华的攻招还是多了些,加上愈打对天险剑法心得愈是熟稔,再打下去他迟早会有办法赢的,偏偏傅夫人却出言阻止了战局,虽然明知不该气自己母亲,但这口气傅敏华实在咽不下去。
“刚刚实在是太可惜了,”喘过了一口气,玄华道人继续说着:“那曾清华论俊没有大师兄俊,论武功也没有大师兄行,偏偏就是天生的小白脸儿,懂侍候女人,孙师妹也不知是被油蒙了那个窍,竟然看上了他,连师门情谊也不顾的和他在一起。”
“师娘就更过份了,大师兄请见谅,不是玄华敢批评尊长,师娘实在不该因为宠爱孙师妹就事事顺着孙师妹行,连大师兄还有再战之力,也硬逼你们停手,让曾清华那小子赢了;师父更是……”
“你说爹爹怎么了?”
“还会有什么?”玄华道人双手一摊,表明了不想说,但他卖关子傅敏华更急,在傅敏华的硬逼软逼之下,玄华道人还是说了出来。
“我华山剑法何等精深渊博,岂是那曾清华小子可挡得住的?他竟然能挡得住大师兄你许多招,恐怕不只是侥幸而已,为了让他出人头地,凌驾于华山其他弟子之上,孙师妹全力传授他精深剑法是一个原因,师父师娘为了不让她失望,传师兄的招式想必留了几手,否则以师兄你的悟性,天险剑法又是高明至极,怎么可能收拾不了那小子?”
“还有玉华师妹,平常一幅兄妹情深,刚刚竟也站在孙师妹身边,摆明了支持她而忘了兄长。师兄你放心,无论师父和师娘怎么样帮外人,其他的师弟师妹们西瓜偎大边,我玄华可是一辈子追随师兄你的。”
“别再说了,让我静一下!”大声地吼了出来,傅敏华气的目泛血丝,眼珠差点儿就要爆了出来,孙香吟的薄情已让他受伤很重,没想到父母的心也不在自己身上,加上原先说的信誓旦旦,一定要帮自己的妹妹事后也不说话,傅敏华真的感到无比孤独、无比愤怒,如果不是玄华道人还在旁边看着,只怕他已要拔剑乱挥乱砍一番泄恨了。
轻手轻脚地溜开,听着身后的长剑披风之声愈来愈响,似连空气也被那深深的恨意所震动了,玄华道人这才舒了口气,傅敏华性子本急,又是最不能容许别人气他,加上剑法又远高于他,要挑衅这人简直就是一趟玩命的任务,不过看来傅敏华的火已经被挑了起来,只要接下来的计划成功,接下来就有好戏看了。
你也弄得太久了吧?离开了好一阵子,吃饱喝足才回来,玄华道人看着傅敏华的长剑仍然挥舞不休,不由得担心起来,但傅敏华剑势虽仍强烈犹如日头,却已经是落日余晖,虽然霸烈却已经没什么力了,只是强撑着挥洒而出罢了。
趁着他不注意,玄华道人轻轻地欺近了他背后,冷不防傅敏华转回身来,连看也不看一剑就刺了出去,差点刺中了玄华道人,若不是玄华道人反应的快,双手夹住了剑脊,只怕已经挨了一剑。
“好厉害,大师兄……吓死玄华了。”好不容易才松开了手,玄华道人手一揽,将软瘫下来的傅敏华抱住。
“玄华,你在江湖中混得久多了,知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可以……”
练到此时,傅敏华连声音都显得软弱无力,方才的每一剑不只贯注了他深深的恨意,更挥洒着他所有的体力和内力,现在的傅敏华软的像是手无缚鸡之力,若有外敌来几乎只有任凭宰割的份儿了。
“这个……玄华虽是久历江湖,带艺投师,可是华山乃是名门正派,武功根基之深遂渊博,在江湖上能更在其上的可是少之又少……”
玄华道人沉吟着,慢慢地将手中的傅敏华放在树下,四周围全是傅敏华方才砍斩下来的枝叶,可见方才出手之力强威猛。
“不管是什么代价也行,要敏华做什么都行,只要能出得今日的怨气,得报这无穷羞辱,敏华无论如何都是心甘情愿。好师弟,你再好生想想,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敏华深造,让敏华更上层楼的?”
“这个嘛……”又沉吟了许久,等到傅敏华实在是苦苦要求,弄的玄华道人没法子,他才说了出来。
“玄华有个朋友,是一个秘密教派中人,那教派的武功虽然不登大雅之堂,修练之法尤其为正道人士所不取,但是练成功夫之人却着实厉害非常,只是那种练功方式实在是太过……太过背离正道了,虽然不致于邪恶,但我名门弟子还是别沾的好。”
“别胡说了,只要能让敏华功力大进,能够杀除曾清华,雪了今日之耻,要敏华落入黑道也愿意,只要能胜就好。玄华你快带我去,早得一刻是一刻,我一定要学到这练功方式,早日习成绝世武功,将曾清华那小子毙于剑下!”
“可是师兄,你身子还虚,应先休息才是,何况孙师妹的婚礼也快了……”
“还什么休息!快带我去吧,别顾忌什么了,是我一定要你带我去那里不可的,就算事后爹爹问起,一切也有我承担。咱们快走吧!”不听尤可,一听到孙香吟的婚事,傅敏华就好像火上加了油一般,气得更是暴跳如雷,连休息都不顾了,硬是逼得玄华道人马上上路,去寻那个神秘的教派。
“真的……就是这儿吗?”看着四周墙壁上的装饰,连原本心不在此的傅敏华,也不免要惊呼出声。
玄华道人带他来的这个建筑物真的好大,而且好豪华,本来傅敏华身为华山派的大弟子,并不是不知世事的小孩儿,所看过的大门派厅堂也不知有多少了,豪华的地方他又不是没有见过,华山派的大厅也算不上是简朴;但是比起这儿,实在是差太多了,傅敏华这是头一次被这种摆设所惊吓到。
华山派一向文武并重,即使是一般的弟子也非纠纠武夫,傅敏华更是出类拔萃,以他的程度若是去考科举,或许也颇有及第之望;但即使以他的见识之深,厅堂廊庑之间,墙上的字画也有好多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实,只是从空白处的章印题款之多,可见得个个放了出去,全都是无价之宝。
加上虽然防御的人手不多,但个个眼神充沛,显见实力不弱,连傅敏华这般高手进来,也没有一个露出半点惊讶的神态,一切如常,显见自信之足。
傅敏华原以为玄华道人带他来的地方,不过是个秘密教派,或许有什么增进功力的秘修方式,但限于时代未久,武学造诣不高,不会有多大作为,但眼见其气魄之宏,让傅敏华心中不禁有些恐慌,刚来时的信心几乎已经消失了不少。
“不用担心,师兄。”玄华道人回头一笑,虽然很少来这儿,但他已很习惯这种场面,只是这种将奇珍异宝环列摆饰的方式,若有些墨水的人还真会吓得不知所措,真不知会主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包子有肉,不在折上”这道理他也懂,不会笨到把武力摆在走廊上,只是这种场面对武林中人而言,实在很奇怪。
“这些全都是假的,只是仿制品,会里终究是武林派门,常有可能和外派对敌,如果真的放这么贵重的东西在这儿,打起来毁了岂不是会暴殄天物吗?”
“即使是假的也很可怕了,”傅敏华勉强笑了笑:“这种门面,华山实在是摆不出来,就算是假货,收集这么多也表示贵会的实力财力不弱。玄华,我先把话说在前头,虽然我恨曾清华,但我身为华山弟子,是绝对不会出卖华山的,如果你们要我以天险剑法的秘奥做为交换条件,傅敏华抵死不从。”
“傅先生放心。”玄华道人还没来得及说话,里面已经传出了回声,是个女声,声音甜美悦耳,温柔优雅之中还带着几分娇媚之意,傅敏华一听之下,只觉心绪浮动,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想赶快见见说话的人,声音如此甜美可人,想必此女必是天香国色,傅敏华虽然不会笨到听声音就理所当然地想像这人的模样,但却还是忍不住起了这念头。
“华山的天险剑法秘诀的确贵重,为武林至宝,可是本会并不会下作到逼阁下献出,更不会因此而不肯让阁下入会,本会只是想会合武林高手,研究武学至境,如此而已。在下风雪盈,忝掌天武会会主之职,请多指教。”
步伐才刚踏进大厅,那温柔美妙的声音正巧说完,就事先练也练不到这么合拍。
这厅堂虽不比华山的大厅大上多少,也没有外面那么堂皇富丽,但摆设极其精巧,所有的字画都是真品,一看到傅敏华不禁心动,这儿的气氛可比外面还要大方呢!
不过最吸引傅敏华眼光的,还是上面那美女的出众气派,厅堂旁边排列着数十名侍女,环肥燕瘦个个不同,但却都是非常非常吸引人的美女,虽然姿色尚不如孙香吟,却也都是少有的美人儿了。
但和当中那丰姿过人,百媚千娇的女会主相比,这些侍女几乎全变成了庸姿俗粉。她是那么美丽,那么高雅脱俗,简直就像是仙女一般,偏偏眼神又那么大胆,扫着男人的眼光完全没有一点点惧怯,却又不流于妓女般的冶艳淫猥,连傅敏华都无法形容,这双眼睛,怎么可能配上这样冰雕玉琢的美女?
路上玄华道人曾向他介绍,天武会的练功方法,近于采补之术,傅敏华原知会主是位美女,却没想到她这么美貌、这么清雅脱俗,原先已难以想像,见面之后更是绝想不到,她竟会采补这种下流手段。
“风会主请了。”傅敏华深深一揖,抬起头来,尽量不显出样子地打量着四周,方才因为被风雪盈的美色所吸引,才没注意到旁边。
厅中座椅罗列,好几个位上都坐得有人,而且好些都是熟人,而其中上位的人中有两位女子最让傅敏华注意,其中一位是个黄衣宫装美女,诱人的艳色仅只微微落于会主之后一筹而已,只是眼神更大胆了,水汪汪的带些媚色,加上肌肤润泽,衣衫颇为暴露,胸前深深地现出了乳沟,衬得勾魂眼儿更是好不诱人。
另外一位,则是坐在会主右侧的红衣女子,看来年岁比黄衣女大些,神色虽没黄衣女那般诱人,还带着一丝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采,但她穿的却是紧身劲装,完全没有一点遮挡地秀出了诱人的身材,配上那推拒的神色,让男人更涌起想将她征服的狂野欲望。
“中间那位就是会主,黄衣那位是黄兰青黄姑娘,红衣那位则是洪玉玫洪姑娘,和另外一位白梅香白姑娘合为本会三大勾魂玉女。师兄好自为之,玄华先下去了。”玄华道人在傅敏华耳边小声地诉说完,就欲退下去,但会主的声音却阻住了他。
“玄华道长,先别下去呀!华山派少掌门武功高绝,少年英雄,系本会钦敬久矣、深欲结交的对象,你竟能将他带来,这实是大功一件,本宫要好好赏你,从今以后玄华道长进位三级,准予入厅议事。道长,你远来辛苦,如果有空,让兰青或玉玫去陪你吧!”
“这……就请兰青姐姐好了。”
“是吗?”黄兰青格格娇笑起来:“也好,就让兰青瞧瞧,你在华山门下修练之后,功力究竟有什么长进,名门正派的功力应是不凡。唔,原来如此……”她冲着傅敏华笑了出来,看着玄华道人的眼中闪着些许狡黠。
“玄华,你明知外人若要入会,一定要通过床技考验,虽然年岁尚轻,功力未必深厚,但以傅少掌门的身份,至少也要我或是玉玫姐姐来测试,现在你要我陪,是要让傅少掌门轻松一些啰!想不到你还蛮有心机的。”
“既然这样,你就收点手,”虽然被说功力不如黄兰青,但洪玉玫并没有半点儿不高兴的样子,显然在床上媚功方面她也服了黄兰青:“让玄华道兄好好享受吧!他干了这样大的功劳,你可别自恃阴功深厚,反而吸的他功力流失,那就大失慰劳之意了。”
“两位姐姐且慢。”一个声音轻轻柔柔地滑入了在场诸人的耳中,虽然不过是短短的几个字而已,但声调之甜美温柔,比风雪盈的声音更吸引人,就好像整颗心都融化似的,光听着那美妙的语音,傅敏华就好像要醉了一般。
“白……白梅香……怎么会……”玄华道人的声音发着微微的颤抖,赶忙附在傅敏华的耳边,将他的魂儿给拉了回来。
“那就是三大勾魂玉女之一的白梅香白姑娘,是会主最重视的人,绝对……绝对不可无礼。这倒奇了,她一向深居简出,连厅议也很少参加,甚至连会中也没几个人看过她的如花玉容,怎么会今天出来?”
“有什么问题吗,梅香?”望着厅边的白色纱幕,风雪盈的神色温柔至极,好像说话的不是她的下属,倒像是她亲爱疼惜的孩子一般。
傅敏华微微地眯起了眼睛,听玄华道人的话意,他早已知道白梅香是天武会中最受宠的女人,风雪盈不知道为什么,对她的意见完全没有一次拂拗过,简直可说是言听计从。即便他在天武会中身份地位再高,高到连另两位勾魂玉女都可以予取予求,一旦染指于她,风雪盈也绝对不会饶他。
“傅少掌门所想要的是本会功力增进的秘诀,而不是加入本会,若是我们就这样决定逼他入会,他人在心不在也不成,何况此事应该还要问过傅少掌门的尊翁,无论如何还是先听傅少掌门决断吧!”
不提傅雨其还可,一提起他傅敏华心中就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原本对天武会那么理所当然地教他入会的反感,登时被这恨意蒙掉了,他深深地点了点头,大声说道。
“我傅敏华已经决定好了,从今以后我要加入贵会,即使贵会要我对华山出手,我也绝不在乎!”
“好吧!玉玫,你带傅少掌门进去,好好的测试他的功力。”风雪盈盈盈一笑,似有还无地刚好掩住白梅香帐中的一丝轻叹。
“傅少掌门,本会一向是以肉欲交欢,来观察个人的程度与实力,这和你一向习惯的方式或有不同。有句话要先说,千万别因你名门正派的身份而留手,更别因门派规条以致不能全心投入,这次测试功力不只是看你的程度所及,还要决定要如何选择方针,让你的功力进步更速,万万不可大意。”
本来还有三分怀疑,但听到传功之前还要准备这么多事情,显然她们相当重视此事,傅敏华不禁心动起来,看来这功法是确有其事,不是玄华道人胡吹,的确能令他武功大进,孙香吟当日看到曾清华获胜时那带笑的脸又映在眼前,傅敏华不禁心中火起,什么顾忌都抛到了脑后,这回他可要全力出手了。
“呼!呼!”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傅敏华难免有些无法适应,何况对手又是在此方面经验丰富的洪玉玫。
虽然为了夺妻之恨,傅敏华暂时将男性的尊严抛诸脑后,任由洪玉玫带领着他,但洪玉玫肉体的功夫真是高明,加上她或许是受了风雪盈的密令,对傅敏华着意慰抚,温婉服侍,床上的事儿才做到一半,傅敏华就已经情不自禁地驰飞起来,将洪玉玫压在床上,展开了强烈冲击,将体力全盘用上,而洪玉玫似也由得他,娇柔地迎合著,完全任由傅敏华行动,只在一些时候轻声地建议着,不但满足了性欲,也满足了男人的尊严。
只是傅敏华年轻气盛,在这方面终究经验不足,很快就将体力用尽,在洪玉玫身上一泄如注,而且高潮之后的酸软,使得傅敏华不住喘息,现在还没办法下床,只能将手臂搁在额上,吸附着汗水,偷眼看着洪玉玫下床,慢慢地拭净了赤裸身上的汗水,红色的劲装慢慢将那惹人心动的胴体遮住。
“你……傅少掌门的确很厉害呢!到后来玉玫都快受不了了,到现在腰还软着。”取过了搁在房门口的干净水盆,温柔地将傅敏华身上的汗迹和余渍拭干,洪玉玫娇滴滴地说着,将薄被盖住了傅敏华的身体:“自从晋位为勾魂玉女后,能和玉玫做的人就少多了,玉玫好久不曾承受过这样厉害的人了。” “是……是吗?”想强撑着起身,让她惊讶于自己的体格强壮,但是腰才一动,傅敏华心中便暗叹,看来自己还是不行,腰间酸酸软软的,连动也动不了,没想到方才动作得那么激烈,竟然像是将自己的体力都透支了。
“可是……可是玄华师弟告诉我,如果在贵会中身居高位,连对你们两位都可以……都可以……”予取予求这句话傅敏华实在说不出来,倒也不是他对她们可怜,或是名门正派自高自傲的心理作崇,纯粹只是说不出口而已。
“那样的高位……至少要在副会主之上才行。”洪玉玫娇娇地笑着,虽然她年纪看来较黄兰青和风雪盈大些,也没有她们的绝代容颜,不过稍胜他进来那时在旁边罗列的侍女们一筹而已,但刚受雨露润泽,份外娇媚,娇柔甜美的笑意衬着,颇有妩媚风姿,那艳丽的模样儿,让傅敏华不禁看呆了眼。
“若只是一般护法,能够想要的就只有本会的女侍而已,要我们相陪,就得花些本事,让我们情愿点头才行。偏偏本会的副会主,到目前为止不过四人,而且有两位是少林弟子,除了入会时外是绝不近女色的,另两位也专心于武功,对女色虽爱却不算沉迷,其他人我们也未必看得上眼。”
“那玉玫……玉玫姐姐,你看我的程度,能不能……能不能够得上副会主之流?”
“这个……”洪玉玫沉吟一会,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以玉玫相试的情况而言,少掌门现在的程度,只能成为本会的护法,除非你有特别的招式武功,否则至少要等个三年,将功力练成之后才有机会。”
“关于这事,家父已经将华山的镇山剑法“天险剑法”倾囊相授了,如果是以交手武功来决定,敏华未必不行。”
一边说着,傅敏华一边想要起身,在美人面前将绝招尽展,但是他身子才一动,腰间酥酸之意就上来了,一下又软了回去,只见洪玉玫温柔微笑,服侍着他躺好,完全没有一点认为他失威的表情。
“少掌门武功虽高,但对这方面却不算在行,刚刚用力差了,以致于腰间颇有一阵子会酸麻无力,天险剑法我知道是绝高的,如果配上这套剑法,加上静修半年的功力,或许就有机会挑战本会的副会主了。”
俯下身去,轻轻地在傅敏华唇上印上一吻,洪玉玫的声音无比娇柔,又甜又媚:“别太急燥了,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你远来疲惫,加上一进会就这么激烈的造爱,体力耗损太多,何况玉玫修的是采补之术,虽然方才没有运功,但天然的洪吸之力,仍使得少掌门的功力流了不少进玉玫体内,难免会身子虚弱。等你再休息几天,身子养好了,玉玫再服侍你,将功力全都还你,好不好呢?”
慢慢地坐到椅上,傅敏华嘴角含笑,一旁的洪玉玫娇滴滴地不敢抬头看他,眉宇之间尽是晕红的神色,昨夜傅敏华再振雄风,甫接手就将洪玉玫杀的溃不成军,让她既爽且酥,没几回合就只有任凭宰割的份儿。
傅敏华不只是弄得洪玉玫酥爽至极,加上她又将采补之术教授予他不少,天资过人的傅敏华一点就通,立刻便剑及履及,被干的爽歪歪的洪玉玫很快就酥瘫了,将功力尽情献上,任由傅敏华汲取,若不是傅敏华也爱上了她带给他的床上风情、肉体至乐,只要他想动手,昨夜只怕真可以让洪玉玫爽到脱阴而亡,那一声声的娇媚喘息,又期待又求饶的声音,几乎到现在还回响在傅敏华耳际。
鼻尖嗅到一丝馥郁柔和的馨香,白帐之后身影微动,傅敏华坐正了身子,心下奇怪,真不知道为什么,他和白梅香特别有缘,来到这大厅才两次,却次次都遇上了她。
“本会为了秘密起见,未能款待少掌门,雪盈在此先行致歉。”
“不敢。这些日子以来敏华获益良多,已经坚心入会,请会主收纳。”
“要入本会,需要护法以上一人,和勾魂玉女一人共同推举,玄华道长和洪玉玫已经共同推举了少掌门,以后你就是本会的会众了,只是你新入本会,雪盈身为会主,不能没一个见面礼,早上我和玉玫商量过了,决定由她以阴阳双修之技,助你功力增深。另外关于武功修练方面……梅香,你有没有意见?”
“关于这方面,首先我们得看看傅兄的出手招式,才能定夺,玉玫姐姐说你已经将华山镇山的天险剑法练成,想必剑术大进,就请傅兄练上两手,不必用天险剑法,只要普通剑招即可,梅香自信能看得出傅兄的程度所及。”
慢慢走下场去,傅敏华背向众人,嘴角不由得咬了咬牙,他身为男子,又是华山派的少掌门,身份地位何等尊崇?这白梅香竟然说只要他随意出招,就可以看出他深浅,虽然明知她不谙世事,一向深居简出,其实并没有恶意,但仍让他心中不平,傅敏华暗自决定,一开始就要使出天险剑法的杀着,给她看看自己的实力。
那日他虽未能取胜曾清华,但天险剑法反反覆覆地使了好几回,对各招式傅敏华可已经是融会贯通了,加上这些日子以来心中不住地反覆练习,各招之间已颇有新意,若是现在去和曾清华交手,他虽可能功力不及,但剑招之奇却应足以取胜。
看完了傅敏华使完一路剑法,帐中人连声音也没出一声,显然正惊惮于傅敏华的剑招之熟练艺高,他不由得有些得意。
“玉玫姐姐,能不能请你和傅兄先暂等数日,这几路剑法着实出众,梅香得要好好参详参详,才能想出新招,融合于各招之间,更增威力。啊!对了,傅兄和曾清华华山之战已经是武林知名,听说此人武功虽不及你,却还勉勉强强地挡住你的招式,虽然凭借的完全是内力过人,但招式方面显然也是不弱,能不能请傅兄试演几招,梅香想看看,或许能看得出来此人的出身来历,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想到曾清华心中就有气,但当日之战,每招每式都深深地刻划在他心中,连着孙香吟那令他心痛无比的脸,傅敏华哼了一声,收入鞘中的长剑再出,胡乱使了几招,想一想,再出了几招:“大致上就是这些了,若非敏华天险剑法新学乍练,还不熟悉,凭他这几路三脚猫的剑法,如何和我打成平手?”
待到傅敏华和洪玉玫退出,其他的几位护法也离开,只留下风雪盈、黄兰青和帐中的白梅香,风雪盈这才问了出来,“你看出了什么了吗,梅香?”
帐中的白梅香半晌没有答话,良久良久才说了出口,“如果曾清华当真是以刚刚的招式逼和了傅敏华的天险剑法,那他的功力只怕绝高,内力造诣本会尚无人能及。”
“而且我觉得很奇怪的一件事是,曾清华的这几招剑法虽然看似威力不强,但显然是因为经验不足,因此威力内蕴,没能全盘使出,但剑招路子和当今各大门派的剑法并不相合,又不像是什么古流派的剑法,难不成是什么失传的剑法不成?想必孙香吟也传不出这种剑法,或许要看出此人的实力,得要亲自领教才成。”
“别去的好,”风雪盈喟然一叹,黄兰青也知道,她和白梅香是同个师门,在风雪盈创天武会时,白梅香就是第一个会众,因此她特别受宠,风雪盈绝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一点点伤害和气恼,青城派曾有一名年轻英挺、武功绝高的好手入会,却在酒后乱性,竟出言侮辱白梅香,连话都还没有说完,当场就被风雪盈一招毙命,连让旁人出言求情的机会都不给,黄兰青和洪玉玫当时都在场。
“你一向少动手,交手经验不足,虽然对武林各门各派的武功都有涉猎,眼光又高,但是真要动手,对手又是这么难测的人,雪盈我第一个不同意。就算是旁人出手,你若旁观,也难免会受余波波及,不如我去领教他的武功,回来再转述给你听,好不好?”
“这样的话,还不如不去。”白梅香淡淡一笑,笑声轻灵悦耳已极,什么“出谷黄莺”、什么“绕梁三日、不绝于耳”,都不足形容那声音之清柔甜美,仿如天籁一般。
“本会还不到现世的时间,此其一;目前本会无人看过曾清华的出手,不知其深浅高低,不能由会主亲身涉险,此其二;加上我们也未必要和此人敌对,当日华山之会,我已经听人说过,其实曾清华招招留有余地,杀心不重,本会和他并非不能共存。”
“倒是对那傅敏华,会主可要小心一点。他年轻艺高、气血过盛,性格修养方面远不如武功扎实,极容易受人挑拨,今日他为了被师妹所弃而投入本会,他日也可能因女子而背叛,虽然会主让玉玫姐姐以柔情拢络这招确有奇效,但他野心不小,还是小心点好。”
“接下来我要闭关七日,好好静思天险剑法的各招剑路,虽然这路剑法从华山剑法中脱胎而出,基本剑理颇为相合,不过招式之内颇有新意,梅香对华山剑法认识不深,思虑之中或有遗漏,如果可以的话,还要请兰青姐姐帮忙。”
“我知道的,”黄兰青灿然一笑,探手从怀中取出一本簿册,“兰青老早猜到,梅香妹子不会不对华山剑法心动,早就让玄华道人将华山剑法中精华的几式笔录而出,还有他当日所见两人使用的剑法,想必对梅香妹子的静思颇有帮助。”
“不过呢!兰青这忙也不是白帮的,虽然傅敏华那童子鸡是给玉玫吃了,不过看他一表人才,兰青也想试试他的床上功夫,会主到时候请睁只眼闭只眼吧!”
“玉玫一向大方,对兰青你又是最服气,只要你们私下讲好了,雪盈就当没看到,不以会规干涉。”
不知不觉间,已经是三年过去了,这一天华山顶上,刚试过一回剑的傅雨其慢慢地走进了大厅之中,才刚隔开了弟子们的眼光,便脚下一软,摇摇欲坠,傅夫人赶忙扶住了他,带着他回到了座上,傅雨其直到喝尽了一口茶,才终于能够说得出话来。
“厉害,真是厉害,雨其看来是非服老不可了。”
“怎么说呢?”微微笑着,傅夫人问了出来,从神情看来,却像是早就知道答案似的,她虽也和众弟子一起,旁观了方才傅雨其和曾清华练剑的那一幕,但她是何等眼力?练剑时的状况岂能瞒得过她?
在弟子们的眼中,两人像是平分秋色,谁也没能赢谁,但她却看得很清楚,曾清华表面上是全力守御,勉力抵抗傅雨其势险节短的步步进击,实际上却是招招都留有后手,随时可以转守为攻,数招间击溃傅雨其,逼得傅雨其精招尽出,连天险剑法中最精锐,连傅敏华都还未获传的“天险九变”也使了出来,仍逼不开曾清华的守势,胜负之数其实已很明显,若不是曾清华不愿抢攻,傅雨其今日就要败下阵来。
“其实那是因为试招,加上雨其很久没遇上高手,疏于练习,天险九变和天险剑法之间未能浑融一气,否则以清华目前的造诣,应该还不是你的对手。”
“不是的,”傅雨其摇了摇头,“夫人虽是眼力过人,但你从不曾和清华试过招,所以还看不出来,我方才本已经数次夹在剑法之中使出天险九变,但清华守中带攻,却不只是挡格我的剑招而已,他的剑式看似随意挥洒,却是恰到好处的指向我的破绽,若是全力比拚,只怕会是两败俱伤之局,绝不像表面上看来徒分高下。如果不是清华的悟性远过常人,就是他另外还有奇遇,香吟武功悟性虽高,却还不到这种程度。”
突然之间,傅雨其耳朵一立,露出了戒备的神色。功力不过弱丈夫一线,傅夫人也听到了,偏偏在傅雨其力战耗力的这个时候有外敌来犯!傅夫人心中虽紧张,但她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这种小事早应付得不能再熟悉了。
“一起走吧!”听到示警的钟声在山林间轻巧地回荡,傅夫人轻轻地扶起了丈夫,“有什么事到外面再说,如果可以的话千万别动手,交给我以言语应付就好,你才刚出过手,至少要先喘口气。”这话已经用不着出口,当两夫妻眼光相对的时候,两人都已了然于心。
慢慢地走进了小屋中,镜前梳妆的美人儿转过了头,那微笑是如此温柔,惹得曾清华什么也不管了,他一个箭步奔了进去,一把抱住了刚妆扮好的孙香吟,还泛着汗气的脸轻轻擦着她嫩滑的脸蛋儿。
似乎是整个人都松弛下来,曾清华再没有方才场上那仗剑傲立的高手样儿,他整个人贴上了孙香吟的身子,贪婪地嗅着怎么也闻不厌的女儿体香,这甜美温柔的神仙姐姐,永远是这么的吸引人。
“好了好了,别弄得这么大力,香吟受不住呢!昨晚你才使坏的。”幽幽地轻推了他一把,却没有半点要推开他,反而是搂着他亲蜜温存,孙香吟娇嗔的声音又甜又软,完全没有半分怨怪人的样儿。
曾清华对她的依恋是怎么也改不过来的,即使在他的武功已远远凌驾于她的当儿,在她面前曾清华仍是当日初相见的模样。
“好了,该放手了,”轻轻地在曾清华嘴上吻了一下,孙香吟娇滴滴地推了推他,带着他的视线回到了床上,傅玉华还拥被高卧,嘴角的笑意那么甜蜜,似乎还沉醉在梦里,“别把玉华吵醒了,香吟知道你一早就练剑,一定饿了,早膳都准备好了呢!哎……”
抱着孙香吟坐回了椅上,曾清华硬是逼的孙香吟先吃了才动筷,还不时贴上孙香吟的樱桃小口,将食物渡了过去。
“这么坏……好夫君……”缠绵良久,孙香吟连脸都红透了,虽然成亲已有了三四年,她却一点也没习惯这作风,偏他还是乐此不疲呢!“早上练得怎么样了?看你满身大汗的,不会又被师父痛宰了吧!”
“这回没有。一早起来好像是开了窍一样,好多问题都通了,师父的剑法也没有以往那么诡奇多变,规规矩矩的,看来脉络好清楚呢!”
怜惜地举袖拭去他一头的汗水,心中暗赞他的进步神速,孙香吟也知道,自己这好夫君一开始没什么武功底子反是好事,他学任何武功都没有成见,比任何人都虚心,加上内力过人,虽然名声还没在江湖上传过,但实力可要比很多武林高手要强着呢!只是他在闺房中实在是太浪漫了,完全没有一点武林高手的风范可言,“别弄了吧!好夫君,香吟整个人都热了,一早就这么搞,要给玉华看到怎么办?”
“早看到了呢,吟姐姐。”拥被坐在床上,冷不防一边落了下来,香汗未干的傅玉华也不理了,任得香肩微露,那撩人的风情,绝不是一般少妇能有的。
虽然是两女同侍一夫,但曾清华对床事方面的需求真是殷切,虽然因着孙香吟的要求,为了怕两女伤身,至少三五天会休息个一晚,但昨夜连番欢愉,加上曾清华对孙香吟又爱又敬,并不会放手而为,在傅玉华身上下手却是重得多,弄得傅玉华到现在还起不了身呢!
“要是玉华还有力气下床,早就跟你换过来了,都是他坏,昨晚玉华都求饶了几次,还是不肯放过玉华。”
满脸笑容的曾清华正要说话,突地孙香吟掩住了他的嘴,露出了倾听的神色,虽然这儿离大殿远了些,但悠扬的钟声仍没有放过这清静的福地。
放下了孙香吟,曾清华站起了身来,好整以暇地帮傅玉华穿上了衣裳,还不时调笑她几句,惹得傅玉华娇嗔不依,身后的孙香吟早知他的作风,虽是摇头微笑,却也没阻止他,只是自顾自地收拾。
虽然是第一次听到这告警的钟声,显然是有强敌来犯,但曾清华心下却定得很,以他的丈人公傅雨其武功之高、声望之隆,江湖上的好汉英雄无不要给他几分面子,来敌无论再狠再强,也不必他强出头。
更何况身旁的孙香吟和傅玉华,都是一幅好整以暇的样儿,想必身在江湖,对这种事已经是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她们的情绪好似会传染一样,看得原本还有一丝不安的曾清华也完全放松下来。
左拥右抱地走在清清爽爽的山路上头,三人那模样那似是武林中人?简直就像是游山玩水的小夫妻罢了,走在最前方的孙香吟还有几分戒备,在后头的曾清华和傅玉华却是旁若无人地调笑着,根本不把那示警钟声放在心里。
才转过了弯路,孙香吟表情就变了,也顾不得招呼身后的曾清华和傅玉华,整个人飞也似地朝大殿前的演武场奔去。
只比她晚了一步,曾清华也看到了,演武场上两人斗得正凶,虽然彼此使得都是华山剑法,理应是比功力深浅,但令人难以想像的是,被逼的险象环生的竟是傅雨其,他身后的华山弟子们连声音都不敢出,方才隐隐可闻的打气声都不见了。
虽然来的方向不好,这条山路偏偏是面向正东,初升的阳光,亮的让正朝着阳光的傅玉华什么也看不清,但以曾清华的眼力,演武场上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去。
突地曾清华连个声音也不出,就向演武场上跃去,恰到好处地撑住了登登登几步直向后退的傅雨其,只见他喘息声响,似乎不只是败招而已,内力也消耗了不少,逼得曾清华也不管什么了,忙不迭地运功,慢慢为傅雨其顺着乱成一团的脉气,幸好傅雨其自身的内力也是极为深厚,喘得两口气就回复了平常,只是喘息声还有些粗浊。
曾清华眉头微皱,他运功时发现了傅雨其体内的气息颇有些乱,大异平常,看来傅雨其之所以败不只是因为方才和他斗过一场,对手的内力似乎是别走蹊径,专门克制他的内息流转,否则以傅雨其功力之深,怎可能虚耗成这样子?
“他输了,接下来就是你,曾清华!我们的帐要好好算一算!”
不理已经摆出架势、正蠢蠢欲动的傅敏华,曾清华扶着傅雨其,慢慢地走下台来,将他交给了傅夫人,这时傅雨其才睁开了眼睛。
“千万小心,他不只是练会了天险九变的其中七变,还加了不少新招进去,那虽然是华山剑法的路子,却是高明至极,绝不是他自己能想出来的;还……还有,他的内功路子全变了,不只是邪门……还阴寒地带着冷气,清华你千万要小心,他对我还有几分留手,对你却绝不会手下留情,如果能不打就绝不要打……”
微微地点了个头,曾清华微微地笑了出来,故作镇静地拍了拍走到身旁的孙香吟和傅玉华肩头,他知道这一仗是绝对避不了的,傅敏华离开三年,这三年来的苦修苦练,想必都是以他为目标,这一仗打下去胜败不分则已,一旦分出胜负必是溅血之局。
幸好方才曾清华虽是只看得几下子,对傅敏华的出手已有了几分谱,虽是相当高明,却也没能离开华山剑法的路子去。若傅敏华知道他已经非吴下阿蒙,方才必不会因为急于取胜而使出了压箱底的绝招,否则傅雨其虽是败象已呈,也不会败得那么快。
不过现在在场上跃武扬威的傅敏华,心下却是千思万想地不想立刻动手,他新练的剑法虽是厉害,招招都克着傅雨其的出手,但两人功力终有高下之别,虽然他新练的内功路子暗克华山正宗,但终是新学乍练,能令傅雨其吃亏已是出乎意料了,现在的他表面上风风光光,实际上却是拚命地调匀内息,刚才最后的那几招他虽是逼下了傅雨其,自己的内力却消耗了不少,实不该立刻动手的。
“傅兄先歇息片刻如何?”走上场来的曾清华神色严峻,这仗虽是躲不过,但他却怎么也想不到,傅敏华竟宁可伤了自己父亲也要和他一战,心下怒火极盛,若非怕对方不讲江湖规矩,一涌而上,他连这句话都不会说,“否则我们纵分了胜败,对你也不公平。我倒想看看三年来你究竟练成了什么本事,亲如父亲都不要了!”
冷哼一声,傅敏华连话也不说,迳自走到场边,坐下就地调息起来。曾清华直到此刻,才有机会看清傅敏华背后的势力到底有多雄厚,真是好大片的人群!不过却没有半分混乱,而且就算是傅敏华战胜了,也是连一点赞赏声都没有,确是精锐。
仔细瞧了一瞧,曾清华也看出了对方布阵的精锐之处,若不是傅雨其将这观敌的眼光全教了他,怕以曾清华稚嫩的历练,还看不出对手的厉害所在呢!
天武会的阵势成一个倒三角形,尖端朝向山下,对着演武场的这一线是三顶车驾,和演武场隔着一批骑者,马上诸人或是劲衣结束,或是轻袍缓带,虽然没有人手上提着兵器,但看他们的神态气势,在武林中只怕来头都不小。
车驾虽是华丽,却完全不像一般的马车,除了车底和车轮没什么两样外,上面没有一般马车的车门或四壁,反而像是将布蓬给搬了上来,蓬门前飘飞的纱带顺着山风轻轻地飘拂着,既艳丽又轻巧,女子娇气极重,看来比一般车驾要舒服多了。
对着曾清华的这一线,最惹人眼光的自是中央那淡蓝色的纱蓬,不只是最高而已,彩饰之秀丽也是各蓬之最,蓬旁聚守的人马更是最多的,比起来右黄左红两蓬就没那么有威势,显然蓝蓬之中,必是对方的主角了。
不过让曾清华感到奇怪的是,朝着山下的那顶白蓬表面上全是素色,不如前面三蓬雕饰华丽,周边守御人手也最少,但现在的曾清华也算得上是武学行家,看各人的神色,随从者的武功之高,却以白蓬为最。
加上人人如临大敌,环着白蓬不敢擅离,注意力一刻都不放松地监视着四周,竟完全不把前面的斗武放在眼内,不像前面三蓬的随从们,还敢向前来观看傅雨其和傅敏华的大战,直到傅敏华坐下调息才依依不舍地回到各自岗位,显然白蓬旁的人马,才是精锐中的精锐,难不成白蓬中的人才是天武会的重要人物?
慢慢地走到场边,曾清华也坐了下来,走到他身边的孙香吟连声音都不敢放大,“师父没事了,不过你要小心,那些骑马的人都是出名的高手,或正或邪,个个都不好惹的,听师弟们说他们都是天武会的护法,只有最前面那五骑才是副会主。”
“难不成……”看着那五匹装饰华美的良骥,曾清华心中不禁暗动,五匹中有一匹背上是空中的,难道傅敏华也是副会主之一吗?
“看来没错,大师哥……的确已经是天武会的副会主了,你要小心,他的武功大进,比当日更厉害了……无论如何,保身为上,香吟只要你平平安安回来。”
背对着孙香吟,缓步走到了台上,曾清华微微地点了点头,注意力却全放在他面前的傅敏华身上。
怎么也不敢相信是同一个人,虽然面孔身材还是当年的那个傅敏华,但是以曾清华的眼光来看,这个人却是完全不一样了,不只是使剑时的态度从高傲迫人变得从容自若,浑身更似散发着一种霸气,真的可以说是脱胎换骨,若不是他的眼中怒火强烈到似要爆发出来,那神态简直就像是傅雨其常挂在口边的绝世高手境界。
也不打话,傅敏华长剑疾刺,剑光乱闪间已是一连七剑刺向曾清华胸腹要穴,一出手就是天险剑法的变式之一,不只是威力绝伦,随着傅敏华的步法滑动,剑招更显得巧妙灵动,比之当年真可说是天壤之别;若不是曾清华这几年来全没搁下半点功夫,天天都和傅雨其或孙香吟练剑拆招,剑法造诣和当年已不可以道里计,加上傅雨其看他资质甚高,起了爱才之念,教导间全没留手,天险九变的每一招曾清华早已拆得熟极而流,才看到傅敏华动手便已知机闪避,只怕这当下已中了几剑,不过已让他出了一身汗。
看着台上两人交手,傅雨其表情愈来愈是难看,身边的傅夫人握住了他的手,感觉到手心的汗渐渐变冷。
“怎么了?难道你对清华没有信心吗?”
“以现在情况的话……的确还不行,”傅雨其咬了咬牙,低声向妻子说了出来,“清华的内力不在我之下,又别走蹊径,在这方面敏华是压他不住的;可是双方用的都是天险剑法,敏华剑中的变式之繁却还在我所学之上,清华若只以和我交手的经验破拆,迟早会吃亏的,他终究临敌经验不够,剑招活使这方面可差得多了。”
其实不用傅雨其说,身在局中的曾清华也已渐渐感到不妙,他所用的剑法全是由傅雨其和孙香吟而来,从没真正动手过,实战的经验太少,虽然招式高明至极,偏偏傅敏华在华山剑法上的造诣远在他之上,事先又对如何克制华山剑法下过苦功,使将出来得心应手,逼得曾清华数招之间便迭遇险招,若不是傅敏华恨意太重,出招收手之间不够收敛,难免有些管不住自己,变式之间有迹可循,只怕曾清华早糟榚了。
对曾清华更不利的一点是,傅敏华算得上是挟众而来,虽然场上是两人公平比试,但对手背后的庞大势力,对曾清华造成的压力确也不小,幸好他内力极高,在攻守趋避之间耳目只有加倍灵动,傅敏华的几下狠招他方才又见识过,才能久守不失,但也不知为了什么,在出招反击时总是差了一点点。
但这误差也有误差的好处,傅敏华临敌经验远较他丰富,天武会中和他拆招的高手更是个个精锐,比斗之间拳拳到肉,绝没有半点误算存在,将他的出手磨的敏锐无比,但遇上了曾清华“差了一点儿”的准头,傅敏华料敌机先的预算次次落空,又急又气的他难免着慌,剑法的威力难免更要打些折扣。
又拆了十来招,眼见曾清华的出手愈来愈受限制,连着几招都避的险到毫巅,偏他总是能从对方几可建功的杀招之中逃开,不只是华山门下的弟子,连天武会的众家高手也不禁要暗暗惊诧,既佩服傅敏华的武功进境,更对曾清华的身手暗自心折。
拆招间的曾清华眼角一瞄,那白蓬中人似乎也动了心,慢慢地愈靠愈近,蓬边的高手们虽仍保持着警戒,尽力想要维持应有的护卫阵形,但既和自己人挤到了一起,阵式也难免有些儿松动起来。
暗一咬牙,曾清华剑招忽变,欺身直上,对傅敏华刺他左臂的一剑全不理睬,手中长剑直捣傅敏华心窝,竟完全是一幅以命换命的格局。
若换在动手之初,傅敏华宁可硬是挨上这一记,也要让他吃不完兜着走,不过拆了几十招下来,傅敏华愈打对自己愈有自信,慢慢收起了嫉恨之心,占了上风的他才不来玉石俱焚的一套哩!虽然身子闪开,但傅敏华长剑一变,向着曾清华脸上横削过去,至少也要在他脸上留个记号才甘心。
傅敏华怎么也没想到,这奸猾小子竟然还会来这一招!眼看着就要挨上一剑,连场边的傅玉华都忍不住要叫起来,孙香吟更是靠着傅夫人抓着她臂膀才不至于冲出来的当儿,曾清华身子一缩,灵若游鱼般地从傅敏华剑下滑了过去,而且人随剑走,竟在这迅雷不及掩耳的当儿冲了出去,直撞到了已靠在场边的白蓬之中。
只听得蓬中一声清啸,蓬顶爆了开来,曾清华疾射而出,怀中还抱了个白色的身影,在天武会中人还来不及喝骂的当儿,整个人已滑到了一边的树上去。
场中的傅敏华虽是想不到他有这一招,但其他的天武会中人就没有这么好相与了,曾清华脚尖才刚触到树枝,淡蓝纱蓬中一声娇叱“不准动手!”的声音和几支暗器已经同时发出,几乎是同时到达他身边的。
脚尖在树枝一点定住了身形,抱着怀中女子的左手一拉,曾清华长剑顺势刺出,微微一抖,叮叮声数响间,七支夺神刺已经落了下来。
出手既凌厉又轻巧,看似挡格的轻松简单,但在曾清华的心中,可真的是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方才他躲开傅敏华一招,用的是从曾诗华那儿学到的血衣剑法,猝不及防之下,连傅敏华也着了道儿,白蓬中的女子更没防到这招,给他一欺入蓬内就封住了穴道,爆蓬而出;但那几枝夺神刺来得好快,当曾清华发觉时已到了身前,勉勉强强才打落下来,有两枝夺神刺他已来不及用剑身击打,是靠着剑柄急挫才挡下来的,直到现在才感到右手一阵麻痛,这几枝夺神刺不只是出手快而已,力道不小、来势又猛,可真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几个已经冲到树下的身影都煞了回来,只见淡蓝纱蓬之中,一个千娇百媚,连孙香吟也给比了下去的美女娉娉婷婷地走了出来。
“我说了不准动手,雷轰儿你为何不遵?要是伤了梅香怎么办?”
才刚准备好要应付和天武会主或傅敏华间的唇枪舌战,没想到天武会主竟然完全不理他,先派自己人的不是,树上的曾清华差点就呆了,现在的他可真是下来也不好,站在树顶也不行,尴尬到了极点,加上演武场上的傅敏华还狠狠的瞪着他,眼中几乎要发出火来,更使得曾清华进退两难。
不过看来被他所擒下这一身白衣、连脸目都被白纱遮住的女子,在天武会中地位的确重要,那会主对她的安全可着紧的呢!这“千手魔”雷轰儿的大名连曾清华也听过,武功高强那是不必说了,尤其是暗器和轻功上的造诣,确实称得上是独步武林,怪不得那几枝夺神刺来得那么快、那么凌厉。
虽然想不到会主会对自己大发雷霆,完全不把自己副会主的名位放在眼里,而且美目含煞,显然当堂就要动手,但雷轰儿可非弱者,天武会主风雪盈的武功之高他也知道,虽然她是一介女流,但雷轰儿可没有半点敢小覤她了。
风雪盈的话声未落,雷轰儿的身影已经退后了六七丈远,也不见他如何作势,满天暗器已飞舞而来,犹如风疾雨骤一般,范围之广,将风雪盈整个人身边五六尺都笼罩住了,果然不愧千手魔之名。
这招“雷轰雨骤”乃是雷轰儿的生平绝技,无论敌手拨接暗器的功夫多么厉害、闪避暗器的身手如何高超,也难以逃开这漫天盖地而来的暗器狂雨,连他的两个爱徒都没能得传这一招,江湖上更没有活人曾看过,若非情急拚命,雷轰儿绝不会将这招搬出来的,光只是一招出手就足以耗尽他内力,若此招不能得手,雷轰儿真的只能靠这一飘的余势飞退开去,否则就只剩被宰的份儿了。
即使眼力高到像傅雨其和曾清华,也没能看出风雪盈是怎么闪过去的,其他人更只觉眼前一黑,好像天边的太阳突然被遮住了一般,原本像蝗虫般布满天地的暗器已经全落下了地来,甚至连蓝蓬周围的人都没伤到半个,已经飘退了十来丈的雷轰儿仍在飞退,脖子上却已是空空如也,只见到地上一片血肉模糊,风雪盈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蓝蓬上头,美目中精光连闪,冷冷地瞪着树上的曾清华。
傅雨其心下叫糟,他也看得出来曾清华这一下突袭,是为了逮住天武会中的高手,好和天武会主讨价还价,那一下破蓬擒人的确也是先声夺人,将天武会的气焰给压了下去;没想到雷轰儿这一出手,威力之强教傅雨其也要心下惴惴,更没想到风雪盈貌似娇柔,竟能行若无事地接下了这一招,连他那老练的眼力,竟都没看出她是怎么动手的,树上的曾清华被这一下震慑住了,根本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没受伤吧?”
“没有。”曾清华握剑的右手紧了紧,带着怀中那似是晕去的白衣女子滑下了树,注意力全盘放在这美的出众、武功更出众的风雪盈身上。当他下来时傅敏华和其他的天武会高手也不知转过了几个要出手的念头,不过看风雪盈这样着紧白梅香,连雷轰儿不过是“可能”伤到她而已,就当堂被格杀,直到曾清华退到了傅雨其身边,还没有一个人敢动手。
轻轻咳了几声,傅雨其慢慢地说了话,“贵会这次突然大举来到华山,本门事前未能远迎,还请会主恕罪。关于贵会收纳本门傅敏华和玄华两人之事,事前未经本门允可,依武林道上的规矩,是否能请贵会改天给本门一个交代?”
傅敏华心叫好厉害,傅雨其不过短短几句话,先是暗讽天武会靠着人多又是突袭,不是名门正派手段,再逼着投鼠忌器的风雪盈撤下山去,等到改天再来,只怕山上齐集着的就不只是华山门下,而是少林、武当等的大军了。
也不知风雪盈究竟发觉了傅雨其的用意没有,她冷冷地瞪着曾清华,看似完全没把傅雨其的话声放在耳内,连曾清华都被她看得心中七上八下时,才淡淡地发了话,“五日后本宫会再来,到时上山的只会是本宫和四位副会主,到时候我们再把一切弄个清楚干净。梅香就暂时留在这里,曾公子,本宫丑话先说在前头,只要她有一点受委屈,除了华山要全门灭绝,连和华山有来往的各门各派,也不会留下半个活口。我们走!”
挟着白梅香走回了山后的小屋,一路上曾清华脸绷的好紧,傅玉华和孙香吟看他怀抱美女,一路上都不肯放手,芳心之中难免醋意,但看他前所未有如此严峻的表情,吓的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
走进了小屋,曾清华将白梅香往床上一抛,孙香吟才刚想要走过去,曾清华已经伸手阻住了她。
“何必再装神弄鬼?你根本没被我逮住,干嘛装成动弹不得的样子?”
“果然被你发觉了,”虽然面纱未落,但光听那声音,就好像看到一个顽皮的少女在吐舌扮鬼脸一般,一身白衣的白梅香慢慢地坐了起来,似若无力地依着床柱。“不过我还想请教,是那儿露了馅?”
“千手魔的暗器,”曾清华仍绷着脸,却又不像在戒备,反而像是气不过一般,“雷轰儿那下出手,总共发出了八枝暗器,我虽是勉勉强强打落了七枝,漏了的那枝却是怎么也来不及打了,本来我想只有硬挨一记,没想到却是无声无息,我原还想不到为什么,半路上才发现你根本没有受制。”
“没错,所以该算我救了你一次吧?”纤手轻举,雪白的纤指上头一枝金光闪闪的夺神刺像舞蹈般光华流转,雷轰儿的夺神刺和一般暗器不同,每枝不仅不只一刺,有些刺上还有倒钩,挨上一记只怕绝不好受。
“别气成那样,两位妹子可受不得呢!”
冷哼了一声,曾清华嘴角微动,似想要说些什么,却是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便听白梅香那温润的声音轻轻地说着。
“好啦,我招供就是。你出手虽然快,快的迅雷不及掩耳,不过我还来得及移筋转脉,将穴位移个半分,痛是有点儿,但还制我不住。这回我不会作怪,你就点了我穴道,等我们会主来救我吧!”
“你……”看白梅香这样旁若无人、毫不在意的态度,连孙香吟也是一肚子火,不过她久走江湖,见事可比曾清华和傅玉华快得多,白梅香既然会移筋转脉的功夫,还能无声无息地接下雷轰儿那威猛绝伦、变化万千的夺神刺,一身武功只怕绝不在傅雨其之下,如果她真想动手,这一路上曾清华怕早糟殃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孙香吟纤手轻举,阻住了想要上前动手的曾清华和傅玉华,微微地摇了摇头。
“白姑娘说笑了,”孙香吟手握剑柄,完全不敢放松戒备,这白梅香虽然笑语盈盈,但若是当真翻脸动手,以房中三人的功夫,未必能把她留下来,更何况她们还得把她完完整整地交还给天武会会主。
“你既救过外子一次,依武林规矩,我们本不该留难你,但此事关系我师兄将来和华山门面,说不得香吟也只好请你留下来了。”
“我又没说我不留下来,白梅香一向说话算话,你们要来点我穴道就快点,别说一大堆废话好吧?”
纤手支颐,白梅香的埋怨声中竟有些许笑意,仿佛正很享受地看着三人生闷气。
“点了也没用,华山的点穴功夫只怕对付不了会移筋转脉的高人。”孙香吟微微苦笑。
“那接下来,就看你们想要怎么办了。”软绵绵地瘫到了床上去,白梅香侧着头,将手上那支夺神刺扔到了桌上。
“如果你们不动手,那我就只好赖在这儿,反正短短的五天而已,时间也很快。倒是曾公子,不说梅香纤弱女子,就算是梅香救你一次好了,你总不会连个食水都吝着不给吧?还有我想每日沐浴呢!”
“是是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曾清华转身就向外走,这还是他书僮出身,一向最受得气,要换了其他华山弟子,怕根本管不到对方纤弱女子,早就动手了。
看着曾清华的身影远去,气满胸膛的傅玉华转回身来,正要向白梅香挑衅,孙香吟却一手阻住了她。
“师姐,你干嘛护着她?”被白梅香弄得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傅玉华什么也不管了,也不想这是在外人眼前,一肚子气就骂了出来,“我们华山可不是客栈饭馆,容得她这样颐指气使,又要食水又要沐浴!”
“先静一下吧!”孙香吟眼光完全不敢离开白梅香,生怕她翻脸动手,“就算不说她救了清华一招,来者是客,供应些食水和沐浴也算不得什么。”
“说明白些好了,”白梅香淡淡一笑,声音悠悠然从床上传来,“孙女侠想的不是我救过曾少侠一次,而是我不一定被制得住的移筋转脉吧?”
也不见她起身作势,裹着白衫的身子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像是被风吹拂的花瓣般轻柔地飘到了椅子上,轻巧如若御风,竟似完全没用上一点力道,分花拂柳般轻巧舒适,饶是孙香吟江湖经验丰富,也从没看过如此高明的轻功。
傅玉华更是瞪大了眼,心中原本鼓胀的怒气,一瞬间都不知飞到了那儿去,心下暗忖自己幸好没出手,武功差对方实在太远了。
轻飘飘地站了起来,白梅香犹似春风轻拂般,一下子就飘到了孙香吟身前,粉雕玉琢般的纤细玉指轻轻在孙香吟颊上刮了几下,“你不如曾少侠度量大呢!他是个好人,只是想好好招待我住个几天,你却是左防右防,生怕我随时动手。”
“我本来就度量不大,不劳你左猜右猜。”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松就进到自己身前,连刮自己脸颊都来不及反应,孙香吟真正是吓了一跳,她原知道白梅香身怀高明武功,却没想到高明到这种程度,
“倒不知你为什么装着被制,硬要混到华山派中,若是不说清楚,香吟可不像清华那么好说话。”
“不用这么紧张,”白梅香笑了笑,拍了拍孙香吟的肩头,“若是真要动手,我在曾少侠怀中时便制住他,加上会主在场指挥,华山派只怕还撑不到这时刻,方才既没动手,梅香现在人单影只,更不会轻举妄动。说实在的,曾少侠度量宽弘,武功又高,怪不得傅副会主争不过他,若是他身中的禁制解开来就更好,现在的他算可惜了。”
什么禁制?傅玉华正想骂出来,她和曾清华成亲已经三年,完全不知道他身上有什么禁制,看到他不到半天,白梅香凭什么说这话?不过傅玉华及时住口,孙香吟一听到这句话,像是整个人都呆了,按剑的手都在发颤,难不成这白梅香真说中了不成?
“你……你怎么知道……”
“曾少侠避过傅副会主一剑、破开人群、钻进白蓬的那招身法,乃是一甲子前,血衣盟的绝学,而他制住我的那一招,也是血衣盟的手法,但使来力道有差,像是功力运不太上去,受到了禁制。若是运用得当,傅副会主的武功招式和雷轰儿的那几手夺神刺根本不用他闪的那么狼狈,你说是不是?”
看孙香吟被她说的一楞一楞,白梅香娇声笑了起来,身子轻飘飘地又回到了床上躺下,这时傅玉华才急扯着孙香吟的衣袖,“师姐师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清华怎么会被人下了禁制?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先出来吧!我慢慢跟你说。”
“是这样吗?”听完孙香吟长长的解释,傅玉华这才放下了一半的心。当日在尽得曾诗华体内功力之后,曾清华内力大进,床笫之间更是尽情放怀,弄得孙香吟几死复苏,差点儿没爽到脱阴。
幸好是为了怕出意外,曾诗华临死之前,教了孙香吟几招,在经脉中禁住曾清华一部份功力,免得他在床笫之间太过勇猛伤人。
傅玉华听到差点没吓酥,这些日子以来她俩和曾清华夜夜缠绵床笫之间,虽说是两女共侍一夫,每一夜却仍被他弄得腰软骨酥,而曾清华仍是游刃有余,如果这样还算是禁制了力量,那么曾清华实际上该有多强悍啊?
“对不起,我本不该瞒你的。”孙香吟嫩颊晕红,一想到自己和傅玉华一起,也没办法使他满足,孙香吟不知是该骂自己淫荡到光想着这方面的事,还是该骂自己不够淫荡,没法完全容纳他的欲望呢?
“但香吟虽不算妒妇,却也不愿让他兼容并蓄,收一大堆姬妾,却没想到竟差点……差点害到他……”
“不解开也好,”听到背后传来声音,孙香吟差点没跳起来,但曾清华搂紧了她,温柔地在她耳边轻咬着,“我只要有神仙姐姐和玉华就好了,根本就不需要其他女人。”
“可是……这关乎你的生命的,”孙香吟闭上了眼睛,两滴泪水慢慢滑了出来,“五天之后天武会会再来,大师兄和你迟早还要再打上一场,以他现在的功力,禁制了内力的你太危险了……”
“那么,”傅玉华走到了曾清华身边,“先帮清华解开禁制,等到五天后打完那一场,再……再禁制住不就得了?”
“那那么轻松?”孙香吟红透了脸蛋,松开手的曾清华也是坐立不安,傅玉华看着他两人不知所措,完全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直到孙香吟附在她耳边,将禁制的方法说给了她听,傅玉华的脸才一下子通红。
“那……那怎么办?”
“神仙姐姐,那一招我可是绝对不准你用第二次了,玉华也是,五日后那一战我们再想方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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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cument.write(" <p align=center style='FONT-SIZE:13.5pt;font-family:宋体'><b><a name='1_07'>正文 第七章</b>
");
document.write (' 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天,即便是傅雨其也来不及赳集武林各大门派的高手,但正巧在华山附近的武林人物倒是来了不少,华山门下更是枕戈待旦,这回的对手虽是名不见经传,若非五日前大举上华山,只怕武林中根本无人知道有这么庞大的势力存在,但是傅雨其和华山门下亲眼见过敌手的实力,可一点都不敢放松了。
相对于华山诸人的战战兢兢,天武会可显得轻松多了,策骑的风雪盈一身白衫,益显清丽脱俗,眼光柔和淡定,神态轻松悠闲,就好像此次只是来做客给人招待似的,完全没有一点点想要动手的打算。
在风雪盈身后的四人,全都是天武会副会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手,日前风雪盈曾介绍过,两个金衣的僧人是少林寺破门而出的高手证晦和证端,另一个则是名震南方的高手“断水轻烟掌”刁羽,和他们比起来,反而是傅敏华最弱。
不过傅雨其何等眼光,一眼就看出风雪盈身后四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紧张,完全不像风雪盈般气度从容,看来这女子才真是劲敌。
看着风雪盈轻轻松松、悠闲地策骑而来,身上完全看不到兵刃,傅雨其微一咬牙,挥手令门下弟子撤去兵器,一边心中暗怒,没想到风雪盈竟然如此淡定从容,反倒显得处处戒备的华山派小器了。
看着站在曾清华身旁的白梅香微微颔首,那动作神态娇柔到无人能比,显然就和她原先想的一样,华山派自恃名门正派,对落入他们手中的弱女子绝不会随意加害,风雪盈这才放下了心来,白梅香和她关系非比一般,她虽看似从容镇定,但心上却是七上八下,这几天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
五人慢慢地下得马来,风雪盈向着傅雨其微微一福,再对着四周的武林诸人行了个四方揖,“敝会白梅香这几日来打扰贵派,本宫在此先行谢过了。倒不知贵派希望敝会答应什么条件才会放人?”
听到这几句话,傅雨其心头可是一肚子火,竟然这么轻轻巧巧就把今日之会的责任全推给了华山派,还说的像是华山派掳人勒赎一般,偏偏对方一副先礼后兵的文雅模样,身为名门正派又不应该主动出手招惹,天知道天武会暗地里排下了什么机关暗算?
向曾清华打了个手势,让他解了白梅香身上的穴道,眼见白梅香慢慢走了过来,傅雨其这才发了话,“本派原不敢强留贵会白姑娘,但五日前贵会大举攻上华山,出言挑战;本门弃徒傅敏华现下又在贵会担任副会主一职,这两件事要请会主示下尊意。”
“本会来去自由,全由会众自行决定,若非所行为武林同道不耻之事,本宫并不愿就个人去留横加干涉;至于五日前那一次嘛!本宫请傅副会主在华山众祖师爷灵位面前磕头认错,另外再加赠华山山下良田百亩,以为贵派日常支用,不知傅掌门意下如何?”
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得风雪盈身后声响,傅敏华身影一闪,已从身旁的华山门下夺过一柄长剑,似乎是不忿会主如此处置,气怒攻心之下,要立刻对华山门人出手。
风雪盈柳眉一皱,一句“不可妄动”还没说完,只听劲风割体,傅敏华那一剑竟是直刺自己背后!
还不只此而已,证晦和证端也同时出手,滑到了她左右两侧,双掌印向风雪盈胁下,一时间风雪盈只觉四周一时间风云狂啸,几股大力急扑而来。
这三人竟是早商议好的,这阵形也不知他们演练了几次,封死了风雪盈左闪右移的去路,加上面前又是份属敌国的华山派,简直是四面包围,出手全没留一点余地,完全不给她丝毫活命之机。
虽是变生肘腋,事先无备的她不可能使出全力对敌,但风雪盈何等武功,岂会这么容易受人暗算?
只见风雪盈双袖微扬,抵上证晦和证端双掌,以柔克刚,化去了两人掌力,还能借力使力,身子登时飘前了三步,微微一侧,避开了要害。
三人事先完全想不到风雪盈还有这救命奇招,傅敏华那主攻的一招虽是刺穿了风雪盈身子,却偏了一偏,没能刺中心脏,只刺穿了肩头,加上他用力奇猛,长剑穿体而出,要抽剑再刺根本就来不及。
风雪盈冲出了几步方才站定,呕出了一口血,虽是勉强避过了长剑穿心之厄,但长剑穿体而出,这伤势也够重的了,痛的她一向敏锐的反应也慢了点,甚至还来不及回身应敌。
突地风雪盈背心一痛,事先全没半点征兆的一掌贴上她背心,一股阴柔至极的掌力传了进来,风雪盈登时全身一阵冰寒,经脉处似欲冻结,这招奇袭又险又毒,显是刁羽的成名绝招“轻羽掌”。
重伤之下来不及运功护体,若非风雪盈情急动手,右掌反撑而出,不格反攻,及时迫退了刁羽,不令他有加摧掌力的余地,光这一掌只怕就要了她的命。
虽是勉勉强强迫退了对手,但伤重的风雪盈也站身不住了,又呕出一口鲜血,脚下一跘,跌入了扑来的白梅香怀中,只听背后掌力交缠不断,重伤的风雪盈勉力睁眼回头,掩在她身后的曾清华掌出如风,正死命抵住刁羽轻柔飘忽、无影无形的掌力。
一身功夫都在剑上,曾清华的内力虽然深厚无匹,不输对手多少,但要论掌法变化,比起成名久矣的刁羽却差得太多了;若非刁羽意在追击,事先没想到他会出手,加上曾清华情急拚命,怕他早伤在刁羽手下。
“走吧,首座!”眼见这么完美的机会竟被曾清华破坏,已经跃上马的傅敏华真是恨得牙痒痒的,若非风雪盈当众击杀雷轰儿,犯了众怒,他只怕还没法鼓动另外三位副会主反脸动手,事后还能把责任推到华山派身上,偏偏这完美的计划,又砸在曾清华手上了。
眼见功败垂成,傅敏华却不得不先退,若不趁着事起仓促,傅雨其等人还来不及反应时及时退走,众寡不敌之下,要接收天武会的计划只怕又要胎死腹中。
恨恨地瞪了曾清华一眼,身影已然远走的傅敏华冷冷地发了话,“华山门下听着,我给你们一个月,若是一个月内还不乖乖传书武林,言明华山从此降服于天武会之下,一个月后我要华山鸡犬不留!还有曾清华,只有你!别以为你降了可以免死,无论谁能取你首级来献,雷轰儿的位子就是他的了。”
“怎么样?”
“幸好没刺中心窝,刁羽的掌力虽是轻柔连绵,但及时被阻,没能加摧掌力伤人,她静养之后应可无虞,”慢慢走出房门,将风雪盈染满鲜血的衣衫放在一旁,傅夫人拭了拭手上的血渍,对着曾清华点了点头,“白姑娘正在里面照应她。哎……”
“师娘……”不用说曾清华也知道,傅夫人这口叹息是为了谁,没想到傅敏华竟会从背后突然对风雪盈下毒手暗算,大坏正道人士声名,更没想到的是,这人不念旧情,竟第一个要向华山派开刀。
“不用说了,”傅夫人身子一立,仿佛长高不少,英气逼人,“华山不幸,出此孽徒,若我和雨其连你都保不住,也没脸再在江湖上行走了。若非为了我们,风姑娘也不会遭此劫数,既然已经动手,就要救到底,清华你放心,好好照顾风……风姑娘,其他的事交给师娘来做,雨其已经传书各大门派,一个月后我们再和天武会见个真章。”
“傅夫人!”傅夫人和曾清华还没说完话,只见房门突地爆开,白梅香旋风一般地冲了出来,跪在曾清华和傅夫人脚边,“求求你们,救救我姐姐!”
傅夫人和曾清华连话都没来得及问便冲进了房里,只见床上的风雪盈双目紧闭,似乎已经昏了过去,纤指紧紧抓住床褥,面上表情扭结,冷汗直流,娇躯直颤,似乎正在忍着什么剧痛。
“糟糕!”才一试脉傅夫人就皱起了眉头,而且是愈皱愈紧。
“怎么了,师娘?”
“刁羽掌力之阴毒,远出我意料之外。”松开了手,傅夫人慢慢运功,指间一股轻烟升起,好一会儿才将肤色中那股青黑散去,一边纱内似乎快哭出来的白梅香已经依她指示,扶着风雪盈坐了起来。
“轻羽掌阴柔险毒,加上女子功力偏阴柔一路,可说是毒上加毒,方才我没注意,运功为风姑娘袪去内伤,偏柔的内力却诱发了轻羽掌的阴力。清华,你师父正在飞书传信,不能分身,只有你的阳刚功力,可以为风姑娘汲出阴柔掌力。”
“好。”才刚听完傅夫人的说明,曾清华就点头答允,盘坐在风雪盈身后,右掌贴上了她背心。
才一触及就冷的曾清华一阵哆嗦,风雪盈背上冷冽无比,仿佛是印上了冰块似的,他这才知道刁羽为什么在被他一挡后,不过两三招立刻便退,全无恋战打算,当时他摧发掌力,浑身火热如炉,根本就没发觉对方掌力中还有这一手。
听得风雪盈一声强抑的哼声,曾清华忙收摄心神,将功力缓缓注入风雪盈体内,一丝一丝地化去那股寒意。
眼看着风雪盈青白的脸孔慢慢化去青气,再慢慢红润起来,原本扭结的表情也放松了,傅夫人这才舒了一口气。
“原来她是你姐姐……”
“是……”白梅香纤手轻轻按上面纱,指隙间些微可见面纱上头浮现了两条湿影,“她是我亲姐姐,所以才这么在乎我,甚至没注意那些家伙……要不是我一时贪玩,躲入了华山派,姐姐也不会……”
“你放心吧!她没有事的,倒是……哎,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当儿,清华,该收力了,风姑娘的脸红成这样,不是好现象,别运功太急,反而会伤了风姑娘功体。”
轻轻地拍了拍白梅香的肩膀,傅夫人温柔地安抚着她,像是比自己的孩子还要爱怜。那日听了傅玉华向她诉苦,傅夫人索性自己过来压压白梅香的娇气,没想到一见如故,傅夫人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而白梅香也似喜欢上了向傅夫人撒娇的滋味,搞得孙香吟和傅玉华又好气又好笑,偏又拿她没法。
缓缓呼出了一口气,曾清华撤回了掌力,只见风雪盈身子一软,直接就瘫入了他怀中。看白梅香还腻在傅夫人怀里,曾清华暗地里耸了耸肩,这小白梅香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明知她应该是个对头,偏偏华山上下没一个人拿这小姑娘有法子。
缓缓让风雪盈睡倒,曾清华缓缓走下床来,陡觉脚下一软,登时一个踉跄,扶住了床柱才没跌下去。
“怎么了?”
“没事,”曾清华深吸了一口气,调匀了呼吸,“这“轻羽掌”的阴力真是厉害,下次再碰上可得小心些。”
“你没事就好,”傅夫人微微一笑,自傅敏华失踪之后,这温文诚厚的曾清华就好像她儿子一样,看着这批小辈们傅夫人真是又爱又怜。“我先回前山,梅香你好好看着你姐姐,如果有时间,就和清华练拆几招,到时候要动手也……也多几分把握。”
“她没事了吗?”
“该是没事了吧?”曾清华笑了笑,伸臂将孙香吟拥入怀中,“神仙姐姐在生什么气?告诉我好不好?”
“也……也没什么啦!”警醒地望了望屋内,孙香吟将声音放低了些,“别让她们听到。有几个和大师兄走的较近的师弟已经在发出怨言了,说什么如果当时不是你擒了白姑娘,就不会招来今天的事,现在又加一个风会主,一个月后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有些事情也没有办法的,你说是不是?”曾清华微微苦笑,这种流言蜚语他三年来听得多了,几乎已经完全不当回事情。
“说句实话,”孙香吟微微嘟起了嘴,直直地看着曾清华的眼睛,“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出手救风会主?”
“你也在吃醋吗?”曾清华吐了吐舌头,其实刚刚在房内,傅夫人已经稍许提醒了他一下,这风雪盈相貌清丽脱俗,还在孙香吟之上,今天曾清华又主动出手救她,给孙香吟看到若不吃醋才是怪事。
“也不致于吃醋,”孙香吟苦笑了出来,“这风姑娘的确美若天仙、我见犹怜,加上这回又是因为她主动向本派示好,才会被自己人背叛,现在她又有伤在身,再怎么说香吟也不会想和她过不去。”
“谢谢你了,还是我的神仙姐姐最好心。”
“先别说的这么高兴。”轻轻拧了他耳朵一下,孙香吟温柔地在他颊上轻咬了一口,声音又娇又柔。
“我原本以为那时你是因为站得近,又是最讨厌别人出手暗算,才会出手救她,不过看你说得这么兴高采烈,难不成……”她轻刮了刮他的脸,“你想要再讨个夫人?这风姑娘的确是美得紧了。”
“没的事,”曾清华搂紧了她,“我只是想救人,毕竟她还是向我们示好了,我们也不该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是那几位师兄的话,还是别传过来的好,我听白梅香说她们会主生性最是高傲不过,给这么一激只怕是非走不可。”
“的确是非走不可。”风雪盈甜美的声音传了过来,还带着微微的颤抖,显然伤势仍重,曾清华回头一看,只见白梅香扶着风雪盈走到了房门口,看那样儿,或者该说,是风雪盈拖着白梅香走出来比较好吧?
“本宫若继续留在这儿,傅敏华的下个目标绝不会放过华山派,若是本宫在江湖上露面,大概就不会为华山派带来麻烦吧?”
“麻烦已经带来了,”曾清华心中暗叹了口气,这风会主美则美矣,性子还真是高傲,即便受人背叛、即便重伤未愈,仍是一幅心高气傲,完全不想被人同情的样儿,要跟这样的人沟通可真麻烦。
“现在天武会主事的是傅大师兄,他临走前已经发了话,一个月内要灭华山,还以我的人头做重赏,这么大的话不太可能收得回去了。与其力分则弱,还不如合力为强,加上一个月后清华非得和傅大师兄做个了结,已经请白姑娘来指导清华的武功,能否请会主留下来,让清华尽尽地主之谊?”
伸手拭了拭汗,天知道这种对话有多么累人,但曾清华也清楚,对上风雪盈千万不能稍露同情之意,更不能直截了当地劝她留下来养伤,若是一个不小心,给她听出这话意,保证风雪盈爬也要爬下山去。
一面说曾清华一面观察着风雪盈的伤势,他几乎可以确定,到现在风雪盈的伤口还在痛着,连说话声都显得中气不足,显然内伤也尚未复原;不过说也奇怪,一直以来,这类重伤未愈的人,多是面色苍白、毫无一点血色,但风雪盈那清丽的脸蛋儿却是晕生两腮、娇艳至极,即便是他一心系在孙香吟身上,看了也要神魂飘荡,这美女会主的诱惑力可真是厉害,怪不得孙香吟要吃醋。
“多谢曾少侠用心良苦。”感觉着白梅香扶着自己的手还在颤着,显然是怕自己一怒之下拂袖而去,风雪盈心中暗暗一叹,她虽是心气高傲,有时难免显得不近人情,却不是那种完全将别人的好意弃之如敝屣的人。
“雪盈也不是不识抬举之人,这些日子……恐怕要麻烦少侠了。”
见风雪盈话声完结,曾清华心中一动,连忙赶上前去,果不出他所料,拚着说完这几句话,风雪盈已经向前倒了下去,亏得曾清华及时扶住她,才不至于倒到地上。
“谢谢你了,曾哥哥,”边扶着风雪盈,白梅香边向着曾清华微一点头,“姐姐一向心高气傲,若不是你说服了她,她使起性子来谁也阻不住的。”
“数落得姐姐也够了吧!”风雪盈的声音懒洋洋的,虽然有气却仍是那么甜美好听,和白梅香娇甜的声音几乎可以分庭抗礼,“还不快扶我一把,难道真要曾夫人生气不成?”
“我……”看到风雪盈整个人瘫在曾清华怀里,孙香吟本来真是气的快爆发了,不过风雪盈这句话却把她的理智硬是拉回了几分,孙香吟摇了摇头,走过来扶住了风雪盈摇摇欲坠的身子,“看来我不但拿你妹子没法,连你也是一样,我的好夫君,来帮个忙好不好?”
一轮明月当空,走了出来的曾清华扶柱看着月色,缓缓地叹了口气。若不是有风雪盈和白梅香睡在隔壁,现在的他应该正与孙香吟和傅玉华尽情缠绵吧!
不过这也是没法儿的事,前面几日里有白梅香在,让曾清华憋了许久,不敢妄动;今日又多了人出来,再加上为了傅敏华临走前的那句话,连一向乐天的傅玉华也是心事重重,甚至完全没有对风雪盈表示醋意,弄得气压像是低了不少,压的众人都心下郁抑,连曾清华也不敢向孙香吟轻薄了。
“少侠还没睡?”
“只是起来散散步而已,”曾清华一转回头来,眼光登时给吸的紧紧的,一点也动不了了,只见风雪盈换了一身粉红色的袍服,润泽乌亮的秀发披垂肩上,衬着那双盈盈若雾的美眸,媚的令人不敢逼视,加上双颊晕红一片,若非步履之中微带颤意,根本看不出她才刚受到重伤。“风姑娘……”
慢腾腾地走到了曾清华身边,身子软绵绵地倚在柱上,风雪盈淡淡地一笑,看得曾清华心中一震,世间竟真有这等美女,一时间什么都忘了,连该当提醒她要早早入睡,以免伤势加重都忘了。
“今日广场之上,若不是少侠为雪盈挡住了刁羽追袭,只怕雪盈现在已经不在这世上,多谢少侠临危援手,救了雪盈一命。”
“那儿……那儿的话,小事何……何足挂齿,风姑娘就不必挂怀了。”
“这在少侠虽是小事,对雪盈却是大事。”风雪盈微微一笑,转回头来,避开了曾清华的眼光,仿佛是要将魂魄还回给曾清华似的,曾清华到这时候才发觉,风雪盈几几乎已快倚到自己身上,一双纤纤玉手正轻轻地扶在他身上。“姑娘……”
“少侠放心,雪盈并不是要对你怎么样。只是……雪盈向来不惯示弱,但偶尔也会想说说真心话的。”松开了手,风雪盈柔柔一笑,挪开了些许,“而且我想,关于傅敏华的武功、天武会的事情,你也该有不少事要问我的。”
“那些事情等师父来问吧!”微微地想了一下,曾清华解下外衫,帮风雪盈披上,“山间夜里很冷,风姑娘负……呃……风姑娘初来乍到,还是早早休息较好。”
“没有什么好避讳的,”拉紧了曾清华那暖暖的外衫,风雪盈嘴角挂上了淡淡的醉人笑意,似是自嘲又似是苦笑,“雪盈负伤颇重,若硬要下山,只怕撑不了多久,白天雪盈已经说过,这些日子要麻烦少侠,就不会又因一言不合而硬要离开。少侠的确像是梅香说的一样,是个好心人呢!”
“这……清华万不敢当……”
“有件事我想先请少侠俯允。”风雪盈微微一笑,“这一个月内,雪盈会和梅香一起和少侠切磋武功,以利到时候一战,说来雪盈虚长少侠几岁,让雪盈唤你一声弟弟如何?”
“有像风姑娘这样的姐姐,是清华高攀才是。”
“没有什么高攀低攀的,听言观行,弟弟性子温柔敦厚,是真的关心雪盈身上的伤,而不是为了天武会将近侵袭,而对雪盈虚情假意,留为屏障。若是天武会内有几个像你这样的人,雪盈也轻松得多,他们全是武林中打滚几十年的人了,心机深沉难测,弟弟若是日后遇上可要千万小心,有道是“山高险、人心更险;春冰薄、人情更薄”,江湖上机心鬼域所在多有,若你还像这样漫不经心,要如何护住你的神仙姐姐呢?”
“多谢……多谢姐姐赐教。”
“有件事情,雪盈想……想要请教清华,还请清华知无不言。”
“什……什么事?”曾清华可真是伤脑筋了,难不成风雪盈拖着伤势、冒着夜风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自己身上真有对她这么重要的事情吗?
“是关于清华你那天擒梅香时,使出的剑法身法,血衣盟的武功隐匿江湖已经将近一甲子了,雪盈那日眼见时还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知道清华从那儿学到这套武功的?和曾诗华前辈有关系吗?”
听到风雪盈说出这个名字,曾清华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受教于曾诗华的时候,也曾问过她的武功出处,曾诗华虽是说出了血衣盟这个名字,但连理应见多识广的孙香吟都对这门派毫无概念,连曾诗华自己也说,这门派早已经消失武林久矣,而且连曾诗华的名字都知道,这风雪盈看来不过双十年华,怎么会知道这么久远的事?
看着曾清华的神情,风雪盈笑了笑,慢慢地解释了几句,“家父当年曾和阴阳会大小斗过几阵,加上因缘巧合之下,阴阳会的雪会主也成了……成了雪盈的姨娘之一,从那时开始,家父就一直在注意诗华前辈的行踪,很想接她回去,好让师徒团聚,雪盈今日此问也只是想了了家父一椿心愿。”
“原……原来如此。我和香吟姐姐在无意之间进到诗华前辈修行之处,蒙她将血衣盟的武功倾囊相授,但前辈为了造就清华,竟在兵解之前,将功力全转注到清华身上了。”
一边慢慢说着,曾清华不禁觉得蹊跷,曾诗华在洞中已经潜修了五十多年,这样说来,风雪盈的父母到底多大了啊?
“是吗?多谢你了,”风雪盈微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雪盈原也没想过能找得到她,只希望能得到一点消息,以慰家人而已。算雪盈回报清华些许好了,从白天开始,你似乎一直有问题想问我。”
“啊……没……没错。”曾清华小小地吓了一跳,这风姑娘真是厉害,重伤之余竟也没漏掉他神情的变化,看来若不是为了妹子被掳,心神不定,就凭傅敏华和那几位副会主的身手,想要暗算她还早得很呢!
“一般负伤之人,多半……多半因失血,导致血气不厚,尤其是重创咳血之后,面目看来更是苍白无血色,但是姐姐虽是身负重伤,却是脸色润红,仿佛比负伤前更增丽色,这事清华怎么也想不明白了。”
“这个……”风雪盈想了一想,神色中突地掠过一抹娇羞,“这事情说来话长,不过也该是说出来的时候了,弟弟能否答应雪盈,除非雪盈答应,不对第三人说起此事。”
“这是自然,不过……”
看曾清华回头看着房内,风雪盈轻声地笑了笑,“你大可放心,在出来前雪盈前去看过了,你的夫人们都睡得很沉,不会有闲心来偷听我们,你更不用担心明天她们找你吃醋。”
“是……是吗?那就好。”知道白天的事情多半没逃过她的耳去,曾清华不由得脸红。
沉吟了一下,似乎是不知该如何说起的好,风雪盈来回踱了几步,“想必你也曾经听说过,有些女子身具媚骨,对床笫房事最是喜爱沉迷,无法自拔。”
曾清华点了点头,不过却有些不着头绪。
“说来雪盈并非此等媚骨之女,不过家父曾经说过,雪盈体内有一股异常气脉,周流全身,若是承受男子体气薰蒸,甚或任男子贴掌导气,这股媚气一旦发动,比之任何春药淫毒更要厉害,而且这是不解之招,除非彻底满足,否则难以抑制。”
“这……”曾清华的确吃了一惊,难不成风雪盈之所以颊红眼媚、娇艳夺人,是因为白天他为她运功理气,触动了体内媚气?
“少侠所想不错,”风雪盈娇娇一笑,“雪盈体内媚气已动,所以看来颜色娇艳。其实梅香之所以溜入华山派,我想大概也是为了帮雪盈找个足以制压雪盈体内媚气的男子吧!”
“此事若是清华所致……”曾清华才要说话,风雪盈纤指已轻轻按住了他的嘴。
“其实弟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慢慢从曾清华身边走过,风雪盈抬头望月,轻轻一叹,“家父看出雪盈体内有此异常气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硬是创出了一套内功,专供雪盈制压体内媚气,只要不是和功力在雪盈之上的男子硬较内力,就不会引发体内媚气;雪盈现在不过是因为负伤在身,内力一时运转不顺,才会看来一副招蜂引蝶的模样,只要再过数日,待得雪盈内伤好了几成,就不会这样出丑人前。你放一千一百个心,无论如何雪盈也不会以此要胁。”
“这样弟弟就放下一点心了。”轻轻地扶住风雪盈,曾清华这才知道她体内媚气有多猖獗,虽是夜色深重,风雪盈内伤不轻,但身上竟热的像是火熬一般,炽热几要透衣而出,她一个女孩子家受此煎熬,实在也够苦了。
“先不说雪盈的事情了,”风雪盈回眸一笑,曾清华这才知道什么叫做“回眸一笑百媚生”,那娇媚真的是足令任何男人都无法忘却,“你对你体内的禁制做何打算?难不成真要这样禁制下去?”
“这个嘛……”曾清华呐呐地说不出来,这禁制的事情想必风雪盈也是听白梅香说的,这种禁制无论是施法或是解法,就算是亲姊弟也罢,岂能对一个女孩子说出来?
“你不必多想,梅香并没有这么口无遮拦,”风雪盈淡淡一笑,“这套“定阳针”的手法,虽说对身体并无大害,但一个月后傅敏华卷土重来,这一仗只怕双方都要死伤沉藉,弟弟的内力能增加一分,对华山派也是好的。”
“你……你知道……”
“不错,这套“定阳针”的手法,无论是施法或解法,雪盈都了然于心,毕竟关于这方面的眼光,全是我教梅香的,只是这套禁制手法太过……太过香艳,所以梅香只知其名,不知其实而已。”风雪盈脸颊又抹过一丝嫣红,身子忽地摇摇欲坠,曾清华忙扶住了她。
摇了摇手,风雪盈示意无碍,硬是站了起来,曾清华这才松开了手,“这套手法的施术,是由女方以特殊呼息,将阴气凝定成针,用嘴衔着……衔着男方阳物,注入男方体内,于经脉之中禁制男方功力,是吧,清华?”
“没错,的确是这样。”
“这解方虽是羞人,但无论如何,你也一定非要解开来不可。”风雪盈按住了曾清华肩头,眼光深深地望进了他眼内,“天武会内良寙混杂,这一仗华山若胜,武林至少可保数年安宁,但若让天武会胜了,以傅敏华躁进的个性,绝非武林之福。因此雪盈无论如何也要帮你胜这一场,知道吗?”
“是,弟弟晓得了。”
“那就早点睡吧!”风雪盈微微一笑,转身就向房内走去。曾清华正想上前去扶他,突地风雪盈转回了身子,“清华!”
“什么事,姐姐?”
“有件事情,千万别说出去。”风雪盈声音放低,脸蛋却似乎是比原来还要发烫,“知道吗?”
“好……什么事?”
“就算是你的神仙姐姐和玉华不愿意,雪盈也是很心甘情愿帮你解“定阳针”手法的,记住喔!”
“姐姐!”曾清华还想再说,但风雪盈话才说完,人已经带着一缕香风钻入了房内。
“怎么了?”看着曾清华练完剑,孙香吟习惯地递上了手巾为他拭汗,眼中的疑惑之色却是怎么也去不掉,今天早上曾清华练剑时的神态大异以往,理路大乱,有好几招都差点刺到自己,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似的。
“没……没事,”曾清华接过手巾,向四周看了看,“玉华呢?”
“瞧你的记性,”孙香吟噗哧一笑,“昨天白姑娘就说过了,要把她教给大师兄的那几路剑法全笔录出来,玉华今早已经拿去给师父了。喏,这不是白姑娘出来了吗?”
好像是还没睡醒的样子,白梅香伸了伸懒腰,慢慢地走了过来。
“幸好昨晚稍熬了一会夜,总算是把那几路剑法弄出来了。”
“昨……昨晚……”曾清华不禁一惊,昨晚若白梅香醒着,难不成她还偷听到了月下他和风雪盈的说话?要是风雪盈最后那大有情意的一句话落入她耳中,那可真丢人了。“昨晚白姑娘熬了一夜吗?”
“本来是想熬个一整夜的,”举手轻轻拨了拨秀发,白梅香的话意中似有些疑惑,“可是写到一半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幸好中间又醒了过来,没误了事。”
“可要小心点,”孙香吟笑了笑,拍拍白梅香的肩膀,“别被照顾的还没好,照顾人的反着了凉。”
“那姐……风姑娘呢?”
“她还在睡,”白梅香叹了口气,“这才是最教梅香奇怪的一点。”
“重伤之后,难免有些渴睡,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听到白梅香的话,她该是完全没听到夜来他和风雪盈的对话,曾清华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你不知道的,”白梅香叹了口气,坐在一旁,“听我爹爹说,姐姐从小就对自己督导最严,每早从不赖床,练功读书从没有迟到早退过,即使是身子不适,也要强撑着起来,即使是娘也拿她没法。”
“这种事,何必要听你爹说?”
“这个嘛?”别有兴味地望了发问的曾清华一眼,白梅香微微笑了出来,“从我有记忆开始,姐姐就一直是这样了,我只是听我爹爹说更以前的事情罢了。”
“梅香别闹了,”风雪盈甜甜的声音从房内传来,“这种小事也有得瞒曾少侠和夫人?本宫其实已经一把年纪了,只是看不出来而已。”
“既是如此,”曾清华暗地里吞了口气,看来风雪盈是为了昨晚最后那句大有情意的话,才羞的不敢出来,索性装睡。“索性清华认个小,叫风姑娘一声姐姐如何?”
房中静了半晌,才听到风雪盈的娇甜声音,“如此就多谢贤弟和香吟妹子了。”
听着对答的声音,孙香吟突地扯了扯曾清华的袖子,当曾清华不解地望向她时,才发现孙香吟在地上写了几个字。
“中气较昨日更弱,伤势有变”
才一帮风雪盈把脉,曾清华脸上表情微微一变,风雪盈的情况比他想的还麻烦,有一股巨大而诡异的气流正在她体内周流不息,冲撞得风雪盈全身发烫发热,那气流又完全不像是内功脉流,曾清华才刚想运功试探一下,没想到他输进的内力却奇快无比地被吸了进去,想必这就是一直困扰着风雪盈的“媚气”了,竟然猖獗到这种程度,换做旁人早难受地滚下床来了,真亏了这姑娘到现在还能不吭不啊的。
“姐姐,”看着风雪盈那清丽嫣红的容颜、晕然欲滴的美眸,顾盼之间娇艳动人,连一旁的孙香吟都禁不住心动起来,听到白梅香的声音才回过了神,“你饿不饿?我去帮你弄些点心来好吗?”
“我也去好了,”看了曾清华一眼,孙香吟心中犹如电石光火地一闪,似是把握到了什么东西,她站了起来,扯着白梅香就向外走,“早上还没送东西过来,我和白妹子到膳房去看一下,恐怕要花点时间,好夫君和风姐姐稍待一下吧!”
看着孙香吟和白梅香离开,曾清华暗吞了口气,正想找个理由松开手,没想到风雪盈纤指一翻,先牵住了他。
“姐姐……” “对不起了,清华,你也困扰了吧?”
“没……没有……”曾清华脸上一红,即便是亲如夫妻,要解这定阳针的手法也着实羞人,更何况是名份未定的女孩儿家,风雪盈昨夜那句话与许身几无二致,弄得曾清华一直都心猿意马,定不下神来,既想再来看她又有些畏怕,却没想到风雪盈竟会先提到这点。